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被查封的同时,水云殿也正经受着一场浩劫。悫鹉琻晓那日长风假装被人追杀,他跑到水云殿,满身是伤的长风的未引起水溶寒一丝怀疑。
长风被人扶到水溶寒的面前,水溶寒看着气息微弱的长风,预感到大事不妙。她抓住长风的胳膊大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是不是廖家出了事?是不是止儿出了事?”
长风气若游丝地说道:“止儿是女孩的身份被人告发了,廖家被查封了,禁卫军到处追杀廖家的人,我拼着命逃了出来,求求……求水殿主一定要救救止儿和我爹,他们俩就要被斩首示众了……”
水溶寒蹭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和清止情同母女,可以说清止是她在这世上最疼爱的人。听到爱徒马上要被斩首示众,水溶寒即刻就要下山救清止和廖千策,她吩咐道:“揽月,推星你们俩跟我一起下山救你们大师姐,扶风追云你们俩带领众师姐妹看守水云殿!”
水溶寒带着揽月和推星急匆匆地下山去了,扶风追云吩咐人将长风抬到客房去治伤,此时长风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地吓人。扶风和追云等人给长风包扎好伤口后便悄悄地退出了房间。房门关上后,刚刚还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长风缓缓地坐起了身。他眼神冰冷,嘴角带着阴谋得逞后的得意又阴冷的笑。他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然后走出了房间。
有一个女孩子来给长风送药,她无比惊讶地看见刚刚还生命垂危的长风此刻正若无其事地站在房间门口,长风也看到了她,他眼中满是杀机,一步步地向着那女孩子走了过去。那女孩子有些害怕地看着长风的眼睛由漆黑慢慢变成了血红色,长风的样子就如同一头嗜血的野兽!那女孩子惊叫一声将药碗掉落在了地上,她转身的那一刹那,长风的手已经扭断了她的脖子,她发出的第二声惊叫声被扼杀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临死时的最后一声呜咽。长风迈过那女孩子瘫软在地上的尸体,然后到大殿里打开了殿门。
长风向空中吹了几声如夜莺鸣叫般的叫声,不一会几十名杀手模样的大汉便鱼贯而入,他们分列长风两侧,垂首等待着长风的吩咐。长风道:“给我杀!一个都不留!”
“是!”那几十名大汉答应一声便分散冲进了扶风追云等人居住的后殿。不一会后殿便传来了厮杀声和女孩子被欺辱虐杀时发出的哭叫声。满脸是血的扶风和追云带着几个女孩子冲到前殿,他们看着正坐在椅子上悠然微笑着看着她们的长风,忽然就明白了一切。长风笑着听着后殿传来的惨叫和哭喊声,仿佛那是一出好听的戏。他笑着对扶风等人道:“快听!你们不觉得这叫声很是悦耳吗?”
扶风咬牙启齿地骂道:“廖长风,你不得好死!你迟早要遭报应的!”
长风仰天大笑了起来,仿佛被人诅咒不得好死这件事非常好笑。他笑道:“反正都是死,管他好死还是坏死呢!倒是你们,我这些手下已经几个月没碰过女人了,我很想知道你们落在他们手里会不会好死?!”
说最后一句话时长风故意抬高了嗓音,那堵在殿门口的杀手们一阵哄笑。追云有些害怕地向扶风靠近了一些,扶风紧紧握住了追云的手。扶风冷笑道:“我们不会让你们这些恶棍得逞的!”说时迟那时快,扶风使出水洺寒剑的最后一招幽冥同穴,只见扶风的剑划过身边几个女孩子的脖颈,几个女孩子无声地倒了下去。扶风大喊一声:“师父,徒儿不能再侍奉您了,您保重!”扶风的剑划过了自己雪白的脖颈,她倒在地上,脸朝着长风的方向,长风看着死不瞑目的扶风,忽然有些害怕。他不安地转过脸,不敢再去看扶风怒目圆睁的眼睛。
由于事发突然,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所有人都无比震惊地看着那几个如花朵般凋零一地的女孩子。长风叹口气道:“罢了!咱们走吧!”
长风带着人出了水云殿,身后是被血洗的水云殿。
水溶寒带着揽月和推星赶往廖家,走到一处山坳中时,突然无数利箭自四面八方一起向三人射来,水溶寒和揽月推星三人急忙用手中的剑格开那些如急雨般飞射过来的利箭。水溶寒将揽月和推星护在身后,突然,一枝箭射在了水溶寒的右臂上,她感到手臂又麻又痒,心惊道:不好,有毒!水溶寒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但是那毒自右臂迅速蔓延至全身,她渐渐体力不支,只觉得眼前像是飞着无数五颜六色的小虫子。推星和揽月回身看到了水溶寒慢慢滑落在地上的身体一起大叫道:“师父!”正在两人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一个白衣人落在了两人面前,他先是将一颗药丸迅速塞到了水溶寒嘴里,然后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向着前方跑去。揽月和推星面面相觑,直到那白衣人抱着水溶寒转过一处大石消失不见两人才想起要去追。两人追到大石后,只见那白衣人正撕开水溶寒的衣袖,帮她把那利箭拔出来……
揽月见那人撕开师父的衣袖,她上前阻止道:“你是谁?!为何要救我们?”
那白衣人皱着眉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师父就快死了,现在的情况是只有我能救她。”
揽月看着师父一张俏脸因为中毒已经转成了紫黑色,她迟疑着放开手。那白衣人毫不犹豫地用嘴将水溶寒手臂上的毒血吸出,揽月担心地问道:“前辈,这样你岂不是也会中毒?”
那白衣人迅速地答道:“我百毒不侵,谢谢姑娘关心!”他接着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敷在水溶寒的手臂上,并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布条给她包扎好伤口,然后又给她的嘴里塞了一颗刚才那样的药丸。忙完了一切,那白衣人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水溶寒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揽月和推星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精心照顾水溶寒的白衣人,知道白衣人非歹人,揽月试探着问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那白衣人并没有抬头,他一边抚着水溶寒的脸一边淡淡地答道:“庄玉蝶!”
推星开心地问道:“你就是玉蝶山庄的少庄主?!”
揽月瞪了一眼推星,推星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揽月抱拳道:“多谢前辈搭救我们师徒三人,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庄玉蝶笑道:“小事一桩,姑娘不必放在心上。眼下你们师父受了伤,水云殿怕是也被人设了埋伏,不如你们先跟我回玉蝶山庄避一避再说。”
“可是……”揽月是想说自己担心水云殿里的姐妹会不会有危险,庄玉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他说道:“姑娘放心,我会派人去打探水云殿的消息。”
揽月点点头,心想眼下最主要是救师父,这庄玉蝶善于用毒解毒,不如先跟他去玉蝶山庄把师父的毒解了再说。
不一会一群女孩子快步走了过来,打头的是白芷和茯苓。庄玉蝶问白芷道:“那些人怎么样了?”
白芷哼道:“不死也得残废,真可恶,想当初他们禁卫军烧了咱们的庄子,这一次又来害水庄主,毒死他们都不解恨!”
庄玉蝶接着问道:“问出什么来没有?他们是谁派来的?”
白芷欲言又止,迟疑着看了看揽月和推星,庄玉蝶心中意会,他对众人道:“咱们先回庄帮水殿主疗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是!”
几人上前帮庄玉蝶把水溶寒抬上马车,一行人赶往玉蝶山庄去了。
回到玉蝶山庄,庄玉蝶将水溶寒等安顿好后便将白芷叫道自己的房间说道:“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说了。”
白芷面色沉重地说道:“公子,我逼问一名禁卫军,问他是谁派他们来的,来干什么,他只说是新任的上将军带领他们奉皇帝意旨绞杀水云殿叛贼。还说在他们埋伏水殿主的同时,上将军已经带着一群杀手去了水云殿……怕是……怕是水云殿里的人现在已经遭遇不测了……”
庄玉蝶沉默半晌,他转过头问道:“你没问他那上将军是谁吗?”
“问了,是……是廖将军的哥哥--廖长风!”白芷看着不语的庄玉蝶,接着问道:“公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告诉水殿主水云殿里发生的事情?”
庄玉蝶摇了摇头道:“先不要告诉她,我了解溶寒,若是她知道水云殿被毁,爱徒被杀,她肯定要去和那廖长风拼命。目下要先把她的伤治好,能多瞒她一时就多瞒她一时!”
白芷道:“是!那要不要派几个人先去水云殿看看情况?”
庄玉蝶点点头,他叹口气道:“止儿现在下落不明,水云殿被毁,溶寒现在这样原来都是那个廖长风一手造成的!你派几个人给我找到那个廖长风,秘密监视他,看看他又要干什么坏事,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报告。”
白芷道:“是!”
庄玉蝶摆手道:“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