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神侠 第一章 神秘青年

作者 : 野老笑书

“打遍天下无敌手!师兄,你看他那刀鞘上的字。”赵有忠与自己的师兄田有诺在悦来客栈找了一张桌子坐定,趁着小二上菜的空当,四下里张望,只见坐在他们旁边一张桌子上的青年,约莫二十来岁。那青年表情冷峻,只要了一壶酒,一叠茴香豆,用筷子往嘴里夹几粒豆子,喝一口酒。赵有忠看了一眼那青年,也没在意,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桌子边上放着的那把刀,那把刀的样子实在平常,但是刀鞘上镂刻着的这七个字:打遍天下无敌手。却分外扎眼。

田有诺听到赵有忠的话转过头去,看着这七个字,又看看这青年,心中不免有些过不了气:这小子的年龄看起来还没有我和师弟大,怎敢将这七个字刻在刀鞘上,如此狂妄,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想到这里,一股好胜之气涌上心头,当下站起身来,走到这青年的身边,轻蔑而又带着挑衅的说道:“想我师傅崔一道在这一带几十年来可曾遇到过敌手?可有一个人能挡得住他十八刀?他老人家也没敢说自己天下第一,你这小子有什么手段,便敢当这七个字?”

那青年像是没有听见田有诺的话一样,连他瞟都没有瞟一眼,依然是吃几粒豆子,喝一口酒。倒是其他有些食客听见这话,都转过头来看着田有诺。田有诺见这青年当这么多人的面连自己理都不理,自觉失了面子,心中大为恼怒,待要发作,只见赵有忠站起来说道:“师兄,这小子想是个聋子,听不见你说话,又是个哑巴,不会答人的话,哈哈哈哈。”田有诺见赵有忠这样说,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轻蔑。

这时,小二正将他两人点的菜端上来:“二位爷,来喽,清蒸鲤鱼,红烧排骨。二位爷真是好品味,这可正是我们客栈的招牌菜。”

赵有忠见小二将菜端了上来,对田有诺说道:“师兄,别和这聋子哑巴一般见识,掉了咱金刀门的价。”又转身朝小二喝道:“怎么没有上我刚才要的酒,你是不是也是个耳背的聋子,没听清我们的吩咐?”那小二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答道:“二位爷,就来,就来。”说着便要去后堂取酒,这时那青年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碎银子,站起身来,说道:“小二,结账。”声音平缓,不紧不慢。

那小二还没迈出半步,听见这青年叫自己结账,又转过身走来,对赵有忠和田有诺笑说道:“二位爷,我把这位小爷的钱一收,便马上给您拿酒去。”

赵有忠瞟了一眼那青年,自言自语道:“原来不是个聋子。”便要坐下来用菜。那小二以为赵有忠是在说自己,又对赵忠陪笑道:“爷,小人的耳朵灵着呢,尤其是听爷们的吩咐,那更是一听一个准。”赵忠看了看这小二,轻蔑的一笑,便不再理会。田有诺却愤愤然,对那小二喝道:“你这也叫准,是我们先让你上酒的,你却先给他结账,偏他是爷,我们就不是?他掏得出银子,我们就掏不出?”

那小二慌忙答道:“都是爷,都是爷,来这儿给我们捧生意的都是爷,两位是金刀门的,又怎么会掏不出银子呢?”

田有诺又喝道:“那为什么先他而后我们?”

那小二道:“这不是图个方便吗?”

田有诺还要为难这小二,只见那个青年说道:“那就先给他们上酒吧,银子我搁在桌子上了。”声音还是不紧不慢,把手上的碎银子往桌子上一放,便要拿起桌子上的刀走人。

“你别走!”田有诺将右手按在那刀上,微微仰起头,斜着眼看着那青年。

那青年也将自己的眼睛斜向田有诺,两人四目相对,那青年冷声问道:“你要怎样?”

田有诺说道:“我也会些拳脚,也会使些刀法。在我们这一带,除了师父,我不曾输过任何人,我想瞧瞧你这打遍天下无敌手是怎么个无敌法。”

那青年说道:“我还要赶路,你要比试刀法就找别人吧。”说着便又要拿刀。

田有诺见状,抢先将刀拿起,一转身,往后退了一步。

店小二见田有诺不肯作罢,说道:“各位爷,咱出门在外,都不容易,相互让一步,海阔天空,要不坐下来喝一杯,交个朋友,从此江湖上多个兄弟,往后的路子走起来,不就宽阔了许多?”

赵有忠见小二说这话,站起来冲小二喝一声:“爷说话,你这孙子放什么屁?和他做朋友,我们金刀门是不是没人缘了,滚一边去!”

那小二见赵有忠这么说,赔笑说道:“是是,这就滚,这就滚。”

那青年见田有诺拿起了自己的刀,眼神中有一丝怒意,说道:“把刀给我!”这次说话不再是不紧不慢、平平淡淡的了,其中的愤怒凡是长耳朵的都能听出来。

田有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左手拿着刀鞘,右手握着刀把,把那把刀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轻蔑的“哼哼”了一声,右手一发力,将那把刀拔了出来,一道逼人的寒光刺向他的眼睛,他的心中不禁一凛,这把刀的杀气之重果然是他平生所未见,这杀气的背后,是多少丧命于此刀上的英雄好汉的怨气和戾气!

“你拔出了我的刀!!!”那青年怒声喝道,田有诺再去看那青年时,只见他的眼睛里,放shè出比这刀还要重的杀气,田有诺竟然感到一丝颤栗,“我,我拔出来又怎样?”田有诺的语气明显没有了刚才的傲慢,更多的,是强作镇静。

“我的刀拔出来,不杀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入鞘的。”那青年说话又恢复了刚才的不紧不慢的语气,可这话引起的震动,却比刚才上句话大得多,客栈里的食客刚才只有几个人被这边上的争吵吸引了,而这句话一出,客栈里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里。

田有诺还是故作镇静,说道:“那你杀我试······”

田有诺的话还没有说完,众人也没看清楚什么,只觉得那青年往前闪了一闪,又回到了原地,左手拿着刀鞘,右手握着刀把,将右手往左一横,那刀便插入了刀鞘,说了一句:“小二,结账。”便挪步往客栈外走。这一切不过一瞬之间。

赵有忠见那青年要走,对田有诺说道:“师兄,拦住他。”田有诺一动不动。

赵有忠去看田有诺时,只见田有诺眼睛睁得老大,张着嘴,像是要把刚才的话说完,但就是有一口气上不来,不一会儿,只见田有诺的脖子上横着出现了一道红线,赵忠正在诧异,对田有诺说道:“师兄。”田有诺膝盖一打弯,倒在了地上,再看脖子上时,已经被血染红了。血顺着脖子又在地上淌了一大片。

原来刚才那青年趁着赵忠说话的当儿抢步过去,从赵忠手里夺过了他的刀,又顺势将刀在田有诺脖子一抹,继而收刀入鞘,只是这一切实在是太快了,众人都没有看清楚这过程。

“妈呀!死人啦!!!”客栈里的那些个食客见到田有诺死了,顿时都失了神,惨叫的惨叫,哆嗦的哆嗦,往外跑的往外跑。

赵有忠看着地上的田有诺,心中既震惊又害怕,一时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跑出客栈,要回金刀门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报告给师傅。

赵有忠出了客栈正要左拐往金刀门跑,忽然猛地收住了腿,因为那个青年正在离自己二十几步的前方,迈着步子朝前走,不紧不慢,就像他说话一样。赵有忠心中惊怕了,杀了人还这么若无其事,这得杀多少人才能到这种地步?

赵有忠一想,悦来客栈到金刀门还有另外一条路,只不过是得多走一点,赵有忠也没多想,就拔腿沿着另外一条路朝金刀门跑去。能跑多快跑多快,恨不得连两只手都用上。

金刀门。

“舅舅。”霍飞对坐在正堂中间的椅子的崔一道施礼道。

“哎呦,霍飞来了,快坐快坐。”崔一道从正堂zhōngyāng的椅子上起身迎了上去。

待霍飞坐定后,崔一道问道:“你爹和你娘都好吧?”

“都好,我娘还经常挂记您老人家呢,这次我来,她特地让我带了天山雪莲还有人参鹿茸等,说这个对您的身子最好。”霍飞答道。

“嗨,你娘也是的,再过半个月就是归云庄的庄主马云天金盆洗手的rì子,到时候你和我去参加马庄主的洗手仪式,回来之后就把你和若莲的婚事定下来,今后我们金刀门和屠龙帮就是亲上加亲,真正不分你我的一家人了。”崔一道说完,捊着短胡须笑了起来。

霍飞见状,心中大喜,慌忙站起身来,走到中间,拜谢道:“多谢舅舅。”继而脸上又有一些担忧:“舅舅,上次我向若莲说起过此事,可她说只当我是他表哥,没有想过成亲之事,我怕这只是我一厢情愿······”

“若莲这孩子我知道,从小娇生惯养,心高气傲,肯定不会轻易吐露心意。你和她从小玩到大的,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你又是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屠龙帮未来的掌门人,正是前途无量,她没有理由不喜欢你。你放心,这事啊,包在舅舅身上。”霍飞还没有说完,崔一道便说道。

崔一道的这一番话,就像是给霍飞吃了一颗定心丸,霍飞顿说道:“谢谢舅舅。”

崔一道说道:“这就对了。”又将头转向旁边的三徒弟魏有信,问道:“有信,你将给马庄主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魏有信答道:“都准备好了,只是师傅,上次您的四十岁大寿,来了那么多江湖上的好汉,就是没有他归云庄的人,这次他金盆洗手我们去干什么?”

崔一道说道:“你知道什么?马云天比你师傅大将近三十岁,正是长辈哩,况且又是当今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刀,他那云天刀法当真是独步武林。传闻十五年前他和‘鬼影魔刀’方亦邪为争天下第一刀的称号,在狼人谷大战三天三夜,废了方亦邪的一条胳膊,自己只受了一点轻伤。自此马云天的名声,响彻江湖。之后又独战西北七鬼,七鬼尽皆落败,马云天便无可争议的当起了天下第一刀的名号。以他在江湖上的地位,我过寿,他不来可以,他金盆洗手,我不去就不行。”

魏有信说道:“云天刀法当真那么厉害?狼人谷大战只是个传闻,又有谁亲眼见过?说不定只是马云天自己让人编的,传到江湖上,显得自己多厉害。除了师父的刀法,我也没见过其他哪个人使刀使得厉害,只知道师傅的催命十八刀在这一带还未输过人,难道云天刀法胜得了师傅?”

崔一道听魏有信这么说,喝道:“你这话还好只是自己人听到,要是入了旁人的耳朵,岂不是要说师父自不量力,笑你坐井观天?”继而又叹道:“也怪为师平时没让你出过远门,没见过大世面,不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正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这次让你和有诺,有忠,有义你们四个大弟子一起去,长长见识,开开眼界,看一看真正的天下第一刀。”

“师傅就不想做天下第一刀吗?”魏有信问崔一刀。

崔一道没有回答,而是对魏有信说道:“你去收拾收拾,后天我们就出发去归云庄。”

魏有信说道:“是,师傅。”正要转身出正堂。忽然听见有人慌里慌张的大喊:“师傅!不好了!!!师傅······”

崔一道,霍飞,魏有信朝外望去,只见赵有忠一步三个跌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崔一刀说道:“师傅,不好了师傅。”

崔一道见赵有忠这般,喝道:“什么事慌成这样?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你师兄田有诺呢,是不是又和谁斗气打了起来?有诺这脾气早晚要惹出事来。”

“师兄······师兄······”赵有忠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说道

“有诺怎么了!快说!!!”崔一刀面有怒sè,声音比刚才大了许多。

“师兄,师兄被人杀了!”赵有忠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运足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

“什么!!”

“什么!!!”

崔一道,霍飞,魏有信同时惊道,这句话对他们三人来说,就好像是半空中响了个霹雳,平地上炸了个地雷。

三个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崔一道惊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有忠说道:“师兄,被人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崔一道又问道。

赵有忠慢慢的恢复了正常说话的语速,说道:“我和师兄奉师傅之命去办事,在悦来客栈休息,见有一个青年吃白食,还出手打了那客栈的小二,我和师兄看不过去,就上去和那小子理论,那小子理亏,恼羞成怒,竟拔刀把师傅兄杀了。”

崔一道说道:“他手里拿的是刀,你两腰间挎的是树枝吗?怎就被他给杀了?”

赵有忠说道:“那小子武艺太高,我还没看清楚师兄就倒在了地上。”

魏有信说道:“二师兄在说笑吧,哪有这样厉害的人。”

赵有忠说道:“我哪敢在师傅面前说谎,千真万确的事。”

崔一道说道:“有诺平时就爱争强好胜,他吃他的白食,关你两什么事?江湖上什么人都有,你两能管的完吗?管管管,现在好了,连命都管没了。”

霍飞见崔一道这样说,便说道:“舅舅,我觉得此事不怪有诺师兄,怪那吃白食的。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样的不平事,谁见了不要出来讨个公道?况且金刀门在这一带谁不给个面子,这小子怎么说杀就给杀了?”

崔一道一想也是,脸越来越沉,心越来越恼,问赵有忠道:“那人在哪里?”

赵有忠答道:“我回来的时候,那人也朝东走来,应该会路过金刀门前的金刀路。”

崔一道喝道:“取我的刀来!”说着便快步走出正堂。

四个人在金刀路等了半晌,不见那个青年的影子,崔一道问赵有忠:“怎不见那厮?”赵有忠想了一会,说道:“师傅,那人杀了人,想是不敢走大道,必定是沿着咱金刀门后面的荒芜小路走了。”崔一道一听有道理,便又领着四人去了金刀门后面的小路上等候。

四人就在这小路上等着,不一时一个人远远的朝这边走来,步子不紧不慢,此时是深秋时节,路边的荒草随秋风起舞,荒草还有个伴,而这个人却是孤身一人。此时他离这四个人已经不远了,只有二十来步。

赵有忠看得清楚,这人就是在悦来客栈杀了他的师兄田有诺的那个青年。赵有忠对崔一道说道:“师傅,就是他,杀了师兄。”

崔一道闻言,仔细打量着这个青年,但见他表情冷峻,微低着头,双手交叉在胸前,腰间斜挎着一把刀,只是这次这把刀的刀鞘用布包了起来。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值得描述的了,崔一刀心里不大相信这个青年能杀了他的大徒弟田有诺。

十步了,离他们只有十步了,青年的脚步还是不紧不慢,表情还是冷峻,头还是微低着,双手还是交叉在胸前。仿佛没有注意到在他前方十步远有四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崔一道迎上前去,对那青年说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徒弟?”

那青年依然是往前走,就像没有听见崔一刀的话一样。

崔一道大怒,追上去,将左臂一伸,横在那青年的身前,那青年停住脚步,眼睛斜向崔一刀,冷冷的问道:“为什么挡住我?”

崔一道满脸怒sè:“我还要问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徒弟,就因为你吃白食他说了你两句。”

那青年冷冷的说道:“我不明白你说的白食黑食,我只明白一件事,他拔出了我的刀。”

崔一道问道:“拔出你的刀又怎样?”

那青年说道:“我的刀拔出来,要想入鞘,就必须杀人。”

崔一道本来就很是恼怒,又见这青年说话冷冷冰冰,目中无人,更是怒不可遏,大喝道:“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着便将内力运于左掌朝那青年心房位置打去,这一掌虽然看似简单,其实是蕴藏了崔一刀几十年的功底,真的是奇快无比,又是在和这青年说话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打出,正所谓攻其不备,崔一刀心想他怎样也会中掌吧。谁知那青年将身子一侧,崔一道的掌打了个空,掌力被呼呼的秋风吞到肚里消化了。

崔一道大吃一惊,看那青年时,但见那青年将身子一正,便又朝前走去。崔一道心想这青年当真不可小视,这一掌竟被他这么容易就躲过去了,看来自己得出刀了。想到这里,崔一道拔出自己腰间的金龙宝刀,朝那青年的后心位置直刺过去,又横着刀向右拦腰平削,继而又向左大幅度斜砍下来,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这三招正是崔一道的绝学“催命十八刀”中的“无路可逃”是专门对付高手的,因为刀的用途是在砍而不在刺,当有人用刀从后面刺一个人的时候,被刺的人是不会继续朝前奔的,而是向两边闪,因为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兵器会惯xìng的向前追一段路,所以朝前走很容易受伤。所以崔一刀的那一招向前刺只是一个虚架势,为的让那青年朝两边闪。而向两边的话,则有向左向右两种情况,崔一道的向右横削就是考虑到了那青年如果闪向右边,就会被他拦腰砍成两段,而向左大幅度斜砍,是因为假如那青年向左闪,那么向右横削就会削个空,这时在及时的向左补上一刀,还会砍中那青年的腿。如果那青年不闪的话,就会被拦腰砍成两段,继而再将腿截成两段。

崔一道当年就是凭这一招打败了“钻天飞鼠”刘不同,废了刘不同的一条腿,钻天飞鼠成了金鸡dúlì,金刀门自那时便有了名气。这一招从理论上讲虽然简单,但是要真正达到崔一道那样炉火纯青的地步,不练上十几万遍是不行的。

崔一道将刀刺向那青年的时候心里颇为得意,心想:这下你不死也得残,不残也得伤,不伤我是你孙子。

当崔一道将这一招三个动作使完的时候,他再也得意不起来了,因为刚才那一招,他在空中,对着秋风,挥了三刀。那青年,已经在离他二十几步的前方,踏着小路,伴着秋风和荒草,步子不紧不慢,朝前走去。

他不知道那青年是怎样一下子就从他身前到了二十几步远的地方,再看赵有忠,魏有信,还有霍飞三人,他们的脸上更是茫然。

这三人回过神来时,便要去追那青年。

“别追了。”崔一道说道:“今天的事不许向任何人说起,田有诺的仇我会报的,回金刀门。”

崔一道往回走的时候,又朝那小路的远方望了一眼,此时已是黄昏,那青年的身影越来越远,很快便消失在了暮sè中。崔一道的眼里闪过一丝说不出的神情,从这一丝眼神里,人们看不出他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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