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人去哪儿了?”不知是谁先惊恐的出声,虽然早就知道这场战役的不简单,但是第一次接触,心里还是有些发毛,流舞是神界的人,她都凭空消失了,更别提他们了。
倒是静襄逸和冷语诺模着下颚盯着流舞消失的地方,和爹爹消失的方法不一样,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去的地方一定是一个扭曲的空间,会容易让人产生幻觉,从而造成心灵上的黑暗更加的滋生,以来陷入自己制造的环境当中,很多负面情绪得到了最好的释放,心理压力过大,会变成半人半妖的怪物,会失去理智,会自己杀死自己的。
该怎么做?眼角瞟到了城楼下方月兑不开身的静瑶,捏紧了拳头,这件事交给他们来办,以实际行动告诉娘亲他们已经长大了。
“哥哥。”冷语诺糯糯地叫了一声,已经知道了静襄逸心中的打算,咬咬牙,举起了胖呼呼的的小手,“哥哥,我去。”而且只能她一个人去。
静襄逸有些惊讶的看着冷语诺,宝儿很怕这些麻烦事,却没有想到这次她竟然提了出来,也知晓她打算一个人去,纵使他心中再不愿宝儿去冒险,但是除此之外他们再无办法了。
刚要点头,城楼之上就冒出了很多的怪人,个个膀大腰圆,身高八尺,虎头虎脑,身后一条长长的黑色毛茸茸的尾巴,抡着一把石头大斧,呲着牙看着城楼上的人们。
冥雅歌没有心情顾得上那么多了,一甩手一道绯红色的光芒暂时的挡住了那些怪人,花瑾轩有些二丈和尚模不着头脑,这些是人还是猫妖啊?背后的那条尾巴干嘛一直甩来甩去的啊?
抱着静襄逸退后,花瑾轩退到了霜的身后,霜一只手呈保护姿态护着身后的花瑾轩,一只手紧紧的按着腰间的剑,一双鹰般一样的紧盯着那边的猫妖。
冷语诺则是从沐晗的怀中跳到了地上,沐晗来不及抓住冷语诺,身子就往后倒去,脚下趔趄了一步,差点摔倒,还好晟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沐晗被扶稳之后,也不说话,伸手模着后襟,刚刚的那一瞬间,有人从后面扯住了她的后襟,这才让冷语诺从她的手中挣月兑开来。
安瑾和仓虎紧张的围在了冷语诺的身后,手握着剑,眼睛眨也不眨盯着那些被冥雅歌绯红色的光芒挡住的猫人一族,将军消失,流舞也跟着消失了,主子那里被缠的月兑不开身,这场战争虽然没有三千年前来的激烈,可是为什么她们感觉到了平静之下掩着惊天的阴谋,这样将他们一个个分散开来…难道是…。
猫人一族生活在高深雪岭中,个个体型如牛,可是别看他们这样,身子可是很灵活的,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他们的爪子下,当场毙命。
冷语诺嗤笑一声,抬起肉肉的小手,一点点橘红色的火出现在了她的掌心当中,猫人,既然这么难对付,她就一把火烧了。
火苗窜上了那些对面的猫人,火点燃他们围绕遮羞的兽皮,看在后面人眼里的是已经烧着了,可是只有冷语诺知道,她什么也没烧着,那种感觉好像是似真亦幻,看似真实,却是虚幻出来的,看似虚幻的,却是真实的,假假真真,真真假假,这烧什么啊?
静襄逸也是皱着眉,墨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不明的光,很蹊跷,总噶觉她们所设计的一切都被看破了,娘亲被倾翎悠和夕月痕缠住了,爹爹不知去向,流舞姐姐生死不明,现在又莫名的多出了一批猫人,宝儿的火没用,猛地,好像所有的思路都清晰了,大叫一声,同时也挣月兑开了花瑾轩的怀抱,往冷语诺的方向跑过去,“宝儿,退回来,是陷阱。”
冷语诺不明所以的回头,一脸的茫然,两人虽是龙凤胎,但是静襄逸明显的比冷语诺聪慧,但是有时两个又不相上下。
“宝儿。”望着冷语诺背后出现了和将流舞吸进去一样的黑洞,静襄逸的眼泪溢出了眼眶,断断续续的像是海底的珍珠,正在这时,原本被倾翎悠和夕月痕缠的月兑不开身的静瑶一跃跃上了城楼,一把搂过了冷语诺,两人一起消失在了黑洞中。
城楼上陷入了一片黑暗。
静襄逸移开了自己的手,望着和宝儿一起消失的静瑶,他吓懵了,“娘亲,宝儿!”
跪坐在地上,静襄逸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滴落在青石板上,不行,娘亲不在,那他更应该振作起来才是,而不是在这里无用的哭泣。
抬起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白鸟,你跟在我爹爹和娘亲身边最久,他们擅长的战术你应该知道吧。”
从静襄逸的怀中滚落了出来,白鸟点点头,“我是知道的,但是有些不怎么清楚,夜殇战将和擎天将军的战术一直都是变幻莫测,纵使你知道了下一步的计划,可是你却没有办法去化解,只能眼睁睁的中招,看这个样子,魅千娆应该提前知道了主母的计划,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急着将她们一个个的分开。”
静襄逸沉下心来,细想了一下,娘亲将什么都安排好了,地下宫殿即便是魅千娆找到了也进不去,因为那是静瑶亲自设下的双重的结界,加上由冥雅歌又加了一层冥界死亡的结界,阻隔了他们的视线,可是他不懂的是城外一圈埋下的那里面是什么?作用又是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静襄逸心中的疑惑,白鸟指着魅千娆的位置,“你看,此时魅千娆的位置是在那圈泥土之外的十步之内,刚才倾翎悠和夕月痕和主母一起进了那圈泥土之中,难道你没看出什么来吗?”
静襄逸回想了一下,好像一进到那圈泥土之内,倾翎悠和夕月痕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动作也有些停滞,难道是泥土中的东西所致?
白鸟点头,“那是主母用来克制除魅千娆,倾翎悠和夕月痕之外的大兵的,主母虽然能以一人之力摧毁他们,但是那样的话,主母会元气大伤,很有可能会变成普通人,寿命会持续减短,我估计没错的话,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主母应该只有一至三年的寿命。”
静襄逸陷入了沉默,一至三年的寿命,不可以,他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娘亲,爹爹和宝儿由他来守护。
“现在别急,先看看他们的动静再说,再说了,城外的那圈泥土又不是吃干饭的,你等着看好了。”白鸟整个人的身子都往城楼之上望去,眼眸中闪着趣味。
静襄逸也暂时将提起来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然后身子渐渐的变大,变成了十一二岁的样子,学着白鸟趴在了城墙之上,白鸟一个转头,就与静襄逸面对面,鼻子碰鼻子,嘴唇嘛自然也就贴在了一起。
城墙之上的人先是傻眼,然后就是错愕,再是眼眸中掩不住的惊讶。
白鸟先是眨巴了两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扫过了静襄逸的眼帘,然后脸迅速爆红,往后退了好几步,伸手使劲的擦着嘴,尼玛的,他和这静襄逸真是冤家啊,脸啊,他的脸啊,都丢尽了。
静襄逸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而是像是回味白鸟残留在他唇瓣之上的味道,伸出舌头舌忝了一下下唇,白鸟立马连耳根子都红了,“静襄逸,你丫的就一禽兽不如。”声音大如洪钟。
静襄逸眨着眼睛看着坐在了地上的白鸟,认真道:“白鸟,我喜欢你,我一定会娶你的,你只能是我的。”不得不说,静襄逸这霸道的性子很冷墨殇简直和冷墨殇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白鸟噌地一下从地上蹦起来,指着一脸认真的静襄逸骂道:“娶你个大头鬼,小爷这就去找个媳妇气死你。”白鸟注重于话语之上的口舌之争,却忽略了话中隐藏着更深一层的意思。
静襄逸唇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上前一手包住了白鸟指着他的手指,笑得邪魅,“我知道你吃醋了。”
“我呸,吃你个大头鬼,醋,怎么不淹死你啊,现在是什么情形,你丫的还有心情在这儿说这种玩笑话。”白鸟想把手指从静襄逸的手中抽出来,可是没用。
而且现在他也才反应过来,静襄逸竟然会是十一二岁的样子,尼玛的,他就说嘛,他怎么会从他手里挣月兑不出来,竟然这么卑鄙的变大了,这不明摆着欺负他吗?
莲婉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靠城墙的位置,只是眼眸却是看着那边在盯着笙歌的冥雅歌,一脸的茫然,手足无措,在这里的人,她只认识夜殇战将,流舞,其余的人她都不认识,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只是那种感觉越加的熟悉,她的心就越痛,呼吸就急促,甩甩脑袋,努力的将冥雅歌的身影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可是为什么这么想哭,心中莫名的冒出了许多难以启口的委屈和痛楚,为什么?
泪滑过了清秀的脸庞,莲婉双手捂住了脸,可是眼泪却从指缝间一点点的溢出,我不要忘记,不要忘记什么,是什么?
冥雅歌的眼角一斜就看见了捂着脸仿佛在哭泣的莲婉,皱皱眉,什么也没说。
错过,只是一瞬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