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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干身体,揉了揉依旧又晕又疼的太阳穴,从裤兜里模出烟和打火机,点着一根拎着裤子打开门,然后吓了一跳。悫鹉琻晓
她就站在门外。
看到我之后,她也一惊,随后有些厌恶地转过脸说:“你就不会穿上裤子再出来呀?”
我重重吐了口烟,一边退回去往身上套牛仔裤一边说:“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没人理我。
穿上裤子,我走出来,看见她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我的钱包扔在一旁,她手中拿着我的身份证看着。
“我叫龚玮,是个好人。”
我走过去从她底下拽出我的衬衣来,一边穿一边说:“身体健康,没有传染性疾病。”
她“啪”地一声把手里的身份证放在茶几上,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问:
“昨晚,你……带套了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犹豫着说:“我身上不带那玩意儿。再说,昨晚咱们都喝得烂醉了,也许什么都没做呢?”
她二话不说,一伸手拎起自己的羽绒服,径直开门就走了。
我接着往身上套衣服,然后套上外套,下意识地模了模口袋,家门钥匙没了。
四下里翻找,一直找到床上,在床边的地上找到了。
捡钥匙的时候,我看到了床上的痕迹。
昨晚我和那个女孩儿之间,确实是发生了。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已经是这样的时代了,毕竟,感觉上还是占了人家女孩的便宜。再结合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心里更别扭了。
走到窗子边的茶几上,把我的身份证装进钱包里,无意间抬眼一看,那女孩在街对面站着,冬日上午的阳光下,她双臂环抱着自己,满脸迷茫。
我有些不忍,不知道为什么就认为自己应该追上去。
一溜烟跑出酒店,穿过马路,看见她已经转过身要走开了。
“喂!唉-唉!等一下儿!”
她转过脸来,看向我,眉头皱着,声音依旧冰冷:“你想干什么?”
我咽了口吐沫,是啊,我想干什么?
“那什么,你在哪儿住?我送你吧。”
我讪讪地说。说实话,我还真没有和陌生女孩儿搭讪的技巧。
她抬起头,像打量一件残次品一样挑剔地打量着我。
“我没别的意思,真的。”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四下里看了看:“昨晚的事儿吧,挺不好意思的……”
“跟我来!”
她突然打断了我,扭头就往前走。
我跟上去,她个子不高,最多一米六,可是走路的速度奇快。我都要小跑着才能追上她。不过从后边看,她的牛仔裤里包裹的双腿笔直修长,走路的姿势也很好看。
她向前走了几十米就停下了,路旁是一家药店。她飞快地斜了我一眼,小声说:“你去买一个那种事后吃的避孕药。”
声音不大,但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我心里对这种态度很排斥,不过想想人家的这个要求也合理。所以我没说什么,双手插兜走进了药店。
买了药出来,我看到她已经在前面慢慢走了。快步追上去,穿过一个小路口,我看到路旁的一个小女乃茶店,跑进去买了一杯女乃茶,又跑出来连女乃茶带药递给她。
她先接过药盒,拆开取出含在嘴里,然后用吸管吸了两口女乃茶咽下了药。这个过程中她一直盯着我看,嘴角始终抿着,眼神里满是审视。
我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又有点尴尬。今天是元旦,大街上人潮涌动,我刚刚为一个陌生女子买了一份避孕药还陪着她吃了,然后傻啦吧唧地站在她对面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