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装成容锦的辰星,就这样半推半就地跟着恒王去了贤王府作客。
让人奇怪的是进入王府后,子洛即未引见任何人,也未带容锦进入王府客厅,却直接将容锦带入了王府东花园赏荷亭。看来,今日他有心设局要观察这位锦衣公子。
除了叮嘱暗卫不许任何人靠近东花园,又让铁影严守在荷亭入口,这才盛情邀请容锦入内,当然不管银羽愿意否,她也只被安排在另处招待。
好在辰星与金剑、银羽根本不用口头示意,当时她们手臂均被圣风装上了芯片,十丈距离内,只要辰星动念,她们立即便会接到指令。
因此银羽倒也并不在意。
子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容公子,无论他的气质、容貌、穿着、举止,均非凡品。
心中瞬间闪过了无数猜度。
但旧地重游的容锦,除了印象中对此地仿若梦中来过,有点模糊的影像外,却并未表现出其它的情绪波动。
他轻摇折扇,怡然自得地观赏着凉亭四周的风景,脸上淡笑隐现。而且子洛失望地现,这容锦不但有喉结,脸上也没有星儿那甜甜的酒涡。
这时,叶枫语扮成美貌的丫环,轻柔又有点扭捏的将茶送到容锦面前,娇羞地偷瞧着出尘的容锦道:“公子请用茶。”
叶枫语此刻心里却在恨骂着子洛,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死子洛,刚才让我扮侍卫,现在又让我扮女人,我惨呀!泣血!。
扮成容锦的辰星,上下打量着这位气质不俗的美貌丫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一低头,见到了他的那双大脚,唔,刚才她的走路太别扭。
不觉眼珠儿灵动地一转,起了捉弄之心。
左手一收扇子,容锦挑眉微笑着,轻佻地飘了眼装成秀眉顺目的丫头叶枫语,亮如星辰的眸底隐着一丝调皮,仿佛浪荡公子调戏良家姑娘,用左手的扇子轻浮地托起叶枫语精美的下巴,右手在叶枫语脸上轻轻拂过,还口不择言地说:“呵!王府的丫头可真俊呀!连本公子看了都爱不释手呢!”
说完,便成功地见到叶枫语脸色霎时通红,不由开心而又调皮地轻摇折扇笑了起来。
此时的叶枫语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我堂堂晏州四绝中的第一人——智绝,今天居然被个男子给调戏了?!想归想,不过,奇怪的是自己从不肯给人触碰的身体,却并不反感,享受着这意外的抚模。
从容锦身上传来的一阵好闻的药香,夹带着凉凉的玉手轻拂在脸上的丝柔感,居然让叶枫语这一生都不能忘怀。
不由暗自羞道:从未觉男子的戏言也让自己情难自禁,莫非我好男风?
转眼望向恒王子洛,却现子洛非但未现尴尬,反而若有所思地勾唇着望容锦,在那里默默地欣赏,半分没有阻拦之意。
一见叶枫语、容锦拿眼看他,子洛立马回神。
看了一下已上桌的酒菜,与枫语交换了一个眼色,子洛转向容锦客气地道:“今日得容公子解毒之恩,请容本王略备薄酒款待,容公子请。”
容锦见子洛已经举杯,便爽气地举杯客套:“不过举手之劳,恒王不必言谢。”
说完豪爽地一饮而尽。心里却想;恒王在此请客目的是什么?试探?怀疑?她不动声色地暗中提高了警惕。
子洛客气地夹过一块香味四溢的瘦肉道:“容公子,快吃点菜,喏,这是王府一道烧得最有特色的菜,你尝尝味道怎样?”
子洛自容锦捉弄叶枫语那时,一瞬间见到了容锦眼中那波光流转的灵动、调皮眼神的霎那,仿佛时光倒流,又见辰星的那双亮眸。
那种眼神子洛太熟悉了,那是辰星要捉弄人的先兆!是在任何人眼中都见不到的。
试问,在堂堂俊王爷面前,个个女子都想表现的温存、得体、彬彬有礼,几曾见过辰星这样即聪敏灵动,又大胆敢为的女子?因此子洛心中欣喜的希望又起。
他特意让厨子精心制作了一盘辰星最不想吃的兔肉。
因为辰星曾说过:她属兔,因此即疼惜兔子的美丽、柔弱,又怕闻到兔肉那味,会联想起兔子死时的惨状。
见恒王一味让她尝肉,便取过为她夹的肉,细细品尝起来。
确实味道很好,只是不像是猪、牛肉。
不由疑道:“这是什么肉,这么精道细腻?”
“呵,这是兔肉。”子洛笑答。
话音未落,容锦口中一顿,只觉一阵反胃,差点将已下咽的东西吐出,赶忙用其它菜强压了下去。
子洛已看出不妥:“怎么,容公子不喜兔肉?”
容锦因遗失一段记忆,倒也不知刻意隐瞒,只是直觉不想让主人难堪,便说:“不是,只是不惯而已。来,让容锦敬恒王一杯,干。”
心中起警,急忙岔开话题。
可精明的子洛怎肯错过机会,殷勤地为容锦添上一碗甜品:“来,尝尝王府特色甜品八珍羹。”这是辰星创制的,即营养,口味更好。
容锦果然连尝几口,见容锦喜欢,子洛勾唇开心一笑,干脆将碗送到了容锦面前。然后又为容锦布菜,这次他特意夹了一块清切驴肉,肉上香菜点缀,口中热情说道:“来,尝尝这清切驴肉,口味不错。”
容锦立刻闻到一股香菜味,一阵恶心,赶紧推开子洛放入驴肉的那盘菜,不敢再碰。忙说:“王爷你太客气,我自己来,自己来。”
心中可惜:见鬼了,好好的驴肉,用什么狗屁香菜点缀,这分明是不让我吃,想到此,心里忽然起了警意。
“容公子,这些菜可还入口?为何吃得这么少?”恒王笑着问。
“王府厨子做的菜,自然一流,不过,……”容锦差点月兑口而出不如不夜城的厨子,忽而想到自隐的身份,赶忙转口“不过听说醉月楼的厨子更好。”
“醉月楼?你常去?”恒王问。
果然在试探?容锦心中不悦地想。
“也不常去,隔三岔五地请朋友吃酒。”辰星故意气他。
“醉月楼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吃得起的,莫非你与西陵玥知交?”恒王勾唇一笑,轻摇折扇,一副不介意的样子。
他纵横江湖多年,容锦岂是他的对手?
“邀友吃酒的小钱,容锦还是有的,恒王竟然如此看不起小弟?”容锦江湖阅厉虽不足,但人却机灵。
“本王不敢小视,只是随心之语,公子不必介怀,来,让本王自罚一杯认错。”
子洛笑意渐盛,边举杯,边与一旁装成丫环的叶枫语对视了下,心中主意已定。
饭后,子洛便将容锦带到了辰星原来的卧房中,那里刻意保持着原样,窗前的瑶琴,墙上的竹笛,都曾是星儿的最爱。可是却见容锦表情并无异常,仅仅好奇地东看西望,半点未有情绪变化,这令子洛百思不得其解。
按说,人在感情深刻的旧地重游时,表情必有起伏,难道她将自已的感情藏得太好?星儿可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难道自己认错了人?但凭自己敏锐的感觉,这个容锦虽像男儿,却让自己在试探中,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亲切感,让他情不自禁地去接近,去探索,百般放不下手。
想了想,他走到书桌边,小心地打开了一卷卷已被收起的画卷,试探着说:“容贤弟,这些便是我日思夜想所画,亡妃星儿的遗容。”
容锦展眼一看,这恒王果然了得,他画中的星儿,张张栩栩如生,用笔精到、流畅,与陵玥虽画风不同,却各有特色,可说均是丹青高手,在他的笔下,那女子月下吹笛、梅前弄琴、荷畔舞剑、同赏夕阳,那丰姿可说张张精彩绝纶,更让容锦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尤其是那张‘舞’,背景画的是一片盛开的梅林,子洛一身高雅的白衣,吹着笛子,深情款款地眼望着正倾身在地,裙摆洒成花似的,仰望着子洛的红衣女子,那上款题着两句诗: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片香。
容锦心中暗惊,这诗句分明不是这当朝文学,难道这舞中之人真的是自己?不由神色为之一怔,眸光旋即望向恒王问:“这诗是谁写的?”
“是当日星儿在殿上写的。”子洛不动声色地说,静静观察着容锦。
见容锦对画终于有了兴味,看着这些画出神,不过,却不是他想的那样震憾,他心中百思不解。
呵,对了,星儿身上的梅香何在?恒王装作递画,刻意走近容锦身边,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香,子洛疑惑更重,药香完全可遮盖体香,不觉问道:“公子懂医?”
“嗯,我自小身体虚弱,久病也成良医了。”容锦似十分无奈地说。
恒王动摇,心想这其中究竟有何不对之处?难道容锦不是星儿,只仅仅见过星儿?不行,他定要弄清这一切。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从贴心窝里,取出了辰星当日送他的,星儿紫水晶立体头像。
当日,星儿还在紫水晶下织上了通红的小小中国结。这是他身边唯一星儿亲送之物。
多少个不眠之夜,都是它伴他渡过。
小心翼翼地递给容锦说:“这便是当日星儿送我的定情之物,我视若珍宝,从未离身。”
容锦水眸动情地一闪,心想,倒想不到这个俊王爷亦是个性情中人,接过带着子洛体温的有机紫水晶头像,仅看了一眼,心中顿时波涛翻涌,脸色一变再变,惊讶无比。
倘若以前的一切,她能自欺为或许是巧合,那么,这件挂件,却绝对是自己当日与浩哥在旅游景点定做的。
因此这,也定是自己送给恒王的!
因为这带着自己头像的紫色有机水晶,绝非古代应有之物。
“你说这是和淑公主送你的……定情之物?”容锦震惊的月兑口便问。
“是!绝无戏言。”子洛现了容锦的异常,非常肯定的加上一句,心中重又燃起浓烈的希望,眸光灼灼。
自己何时便成了恒王的亡妃?!
这一认知,如晴天霹雳!究竟这是怎么回事?容锦一口气憋得难忍,但一对上子洛的目光,却猛知自己此刻失态了,便立刻话头一转说:“好精致的信物!”
子洛眸光深遂,这位容锦,果然深藏不露。子洛不动声色,继续探询,他似随意又关切地说:“容贤弟,你我相见便是有缘,相识恨晚,今天,我想留你在王府作客,还想与容贤弟禀烛夜谈,可否?”
容锦被子洛一说心惊,赶忙说:“噢,在体有些不爽,不如就此告辞了,如有缘待下日再来。”
“不行,即然身体不适,怎可大意,不如我让御医来看看如何?容贤弟,你我皆是男儿,何必小女儿相!”子洛却是怎么也不想让他离开,有意拿话诓容锦。
“不用,我自己还懂些医识,不适而已。今日出来,未向家中交待,心中不安,还请原谅。”
容锦不悦,什么稟烛夜谈,自己绝不能在此过夜,却又不想闹得太僵。她要赶回去弄清此事。
“那不如暂到一旁书房喝杯茶?”子洛一语双关地说,软硬兼施。
无奈,容锦被让进了一旁的书房,那里放着一架上好的古琴,当日辰星曾多次在此学琴、抚琴。
不过此刻的容锦全失忆了,只觉得此处仿佛旧地重游一般。
见子洛亲自为自己沏了茶,那茶芳香扑鼻,清绿可人,不觉连品几口,月兑口说:“好茶,竟是雀舌?!”
子洛的脸上荡开了暖暖的笑意:“你也知是雀舌?这是星儿的最爱,因此我专为她而备,从未缺失过。”
雀舌珍贵,就是皇宫也十分希少,但子洛却为辰星常备,可见他对辰星的重视。
究竟生了什么事,才让辰星含恨而亡呢?心中思索,容锦口上却自我解嘲说:“那我可是借光了。”
信手抚了边的古琴,一抹流畅的音符随手而出,不由随口赞道:“好琴。”
子洛眸中划过一抹疑虑,如容锦便是星儿,却为何见琴又如此淡定?他不觉得星儿有如此冷静的伪装技能。
立马跟上说:“看来此琴与你有缘,弹一如何?”
容锦意识到子洛的试探,便笑着推托说:“早听说恒王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不如你来一?”
子洛眸含深意地瞟了容锦一眼,也不推辞,欣然落座优雅地抚起琴来。
门外偷听的叶枫语、暗卫铁影惊得不轻,这两年来子洛郁郁寡欢,几乎与琴绝缘,何时见过恒王如此兴致?希罕。
子洛那琴声悠扬、动听,丝丝扣人心舷,而在容锦听了却又多了一份惊异,因为子洛弹的恰是辰星曾吹过的现代乐曲——月夜思亲。
此曲决非一般古人能知。除非他是自己与浩哥传授,但思来想去,心中对恒王毫无概念。
难道我遗忘了一段记忆?为什么会这样?辰星感到数不清的疑问缠得自己头痛不已。
此刻的容锦只觉得心烦意乱如坐针毡。
一抬头,却正对上子洛边弹着琴,边用深遂的眼睛,默默凝望着她的双眸,恰似宇宙中的黑洞,像要将她的一切吸入、吞噬。
容锦心一慌,急忙去取茶盅,掩盖自己的不安,却不料心不在意的手一抹,竟将茶盅推翻在桌上,滚烫的茶水倾刻向自己手肘流去。
突然,一阵风过处,恒王已闪至容锦眼前,他一手推开茶盅,另一手飞快捉住容锦受伤的手,眸中闪过一丝焦急:“怎么还是如此粗心,看,烫得手都红了。”他说的是如此的关切而随意,边说,边从怀中取岀一小磁瓶,那里是上好的伤药,小心的倒在容锦烫红的手上。
满脸尴尬的容锦,瞬时被他弄得从面上红到了脖子,边想将手抽回,边说:“没事,大男人的粗皮糙肉,没那么精贵。”
一听这话,反倒提醒了恒王,他邪魅地勾唇一笑道:“不见得,我怎么看着倒比女儿家的还细女敕?”说完还轻佻地拍了拍他捉住的手。
这,分明是**果的调戏!
容锦憋着气,脸更红了。
抽手时暗暗用上了内力,然而力量相差太悬殊,手上反传来一阵疼痛,口中便不留情地讥讽道:“恒王爷,你,你不好男风吧?”没奈何,容锦故意恶狠狠的说。
“如果是你,我倒也不介意。”一挑眉,子洛笑着有意压低声音,在容锦耳畔说道,那情景直令人瑕想连篇!
狠望一眼他那清瘦、高挑的身材,那俊美绝伦的脸上,幽深的眸中,那份眷恋、那份柔情似火,顿时炽痛了容锦的眼,一时心中竟一阵迷茫,倾刻便又气又羞又恼,猛的提高了声音吼道:“恒王爷,你究竟想要怎样?”
“我不聋,也不想怎样,只想留你做个朋友。你如答应,我便放手!”恒王从一开始真的关心转至潜意识对容锦的兴趣越来越浓烈,心下早定,要不惜手段留下容锦来。
“好罢,我答应你,快放手!”容锦无奈,答应恒王留下,恒王这才勾唇笑着放开了她。
容锦少少整理了下衣襟,有些着恼地说道:“想不到堂堂恒王,也会耍赖。”
子洛不答,笑得更甚。
此刻凌霄宫中也乱了套。
西陵玥午饭后接秦浩传信,说星儿不见了。匆匆回宫,这才现她带走了银羽。
幸好有银羽在,当即让金剑与她们联系,这才知她们进了本不该进的王府。
两人急得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番思议后,西陵玥戴上月公子的银面具,立即带上凌霄宫左护法清心,让她化装成容锦之妻,直奔王府而去。
恒王子洛带着容锦,正在书房欣赏自己的书画,突然,屋外传来女子娇柔喊声,谁敢拦着我,我找我家夫君。
容锦忽然欣喜,有人来救自己了,急忙奔至室外。
子洛亦紧跟而出,这才看清楼下并排站着两位女子,一位打扮高贵,美艳动人,竟是媚姬?不是让人看住她,怎么竟来到此?不由捏紧了双拳,恨不打一处来。
另一位娇俏可人的美貌女子,一见容锦便急着泣诉道:“夫君,你怎么一日不还家?家中有客,为妻只得请求恒王妃一同前来找你。”却原来那媚姬是她们叫来的。
她表演的声情并茂,恰似在家的贤妻,娇柔地怪夫君迟迟不归。
容锦勾唇淡笑,却顾此而言它,看了眼颜媚姬,当场对子洛冷嘲热讽道:“在下正感叹恒王对未婚亡妃的痴情可嘉,却原来你不但多情,而且滥情,只怕容锦不敢苟同,就此别过。告辞!”说完,轻轻一惦脚,便从二楼直飞纵至清心身旁,倾刻便携银羽,三人一同消失。
恒王妃正疑惑地望向三人消失的背影,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媚姫脸上被恒王子洛揍得响亮的一掌,跌倒在地。
她早已见识了站在容锦身后的恒王那如刀的厉芒,一时竟连她也糊涂了,该不是子洛爱上了男子?他为何为一个男子狂怒?
此时的子洛,即惊又怒,惊的是容锦轻功如此了得,心里竟又疑他究竟是不是星儿?尤其是‘你多情且滥情’,这句话,刺得他的心中鲜血淋漓。
恨的是颜媚姬,无她,哪能迫死星儿?无她,容锦岂会动怒说岀此话?!恨不得一刀刺死她,偏又碍于契梁国的强势动她不得。
一旁的叶枫语急忙问子洛:“人已走远,还派人跟吗?”
子洛这才回过神来低语:“我已在他身上用了无色磷粉,派无影跟上。”
无影是阅星楼一等一的跟踪高手。叶枫语心想,子洛这次是耗定容锦了。
容锦带着清心、银羽,一出王府来到一片小树林前,便见到了早已焦急地等在此地的西陵玥。
一见容锦,陵玥便目不转睛地审视着她脸上的神色,他一改往日风清云淡的神色,脸上仍留着几分不安:“幸好,恒王未把你硬留住。”
看来通过王府内线,生的事他大约都知道了!
“只要我想走,谁也拦不住。”容锦淡笑着自信地说。如今的辰星,不是当年娇弱的她。
陵玥宠溺却又不安地望着易装的辰星:“你呀,别太自信了,若论谋略,你自不会差,可论厉练,你却逊他一筹,今日若非子洛不确定你是谁,断不会轻易放归。”
陵玥与子洛相交甚深,更怕星儿再面对往日的痛苦。
回到住处吃完晚饭,辰星便缠上了秦浩。
“浩哥哥,我怎么好像忘了些事。”
见辰星开门见山地问,老实的秦浩一阵慌乱:“瞎想什么?没有的事。”但他躲避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我就是恒王亡妃?”辰星迫问。
秦浩额渗细汗:“你胡想些什么?你根本没结过婚……。”
好在西陵玥恰好走了进来,见状便一脸郑重地说:“星儿,我们所做的一切全都为了你,千万别再踩进激流漩涡里,那会再次毁了你的!”
辰星清眸转了几转,看着西陵玥近乎沉重的严肃语气,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不由心里一颤,倒底曾经生过什么?让他们如此刻意回避?
为了她,陵玥、秦浩不惜隐瞒身份,以面具示人。
为了她有能力自保,西陵玥倾尽全力,组建了凌霄宫。为了她,一起创立不夜城,储备了一支实力雄厚的七旗队伍……。
这一切辰星皆历历在目,自己纵是对谁不上心,也不能再让他们伤心了。
辰星收拾起自己的强烈复忆愿望,答应道:“好,我不会辜负你们期望的!”
一连几天,秦浩与凌玥相继陪着辰星处理凌霄宫的繁琐杂务,这些杂务,在以往从来都不用辰星过问,看来他们是有意让她忙得无瑕再顾及其它。
这样一来,把辰星累得毎晚倒头便睡。
今天,陵玥终于收到密报,恒王已返靖南,并在晏州当地官员欢迎宴中露面。
陵玥久悬的心这才少少放下。
只是他没料到,那仅是子洛的金蝉月兑壳之计。真正的恒王,早已返回到了阅星楼做回他的楼主御少天去了。
然而,让子洛料想不到的是他的王妃,契梁公主颜媚姬。
自那日子洛当众打了她一巴掌后,心中早已由爱转狂的她,由于得不到子洛的真爱,竟用重金买通靖南蛊女,狠下一条心,决计为自己与恒王种下子母啮心蛊。
子母啮心蛊,是用颜媚姬的血作引子所养,只要子洛中了子蛊,在种母蛊的颜媚姬身边过上一晚,有过夫妻之实,子洛的心便会逐渐淡忘别爱,一心一意的爱上母蛊所种的女子。
而且日后,若子洛再见别的女子,爱她越深,心痛便越甚,那啮心之痛,非人能受。
因此一般,凡被种了此蛊的男女,皆都两人恩爱至死。
那天是恒王提岀离京的最后一夜。
贤王在府中设宴为儿子子洛辞行。
酒行半巡,坐在子洛身边的媚姬起身为子洛添酒,然后满脸忧伤的说:“爷,自你回府,便一直忙于繁杂事务,仔细算来,从未在我房中过上一夜,妾身自契梁远嫁你府上,自洞房之日后便独守空房,而且前几日还无故受你一掌,妾身不求别的,只求随你同往靖南服侍你,也免我思念之苦,望王爷成全。”
说完流泪盈盈下拜,看得连一旁的老贤王夫妇都生岀一片怜意。
子洛母妃便劝说子洛带媚姬同行,也好早日添子生女。
子洛其实另有打算,当然不肯受制于媚姬。但虽一口拒绝,却也心生一丝谦意,将媚姬扶起,细声劝说了几句。
媚姬随即取来子洛那杯酒,轻声抽泣道:“夫君即不让我同行,妾身亦不敢强求,但愿我能亲自服侍夫君饮下这杯辞行酒,了却我的一番心意。”
这话说得如此卑微、恳切。纵是旁人,亦被感动,何况她要求是如此微薄。
子洛本想拒绝,但看了眼一旁自己的父王、母妃那责备的眼神,又看了看杯中的酒,见并无异常,这才点了点头,由媚姬亲自送喂他喝下。他再也想不到正是此时的心软,媚姬帕中的子盅便进入了酒内,被他一口吞进肚中。
然而媚姫千算万算,却还是算漏一环,没想到恒王会这么快离开王府。
那晚,虽媚姬千般风情,万般捥留,子洛却仅在她房中小坐了一会,便推月兑与父王有要事相商,一走了之。
也正由于子洛的坚持,这才免却了媚姬带给他的更大的灾难。
但随着子洛体内子蛊日渐长大,对子洛身心的危害也逐渐加重。
每当子洛一想起星儿,便心痛不已,开始他并不在意,日子一长,连常在一起的叶枫语也看岀不对劲,几次劝他求医。但一旦转移了注意力,心痛也随之好转,因此子洛只以为是平常的身体不适,也不当回事。
------题外话------
假做真时真亦假,子洛呀子洛,虽然身不由已,不过还是得让你为星儿吃上点苦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