()nbsp;“那……黑夜降临,跟这黑布以及布上面的血文有什么关系?”宁释问道。
“都是他们的东西。”端木雄川说完以后,仿佛自言自语,又继续说道:“当年,我随小姐出来就是为了寻找这些家伙的下落。”
宁释好奇道:“小姐?哪位小姐?”
端木雄川幡然醒悟道:“总之,这密文我们是读不明白的,要把它呈交到军方去……至于那枚戒指,你要一口咬定东西一直都带在我的身上,千万不能透露半分!”
“要是这戒指极其重要……”
“那也不能交!”端木雄川打断说道:“这关乎到咱们家的命运,如果这东西极为重要,那么说不好军方会为了保证机密不被泄露,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永远闭嘴。”
“匹夫无罪?”
“鸡犬不留!”
宁释不禁有些胆寒。
“呜、呜、呜……”外面林子里,党项獒犬又一次发出低沉地鸣叫。
端木雄川对宁释咧嘴一笑,低声道:“一会儿舅父我给你开开眼界,让你看看强者之间的战斗是怎么样的,另外,无论我遭遇什么不测,你都不要出来!不然我付出的可就不值了。”
宁释眼睛有些湿润。
端木雄川捏了捏宁释的手道:“我若是逃了,等我七天!七天之后我若是没回来,你就对你母亲说,小川战死的时候,拉了好几个天魔宗的杂碎垫背。”
“让你见见我这坠月弓的威力!”端木雄川说完脸上还带着些兴奋。
话毕,端木雄川轻轻扭了扭脖子,就朝洞外走去,然后停在洞口,倒提着坠月弓,给宁释留了个雄伟的背影,接着一腿向前打了个弓步,虎背一阔,将腰一沉,从箭壶里一把抽出五支特制的铁矛,搭在坠月弓上,低眉信手——仿佛不是shè箭,而是在弹琴——旋即猛地一拧腰肢,粗如腰盘的手臂肌肉渐渐隆起,九石之力的大弓在他的手里被完美拉开。
端木雄川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爱弓,仿佛在对箭说话:“这力道,还不够shè死他们这帮杂碎呀!”
紧接着端木雄川的手臂上青筋绽开,一条条血sè气血顺着手臂包慢慢裹住了五只铁矛,矛上顿时煞气四溢,矛身越来越红,周围的空气发出一阵震荡。
“天魔宗杂碎,吃爷爷一箭!”陡然间,一股豪情充斥在端木雄川心中,他对准策马前行的四人,手指一松,五矛离弦。
轰——
杀气咆哮!
以端木雄川为中心的地面,顿时全部龟裂,一声铮鸣掀飞了端木雄川手掌的血肉!
嗡!嗡!嗡!嗡!嗡!
五道箭矛化成五条血sè流光,如同五颗凄厉的流星,携带着武将气血映红了前方的整片天空!
端木雄川shè出这威力至强的一箭,然而五箭齐出,几乎废了他的左手。他并没有就这样停手,而是飞快的扯下一块布条缠在了手上。
“要想全身而退,就要有所牺牲!”端木雄川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提着落星锤冲了上去。
躲在洞内的宁释,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被深深的震撼了,心里也暗自为端木雄川捏了一把汗。
端木雄川快如闪电,几乎与五道强矛同时来到四个妖人面前。
四人动作一致,一起捏了个法印,跟随他们一起而来的四条党项獒犬突然齐齐发出一声悲鸣,无数的鲜血从獒犬身上剥离出来。
“邪术!”宁释心里暗惊。
嗖嗖!随着獒犬的血液被吸到空中,一道纹符繁密的圆型血盾挡在了他们身前!
铁矛砸在这邪术凝聚的血盾上,顿时爆裂!然而这一弓如此强横,就算是铁矛的碎片,也不能被尽数挡下。无数的金属碎片犹如致命的飞刀,向着四面八方喷shè而出。
电光火石间,几棵大树轰然倒塌,其中一枚铁片,笔直地刺入马脖之中,黑夜中一道妖冶的血花顿时绽放,又迅速凋零。碎片的力道仍没减弱,惯透马颈之后依旧向前飞去,没入了一名黑袍人的胸口,黑袍人猝不及防,被shè下马去,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剩下三个黑袍妖人各施手段,一个从背后抽出一把巨大镰刀,一个摘下马上挂着的弓弩,还有一个手印飞快捏动,不知道在使什么邪法。
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受到同伴死亡的影响,冷静地迎向奔袭而来的端木雄川。
端木雄川手拿落星锤,见到一个天魔宗杂碎就这样摔下马去,得意地哼起了小曲,脚下却越跑越快,受伤的左手也没闲着,迅速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将落星锤与右手绑在一块,朝着马队冲了过去。
手拿镰刀的黑袍人率先发力,手上的镰刀猛然一甩,一道暗红sè的血刃化成一道弧光,贴着地面朝端木雄川斩去。
端木雄川双脚猛然一蹬,地面之上霎时掀起一道巨大的气浪,接着腾身而起,躲过致命杀招,那速度竟比猎豹还要快上三分。血sè弧光一击不中,笔直地shè向对面的森林。轰隆隆!击倒一片树木。
端木雄川奔跑之间,那个手拿大弓的黑袍人,已经离他只有十步之遥!那人提弓就是三箭!
嗖!嗖!嗖!劲弩破空的声音,呼啸而来。
端木雄川怡然不惧,手里的大锤一扫一撩,身体借势倾斜,虽避开了要害,却被击中了肩膀!浓稠血液顿时四溅而开,连远在千米之外的宁释都能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
“舅父!”看着端木雄川受创,宁释担心地差点叫出声来!他很想冲上去帮端木雄川,可惜自己实力太弱,只能躲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以一敌三地拼杀!
端木雄川眼神凌厉,虽被shè穿了肩头,却晃都没晃,身形仍在快速突进。数十步距离,竟然一抢就到,直接出现在那个拿弓的黑袍人面前,举锤就是一击。
那人连反应的过来的机会都没有,就变成了一滩肉泥。这人死后,端木雄川一脚蹬在他坐下的马背上,借势一跃,折身转向那个手捏法印的黑袍人,因为他感觉这个黑衣人对他的威胁要大一些。
手捏法决的黑袍人忽觉一阵yīn风袭来,一道斜月流星映在眼中影像越变越大。
“血莲!”生死关头,黑袍人终于不再继续捏手印,两臂一撑,唰!竟然夹着马凌空倒跃而去!不知何时,火魇马的四蹄之上,已经多出了四张淡青sè的灵符!
不是人带着马飞!而是马自己倒跃而起!
端木雄川一锤砸空,还未起身,只觉脑后一股劲风袭来,来自另黑衣人的一道血sè光华从头顶就要纵贯而下,情急之中,他顺势一滚,躲过了致命的一刀。刚站稳身子,便又向黑袍人的马阵杀去!
这时,一朵刮破夜空的血sè莲花,悠然飘落,原来是刚刚那个捏印人的妖法成型了。
端木雄川脸sè豁然一变!腾在半空的身体,竟然强行扭转,然后如折身而返的老鹫一般,轻飘飘地向下闪躲开去。
轰隆,血莲爆炸开来,无数血液般的物质,溅在树木和花草上!
凡被粘上的东西,全都发出嗞嗞的声响,迅速枯萎,生机断绝!
两个黑袍人调转马头,骑马站在空中的那个,拽着手里的缰绳,很快便察觉到了树后的喘息声,喋喋怪笑道:“倒是有些见识。知道我这血莲碰不得。”
倒提镰刀的黑袍人冷冰冰地说道:“这是镇江军斥候先锋的成名招数,你是端木雄川吧?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能在我们三人的联手之下,击杀一人,不错,不错。”
端木雄川坐在树后喘息着,故作不知地说道:“你们是谁,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截杀我?”
倒提镰刀的黑袍人咧嘴笑道:“别装蒜了!东西呢?交出来饶你不死。”
“你们这些人好没道理,这是洪荒兽族的地盘,你却问我要东西,我怎么不记得我军部什么时候和你们这些狗杂种有来往了?”端木雄川一边说,一边在包扎着伤口。
“嘴巴真臭,罢了,懒得问你,死人是不会说谎的,我们还是问尸体吧!”那个捏手印的黑袍人接过话茬,冷笑一声道。
话毕,二人齐齐亮出武器,准备解决端木雄川。
宁释藏在远处,早已模出了贴身放着的黑sè小弩,面sè紧张地想:“也不知道这宝贝shè程是多少,神识锁定又肯定会被发现,这可怎么办啊?”
就在宁释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远处的黑袍人突然大吼一声:“不好!让他给跑了!”
“快追!”
紧接着,一阵马蹄声传来,周围瞬间平静了下来。
宁释听着马步声越来越远,不禁松了口气,将小弩重新揣在怀里,有气无力地躺在山洞里。现在只有了他一个人了,他又不认识回去的路,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这天魔宗真是霸道歹毒,不管有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都要杀人察看。也不知道舅父能不能摆月兑他们的追杀。”
“咳咳咳!”宁释突然听见有人咳嗽,顿时一个机灵翻了起来。
远处,那个一照面就被端木雄川shè下马的黑袍人竟然没死!
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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