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魏进忠参见太妃娘娘。”
“哦!是魏卿家,快请坐,哀家这里大不如前,只有粗茶招待魏卿家了。”
“太妃娘娘,你说哪里的话。奴才给太妃娘娘请安,是做奴才的本分。”
“魏卿家,你是个明白人,哀家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
“太妃娘娘有什么吩咐,只要是奴才能够办到的,奴才定当竭尽所能!”
“哀家知道你深受皇长子的信任,他rì皇长子若是被册立为储君,魏卿家一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哀家还要仰仗魏卿家过活。”
魏进忠急忙下拜说道:“太妃娘娘实在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只知道效忠皇上,服饰皇子殿下,怎敢有二心。”
“魏卿家,如今皇上危在旦夕,能够继承皇位的只有长子由校,你是皇长子身边的近侍,又深得信任,难道你不想平步青云嘛!”
郑太妃的话很显然就是,蓄意挑起魏进忠那颗不安分的心,郑太妃在皇宫的这些年,看透了多少宫廷yīn谋,对宦官、朝臣、嫔妃之间的你争我夺,可谓是看的及其透彻!
魏进忠想到皇长子现在还没有具体的名分,除了是个皇长子的身份外,连个郡王、亲王、太子储君之类的名分都没有,自己的前途可以说是,都寄托在皇长子的身上。
本来就是无赖出身的魏进忠,此刻被郑太妃挑拨的,他那颗不安分的心脏又开始跳动出不轨的想法行为了。
“请太妃娘娘明示,奴才应该怎样做?”
“好!魏卿家果然是明白人,哀家果然是没有看错人。这是有几颗药丸,曾是道家呈献给先帝的灵药,你将它献给当今皇上,若皇上吃了有效,你这个慈庆宫总管的位置,应该提升为大内府总管了吧!”
“原来如此!奴才知道如何去做,请太妃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慈庆宫,魏进忠的卧房,他服侍皇长子休息之后。拿着郑太妃给他的丹药,他仔细推敲这个小瓷壶里的红sè药丸,为了检验药丸的药xìng,魏进忠将药丸塞进一只小猫的嘴里,过了大约两个时辰小猫没有什么大碍!
于是,他再拿出一粒给小猫吃下,谁曾想第二rì清晨这只小猫竟然死了。
魏进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是一种慢xìng毒药,郑太妃是想借自己的手谋害泰昌帝。
魏进忠一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但,转念一想,如果皇上一死,那么皇长子朱由校就可以以长子的身份继承皇位。朝廷大臣们不但支持,自己也会步步高升的,更何况自己还有干爹王安和皇长子nǎi妈客氏左右逢源!
假使自己直接给皇上献药,万一皇上当场死亡,自己恐怕是命不保夕。何不找一个替死鬼来献药,自己既可以回复郑太妃,又可以隔岸观火。一旦皇上有什么闪失,皇长子就可以继位,自己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说不定会平步青云!
他思前想后,认为只有鸿胪寺丞李可灼可以做自己的替死鬼。李可灼这个人本身就是个势利小人,但见有利可图的地方,就是他亲爹自己都不相认······
鸿胪寺,这是专门负责皇家宴会,朝廷大型集会仪式的机构,说白了就是后勤保障的一个部门。平时,鸿胪寺是没有什么工作的,只要接到圣旨,需要办理什么宴会仪式,或者是祭奠仪式,都要经过鸿胪寺来处理的。
“李大人,慈庆宫魏进忠有礼了!”
“哎呀!是魏公公呀!稀客,稀客,魏公公不知道是什么风,把您吹到了下官这里!失敬,失敬!”
“李大人,您太客气,咱家今天是来李大人这讨一杯茶吃。”
“来呀!上茶,魏公公来此地,不是单单为了讨一杯茶吃,这么简单吧!魏公公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呵呵呵!李大人,您说笑了,咱家只不过是皇长子殿下的一个管事太监,论品级,还是李大人您的下属呢!”
“魏公公,您别拿下官开玩笑了,整个皇宫谁不知道,您是皇长子身边的大红人,就连您的干爹大内总管王公公,也要敬让您三分呢!对了,魏公公,您有事情尽管吩咐!只要下官做到的,下官尽量去办就是。”
魏进忠端起茶杯喝一口茶,冲着李可灼使了个眼sè,屏退左右的侍从。他逢迎的笑道:“魏公公,您有什么尽说无妨!”
“李大人,这是一点小意思,请笑纳!”
说罢!魏进忠,拿出一根金条,这根金条足足有五十余两的重量,可谓是礼重呀!
原本贪财的李可灼,见到一个五十两的金条,哈喇子早就流出来了。他拿起这根金条仔细端详了一下,笑眯眯的对魏进忠说道:“魏公公,您的礼太贵重了,恐怕是下官承受不起。”
“呵呵!李大人,您放心这跟金条是昔rì皇子殿下赏给咱家的,李大人还是请笑纳呀!”
“好!下官既然收了魏公公的礼,有什么事情,下官一定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哎呀呀!李大人您严重了,近闻皇上龙体欠安,咱家这里有一个方子,可助皇上龙体安康!”
“即是魏公公有这样的方子,为何不早早呈献给皇上,还在此犹豫呢?”
“李大人有所不知呀!咱家是内侍,本朝太祖有令,内侍既不能过问朝政,更不能够非议皇家事务呀!”
李可灼yīnyīn的笑了笑,说道:“原来魏公公是想将这个美差送与在下呀!下官在想,这么好的美差,魏公公为何不送与别人,为何要送与下官?”
“李大人您有所不知呀!若是咱家要将此事交与外廷官员,就会被旁人说是勾结外廷,意图不轨!而李大人您就不同了,您是鸿胪寺丞,这皇宫里的各项皇家事宜,都需要经过李大人您的手去cāo办。若是,此时由李大人您去办,一则可以显示李大人您忠于皇上,二则也可使鸿胪寺得到皇上的垂青,rì后说不定功劳圣恩大大的降临到鸿胪寺。”
“哈哈哈!魏公公您实在是抬举下官了,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可灼被魏进忠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他以为这是一桩美差,他哪里想到这会是要了泰昌皇帝的命。拿了别人的东西,就要替人家办事,李可灼只是魏进忠向上爬的一颗棋子。甚至郑太妃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复仇计划,成为魏进忠权倾天下的催化剂。
距离泰昌帝即位已经是二十九天了,泰昌帝经过太医院谨慎保守治疗,身体也已经渐渐恢复。
可是,泰昌皇帝不愿意再喝太医院所开的草药,一个是他求治心切,第二个因草药过于苦涩,泰昌帝实在是不想再喝草药了。
就在泰昌帝为病情恢复过慢而懊恼时,李可灼拿着魏进忠给他的药丸葫芦,来到乾清宫门前。
“几位请回复皇上,下官鸿胪寺丞李可灼求见皇上。”
刚说完,首辅方从哲从乾清宫内出来,见李可灼手里拿着个丹药葫芦,知道又是给皇上进药的。他气不打一处来,严肃的说道:“这不是李寺丞嘛!你不在鸿胪寺来乾清宫作甚!”
“下官参见首辅大人,下官寻得一个可以治愈皇上的药方,特来进程给皇上。”
“放肆,皇上的病情刚有所恢复,你等这帮势利小人,就胡乱给皇上进药,本官不允准!御前侍卫听令,但有再给皇上献药者,除却太医院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乾清宫,违令者,斩!”
李可灼战战兢兢的跑回鸿胪寺,看来自己是不能够硬闯乾清宫了。为了自己的仕途一帆风顺,眼前只有依靠大内总管身边的小太监方能接近皇上。
他打定主意之后,第二天,再次来到乾清宫门外,找到平时服侍总管王安左右的小太监,用银两贿赂了小太监,在他的指引下有贿赂了几名大内侍卫,终于进入了乾清宫。
小太监向躺在龙榻上的泰昌帝说道:“启禀皇上,鸿胪寺丞立刻说他有可以治愈皇上病情的药物,可以药到病除,不知皇上是否开恩接见!”
泰昌帝此时已经是,有病乱投医了,求治过于心切,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巴不得自己的病情赶快好。
“传旨,宣李可灼觐见!”
“臣李可灼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爱卿,朕听说你有可以治病的药方,快呈上来给朕看看。”
李可灼刚刚进入乾清宫,首辅方从哲、次辅叶向高、刘一燝后脚也来到乾清宫。
方从哲见有人进入乾清宫,便问守卫乾清宫的侍卫:“适才是何人进入乾清宫,觐见皇上?”
“回禀首辅大人,是鸿胪寺丞李可灼!”
“是他,坏了,快,随我觐见皇上。”
泰昌皇帝刚要看李可灼呈献的药丸,方从哲大喊道:“且慢!皇上,此药丸万万吃不得!”
“哦!看来方爱卿早就知道李爱卿有药丸,为何没有向朕禀报!”
“皇上,臣认为此药丸来历不明,绝不可以乱用药呀!”
“首辅大人,您错了啦,此药丸是下官专门针对皇上病情,从五台山求来的药物,首辅大人不给皇上用药,不知是何居心!”
泰昌帝听李可灼这么一说,话锋回转,对方从哲说道:“方爱卿,朕知道你是担心朕的病情。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还是用了李爱卿的药再说吧!”
方从哲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竟然被李可灼这样的小人告了一状,现在皇上竟然怪罪自己知情不报!他平缓心情之后说道:“启禀皇上,上次臣等只是听说李可灼自称有仙方妙药,可以治愈皇上的病。但是,臣等会同太医院以及内阁商议,认为不太可能治愈,说不定是有人想意图不轨。因此,未让李可灼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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