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珂听到乾德帝的话,眼瞳都不眨一下,让她束手就擒,然后将脑袋乖乖地送到他的刀子下让他砍吗?她云青珂可没那么傻。
难不成他以为,凭着无数的箭矢,就能逼迫她云青珂就范吗?枪林弹雨中她都能活下来,箭矢的速度再快,能快得过子弹?
青珂朝落情看了一眼,身形一跃,跃到落情身边,主仆多年,两人之间早已有了默契,只一眼,落情就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只待那箭矢射出,她们就会快速跃向那箭矢无法射进的死角。
“弓箭手准备,”乾德帝眼中划过一抹森冷的冷笑,看着云青珂手中的匕首再次夺了一名暗卫的性命之时,乾德帝眼中戾色一闪,厉声道:“放箭!”
“慢着,”
弓箭手手里的弓已经拉开,却见一抹人影快速地闪身进正在打斗的众人当中,周围的弓箭手一顿,手里的箭迟疑着不敢射出。
那些御林军和暗卫弓箭手们不怕将他们射伤射死,可现在睿王也在那些人当中,刀剑无眼,射出去的箭矢更是无眼,若是伤了睿王的性命,皇上岂会轻易饶了他们?
更何况,这可是睿王,当年打败了东戎人,将那些骁勇善战的东戎人打得落花流水的睿王,若是让人知道是他们杀了睿王,只怕他们就算皇上不要他们的性命,他们以后也只能在所有人鄙夷仇恨的目光中度过。
“睿王,”乾德帝看着突然出现的儿子,眼底闪过一抹阴戾,他这是想要护着云青珂那个女人吗?在见识到云青珂的强大之后,他更不允许他这个儿子与云青珂在一起。
“父皇,儿臣有事急奏!”
深幽的目光快速地将那个衣服上已沾染了不少血迹的人儿打量了一遍,看到她并无大碍之后,他紧悬的心才慢慢松了下来。
只要她无事,就好!只要她现在无事,他必能让她安然离开这个皇宫。
没有人知道,当燕璃得知青珂在宫里冒犯皇上,与宫里的御林军和皇上身边的暗卫打起来之后,他有多着急。
他知道青珂武功高强,如果她想要从众多御林军和暗卫之中月兑身而出,不会是什么难事。可那个女人不肯走啊,即便他父皇派出了那么多的御林军和暗卫,她也没走。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燕璃真想将这女人抓起来,狠狠地打一顿。就算她武功再高,可又如何能敌得过那么多人?
还好,她没事,还好,她衣服上的血迹虽然不少,可她却没有受伤的痕迹,还好,在他父皇下令放出箭阵的那一刻,他赶到了。
他无法想象当数以万计的箭矢朝她射出之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个女人,也太嚣张狂妄,太大胆了。她的狂妄,她的大胆,却差点将他的胆子吓破。
“有什么事容后再说,如今朕要先将这个冒犯君威,忤逆朕的逆贼拿下。”连逆贼都用上了,可见乾德帝有多痛恨青珂了。
燕璃深幽的目光直直看着乾德帝,沉声道:“父皇,源城水灾,救源城百姓于大水之中,让源城百姓免于遭受灾后死于饥饿寒冷之下的,是青屏山庄,棉城瘟疫,令棉城百姓在即将被屠城的那一刻得救的,是青屏山庄,锦州蝗灾,朝廷发下赈灾的银子,除去被贪官贪墨的,不足五万两,若非青屏山庄,锦州百姓岂会有口粮活命?更呈论很快就能将蝗灾除去,重新补种粮食。青屏山庄去年上缴朝廷的税收,占全国税收的六成,而大燕国各大商会会长与青屏山庄庄主交情匪浅,若是今年的税收不能及时收缴,那边疆将士的军饷怕是不能及时发放。”
“你这是在威胁朕?在警告朕?朕今日若是不放过云青珂,青屏山庄就会对朝廷发难?还是说,青屏山庄,要谋反?”
乾德帝气得胸膛不停地起伏,源城,棉城,锦州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这个儿子,现在是在提醒他这个皇帝,在他的子民遭遇苦难的时候,他却无法拯救他们,反而是青屏山庄的人救了他们。所以,若是自己杀了云青珂,杀了青屏山庄这个未来的继承人,那些百姓就会对他这个皇帝不满。
他身为大燕国的国君,又何尝不知道,青屏山庄每年上缴的税银是多少,正是因为青屏山庄每年上缴的税银越来越多,他才会更加的夜不能寝。
天下个商行皆唯青屏山庄令是从,这也正是他迟迟不敢对青屏山庄出手的原因。身为一国之君,他又怎会不明白商业对国家的重要。士农工商,虽说商业排在最末,可商业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前三者,甚至更为重要。
睿王知道他的话会令他父皇动怒,可是,这也是实话,这几年若非有青屏山庄,大燕国不知道还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死于寒冷饥饿。
他很清楚他父皇想要出去青屏山庄的原因,也明白他父皇想要除去青屏山庄,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只是,青屏山庄并没有与朝廷为敌,反而对国家的贡献巨大。
“父皇,云青珂不能死,儿臣也不会让她死!”燕璃目光坚定地看着乾德帝,不管是为了大燕国,还是为了他自己,他都不会让她有半点事。
“你若是再不让开,朕就让你陪着她一起死。”乾德帝冷戾的双眼冷冷地凝视着燕璃,云青珂不能死,他这是要护她到底,为了她,不惜与自己这个皇帝,这个父亲作对?
如此说来,他更不能留下这个女人,即便没有青屏山庄,留下这个女人也会让他的儿子之间更加的不和,确切一点来说,留下这个女人就是给大燕国留下祸害。
曾经是自己兄长的未婚妻,做弟弟的如何能娶?
燕璃目光幽深地看着自己的父皇,他说,如果他这个儿子再不让开,他就让他陪着青珂一起死?
他说,让自己这个儿子死?
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阵的悲凉,他不知道,他这个儿子在他那个皇帝父亲的心里,到底重不重要?或者说,在他这个父亲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这个儿子?有没有一点点的在乎?
他不是怕陪着青珂一起死,相反,他不怕死,如果说他救不了云青珂,这个渐渐走进他心里的女人,这个让他从心里一点一点地喜欢上的女人,那就让他陪着她一起死,他绝对毫不犹豫。
他只是悲凉于他父亲说,让他死!
他知道,这不是威胁,不是假话,而是真的。他的父皇,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就如他话语中的意思,如果他在不让开,他再不从哪个他刚刚发现他喜欢着的女人身边让开,那他的父皇,真的会杀了他。
“父皇,你如果要让人放箭,请父皇恕儿臣不孝,儿臣只能来世再报父皇养育之恩.”
他不是在赌他的父皇不忍下手,这句话,是他的心里真实的话,他,不会从云青珂面前让开,如果那些箭矢射过来,那就让他挡在她的面前,虽然护不了她周全,可他,却希望能够多给她争取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他不能对这些御林军,不能对这些暗卫动手,不说他现在内力用不了,就算他拥有一身浑厚的内力,他也不能对这些守护着大燕国的将士动手。
他是大燕国的皇子,他的剑,只能杀贪官污吏,杀那些祸害百姓的人,杀那些企图侵犯大燕国土的人,可他不能杀那些用自己的命,来守护大燕的将士。
“你以为朕不会那么做?你以为朕只是再威胁你?”乾德帝看着燕璃,目光更加清冷,眼底的红芒更加严厉。
燕璃目光淡淡,道:“父皇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儿臣,知道父皇不是戏言,不是威胁之语,只是儿臣也是说真的,儿臣不会眼睁睁看着云青珂有事。”
乾德帝冷眼扫了青珂一眼,目光别有深意,冷声道:“如此说来,你是为了一个女人,不仅要与朕作对,违逆朕的旨意,甚至是无视朕这些年对你的教养之恩?”
燕璃跪地磕头,声音却没有一丝松动,“请恕儿臣不孝!”
“好,好,真是朕的好儿子,既然你宁愿要一个女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命,那朕就成全你。”乾德帝冷冷一笑,冷厉的目光扫了一眼周围埋伏的弓箭手,冷声道:“给朕放箭!”
“请皇上三思!”乾德帝的话音一落,皇贵妃顿时面色一慌,直直跪地,本以为睿王来了之后,云青珂就不会有事,却没想到皇上竟然是铁了心要杀她。而睿王,他今日是怎么回事?他就算要救云青珂,也不能用这么强硬的办法啊。
“好,好,真是朕的好儿子,既然你宁愿要一个女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命,那朕就成全你。”乾德帝冷冷一笑,冷厉的目光扫了一眼周围埋伏的弓箭手,冷声道:“给朕放箭!”
“请皇上三思!”乾德帝的话音一落,皇贵妃顿时面色一慌,直直跪地,本以为睿王来了之后,云青珂就不会有事,却没想到皇上竟然是铁了心要杀她。而睿王,他今日是怎么回事?他就算要救云青珂,也不能用这么强硬的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