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皱眉,叹声道:“这牢穴果真是个折磨人的地狱,从来没有想过居然这等的让人煎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悫鹉琻晓它吞的恐怕不是**,反而禁锢这无数放荡不羁的灵魂。若是早点顺应天命,随遇而安,没有极端的去找寻自由,他们是否也不会有过这番遭遇……可是,天性不受束缚的魂灵,又怎会不要自由呢?在那样罪恶的深渊里,却是将人磨碎了棱角,那究竟是谁说过的相由心生,命由己造呢···呵呵,可笑,造化弄人···时过境迁,怕是连岁月都不及它的可怕。”
李云听到话语微微点头,负手仰面,已是满目萧然,不禁感慨万千,道:
“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
小人之交情相惜。
三十年河南,
三十年河北。
君子之交淡如水。
倾颓,倾颓。
往日繁华,
皆为蜻蜓点水。
话罢,亦是微微一叹,说道:以我之见,叔父怕是被关在最为幽暗恐惧的地下,怕是从未受过此等痛苦,我们还是早些救助为好,又向地下的阶层走去。
这是一个身在地下的牢狱,有长满苔藓的台阶向下,显得入口有些狭小,值得弯身过去,四周都弥漫这一股血腥的气味,很是让人作呕。墙壁四处是骷髅头,可见这骷髅头的嘴巴里面噙着哪有,闪烁着幽幽的花火。继而,从里面飞出几只蝙蝠,黑洞里,闪着绿色和红色的眼睛,翅膀的闪动,发出刺耳的声响。在黑夜里,像是人间地狱般的恐怖。
这暗牢是用来关闭重要罪犯的所在。只不过进去三丈远的时候,前方李云的脚却不知绊倒什么东西。
只是“嗖”的一声,无数只飞箭便从那两行的骷髅头在嘴中射出。
“小心。”杨亮猛地一喊,迅速蹲下在地上翻滚数周才躲得来的飞箭,其余人皆是躲闪一番,又继而拿出武器兵刃阻挡,箭尖与兵刃相互撞击,发出脆若银铃般的响声,那一定是催魂夺命的乐曲。
倏忽,两侧墙上又打出无数飞镖,直奔他们前来。
“快出去···快——”杨亮立刻冷静下来,这牢狱怕是布满了重重的机关,原本以为模清的变化,确实很是不足。
只得他们数人一旁遮挡暗器暗箭,一边前往出口方向跑去,虽然暗箭再多也终究会射光,此时也是愈来愈凶。杨亮打得便是这个算盘——原本打算先行出去,带暗箭全无后再另行打算,此番数人都欲逃将而出,却偏偏在此时,大门确实被千金石压住,堵住了出口,待他六人前往出口,只剩下自上而下的一道缝隙。
那五公子里身材魁梧的大汉,便冲上前去,欲将这千金石造就的大门抬起,却再无一点指望,他刚伸手,那是大门里地面只消得一尺距离,只感觉千斤重量。那大汉手臂和颈部青筋暴涨,额头和鬓角处已是噙满了汗滴。
那汉子一边抬,一边怒吼道:“老四,快来帮我——我撑不住了”一旁那个身材略微有些肥胖的老四却也是冲过去,两人一起接着那厚重的石门,虽然还未能快速的抬起那石门,却是也没有下落。
这时,里面的箭却仍旧射的很是猛烈,老二手臂上竟也在阻拦时中了一箭老三索性月兑下衣物,只手剧烈的旋转抖动,只是几息的的时间,那箭矢便刺满了衣物。都落在地上便是厚厚的一层。杨亮和那持扇的老大,联合出掌,内力生成一道屏障,才算彻底地阻挡了箭矢再次扑将而来。但石门外却听到士兵早已是纷至沓来,手中的铁器和身上的铠甲发出威武的声音。
“糟了,居然中计了”
石门外,早已是来了不知多少兵士,只是自门的空隙看去,确实密密麻麻的腿脚。
只听门外一个士兵大笑一声,高声道:“尔等鼠辈,胆敢劫狱杀人,今天,你们就在这牢狱里死吧,明年的今天,便是尔等的祭日,啊哈哈哈。”
此刻,石门虽然抬起了一丝,却始终不足以钻出一人。
室门外,两个满脸是疤痕的壮汉,却是手中拿着斩马刀便冲了上去,而那老四老五两位抬门的壮汉却是危在旦夕。无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那宽大、厚重、而锐利的斩马刀,在幽暗的灯光下,却是闪着寒芒,好生可怕。但独特之处并不在此,而是那刀尖却是弯成了钩子,倘若把这刀用在战场上,怕是即使那马穿着铠甲,怕也无济于事。那两个大汉面面相觑,皆是一阵冷笑,而手中的道,却是抄底挥了起来。
刀起带着寒芒,刀落呢?是血花?
只是第一道下去,是砍在了老五的身上,却是没有像料想到的会直接像屠夫拿着锐利的屠刀砍下一条猪腿时那样利索,只是留下了一道白色痕迹,却在掏出刀时,铁钩钩在腿上,又是一道白色痕迹,始终没有见血,却让老五的腿移动了,下盘显然也已经不稳,石门缓缓下坠了,这时能够关上石门自然是最好的,无奈却不清楚里面是怎样的光景,自然在外人看来那是愚蠢的。
老五庆幸自己一直练着横练功夫,否则刚刚那一道下去自己下半身自由自在的幸福便就毁于一旦的。此时稳住腿脚,又和老四将缓缓落下的门抬起。
那持刀的壮汉仰天一笑,道:好一个横练的铁布衫功夫,只是不知能维持多久……说罢,另一个也是砍了起来。
老五脑袋里一团糟,却没有想到,老四可没有那能够抵挡利器的铁布衫功夫。只是看着老四话刚刚说出口,斩马刀却是尾随其后接踵而至。
“老四——小心,快——”话未完,刀已砍在了那老四的腿脚上,而那老四原本就有些肥胖,就如同屠夫看下一个猪蹄髈一般的锐利和肆无忌惮。
鲜血,淋淋的鲜血染后了斩马刀,却愣是一下没有连骨头砍断,露出白森森的腿骨。
老四惨叫了一声,声音响在了四下,就像丢了命一般的惊心。所有人看着眼中都噙满了泪水。
“老四——不”
那凶恶的屠夫似乎早已识惯了血腥的味道,肩膀肌肉紧绷,双手猛一发力,便就拔出了斩马刀——连同老四的一条腿。
失去腿的老四,当场便跪在了地上。却不在惨叫,而是咬紧牙关,一声怒吼。疼痛的险些晕了过去,断腿还仍旧躺着鲜血。
老五索性便丢弃了石门,撕上的布条,眼中噙满了热泪替老四的短腿包扎。石门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犹如山塌下一般的剧烈、惊心。
“老四——你,你不要吓我,你不会有事的”老五一边包扎,一边眼里流着泪,这壮汉不知已经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今日却热泪盈眶,然后泪流不止。
反观老四,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就像一个将死之人。嘴里低声道:“老五,没事……不就是一条腿吗?哥哥——哥哥不在乎,哥哥不是还有一条么?照样带着它游遍五湖四海。啊哈哈——”老四满脸痛苦,眼中也是泪水夺眶吗,却仍旧还是凄惨的大笑起来。
此时,箭矢刚刚射光,杨亮心痛的走了过来,眼里满含着内疚的深情。手中的真气已是毫无保留的输出,最终不停地喃喃道:“兄弟,是哥哥对不起你,真的是苦了你了,我杨某是罪人啊。”
那老五满眼愤怒的仇视这杨亮,矢口怒吼道:“混蛋,若不是你,我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别在这儿给我假惺惺,给我滚开——”说罢,便一把推开了杨亮。
杨亮此时更是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忏悔着。
此时老大老二和老三都已走了过来,一番问候之后,老大扶起了杨亮,缓缓道:“杨兄不必愧疚,此番确实谁人都不曾想到。我兄弟五人既然前来助你,自然会竭尽全力,哪怕是粉身碎骨,也是浑然不怕的。”
杨亮听此话语,眼中的愧疚之色更浓。
老大看到此番,又缓缓道:“我相信老四也不会怪你的,是吧?”说罢,便望向了在老五怀里躺着的老四,不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