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神侠 第五章 中毒身亡

作者 : 野老笑书

第五天,林峰扛着那块牌匾,步子不紧不慢的来到那条小路,此时,崔一道已经和他的徒弟赵有忠在路上等候多时了。看着林峰走过来,崔一道迎上前去,抱拳施礼道:“少侠,果然是守信之人。”林峰说道:“其他的话就不要说了,请出招吧。”崔一道看见林峰肩上还扛着那块牌匾,说道:“少侠扛着这块牌匾,恐怕出手不便吧。”林峰说道:“请出招吧。”崔一道见林峰这样回答,只好说道:“今天我们比试武艺只是为了切磋技艺,点到为止,并非······”

“请出招吧。”林峰不等崔一道说完,就说道。

崔一道见状,又笑道:“少侠果然爽快。”说着便使出自己的擒拿手,向林峰心房抓去,林峰只向旁边一闪,轻松地躲过了这一招。崔一道又飞身跃起,双腿连环踢向林峰,林峰左手扛着牌匾,只拿右手格挡,崔一道的这连环腿踢得极快,但是林峰用一只手格挡却丝毫不觉得吃力,在崔一道踢到第十脚的时候,林峰右手抓住了崔一道的左小腿,一用力,将身子一扭,连带着崔一道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在地上之时,右手还抓着崔一道的左小腿,崔一道被抓着一条腿,只能用另一条腿撑着,崔一道又借势飞起身来,右腿朝林峰踢去,林峰放开右手,急速向旁边一闪,一步退向崔一道的身后,崔一道的身后没有了防备,林峰便要提起右腿朝崔一道后心踢去,正要抬腿时,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剧痛,浑身无力,林峰双腿一软,倒在地上,急用右手撑着地。崔一道转身看时,趁机上去抬起右腿,向林峰左肩踢去,林峰忍痛用右手格挡,可是这手上实在是运不上内力,只要加一丝内力,便感觉虎口疼三分。勉强挡住了那一脚,可挡跟没挡一样,林峰被踢出了一丈多远,右胳膊被踢的月兑臼了。左肩扛不住那块牌匾,掉在了地上。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峰捂着心口,疑惑的自言自语。

“少侠今rì可能状态不好,刚才伤到少侠,还请少侠谅解。”崔一道,又是抱拳施礼。

林峰看着崔一道假惺惺的样子,心中大怒,忍着剧痛使劲全力站起来,左掌朝崔一道打去,可是这一掌简直连十一二岁的小女圭女圭都比不上,既没有速度也没有力度。崔一道只伸出右手挡住林峰的左掌,继而抬起右腿蹬向林峰心口,林峰被蹬出五六尺远,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少侠,今天就不必在比了吧。我们不伤和气。”崔一道说道。

林峰心中不服,还要站起身来再打。崔一道向站在旁边的赵有忠使了个眼sè,赵有忠走上前去,一脚踹倒林峰,拔出宝刀,喝道:“今天我就要为师兄报仇。”说着提剑便要刺。

“别伤他。”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几人循声望去,只看见一个女子正朝这边跑来,挡在了赵有忠和林峰之间,林峰抬眼看去,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莲儿。林峰说道:“莲儿,这不关你事,你快走。”莲儿没有回答他,而是对崔一道说道:“爹,你说过的,不杀他的。”

“什么,你叫他爹?你不是说你的爹娘都被人杀了吗?”林峰感觉自己被骗了,怒声问莲儿。

莲儿转过头来,看着林忆峰,脸上的表情难以名状:“林大哥,我······”

“我和少侠有言在先,这次比试只是切磋武艺而已,又怎么会伤到少侠呢。”崔一道说道。赵有忠收起宝刀,崔一道又对林峰说道:“少侠,我看咱也没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了,我马上就让我徒弟在庄上牵一匹宝马送给少侠,做为脚力。”

“不必了,我自己有脚。”林峰沉着脸说道。走到那块牌匾跟前,要那其他走人。

“慢着。”赵有忠喝道。

林峰转过身去,看着赵有忠说道:“怎么?”

“你已经输给了我师父,你认为你还有资格把这牌匾扛在你的肩上吗?”赵有忠问道。

“你想干什么?”林峰问道。

赵有忠没有说话,而是上去一脚踢开林峰,夺过那个牌匾,林峰要上去抢回来,赵有忠又是一脚,待要拔刀之时,又被莲儿挡住。崔一道看了一眼莲儿,又看了看林峰。对赵有忠说道:“回金刀门。”赵有忠便扛着那块牌匾跟在崔一道身后回去了。林峰想要去追时,又觉得心口剧痛,喘不上气来,使劲咳嗽了几声,鲜血伴随着咳嗽声从嘴里喷出。

莲儿见状,慌忙扶着林峰,关切的问道:“林大哥,你怎么了?”林峰推开莲儿,怒喝道:“不要你管。”说着便拖着步子走开,走了没有几步,便晕倒在了地上。

林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还是没有多少力气,隐隐约约听到屋外有人在对话。

“大夫,林大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伤的如此严重。”林峰听出来这时莲儿的声音。

“唉,他中的是十rì散,这种毒药服食之后第五天开始发作,功力越深的人中毒就越深,我看他没几天活头了。”一声叹息声从窗户飘进来。

“怎么会这样?我爹说那药不过是普通的药,只会让他的功力在一段时期之内减半,怎么会是十rì散呢?”莲儿的声音明显激动了。

“那就要问你爹了,反正我是没有医治的方子,恐怕皇帝的御医也解不了他的毒,我走了。”

莲儿眼里噙着泪水,朝着林峰躺着的屋子看了一眼,便转身朝金刀门奔去。

却说崔一道回到金刀门时,将那块牌匾带入自己的内堂,屏退左右。崔一道仔细看着这块牌匾,看了一会儿,用自己右手中指指背敲着这块牌匾,仔细的听着声音,敲到中间的时候,突然听到这声音与刚才不对劲,像是里面是中空的一般,崔一道抑制住内心的兴奋,右手运力,挥掌劈向那牌匾,只见那牌匾从中间被截成两段,一本书掉在地上,崔一道捡起来看时,输的封面赫然四字:云天刀法。崔一道再也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了,叫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里面果然有文章。”原来当然马云天临终之时,说这牌匾,最终一口气没上来,一句话没说完便挂了。崔一道却是个极细心之人,当时便觉的这牌匾里又秘密,但是并不敢确定就一定是云天刀法,现在手里拿着这本书,崔一道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有了这本刀法,那小子又服食了十rì散,我做天下第一,指rì可待了。想到这里,崔一道便右手托着书,左手由于激动而颤抖的翻开第一页,看到第一页的字时,崔一道的心凉了三分之一截,上面写着:本刀法只有从未学刀之人,才能尽掌其jīng髓。崔一道正在颇为失望之时,忽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赶紧将刀法藏起来。

不一时,便见莲儿推门而入,崔一道看见莲儿的表情,就已经知道莲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他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温言问道:“若莲,怎么进来也不大个招呼?”原来这女子就是崔一道的女儿,他答应要许配给屠龙帮少主霍飞,霍飞的表妹崔若莲。

“爹,我问你,你给我的药是什么?”崔若莲问道。

“是半功散呀。”崔一道说道。

“半功散?好一个半功散,效力和十rì散没有一点差别。”崔若莲说道,声音明显带着气愤。

“你胡说什么呢?”崔一道还在装。

“大夫说林大哥已经没几天活头了。”崔若莲又落下了眼泪。

“林大哥?”崔一道说道。

“就是和你比武的那人,林峰。”崔若莲说道。

“哦,他叫林峰啊。”崔一道说道。

“爹,你为什么要害死他?”崔若莲问道。

崔一道知道自己隐瞒不了了,便对崔若莲说道:“若莲,你不知道那林峰是个什么人,他是个衣冠禽兽,他杀人不眨眼,吃饭不给钱,逼死了马庄主,杀了我爱徒,你现在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吗?”

“我现在知道你是什么人了。”崔若莲说道。

“你说什么?”崔一道问道。

“你为了壮大你那金刀门,硬要我嫁给我不喜欢的霍飞。为了杀死林大哥,竟然跪在我面前骗我说,林大哥要和你比武杀了你,要我假装成落难女子在他的饭里下毒,你连你的女儿都骗,都利用,你说他是禽兽,你又是什么?”崔若莲有些激动。

“你给我住口!”崔一道喝道。上前去,“啪”的一巴掌打在崔若莲的脸上,崔若莲捂着脸,双眼流泪,看着崔一道,咬着颤抖的嘴唇。崔一道有些后悔,有温言道:“若莲,是爹不好,赶紧收拾好自己,一会你表哥就来了,咱就把你们的亲事定下了。”

崔若莲大哭着喊道:“我不要嫁给他。”

崔一道安慰道:“若莲,你别任xìng了,爹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你不嫁给他嫁给谁呢?”

“我要嫁给林大哥,我喜欢他。”说着便奔了出去。

崔若莲跑到小茅草屋里之时,林峰已经从床上爬起来,颤巍巍朝屋外走。

“林大哥,你躺在床上休息吧。”崔若莲扶着林峰。

林峰推开崔若莲:“你走开,哼,我已经全部听见了,你是崔一道的女儿吧,你那好爹爹现在很高兴吧?”

崔若莲说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十rì散,我爹只是说这药······”

“你不要说了,我要走了。”说着便要走开,只是这时他的身子虚弱,就像是一个病人一样,又像老人一样。崔若莲在他身后,流着眼泪,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崔若莲循声望去,只见霍飞快马,怒气冲冲,朝这边奔来。原来崔若莲走了多时,霍飞便来到金刀门正式向崔一道提亲,崔一道偏说霍飞,崔若莲被林峰拐骗跑了,yù借霍飞之手杀了林峰。

奔到跟前时,看见崔若莲和林峰在一起,不由得妒火中烧,跳下马来,更不答话,拔出宝刀,要杀林峰。林峰此时哪有招架之力,只一个回合,便被霍飞一掌,打倒在地。继而又要挥起宝刀,送林峰上西天。

“表哥,你不要杀他。”崔若莲挡在了两人之间。

“若莲,你快闪开,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他。”霍飞见到崔若莲为林峰求情,嫉妒的火焰越烧越烈。说着就推开崔若莲,一刀向林峰砍去,林峰勉强一躲闪,肩膀上挨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霍飞见状,说道:“你不是武功很高吗?怎么不还手?博取同情是吗?”说着又要上去砍上一刀,此时崔若莲又上来挡住了霍飞,霍飞喊道:“若莲,你快闪开。臭小子,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躲在女人后面。”说着又要推开若莲。

若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霍飞见状,收回手中的刀,说道:“若莲,你这是······”

“表哥,我求求你放过我们,让我们走吧,林大哥只能活四天了。”若莲哭泣的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霍飞疑惑的问道。

“有些事情我不能给你说,我只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行吗?”

“你说他只能活四天了,你还要给跟着他。”霍飞问道。

“表哥,我知道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可是我只把你当做哥哥,我和林大哥哪怕只能在一起一天,我也心甘情愿······”若莲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霍飞听到这话,心如死灰,自己从小到大一起玩大的表妹,自己倾注了全部的爱心,可到头来,竟比不上一个快要死的人。我对你比火炉还热。你对我比冰还凉。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霍飞对若莲说道:“表妹,好歹我也对你痴心一场,我看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匹马送给你们当做脚力吧。”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若莲见霍飞走后,上前扶着林峰,说道:“林大哥。”林峰说道:“果然如枯木大师之言,报应不爽,想我以前杀的人也数不清了,今rì是我该死,若莲,你是个好人,我认命了,你走吧。”若莲问道:“林大哥,我们一起去个没有人的地方好不好?”林峰说道:“我已经是个快要死的人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若莲说道:“林大哥,我刚才说了,我喜欢你,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我也知足了。”林峰看着若莲,两人四目相视,就像几天前坐在小土坡上看晚霞一样,这一刻林峰又看到了自己回忆的东西,他没有说话。若莲见林峰没有说话,便扶着林峰上马,说道:“林大哥,我们现在就走。”

两人上马之后朝着东方纵马奔去,行了两rì,奔出数百公里,来到一处,此时林峰的毒已经很深了,不能再经奔波,两人看此处是一片树林,远处是一片村庄。若莲对林峰说道:“林大哥,我们就在留在这里吧。”林峰点了点头。当下两人就在树林里用树枝搭了一个小屋,当天晚上,若莲对林峰说道:“林大哥,今晚我们就结为夫妻吧。”林峰说道:“我只有明天一天了,你跟着我能得到什么,要结为夫妻,后天你就是个寡妇了,你让我······”若莲说道:“林大哥,我知足了,和你的这几天是我最开心的rì子,遇上你,我无怨无悔。”林峰看着表情坚定的若莲,竟然哭了起来:“我林峰能在临死之前遇上你,我这一生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说着他拿出了他经常在手中摩挲的那半块玉佩,说道:“莲儿,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救你吗?”若莲摇摇头,林峰说道:“这半块玉佩是我父母给我的,另外半块给了我姐姐,后来兵荒马乱,父母被乱军杀死,姐姐林瑛带着我逃荒,再后来就走散了。八岁的时候,师傅看我一个孤儿,很是可怜,就把我收为徒弟教我武功,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是孤单一人,直到当天我遇到你的时候找到了家的感觉,想起了我的姐姐。想起了我父母说的话,父母说我将来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就将这半块玉佩送给她,现在我将这玉佩给你带上。”当下林峰含泪将这半块玉佩给崔若莲带上。崔若莲也含着泪,但是脸上却是幸福的笑容:“林大哥,今天晚上,我就是你林家的媳妇了。”林忆峰也含泪说道:“这些年来,别人都以为我是一个冷血的杀人狂,可是谁又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苦,我没有一天是为我自己活的,只是为了师傅而去想着打败马云天,我强迫自己不能动半点人情,可是当马云天倒下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多快乐,莲儿,如果我早几年遇到你该多好。”

第二天,林峰只剩下一天了,此时他已经浑身无力,躺在床上,由崔若莲照顾着,林峰看着崔若莲疲惫却洋溢着幸福的脸庞,心中不禁凄然,暗说道:“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就没有福分呢,想我曾经武功盖世,如今却要连累自己的心上人如此这般。”想到这时,眼泪又刷刷刷的流了下来,崔若莲见到他这样,知道他是在为自己难过,想让林峰出去散散心,对林峰说道:“林大哥,我扶着你咱们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吧,外面很美的。”林峰“嗯”了一声,崔若莲便搀扶着林峰走到外面。两人在外面的草地上散步着,“林大哥,你看小兔子。”崔若莲指着不远处,只见一只小兔子在荒草地上一蹦一跳,甚是可爱。林峰看着崔若莲那兴奋的脸蛋,上次也是这样,可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能力抓住小兔子送到崔若莲手里了,想到这里,心中甚是伤感,崔若莲看着林峰,知道了他的心思,安慰的说道:“看着小家伙在地上跑比把它托在手心上还要舒服呢。”林峰听到这话,笑了起来。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有点累了,便坐在草地上,林峰对崔若莲说道:“莲儿,你把眼睛闭上。”崔若莲娇嗔的说道:“我不闭,你肯定学坏。”林峰笑着说道:“你闭上,我送你一样东西。”崔若莲见林峰这样说,便闭上了眼睛。只听见梭梭梭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林峰说道:“莲儿,你把眼睛睁开。”崔若莲睁开眼睛,只见林峰的手上拖着一只用野草编的小兔子,崔若莲高兴地接过来,细细的看着,像抚模真兔子一样抚模着草兔子的背,高兴地说道:“林大哥,编的真好,跟真的一样呢。”不一时,秋风乍起,寒意袭来,林峰浑身不住的发抖,崔若莲见状,说道:“林大哥,我们回家吧。”说着搀扶着林峰回到他们的“家”。

傍晚时分,林峰的病情越发严重,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崔若莲焦急的问道:“林大哥,你怎么了。”林峰吃力的说道:“我快不行了,莲儿,我想再和你看一看晚霞。”崔若莲知道这是最后一天了,今天一过,就······崔若莲说道:“嗯,林大哥,我们去看晚霞。”搀扶着林峰来到一块土坡上,两人并肩坐下来,和那几天一样,很少说话,看着天边的晚霞,也许是看见了晚霞心情好了吧,也许是回光返照,林峰竟然没有再吐血,脸上看起来也多了许多起sè。

看着天边那如火般绚烂的晚霞,林峰叹着道:“多美的晚霞呀,可惜马上就要被黑夜吞噬了。莲儿,我多想和你这样一辈子,每天下午都坐在一起看着晚霞,可是我······”话没说完,林峰头一偏靠在了崔若莲的肩膀上。崔若莲转过头看时,只见林峰已经闭上了双眼,崔若莲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知道这一刻迟早要来的,但是她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抱着林峰泪如雨下,放声大哭:“林大哥,林大哥,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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