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痕:“姑姑您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玉染喃喃地道:“不会错的,不会错……时间线只能带回从这个世界去往其他世界的生命体……所以三年前得知非家莫名出了一个女儿,我就留了心,托千流找人保护她。♀”玉染哀伤地看着玉无痕道:“痕儿,君是安是被时间线带回来的,和二十年前一样由陌桑启动,怎么可能会错呢?况且我一看见她,就知道这个女孩儿,就是我的女儿,她的眉眼……太像了……”
玉无痕也激动起来:“那姑姑可告诉她了?为何她还要离开?”
玉染摇头:“我说不出口,她是个要强的孩子,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接受我是她的母亲吧……”
玉无痕:“可这到底不是您的错,她会理解的。”
玉染:“是我的错,我不该信她,不该把刚生下来的孩子交到她的手上……那一年,我就不该到朱雀去!”她好恨啊,这些年来她始终放不下,心中郁结,才使身体变成现在这样,可她又从未对人说起,只一个人伤心。
玉无痕:“若她真是表妹,那早晚都要告诉她的……”
玉染:“我只叫她喊我一声‘姑姑’,真是……可笑啊,她原是我的亲生女儿,是你的表妹!”
玉无痕沉默不语,姑姑的心事和担忧不无道理,可这件事早晚都会被戳破的。
玉无痕:“姑姑放心,无论她承不承认,我都会以兄长的身份爱她护她。”
玉染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痕儿,我知道辛苦你了……可是,我已经欠她太多……痕儿,我好想见见她的夫君,是个怎样的人啊,隐隐约约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可是……也记不清了。”
玉无痕:“姑姑,是安表妹是个奇女子,都要把我比下去了呢。至于不知澜幽……据我所知,他已经离开朱雀许久了。是……被异界人带走的。”
玉染:“什么?异界人……那是安呢?她一个人在朱雀?”
玉无痕:“是的,不知澜幽走后,魅央宫和不知一族都是由她在打理。”玉无痕笑着叹道:“所以我才说,她是个奇女子,倒把男儿比下去了!”
玉染心中一动,问道:“那痕儿你、你可喜欢她?”
玉无痕笑道:“姑姑,她若只是路人,也当得我高看几分。况且她是我的表妹,我自当喜爱她。”
玉染微微舒展了眉头,说道:“你若是喜爱她,不如把她变成玉家人吧?”
玉无痕敛了笑容,惊讶地看着玉染,似乎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玉无痕:“姑姑这是什么意思?”
玉染:“你爹娘去的早,再加上你表妹自一生下来就下落不明,所以你也根本就不知道,当年你和她是指月复为婚的!”
玉无痕:“这口头婚约如今做不得数了,表妹已经另嫁他人,我又怎可夺他人之妻?况且不知澜幽此人,我倒是佩服得紧,相信他会对表妹好的。”
玉染:“可他现在离开了!……痕儿,要不……要不你、你们……履行婚约吧!”
玉无痕皱眉:“姑姑可是在开玩笑?表妹绝不会同意的!”
玉染:“我是为她好,不知澜幽这一去怕是再也没机会回来,我当然知道!难道你忍心看着她守一辈子活寡吗?”
玉无痕惊道:“姑姑说他再也没机会回来是什么意思?”
玉染:“他的母亲墨沁璃就是从那儿来的,千流曾经告诉过我,那个地方常人去不了,去了的便永远不能回来。♀”
玉无痕:“竟有这样的地方!”
玉染:“所以,痕儿,就当姑姑求你了!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能照拂她,连她的父亲……也不知在何处。”
玉无痕:“姑姑!我们要相信她才是,我答应你,尽可能爱她护她。可也只能止步于此,当她是我的表妹,其他的,姑姑且不要再想了。”
玉染哀痛不已:“她失去了夫君!不知澜幽再也回不来了!你知道吗?只有把她交到你的手上我才能放心,你们本来就是有婚约的啊!”
玉无痕:“凡事都有变化,况且表妹那样一个人,奇迹会眷顾她的,说不定事情就有转机。”
玉染哀求道:“我希望临死之前看见她安乐幸福地生活!我一辈子都毁在陌桑的手里!我不想女儿也这样……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玉无痕:“姑姑难道不怕她恨你?她那样执着的一个人,只等时机成熟必定放下一切去找他,姑姑以为单凭一个我就能拦得住她么?”
玉染:“或许……或许她嫁给了你,就能忘记他了呢……”
玉无痕实在没办法接受她这样的想法,玉染姑姑就是一个软弱的人,都说她温柔娴雅,却是骨子里的懦弱胆怯。从二十年前起和陌桑相遇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输一辈子。若不是遇到非君离,现在活不活着还是一个问题。可她这般温柔软弱的人,有时候的想法却相当固执。
玉无痕:“姑姑,是安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她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怕是更改不了的。”
玉染:“还有我呢,我是她母亲啊!”
玉无痕:“可您不是连告诉她都不敢么?”
玉染很受伤地低下了头。
玉无痕一个头两个大:“姑姑,表妹那边您只支持她就好,若是做下令她讨厌的事情,可就回不了头了。”
玉染看着他的侄儿说完,心中失望之极。她是极想把女儿留在玉家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也不要离开。
玉无痕又说道:“姑姑,虽然我是小辈,但是有些话还是想要劝您,您把自己封闭了二十年,该醒醒了。我会继续打听姑父的下落,我想表妹也会想知道的。”
玉染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是夜,玉无痕回到自己的住处,想着君是安竟是自己的表妹,他很高兴自己和她能有这样深厚的关系。至于玉染夫人所希望的那些,他摇摇头,长叹一声,忽地又自发笑起来。第二天,他带着礼物去魅央宫见她,因着玉染夫人的原因,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他一直盯着君是安瞧着,又径自笑个不停,平白惹人生疑。
君是安:“玉家主是有什么开心的事,不妨说出来大家都开心一下。”
玉无痕被噎了一下,只得说道:“是安何必说的这样客气,玉家主玉家主的,那都是外人叫的。”
君是安看了他一眼。
玉无痕清了清喉咙:“是安,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唤玉染夫人作‘姑姑’,那岂不是得认我作‘哥哥’?我们到底不是亲兄妹,便唤我一声‘表哥’罢。”
君是安无语地看着他,大清早地跑来魅央宫只为了这件事情?他倒是真有闲情,玉家族事都不忙的啊。
君是安:“玉染夫人到底算是长辈,小辈对长辈有一声尊称也不算什么。说起来,我也曾是非家的半个女儿,玉染是非家的长媳,叫一声‘姑姑’‘伯母’的,着实不值得大惊小怪。”
玉无痕笑道:“那我是没办法从是安这里讨到一声‘表哥’了?”
君是安:“你无非就是想占我便宜。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罢了,怎知我一定大不过你。”
玉无痕:“呃……”他不能实话告诉她呀,只能另想办法。
玉无痕:“我自是知道我的,你不唤‘表哥’也没什么要紧,只心里面承认吧。”
君是安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非得让我承认你是我的表哥?莫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吧?”
玉无痕无所谓地笑笑:“有什么瞒你?我自小丢了弟弟,所以对弟弟妹妹分外执着,你就同情我一番,让我多个妹妹可好?”说到最后,他也认真起来,看着君是安似乎万分恳求。
君是安:“你这么说,岂不是天下间失去弟弟的人都要多一个表妹?”
玉无痕:“什么天下?天下与我何干?我只想要多你这样一个表妹罢了。你若应了,整个玉家都是你的后盾,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一分!”
君是安:“你这是非要我答应不可了?我若不应呢?”
玉无痕:“你若不应,我便天天来,日日在大陆上宣告你是我的表妹!”
君是安心中纳罕,他这番作为倒似将对玉无双的爱护移情到了自己身上,这事情到处透着奇怪。不过,多玉家一个后盾,取得玄武神女大祭司之位也不是那么难了。而且……玉无痕这个人,她信得过,是个值得深交的人。从辈分上说来,就非家和玉家的关系,承认这样一个表哥也无可厚非。再说,多这样一个朋友“表哥”也不是什么坏事。
“好!”君是安笑道:“我只承认你这一个‘表哥’罢了,可别想着我会唤你。”
“自是。”玉无痕笑得格外开心,看在君是安眼里,却有一种阴谋得逞的意味。
君是安:“玉无痕。”
玉无痕:“你不唤表哥,也不用唤的这样生硬,叫‘无痕’罢。”
君是安:“无痕。”
玉无痕手挥折扇,笑得潇洒风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看着君是安,轻轻应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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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痕你真相了…君是安绝对会翻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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