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碰了一杯，程峰夹了一块腊肉塞进嘴里，嚼了几下，颇有感触地说道：“现在的菜越来越吃不出感觉了，还是小时候的东西好吃。”
马凡拿着杯子碰了碰，表示同意。作为饮食大王的儿子，好东西尝多了，舌尖上最怀念的味道还留在少年时。
“我说马凡呀，人家都说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今天吃你这大户，别说我没给你大开方便之门，不给你机会。我出一个题考你，你答的好我就答应帮你追波儿。”
“好好，我就知道峰少是好人。”马凡喜上眉头，整个脸笑成一团，与程峰喝了一杯后又主动多干了一杯。
程峰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憨货，知道这家伙一肚子坏水，绝不能被外表迷惑。
又见这家伙笑得如此虚伪，忍不住打趣：“我说马凡，你要是每天少笑一点严肃一点该多好，你不笑时候眉清目秀，一笑起来就像要给鸡拜年的黄鼠狼，波儿能不对你冷眼相看吗？”
马凡显得很委屈，径自分辨道：“峰少，你有所不知呀，现在世道艰难，人心险恶呀，我这样的笨蛋不表面显得机智一点，早被人连皮带骨给吞下。”
马凡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以飞快的速度吞下，做出一副你看，就是这样下场的表情。让人嘀笑皆非，哭笑不得。
从第一次见面，程峰就对马凡产生了兴趣。相处下来，越来越觉得马凡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饮食大王的儿子去做狗仔，总有一些影响因素在内吧。而马凡大智若愚，稍加点拨，又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好手，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想起刚才的考题，程峰继续说道，“我说马凡，我知道你是做杂志的，是文人，是笔杆子，是有文化的人。”
程峰这话说得很慢，慢慢的马凡脸sè变了。
显得很害怕，很提防，很被动，很抵抗：“我说峰少，你是我哥，最亲的亲哥，你可知道我马凡最好的品质是纯情，只是这年头纯情不吃香，我苦呀。我最大的不足就是胆小害羞和嘴笨，不会哄女孩子欢心，还是苦呀。加上脑瓜子有点笨，你可不要给我下套子钻呀，峰哥你是聪明人，不能太欺侮俺这种笨人呀。”
“没有的事，怎么会呢？”程峰一脸正经。
“那好吧，哥，亲哥。你出题吧。”马凡也显得一本正经。
“好的，我出了。这个是上联，我丑我太丑我太太丑我太太太丑，你对下联吧，对上我就让波儿主动约你三次。”
马凡嘴里念叨良久，脸sè渐渐变了，看着程峰，骂道：“你这家伙，诚心的吧，故意的吧，整我的吧。我告诉你，哥你这样的，伤不起呀伤不起。”
程峰哈哈大笑，这可是绝对。
这些年来，他问了很多人，都没一个人能对的上的。
哥就用这对联欺侮你，怎么啦。有种你就对上呀。
我丑我太丑我太太丑我太太太丑。
马凡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贴近程峰，斗鸡一般，嘴里唠叨不听：“看你得意，看你得意。不打你个落花流水，就不知道，我说我的哥呀，能换一个简单一点的问题吗？”
越说越激动，马凡把袖子高高抡起，“咱两谁跟谁呀，你就给我走一回后门吧。”
程峰作势起来，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无耻的家伙，我正常人，不给人后门的。”
马凡故作完全不明白程峰的意思，一个劲说道：“这么熟的人也不让走后门。”
程峰气急败坏。坚决的摇了摇头。
马凡泄了气，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专门坑人的，哪有这么玩人的。
似乎大受打击，马凡一个劲找程峰喝酒，想从酒桌上找回刚才失去的场子。
两人随意聊了很久，喝了七七八八了。程峰这才问马凡：“怎么今天这么有空，不要去跟踪偷拍吗？”
马凡对程峰胡乱诋毁自己职业的行为很抗拒，硬是认真仔细的解释自己这份狗仔工作如何伟大崇高。直到程峰对之前的胡言乱语有了充分的认识和忏悔才作罢。
然后马凡神神秘秘地说道：“峰少，我收到一个爆料，原子弹级别的，威力十足，十足威力，搞不好娱乐圈又要改朝换代了。”
说到这里，马凡叹了一口气，不再嬉皮笑脸。
这也许才是他的真面目。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面目，不同的面目是针对相处的每个人。
见马凡说的如此认真，程峰也来了jīng神，想起了李晓曼，这个敏感时候不由不做联想。开始套马凡的口风。
马凡却不愿再多说，只是说这事影响太大，一般人想不到，而且里面有yīn谋。
“峰少，真的，我觉得其中有**，天大的**。”马凡最后反复说了好几遍，这厮又有工作强迫症了。
“你说的是某个当红玉女女歌手？”程峰突然试探地问了一句。
“是呀，你怎么……”马凡刚说到一般马上住嘴，只指着程峰，嘴巴张得老大，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怎么知道的？”过了很久，马凡才见鬼似的问道。
程峰饶有兴趣的看着马凡，一副没啥了不起的样子，胸有成足的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却没接腔。
马凡冷静下来，用手拿着玻璃杯，慢慢咪了一口啤酒，又扫了扫四周正在吃饭的食客，发觉没人关注这边人，才瑟瑟说道：“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问，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过了一会，程峰装作很八卦，旁敲侧击，问马凡什么的这消息来源问题，自己是无意听到的，他又是在呢么知道的。
这次轮到马凡做出拽拽的样子，不再就此事发表任何意见。一副我打死也不说的欠揍表情。
这时，程峰的手机响了，是李浩然的电话。犹豫片刻，还是接了。
不知道李浩然在那边说些什么，程峰只是用左手捂住耳朵，显得神神秘秘，一句话也没说。
过了一会才说道：“好的，你们派人过来。”并顺便说了自己目前地址。
放下手机的程峰看不出表情，走到马凡面前，拿起酒杯，说道：“喝得差不多了，干了这一杯就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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