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歌坊里吵吵闹闹的,整个京城一般的人都围了过来,看这出百年难遇的好戏!
……
“你放开!无耻之徒!”
烟雪霓挣扎着,那只手被拧着近一个时辰,此刻,恨不得将她身后那登徒浪子生吞活剥了!原本镇定的眸子里也夹杂了几分慌乱,但这样的慌乱,却使她在众人眼中更加娇弱妩媚起来。
“放开?你……你想的美!”
那人许是多喝了些酒,满口酒味,含含糊糊的话也说不清楚,还醉得七歪八倒,脸红得像个猴子。但虽然迷糊了,却是抓着烟雪霓的手臂不肯放。
那些乐得看戏的人在一旁指指点点,不知在门后看到了什么,立时乖得跟个猴儿似的。不用看也知道,能让这些人缩头缩脑的,整个京城只有那么几个:皇家之人,皇亲国戚,还有……
“吴老爷好兴致,来我这乐歌坊‘寻花问柳’么?”
婼怡阁上翩翩下来一女子,身着一袭白边绢花落仙裙,两袖裹一件同色蝶花绣金衫,头上戴一对珍珠月牙钗子,梳了一个蝴蝶髻,面若粉桃,额上一朵白樱花,身量苗条妩媚,又略带清雅,与整个奢华的乐歌坊格格不入。
谁不知道她的名号?乐歌坊坊主,京城四大美人之一,樱花美人:晴婼怡!
“寻,寻什么花!还……还问柳?你把我当……当……当什么人了!”
那吴老爷喝了许多酒,自然什么也不怕了,更不会顾及晴婼怡高不可及的身份,破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有一个瞬间,烟雪霓开始觉得喝酒竟是这样好的事,至少可以做一个真性情的人,但那个想念又很快被抹去了,她又变成那个淡漠于世的女子。
“哦?是么?那吴老爷绑着我乐歌坊的新人,又算怎么回事?”
晴婼怡生寒的指尖指着烟雪霓。这是在告诉在乐歌坊里的所有人,这个烟雪霓,任何人都不可能带走!
晴婼怡这个动作,看的所有人遍体生寒。
二十几日前,烟雪霓初至乐歌坊时,有人贪恋她美色,借无意相撞模了她的手,婼怡阁内飞出两根银针,立刻刺中了他的穴位。听说才不过三日,那人的手便废了,连力都使不上来,又过了几天,人就死掉了。
半个月前,有人说乐歌坊新来的烟雪霓不过比烟花女子略为貌美而已,第二日,便成了哑巴,之后,整个京城没人再敢让他在名下呆,因为没钱,被饿死了。
“吴老爷,还请给解释解释,婼怡愚笨,吴老爷的举动,看不明白!”
晴婼怡的美眸竟是那样的威严,叫人不禁佩服她起来。晴婼怡能有本事撑起京城的半壁江山,又怎会愚笨?此话为何意?
很简单,晴婼怡是在说,你有什么本事绑我这里的人?现在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一出好戏,如果那人执意如此,晴婼怡是会愿意当一个笨蛋,让他,没有好下场!!
“我……我……”
吴老爷被这样一问,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他要干什么,这么明显了已经居然还有人看不出来,这不就是故意让他出丑了吗?
“吴老爷要是不清楚,那就先放了我徒弟,想清楚了,再说!”晴婼怡定定的走下来,一步,一步,离吴老爷越来越近,气场,也越来越凉。
吴老爷要是再不放人,就绝不可能竖着走出这乐歌坊!
“好,好……你若让我放了她也可以,只消让我与她洞房,我便放了她……”
吴老爷自以为是很大的让步了,但他心里明白,既然上了贼船,就不可能那么轻易的下去,这样,好歹有些机会抱得美人归。
同他意料的一样,他这句话一出,整个乐歌坊一片唏嘘。
只剩晴婼怡在冷笑,哼,洞房?想得真美!我乐歌坊是什么地方?敢打这儿的主意!!
吴老爷的眼正对上晴婼怡的笑,那笑容,像刀子一样,一点一点剜割着他的肉。
晴婼怡的笑被烟雪霓尽收眼底,那种笑容,她一点不陌生,半年以前,面对所有人,她都是这样的笑容,这种冷森森的笑容,这种如白骨般的笑容。
那一刻,她开始不再觉得晴婼怡深不可测;那一刻,她开始觉得自己有些不可预知的危险;那一刻,她有点儿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