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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怀,血气方刚的云墨白无法安心入睡,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惊醒怀中的人儿。
叹息一声,轻搂着宫琉月,睁着眼睛盯着床底的锦帐数绵羊。
“一只羊,二只羊,三只羊……”
数到差不多近万只羊,夜晚即将过去,曙光还未映上东窗,残月犹明,云墨白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几缕晨风从窗口吹入,绯色帐幔浮动。
一夜好眠的宫琉月睁开了眼睛,看着眼睛放大的俊脸,怀疑自己眼花,眼睛眨了又眨,脑海中问号无数。
昨晚他不是离开了,又怎么会躲在她的床塌上?
宫琉月头微仰,看着熟睡的云墨白。
一个男人,睫毛怎么能够这么长?
宫琉月的手动作轻缓地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地触碰着云墨白卷而翘的羽睫。
云墨白眼皮动了动,宫琉月又赶紧缩回手,闭上眼睛佯装睡觉。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来了。”
睁开惺松的眼睛,云墨白低头看着怀里可爱的小女人,眼皮不停地动。
抬手捏了捏宫琉月的鼻子,宠溺地笑道。
被揭穿,装不下去了,宫琉月只好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还不是你,昨天晚上一直说梦话,呼唤我的名字,把我从河对面唤了过来。过来之后,你又一直拉着我的手,不让离开,我只好睡在你的床上。”云墨白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随口编道。
“真的假的?”宫琉月挑了挑秀眉,看着云墨白的黑瞳透着一丝怀疑。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做,离开又回来。”
云墨白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令宫琉月相信了他的话。
“昨晚谢谢你。”宫琉月微微一笑,真心谢道。
云墨白刚想说,“不用客气。”话还没有说出口,宫琉月接下来的话令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过,你的手能不能移开?”宫琉月面色微红地说。
云墨白讪讪一笑,不舍地将手从宫琉月纤细的腰间移开。
“郡主,起床了吗?”
早起的碧珠等在门外,听到屋里的说话声,清脆的嗓音传入耳中,宛如黄鹂鸣柳。
“碧珠已经起来了,你快点离开。”
宫琉月惊慌地推了推依然睡着不动的云墨白。
她可不希望让人发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而且还是一个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到时候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就只有等着嫁人了。
“早安吻。”
看出宫琉月的慌张,云墨白双手从被子抽出,枕在脑后,赖皮地笑着。
他可是数了一整晚的绵羊,怎么也得要点福利离开才划算。
“真烦人。”
碧珠的敲门声再一次响起,宫琉月嘀咕了一句,狠狠地瞪着邪笑的云墨白,真想掐死这个骚包男人。
“你的动作再不快一点,碧珠就要进来了,相信景王爷应该会很满意我这个女婿的。”
吃定了宫琉月不希望让人发现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云墨白笑得得意洋洋,躺着等着美人主动献上香吻。
宫琉月面色阴沉,心不甘情不愿俯身在云墨白红润的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刚要离开,云墨白手臂抬起,扣住她的头,加深这个吻。
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霸道而强势地挤入她的膻口之中,用力地吸吮着她的丁香。
吸得她舌根发麻,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云墨白,你这个混……”
脸颊生红晕的宫琉月抡起拳头,边骂边朝着笑得春花灿烂的云墨白挥去。
骂声未落,拳头挥到一半,紫芒浮现,云墨白诡异般消失在床上。
“该死的混蛋,这算什么,亲完了人家就立刻玩失踪?”
宫琉月有气无处发,拳头重重地砸在云墨白刚才所躺的枕头上。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宫琉月收起怒气,披上外衣,往门边走去,打开房门。
“郡主,我刚才在门外好像听到你屋子里有男人的声音。”碧珠是个直肠子,心里素来藏不住话。
“碧珠,你应该去洗洗耳朵了,大清早就疑神疑鬼说这话,你是想毁我清白吗?”
宫琉月心底一虚,面上却看不出丝毫。嗓音稍稍提高,训斥道。
“可能是我听错了,郡主怎么可能在屋里藏男人。”
碧珠也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摇摇头,甩掉这奇怪的想法,往床边走去,替宫琉月整理床铺。
抖起锦被,一股淡淡的竹香混杂着木棉香钻入鼻孔。
碧珠拿起锦被放在鼻端细细闻了闻,眼底的疑惑越来越深。
平时替郡主整理床塌的时候,只有一种味道,木棉花,今天怎么多出一种味道。
而且,这种味道似乎在哪里闻过。
放下手里的锦被,碧珠一只手撑着床榻边,费力地弯腰朝着床底下看了看。
没人。
她又走到空间较大,置放衣物的衣柜,拉开门一看,除了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华衣锦服,也没有人。
“碧珠,你在找什么?”
知道碧珠起了疑心,宫琉月也不阻止她,反正云墨白此时也不在屋子里。
等到碧珠该找的地方全部找过了,宫琉月才佯装不知的开口询问。
“没,没找什么。”碧珠心虚地答道。
宫琉月笑了笑,也不揭穿她。
“等一会我吃过早饭要过河去云夫子的住处学琴,碧珠,你去吩咐船夫把船准备好。”
“是。”答了一声,碧珠离开了房间,而宫琉月则往花厅行去。
天高云淡,微风习习。
吃过早饭,宫琉月坐着竹筏过河去了。碧玉抱着昨日宫少华送来的那把古琴与宫琉月一同过去。
精致的小楼,云墨白早已经在露台摆下两张琴案,泡好了五花茶等着宫琉月的到来。
沅水河,水流缓慢。
清澈的河水倒映着蓝天白云,偶而还会看到一群群欢快的小鱼从水下游过。
并不宽敞的河面,从左岸到右岸,最多也就一刻钟的时间。
登上岸,宫琉月接过碧玉手里的古琴,让碧玉坐着竹筏与船夫一道回别院,傍晚时分再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