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原来,只要想起严绯,还是会这么痛苦……
终究,还是自己的错。
感觉自己哭够了,颜小轩才慢慢站起来;酸麻的脚让她身形不稳。过多的眼泪流失,让她双眼红肿、看上去狼狈不堪。她却不管不顾的似游魂一般的走在人群熙熙攘攘的、繁华商业街。
有一瞬间,颜小轩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掏干。自三年前,就已经被掏干;现在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她瞒得住别人,瞒得住爸妈,却、始终瞒不了自己。
那一切都还记得,记得清晰。
就如三年前那个知了唱歌,阳光繁盛的午后……
……
她魂不守舍的状态,红肿的眼睛……惹人注目。一路上,都被各种关怀、好奇的眼睛包围……
她想微笑,可是眼泪却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她恨自己,更为她心痛,为她们之间十几年的友谊、一生的约定,感到悲哀。
当她跌跌撞撞的回到小区,萧柏逸正站在楼下的拐角处等她。
他面色晦暗,整张脸臭到不行。颜小轩看见了他,却并不想解释些什么。她看着他似乎有怒火烈焰迸的眼珠,没有一点儿表情活动的径直踏上了楼梯。只说一句,”我现在很累,不想说话,更不想解释什么。”
哭过得声音哑哑的,有些难听;这让萧柏逸感到一阵心疼。事情的转变似乎已经很不合乎常理了。前几天,她还在对他说,我很喜欢你。今天却……
明轩?难道是明轩?
他的思维在一瞬间绷紧,之后迅的抓住了她的手。”我说了,我不想说话。””陪我一会儿就好。”眼里得乞求不言而喻,看着他如小动物般乖巧、受伤的表情,颜小轩直觉得点头答应。毕竟,他并没有做什么,无缘无故的向他脾气的是自己。正好,她也需要一个地方冷静一下。
小区的前方有一处幽静的小公园。他和她一起坐在了一棵树下;各守一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许久。颜小轩还是把脸埋在膝盖里,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直到足够冷静,颜小轩才选择开口。”对不起,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不是故意对你脾气的。”
萧柏逸一怔,恍然大悟。她的一句话已经可以成功的推翻、他之前种种不好的猜想。他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神经却绷的愈紧了;如果没有生什么事,那么她,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似乎感觉他要问的颜小轩,立即有些急切的开口:”不要问!好不好?求求你。””……””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嗯。”
似乎已经没有理由再去问她些什么了,萧柏逸选择了安静。可是,见她如此难过,他思索几秒,还是选择走了过去。直到他走近,颜小轩才慢慢地从膝盖里抬起头;他蹲下来,与她平视;她泪眼朦胧的眸子,正对上他满含关怀的瞳仁。
她也想给她微笑,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在下一秒落下来。
她向前倾身,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颈;靠在他怀里,痛哭流涕。萧柏逸肯定自己的心脏没有问题,可是此刻却心痛的不成样子。她不断滚落的泪花,逐渐包围他;那些伤心的痕迹,渐渐让他呼吸困难。他伸出手臂,牢牢得抱住她……”萧柏逸,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怎么了?””如果不是…我,她、她不会…死的。”
拍在她后背、安抚她情绪的大手停顿了一下,却又再次温柔的抚上去。”都过去了,过去了~~””过不去,永远都过不去。””……”
他不再说话,不想让她情绪崩溃;只是不停的用手掌安抚她的心情。
似乎是个感受到了他的平静,似乎也被他的平静所感染;她渐渐地安静下来。不再嚎啕大哭,只是不断地在他怀里抽泣。
感觉到她慢慢平静的情绪,他才说话。他用清冷的声音对她说了一句、比她十八年间所听到的哪一句都要感动的话,让她铭记一生。以至于很多年后,她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却不能恨他。
他说,”颜小轩,我不想放任你。”
不想放任你自己悲伤,自己难过;我在,会一直在,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所以,你的悲伤,你的快乐都可以与我共享;我可以与你共悲、共乐。
这似乎与胡兰成给张爱玲的婚书那句”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颜小轩心里一阵暖流经过……
看着泪水湿了他的白色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