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宋开明说他有多么的不得已,柳妍雨最终还是和他离婚了,压垮他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封来自京城的电报。
秦素玉怀孕了。
这封电报让宋开明所有的解释都变成了讽刺,柳妍雨看着他眼神就像是看待一件肮脏至极的东西,这让他感到狼狈难堪,想着些什么却现已经无从开口。
他们离婚的那天东北下了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飞舞,不一会儿大地便裹上了银装,到处都是干净的白色,整个世界显得安静,空灵。
漫天飘舞的雪花映照着柳妍雨的内心,反观神色却十分平静,安静地让人害怕。
七八十年代,离婚真的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
晚上他们三个人一起裹着被子躺在炕上聊天,孙晓美不敢让柳妍雨一个人睡,就怕她会胡思乱想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
孙晓美劝柳妍雨不要太伤心熬坏了身体,为了那种渣男不值得。
柳妍雨说她伤心难过并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其实她与宋开明在一起也就是一年多点的时间,结婚前两年一直都是宋开明追着她,结婚后她才真正把宋开明放进心里。这一年多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她与宋开明的感情还没有深到非他不可至死不渝的程度。
她之所以如此伤心难过并不是因为宋开明的背叛,而是对男人的失望以及对未来的绝望。
男人明明上一秒还在和你山盟海誓柔情蜜意,下一秒却又能对别的女人甜言蜜语甚至还爬上了床。
他说他身不由己,是因为父母以命相逼,真真是可笑。别人能逼你和她见面,还能逼你宽衣解带提枪上阵不成?
男人与畜生的区别便是男人有思想,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而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算什么男人,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而宋开明不仅是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畜生还是个典型的懦夫,做错事不敢承认却将责任推到父母身上,敢做不敢当更让她不齿。她不光光气他背叛了他们相爱时的誓言也气自己居然有眼无珠挑来挑去居然挑了这么个货色,还跟他一起睡了一年多,现在想想她都觉得噁心。
还有就是七十年代对于离婚女人并不宽容,地位很低。只有少数人会理性看待离婚这样事情,大多数人都认为不会管你为什么离婚,只要离过婚就会有污点,再婚也很难找到好对象。不管哪家婆婆还是妈妈都不愿意找个离过婚的儿媳妇,父母的态度往往是决定婚姻成败的关键。
这种状况下鲜少有离婚妇女愿意再嫁,特别是在农村,如果有孩子宁愿守着孩子过一辈子。
这样的情况下柳妍雨更是觉得前途一片暗淡。
对男人失望后柳妍雨愈渴望亲情的抚慰,终于写信跟家中父母说了自己离婚的事情以及自己的近况,爱女心切的老夫妻立刻坐着火车赶来东北。
再说宋开明,离婚后第二天他就办手续收拾那东西回京城了,再不回去秦素玉的肚子就藏不住了。他将家里的棉衣和村里账上的钱都留给了柳妍雨,柳妍雨知道后拿得心安理得。
据说宋开明走的时候受到不明袭击,被人蒙上麻袋胖揍了一顿,就在他去隔壁村坐拖拉机去县城的路上。
孙晓美知道后连声叫好,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帮她出了这口气。孙晓美早就想揍宋开明,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
柳妍雨听着眼睛微闪,低下头思索着。
不管宋开明怎么样,日子依然在前进。厚厚的积雪铺满的整个大地,到处都是白茫茫地一片,温度降至零下,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出来活动,基本都在家猫冬。
屋里烧着炕十分暖和,屋内有一个木头架子上面高三层,每层上面放着一个大大的木盆,木盆里是一片喜人的绿色,这个季节在东北看见绿色是多么难得。
在屋里种蔬菜是苏墨然看小说得到的启,书里的主角在冬天用这种方法种出绿叶菜从而大受欢迎,她也决定试一试。
找个三个大木盆,一盆种葱蒜一盆种青菜一盆种韭菜,每天精心伺候再加上空间井水才成功出绿芽,现在已经长得郁郁葱葱。
不少人见识过她的绿叶菜之后回家也照葫芦画瓢,不少人也种了出来,只是长势没有她的旺盛,她挑选了伺候比较细心的几家偷偷给他们浇上井水,看起来就和她的差不多了,渐渐地她的绿叶菜也就没那么引人注意。
冬天吃火锅最爽,**的汤汁红红火火,鲜女敕的肉类或切片或切块在汤汁中不断翻滚,白女敕的鱼丸圆圆胖胖,再来点绿叶菜清淡可口,这一锅汤简直是人间美味。
三个人躲在暖烘烘的炕上,围着炕桌上的火锅不断伸筷子。
“好辣,好辣。”
“拉得好爽。”
“水……水……”
正当三个人吃得火热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这时候谁来啊?”柳妍雨停下筷子问。
“看看不就知道了,你们先吃,我去看看。”苏墨然跳下,炕披上大衣,出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站着一对中年夫妻,裹着厚厚的军大衣带着帽子,地上放着三个硕大的背包,深色疲倦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苏墨然连忙把两位让进屋子,男人把背包拿进来。
“请问柳妍雨是住在这里吗?”女人开口问。
“是,妍雨姐是住在这里,你们是?”
“我们是她的父母,她在吗?”女人一听姑娘就住在松了口气,总算找到了。
“原来是叔叔阿姨,妍雨姐在呢,正在屋里吃火锅,你们跟我来。”
柳妍雨的父母赶了十几天的路终于到了。
“孙晓美,那个鱼丸是我先看上的。”还没进里屋就听见柳妍雨大喊一声。
“是我先夹到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不知道呀。”孙晓美理直气壮地说。
“你……你……”
眼看着这两个吃货又要吵起来了,苏墨然一把掀开厚厚的门帘说:“妍雨姐,你看谁来了。”
“谁呀……”
“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