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鸿机灵,反应最快,一个转身又从洞口钻回去了。蓝光进跟韦靖没来得及,几十支短箭已然shè向他们,便只有尽力闪躲。
张恨也是耳目聪明,脚下一移,绕到书架之后,同时随手从一旁的剑架拔出一把剑,施展轻功在箭网之间穿插。不过这短箭太过密集,最终左脚还是被shè中了一箭,身形一顿,身上再度中了数箭。
韦靖虽号称飞剑侠,武功以迅速为名,但这时也显得手忙脚乱,身上所中之箭,只比张恨多而不少。
蓝光进武功虽高,但终因无兵器在手,武功也显得有些不足,身上被shè中八支短箭,且极是倒霉,其中三处还是要害。
短短几秒钟,三人是伤痕累累。所幸的是,这箭网也只维持了数秒钟,便再也没动静。
且说孙二鸿见势不妙,跳出石室,回到甬道之后,声不言二人见状大惊,连忙问道:“这上面发生什么事了?”
“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孙二鸿冷冷看着二人。
声不言闻言,心中担忧张恨安危,便双手抓住洞口,手中着力,把头探了上去,想看个究竟。哪知道,一阵破空之声,迎面shè来一支短箭。声不言大惊,连忙放开双手,退回甬道之内。短箭正好shè在洞口的横面上,如果不是声不言反应快,恐怕便要没命了。
声不言更是大急,细听上面很快便没了声响,在此跃上石室。张远益与孙二鸿随后也跟了上来。
声不言一到得上面,一眼便看见张恨三人都已重伤在地。韦靖和蓝光进趴在离洞口不远处,此刻这二人正伸手把身上的短箭拔出,伤口直涌鲜血,伸手点住几处大穴,这才止了血,但已是元气大伤。
而张恨则背靠书架,身上共中了五支短箭,两脚无力分开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一把长剑。张恨伸手也想将短箭拔出,却被上来的声不言叫住:“四师弟,莫要拔箭。箭上恐怕涂有剧毒!”
张恨闻言,缩回了手,他知道声不言熟读药王医典,所说的话应该没错。
看到这情形,声不言跟张远益急忙冲到张恨身旁。
听声不言这么一说,受伤的三人均是惊住,尤其是韦靖与蓝光进已经扒光了身上的短箭,更是担忧。
孙二鸿在一旁,心中却是冷笑,这几人通通死了到干脆!
“大哥,你没事吧?”张远益大急。
“没事,只不过不小心触动机关,受了点轻伤。”张恨笑笑,虽然已是难受至极,但不愿张远益担忧。
声不言一眼就看出张恨受伤不轻,而且还有两支短箭正中要害,若再不治,后果不堪设想,道:“四师弟,你先别动,我给你看看!”
声不言随手拾起地上一支短箭,查看一番,呈银绿sè,提至鼻尖闻得一闻,味道刺鼻。又迎光一看,竟变成血红sè,明显有剧毒。这时候,声不言害怕非常,脑海里闪过一种江湖失传的剧毒。声不言连忙检查张恨身上中的短箭,没敢往外拔。接过令声不言大为惊喜。
声不言喜道:“还好,师弟身上所中并没有剧毒。看来那些机关中的短箭,也只是部分抹了剧毒。”
张恨先是看到声不言脸sè大变,检查自己身上的短箭之后又是大喜,感觉甚是奇怪,问道:“大师兄,这箭上抹了什么剧毒,看你那么着急的样子。”
“我手上这支却是抹有剧毒。”声不言指着手中的短箭,有些庆幸,“刚才我查看了下你所中的短箭,还好都没有抹毒,实在万幸。师弟身上只是受些皮肉之伤,没什么大碍。只要暂时用真气护住两处要害,休息几天就会好了。现在可以拔出身上的短箭。”
“大师兄,大哥真的只是受了皮肉之伤,当真没伤到筋骨?”张远益心下一阵舒缓。
“是啊!五师弟,四师弟这只是伤到皮肉,对于练武之人是常事。”声不言把张恨身上的短箭小心拔出,然后帮张恨稍微包扎,止住了血。
“大哥没事就好。”张远益轻轻扶起张恨。
“远益,有大师兄在,不必担心。”张恨望了望在一旁正满脸惊骇的望着自己等人的韦靖,“该担心的是他们!”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说出这话来,虽说那几人算不得什么好人,还是不忍放之不管。
且说,韦靖、蓝光进二人拔出身上短箭之,并止住血之后。韦靖只感到浑身无力,而蓝光进却只是冷哼一声,便缓缓站了起来,神sè平静,看起来倒没想受伤之人。这虽然只是皮肉之伤,但由于三处正中要害,若不是用真气暗暗护住,恐怕蓝光进早就没命了。
孙二鸿自表面看去,见蓝光进似乎并没多大碍,便故装好意问道:“蓝兄,伤势无大碍吧?”
“承蒙孙兄关怀,蓝某没什么大碍,只需调息片刻便可复原。”蓝光进不以为然,自然知道孙二鸿不怀好意。
“孙兄,蓝某需要调息片刻,请不要打扰蓝某,以免真气走岔了道,以至走火入魔。”蓝光进表面看不出什么,但他心里明白,他伤势严重,若再不及时调息,恐怕便要丧命。虽然孙二鸿未必会让他安心调息,但蓝光进也没办法,唯有一搏。
“孙某知道,不会打扰蓝兄调息,也绝不容许他人打扰蓝兄。”孙二鸿眼光扫过另外几人,“不过,我谅他们绝对不敢来打扰蓝兄,蓝兄安心就是。”
“如此,就多谢孙兄了!”蓝光进便盘腿而踞,开始运气调息。同时分不分心神,暗暗戒备着,注意力始终不能全部集中,使得调息起来效率极慢。
蓝光进这一调息,正和了孙二鸿心中之意。再怎么说,蓝光进也是雷星门护左使者,武功绝不在他孙二鸿之下,先前之所以能压住蓝光进一头,也是偷施暗器的结果,再加上在外头孙二鸿还有一帮手下。如今蓝光进调息,这里几个人,还有谁能与他相争?
孙二鸿心中惊喜,走到韦靖面前,不冷不淡说道:“韦兄弟,伤势如何?需不需要孙某帮忙?”言语之间,却是挖苦居多。
“这点皮肉之伤,小弟当可自行处理。小弟只不过中了几支短箭,没多大碍,不劳大哥费心。”韦靖至始至终对孙二鸿既向往又害怕,而如今这种情况,更是惊怕孙二鸿一生气,一掌收拾了他,于是又连忙说道,“大哥,您别把小弟的话当真,小弟只是身中重伤,一时不快,并非有意说了些冲撞大哥的话语。还望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
“怎么会呢?”孙二鸿冷笑,“孙某一向海涵,这点小事岂会计较。”说罢,便伸手去扶韦靖,说是扶,与其不如说是提……
这时候正好听到张恨说着:“该担心的是他们!”
“大哥,什么有心思去担心那些人?”张远益有些不高兴,“自古以来,黑白两道互不相容,见面不是打就是杀。我们不趁人之危就很好了,为何还要去担心他们的伤势?”
“远益,话不能这么说。”张恨眼sè一变,有些责备的语气,“黑白两道虽然不同道,杀戮不断,那都是在迫不得已之下。而且每个人也都只是有一次生命,若是失去了,便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