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西岸,是市区最高档的公寓。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与景殊所在的街心苑隔了一条大马路。
幸幸生病后,景殊镇日陪着他住在医院里,有有从那时就养成了独睡一张床的习惯。
幸幸走后,唐青衣从老家搬到这里来住,两间卧室不够用,景殊和有有平时晚上都是在林函这里借住,这些年一贯如此。
今晚照例。
晚十点,唐青衣打来电话,“小殊,把有有接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林函这里。”
“小楼也回来了,你快把有有带过来给她看看。”唐青衣语气急切,按捺不住心底的喜悦。
景殊很为难地说,“已经洗洗睡了,明天再看吧。”
她不至于小气到一眼都不让景楼看,只是这么晚了。
“那正好裹一裹就抱回来了。”唐青衣说得很轻松。
她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多年不见的宝贝女儿面前,哄她展颜一笑。
景殊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但是,“有有坐了一天的飞机,很累了,别再折腾他了行吗?”
有有前半夜总是睡不沉,一点小动静都能把他弄醒,她不舍得惊扰他。
母亲气得不轻,“看来你还是没想通!”
“妈……”对方已经挂了。
景殊无奈,向卧室走去,林函端着两只高脚杯,挡在门前,“不许!”
手机不拢音,她全听到了。
“林子,别这样,我妈生气了。”
“我还生气呢!”林函把其中一个杯子递给她,里面的液体,有助于她度过漫漫长夜,“下飞机见到你,就发现你神色不对劲。说吧!”
皎白的月色,如同清露,照得人心发凉。
景殊坐在小吧台前,慢慢的说,慢慢的咽下一口口烈酒。
林函听完一掌拍在桌子上,“如果不是你妈,幸幸会得病吗?全怪她!”
“她要是知道幸幸生病是她的失误造成的,会自责死。”景殊轻喃。
“现在好了,她不自责,反而来责怪你。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脊梁骨都要被她亲手戳穿!”
“一颗心都撕成碎片了,骨头戳穿算什么……幸幸受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见到我还能笑得那么满足,我这点苦根本不值一提……”烈酒和着痛苦在身体里起了化学反应,凝成了一滴滴泪水,从眼眶里滚落。
她不喜欢哭,这几年,却一直在哭。
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第二天早上,景殊和有有搭林函的车,先去柏市小学,把有有放下,两人再去上班,她们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毗邻而居。林函先到,同时下车,景殊走几步路就到了公司写字楼下,一眼瞧见了站在红色奥迪旁的女人。
“阿景。”女人亲切地朝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