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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十米的路程,慢慢走过去,居然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乌龟慢慢爬估计都会先爬到。
前厅。
半天不见宫琉月出现,甚至连个上茶的下人都没有看到,贺兰雪面色愈加的阴沉难看。
藏在广袖中的手紧紧地握起,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怒气。
终于,脚步声响起。
贺兰雪扭头朝着前厅外望去,宫琉月一身红衣,艳丽妖娆,慢慢吞吞地走来。
都快要走到前厅门口了,她还顿住脚步,站在一株盛开的金菊面前,回头与走在后面的碧珠小声地嘀咕着。
这一幕映入眼帘,贺兰雪自然知道宫琉月是故意放慢脚步,故意让她在前厅等待。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控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
又是一刻钟的时间,外面的天色渐暗,一轮弯月悄悄地从东边爬起,斜挂树梢,几颗稀落的星子点缀在一旁。
宫琉月这才慢慢吞吞地走进前厅,白白让贺兰雪久等,一丝愧疚都没有。
在前厅的主位落坐,立刻有下人端着茶盘进来上茶。
呷了一口茶,放下,宫琉月这才缓缓地开口。
“你跑到别院来找我,有什么事?”挑了挑秀眉,看向贺兰雪,语气并不是很好地问。
“让她们都退下。”贺兰雪扫了一眼站在宫琉月身后的碧珠。
自己的地盘,根本不用惧怕任何人。
宫琉月挥手让碧珠退出前厅,守在门口。
此时,宽敞的前厅,只剩下宫琉月和贺兰雪两人。
“现在没人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心里已经猜测到贺兰雪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来,可是宫琉月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开口询问。
“城楼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贺兰雪幽黑的眸子宛如一口深不见底的寒潭,乌沉沉地瞪着宫琉月,肯定的语气,开门见三地问。
“城楼,什么城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有证据,宫琉月才不会那么傻承认。
“还想抵赖,这双足袋是你的吧。”
贺兰雪伸手模出一双白色的足袋,手一抖,足袋摊开,每一只足袋上面绣着一朵艳丽的木棉花。
整个皇家学院的人都知道宫琉月酷爱木棉花,无论是袖口还是鞋面,甚至于贴身用的手帕都会让下人绣上木棉花的图案。
看到那双足袋,宫琉月暗呼自己大意,当时应该拿只鞋子塞在她的嘴里。
“是我的又如何?”
证据摆在眼前,宫琉月也不好在抵赖,大方地承认道。
这里可是她的地盘,难不成还怕贺兰雪不成?
“宫琉月,你太过份了,我要杀了你。”
贺兰雪气得浑身发抖。她的袖口滑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像个疯子一般朝着宫琉月刺了过去。
防备不及的宫琉月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渗出,滴在地上,宛如朵朵红梅绽放。
“我有你过份吗?我最多也不过是让大家欣赏一下你的身子,并没有把你扔到破庙,扔给一群肮脏不堪的乞丐。”宫琉月边跑边指责。
贺兰雪握着匕首在后面追,她脸上表情狰狞,眼睛里布满了杀气。
宫琉月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自己的身子被那么多人看过了,她会成为整个澜城的笑柄,她也没有资格嫁入皇室,成为轩王妃。
希望破灭,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前面正在跑的女人。
她要杀了宫琉月。
令人愤怒的仇恨,让平时看起来秀气斯文,连跑二步都会喘上一喘的贺兰雪浑身充满了力量,奔跑的速度不比宫琉月慢。
“碧珠,快让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拦住。”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宫琉月聪明地朝着门口跑去。
一群侍卫分开三队,一队阻挡贺兰雪带来的人,一队去夺贺兰雪手里的匕首,一队负责保持已经受伤的宫琉月。
晚风吹拂,宫琉月被一群侍卫保护着,碧珠站在旁边。
“乒乒乓乓”的武器碰撞声在耳边响起。
“郡主,你受伤了。”碧珠赶紧从身上撕下一根布条替宫琉月做着简单的包扎。
宫琉月的手臂包扎好了,贺兰雪手里的匕首也被侍卫们轻而易举的夺下。她带来的人,也被别院的侍卫控制住。
“把她绑起来。”
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去,宫琉月看着在侍卫手里挣扎着贺兰雪,眼睛里浓烈的杀气丝毫未退,冷声地吩咐。
贺兰雪双手被反绑起来,押进了前厅。而她带来的那些侍卫则被押进了柴房。
“贺兰雪,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还之。今天你刺我一刀,我就还你两刀。”
宫琉月脸色冷如冰霜,周身寒意缭绕,眼瞳森冷无温。
随着话音落下,她的手一伸,跟随多年,默契十足的碧珠立刻将刚才侍卫从贺兰雪手上夺下来的匕首递到她的手里。
“郡主,报复二下就算了,千万别闹出人命。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匕首递过去的同里,忠心的碧珠还不忘记凑掉宫琉月耳边小声地提醒道。
“我知道分寸。”一道暖流滑过宫琉月的心底,看来平时没有白疼碧珠。
只见宫琉月面罩冷霜,嘴角边泛着幽冷的笑意,走向被绑住的贺兰雪。
“宫琉月,你敢伤害我,我们贺兰王府不会放过你的。”
被绑住之后,从仇恨中暂时清醒过来的贺兰雪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目光,嘴上仍然不忘记威胁一番。
“别以为我处处对你忍让,真当我们景王府怕了你们贺兰王府。”宫琉月冷哼一声。
上前几步,手里的匕首在贺兰雪的脸庞轻轻地来回刮着。
“郡主大人,你从来只有嚣张,什么时候忍让过,通常都是别人对你忍让好吧。”站在后面的碧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碧珠的小动作宫琉月看不到,可是贺兰雪那张因为害怕而变得惨白的脸,她却看得真真切切。
“贺兰雪,你说我这一刀要是轻轻地划下去,你的脸会怎么样?”
宫琉月眼睛里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她很清楚,女子除了贞洁之外,最在乎的应该就是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