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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金婉瑞,也就是被称为“金子”的女孩儿,身材瘦瘦长长的,圆圆的眼睛,弯眉毛,小鼻子,脸上带有十几粒雀斑,下巴略短,原本很精神的相貌却带有一种长期睡眠不足的疲惫感。悫鹉琻晓
金子和那个被胡妍素叫做“小狸”的女孩耳语了几句之后,又和胡妍素唠了会儿家常,我们知道她高中毕业之后就工作了,现在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售楼小姐,虽然这两年房市开始疲软,但是因为她个人业绩突出,所以收入相当不错。说了一会儿话,金子逐渐松弛了下来,她掏出一盒摩尔来,问:“我可以抽烟吗?”
姑娘们纷纷表示没关系,我殷勤地取出zp给她点上火。金子深深吸了一口烟,才开始讲述起了她的经历。
“大概是三个月以前吧,我买了一套房子。”金子的声音软弱,带有神经质的颤音,听上去女性味道十足,颇有些诱huò的味道,只是她讲述的故事,就完全是另一种感觉了。
“这套房子是二手的,是托一个朋友买的。在北边的一个小区——丽景蓝湾,你们听说过吧?”
在座各位纷纷点头,于是金子继续说:“六楼,房间的格局也不错,据说是一个县里的干部买给他的一个小蜜的,不过后来那小蜜和他分手了,这套房子就低价转让了。当时我感觉价格很便宜,看装修还很豪华,并且卖房带装修,十分划算,所以就买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说话,安静地听着金子讲述,那个尤海燕还在笔记本上做速记。
“不过,自从我搬进这套房之后,就开始每晚做噩梦。开始我以为只是因为换了新环境的原因,不过,随着日子越来越久,我的情况就越来越严重了。”
“你能讲述一下你梦里的内容吗?”胡妍素问。
“我梦见自己在睡梦中被三个人,三个男人从屋里拖着出去,然后上电梯,一直到顶楼,从楼房侧面的放火梯进到一个跃层的空房间里,而后他们——”金子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着,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飞快地看了我一眼之后,脸上微微红了一下,吐出烟雾来说:“他们就开始侵犯我,我拼命想挣扎,可是身体却丝毫使不上劲儿,后来,他们就用塑料布包住我的头,我开始窒息,胸口像是要炸开一样,直到我的承受力到达了临界点,才突然惊醒……”
“嗯,一个带有被侵犯内容的梦。”冯慧扶了扶眼镜说:“这类梦境很多女性都梦到过。毕竟也只是一个梦而已,为什么会让你这么不安呢?”
“可是这个梦不同!”金子眉峰皱起,咬了咬嘴唇说:“梦里的一切都异常真实。那三个男的三四十岁年纪,戴着墨镜,说话十分粗鲁下流。而且,我能记清梦里的每一个细节,包括他们腰带的牌子,其中一个为首的戒指的样式,当我被按倒在地上的时候,水泥地上灰尘的味道……太真实了……”
说到这里,金子的眼眶已经红了,我能看到她眼睛里的泪水在闪动。伸手从身边的纸抽里拎出了两张纸递给她,同时我轻声说:“嗯,你说的内容,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
金子接过餐巾纸,一手擦拭眼睛,另外一只拿着烟的手冲我一摆,示意不必。而后她稳定了一下情绪才继续往下讲:
“况且,这个梦越来越频繁。开始是两三天做一次,后来开始每晚都会梦到,有时候在梦中惊醒,好容易平复了情绪睡下,居然又会做同样的梦!”
“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胡妍素问。
“大约一个月左右,我感觉自己快崩溃了。终于有一天,我下班回来,到了我的楼层,犹豫了一下,直接按照梦中的情形,按下了32楼的按钮。”
“我住的这个楼,32楼就是顶层了。到了顶层之后,我惊恐地发现,楼顶的情况,居然和我梦里梦到的完全一样!”
“当时我鬼使神差地,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大的胆子,我到了顶层出来,向右转到了防火梯门口,推开门,顺着旋梯横向走了几米,就是32层花园阳台的栏杆。而后,我按照梦里的方法,迈过栏杆,向前穿过花园阳台,到了门口,伸手一拉,果然那个通往阳台的门没有锁,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套跃层的二层。通往一层的楼梯没有装,地面上是水泥地,四壁也没有刷白——这一切,都和我梦里梦到的完全一样!”
“我当时就傻了,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时候是下午五点半多六点不到,天色还没黑,我正想转身逃出去,突然,我在窗子玻璃的反光里,看到在我的身后,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