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之前说过“一卷黑一人”,第二个要黑的作者出场了(不是某中枪帝)···
“呦!醒了啊,蒋玉成同学?”
这个时候,一个青年摇摇晃晃地走进了病房——此人身体粗壮,肚子发福,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样。他的胳膊上印着龙纹的刺青,染成杂sè的头发像猩猩中间高高拱起——正像是东北的工业衰败地区,那些地痞流氓的标准形象。
“······”
蒋玉成心里顿时一阵紧张,胃开始搅拧起来了,自己当初在保研路上的恐惧感十分熟悉地重新浮现——这人怎么看怎么像是那个人渣的同伙,现在找到医院来秋后算账了···
“玉成哥···”小琪整个人都向后退去,握住了蒋玉成的胳膊。而珊珊呢,则从蒋玉成的右手边,直接躲到了蒋玉成的身后——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见到蒋玉成之后躲到母亲身后那样···
蒋玉成的手下意识地伸向了自己的白大褂——希望那瓶DCM现在还在···蒋玉成暗想道。万一这家伙真想图谋不轨的话,自己就算拼了命也必须要保护珊珊和小琪,哪怕是再挨一刀也不能退缩。
“别怕啊,别怕。”长得像流氓的青年摆了摆手,掏出了自己黑sè的证章,给蒋玉成看上面银sè的jǐng徽:“市刑jǐng队的,我叫林深河,过来找你了解点情况。”
“···市刑jǐng队?!”
蒋玉成以前听说过这样一种说法:越是常办大案要案的刑jǐng,形象便越是穷凶极恶。不过,这“穷凶极恶”应该是一种气质上的自然流露,而不是像这位这样做成一副混星子一般的模样来。
“林jǐng官?你怎么···”小琪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嗨,这个是有任务。”林深河大大咧咧地挥了挥蒲扇大的巴掌,“最近在蹲点呢,也得融入那个狗坨子环境···”
蹲点?恐怕不是在什么好地方蹲点呢吧!好吧,你们条子还真是辛苦啊···蒋玉成叹了口气。
“诶我说,”林深河直接就拽过凳子坐在了病床前面,说话显得饶有兴趣了,“你小子挺能耐啊,见义勇为的我也见过,没见过把嫌疑人整成那样的···”
“那家伙···怎么样了?”蒋玉成问。
“没怎么样——一时半会死不了。”林深河轻描淡写地说,“但是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了,一时半会也审不了他。”
“啊哈哈哈哈···”蒋玉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既然脸都肿成这样了,那下面估计也···算了算了,还是别胡思乱想了。这种事情,蒋玉成光是想想,就已经觉得非常蛋疼了——说不定那个人渣从此以后就真的要自己切了那话儿,当个没有弱♂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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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林深河提的所有问题,蒋玉成基本上都老老实实地作答了——当然也不是全无隐晦。比方说吧,关于“神の救♂济”的那些内容,自己总不能当着小琪的面讲得太细···
“那啥,要问的就是这些,感谢你们的配合···”林深河说道,“现在我们正在给他做DNA取样。我们估计这小子是个惯犯,就是不知道以前的受害者能不能接受调查”
呵呵,如果真那么容易的话就没有保研路这一说了吧——蒋玉成想道。毕竟,校园里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学校第一时间想的肯定是捂盖子,不声张——这次如果不是犯罪未遂,恐怕也不那么容易报案的。
而林深河的声音却变得友好了许多:
“···估计这次你能拿个见义勇为奖,你们学校也得表彰你吧。”
“呵呵,没那么夸张吧!”虽然心里想的是别的东西,但是蒋玉成还是做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这事本来我也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的。”
“啊,对了,”林深河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受害者说要来看看你,她十点钟上完课就过来——哎,我嘱咐你几句啊:”
这个时候,林深河又摆出一副“内行人”的模样来,“一般来说,受害人这个时候是惊魂未定,你就尽量别提当时的事情,说些别的东西,好吧?”
蒋玉成赶紧点点头。
“请问,蒋玉成同学在吗?”
几分钟后,一个跟珊珊一样娇小的身影闪了进来——蒋玉成能认出,这就是自己昨天半夜救下的那个小萝莉···可是真的是萝莉吗?之前是因为天黑所以没看清楚,现在蒋玉成却可以好好打量她了:看身材的话,她确实是很袖珍,但是面容可是无论如何都说不上稚女敕的——女圭女圭脸的痕迹也有,不过总体来讲还是像个成年人的。而且她的神情也十分成熟,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小孩子的痕迹。
难不成是传说中合法萝莉吧!蒋玉成暗想道。
“···叶老师?!”看见从门外进来的萝莉,周思琪却吃了一惊,“是您吗?”
“你是···”萝莉小心翼翼地反问道,“周思琪同学是吧?历史院的”
“嗯,是我。”周思琪微笑着点了点头,“叶老师您还记得我啊!”
叶老师?原来这个合法萝莉,其实不是学生而是老师吗?估计是小琪她们学院的?蒋玉成想道。
不过既然是老师,那起码应该了解一些关于本校的“常识”吧!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地在保研路上走,难道是想要“为学术献身”么?更何况她一个老师,也已经根本就用不着保研了···
“···蒋玉成同学,昨天晚上都怪我莽撞,害你受伤了!”
这个合法萝莉走到蒋玉成床边,首先向蒋玉成鞠了一躬,
“···老师您别这样啊···”蒋玉成连忙劝阻道——既然是老师,自己一个学生总得讲些礼数吧。“您别跟我一个学生鞠躬啊!我是实在担待不起···”
“这个时候就别说什么担待不起了,蒋玉成同学——你看你为我受了伤,还流了这么多血···”合法萝莉直起身来,“对了,也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叶雯婕,是咱们学校马院的。”
“啊,叶老师您好!”蒋玉成习惯xìng地回答道,“我是蒋玉成,理学院化学系13级···”
等等!刚才她说她叫叶雯婕是吗?这个名字,自己好像在哪听过···
“那个···叶老师,请问您是教毛中特的吗?”蒋玉成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是的。”合法萝莉点了点头。
“哦!这样啊!”蒋玉成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多了,“我听学长们提起过您呢!”
“啊,是吗?”
“嗯!是啊,说咱们学校的毛中特老师里面,只有您讲的课能听···我是说,只有您的讲课特别好。”
是啊,还说您是本校新晋的“四大名捕”之首···不过,这些掌故,还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吧!——蒋玉成这样想道。
“那个,叶老师,”周思琪突然问道,“您这么晚了还在学校干什么呢?”
诶,是啊——蒋玉成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马院的办公室在明德楼那边,理工楼这边只有理学院和信息学院的人出没,而且马院的老师又不用做实验,没必要这么晚还在理工楼这边乱晃啊!
叶雯婕用那双被自己的身材反衬得过大的眼睛,挨个打量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
“那个···你们能给老师保密吗?”
蒋玉成,周思琪还有韩影珊同时点了点头。
不知怎地,叶雯婕这时候却显出些理直气壮的神sè来了,她认真地说:
“我这是在侦查!”
“侦查?”三个人——虽然不太听得到韩影珊的声音——同时发出了疑问。
“···引蛇出洞!”她还补充道。
“引蛇出洞?”
“···阳谋!”
“阳谋?”这都哪跟哪啊!
听了叶雯婕仔细的解释之后,蒋玉成和他的小伙伴们才有点慢慢地明白过来了:原来,之前在校园内已经发生过几起类似的案件了。除了负责教全校的毛中特之外,叶雯婕同时还是个马院的班主任,而受害者中就有叶雯婕班级的学生。
这位叶老师似乎是对校方捂盖子的处理方式很是不满,于是为了给自己的学生讨还公道,大义凛然地带上防狼喷雾,自己主动“献身”去钓鱼执法了。结果鱼没钓到,反而差点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如果不是蒋玉成出手相救的话,那么这位28岁依然单身的合法萝莉,就终于要告别“老处女”这个令人格外不爽的称呼了——虽然告别的方式显然不是以她想要的样子进行的···
“现在一想,当时还是太冲动了,单打独斗太不明智,被学生知道了还怎么为人师表啊——最后还是多亏了蒋玉成同学出手相救···”
“叶老师您也别这么说···”出于礼貌的考量,蒋玉成把言辞放得谦虚了些——当然他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就是了,“就算是再让我选一次,结果也是一样的——遇到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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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面对眼前这个戴着眼镜,比哥哥还胖的胖子,珊珊表示出了本能的抗拒,“···我要在这里陪哥哥。”
“那个,珊珊啊,这折腾了快一整天了,你也累了——”蒋玉成再一次露出了一脸狼外婆般的微笑,“你先回家歇着,哥哥病好了就出来!”
“是啊!珊珊,你要是不喜欢一个人在家的话,姐姐等一下也回来陪你,好吗?”
周思琪也十分热心地帮腔——也许是因为她内心里想当姐姐的情感有些萌发的缘故吧。
“···不要。”
这一次,小公主的脸上虽然看不出表情,但是眼睛却几乎要哭出来了——她一边拨浪鼓似的摇着头,一边用力抱住了蒋玉成的胳膊,“···不要离开我!!!”
“胖子,你得想点办法了。”那个比蒋玉成还胖的胖子似乎有点为难。
“不好意思啊,邓总。”蒋玉成露出了一脸歉意的微笑,“还得让你再稍微等一下。”
“行,我无所谓。”邓必成说道。
蒋玉成决定在出院之前暂不告诉父母这件事情,不管是韩阿姨还是母亲都要瞒着——虽然他现在的心情是很纠结,很哀愁,非常需要倾诉和安慰。但是让父亲在南苏丹担惊受怕,让母亲和韩阿姨从外地风风火火地赶回来,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蒋玉成的表情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这感情隐藏的很深,以至于在场的几人中,只有周思琪注意到了蒋玉成的表情变化。
仿佛没事人似的,蒋玉成伸出宽大的手掌,轻轻放在了妹妹的小脑袋上。
“珊珊别哭了,哈?”蒋玉成仿佛哄孩子睡觉的母亲一样,一边轻抚着妹妹柔顺的发丝,一边轻声说道,“放心,你哥哥这不是已经没事了么!我肯定会回来的——绝不会再离开了”
看起来,蒋玉成的动作和话语,好像真的起到了一些作用:刚才还哭泣不已的妹妹,现在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骗子。”用小手抹了抹已经哭肿了的眼睛,珊珊抽泣着轻声说道,“···哥哥什么的,都是骗子!···”
珊珊的声音还是那么轻——大概只有蒋玉成自己能够听得清楚这些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傲娇的小萝莉身体上却很老实——她总算同意,让邓总先送她回家了。
“那就这样了——珊珊自己带了房门钥匙,另外邓总,我家在哪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邓总回答道——因为家离学校比较近的缘故,大一的时候不少同学都去蒋玉成家做过客,邓总当然也不例外。
“等送到了给我打个电话,”蒋玉成继续叮嘱道——似乎是又觉得不足,他又赶紧添了几句:
“辛苦邓总啦!回头等奖金下来了我请你吃饭···”
“嗨,这你就见外了不是?”邓总大度地挥了挥蒲扇大的手掌,“咱俩谁跟谁啊,还跟我说这个?再说了,胖子你这次是大难不死,明明应该是咱请你吃饭压压惊才对嘛!”
望着邓总远去的身影,周思琪不由得产生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感想:玉成哥的朋友,比如这位邓师兄,跟玉成哥真的很相似啊!
“他们走了么?”
听到蒋玉成的话,周思琪心里顿时一惊:蒋玉成的语气里面透出了彻底的疲惫,以及沉重到难以忍受的悲伤。
“走···走了啊,怎么了玉成哥?”
当周思琪转过身来的时候,却看到蒋玉成刚才还在微笑着的脸上,泪水已经如同奔涌的江河一般,不受抑制地涌了出来···
“玉···玉成哥?!”
还没等周思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蒋玉成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了少女的耳边——那声音十分的微弱,带着些许哽咽的感觉:
“呐···小琪····”蒋玉成断断续续地说道,“····能请你···坐到我身边来吗?”
“没问题···啊···怎么了玉成哥?怎么还哭了呢?”
当周思琪搬了把椅子,在蒋玉成的床头坐好的时候,她突然觉得眼前似乎晃过一片黑影——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蒋玉成宽大的身体,已经扑到了她的身上···
“诶?!!!玉成哥你···”
少女发出了一声惊叫——她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把蒋玉成推开。可是接下来,她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呐···小琪···”
蒋玉成的声音,是那样的低沉,那样的冰凉——以至于周思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被冻住了,“···能借我肩膀用一下吗?”
虽然周思琪一直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在文学方面绝对算得上是个天才,但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文学素养,也不能让自己用语言表达出,蒋玉成话语中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感情。她只能模糊地感觉到,这感情明显是负面的,悲伤的——而且蒋玉成他,听起来好像一直是在压抑着什么似的···
话说回来,“能借我肩膀用一下吗?”这句话周思琪以前也听过——这种台词一般在言情剧里比较常见。可问题是,这句话一般不都应该是感情受挫的女孩子对男生说,然后伏在男生的肩膀上哭泣吗?为什么现在反过来了?
作为一个女孩子,被一个男生说了这样的话,周思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好——想来想去,周思琪伸出双手,抱住了蒋玉成宽大的后背。
“哇啊啊啊啊啊——!!!!”
仿佛终于是决堤的洪水一般,蒋玉成像个孩子一样,不可抑制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拿什么见义勇为奖啊!!我根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啊!!!!”
蒋玉成一边哭泣,一边大声说道,“我TM就只是一个懦夫啊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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