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舒曼骨折一事,苏青沒有对她不照顾好自己进行责骂,反而表现出热切的关心,关心的具体内容是在伤好以前,冷舒曼不能出冷苑,所以最近冷穆和冷舒曼都住冷苑。
冷舒曼回了冷苑,四人组再次展现上司在员工是摆设这一良好风范,聪明的冷舒曼晃着打着石膏的左腿,苦着公主脸,看着冷穆,不说话。
冷舒曼这么一晃,直接后果导致了冷穆工作量加倍,一身疲惫。
最近冷苑几天,冷舒曼的生活一切按照她原來的轨迹进行,该吃吃该笑笑该睡睡,对待冷穆,不冷,但也不热,见到聊几句,睡前说晚安,其他就再也沒有其他了。
九点刚过,冷舒曼晃着石膏腿,单脚蹦跶到冷穆所在书房,说完晚安,蹦跶回自己卧室,洗洗睡了,丝毫沒有觉得自己枕头边缺少了一个人。
冷穆从电脑屏幕前抬头,一路盯着冷舒曼离开书房,如果眼神能够当武器,冷舒曼早就千疮百孔了,可就是连书房实木大门都被冷穆看透了,冷舒曼还是丝毫沒有感觉,晃着石膏腿,走了。
如果说工作让冷穆一身疲惫,那冷舒曼的不解风情,让冷穆身心俱疲。
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冷舒曼的态度,冷穆想不明白,那天他的解释她也听了,他知道冷舒曼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女人,任何事情只要她明白,她会拿出相应的态度,这次冷舒曼……在乎的让他吃不消了。
这在乎的让他都过上禁欲的日子了。
正值大好年华,禁欲的日子是他过的么?
经过几天的只能看不能吃,在九点零九分,冷穆联系了楚宇帆,丢开组织的事情,离开书房。
冷舒曼卧室门口,來送牛女乃的英嫂遇上冷穆,慈爱含笑,道,“少爷,來看小姐啊。”
拿起牛女乃杯,冷穆颔首,“嗯,牛女乃给我吧。”
“好,”英嫂放下手中托盘,即将转身离开,却又止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欲言又止,“少爷,小姐……”
卧室的门把手才旋开,冷穆闻言放开把手,侧身正对英嫂,笑容透着几分温和,“英嫂想说什么尽管说。”英嫂照顾了他和冷舒曼十年,算是长辈,她叮嘱什么,他听都是应该的。
英嫂点点头,欣慰淡笑,继而说道,“小姐她父母去世的时候,她还只是个七岁的小女孩,别人家的小孩子,特别的女儿,都有人疼着宠着,冷苑人都把小姐捧在手里,可沒了冷先生樱夫人……”
英嫂说着,无奈一叹,未讲完的话,她明白,冷穆也明白。
冷穆低敛眸光,温和的笑意不知何时浸染上薄薄寒意,指月复轻轻在手中的牛女乃杯上抚过,冷穆淡淡一笑,“我知道,我会照顾她。”
“哎,”英嫂看着冷穆,眸光复杂,长长一叹,不知在惋惜什么,“其实小姐从七岁之后就沒有长大过,冷苑出事后她撑起來了,去孤岛那样的地方接受那么艰苦的训练,连个童年都沒有。”
带着无限的惋惜,英嫂将话说完,而后下楼。
冷穆留在原地,想着英嫂的话,半分钟后,淡淡一笑。
英嫂说的一点沒错,冷舒曼从來都是个孩子,而他在和七岁的孩子谈恋爱,分外艰苦。
“咚咚咚”冷穆敲响冷舒曼房门。
“曼曼,我进來了。”
“你等一下。”
“那我进來了。”
冷舒曼站在浴室门口,公主脸无奈又愤懑。
“都让你等一下了!”
放下牛女乃杯,冷穆耸肩,“我敲门只是形式,提醒你我进來,仅此而已。”
撇了撇嘴,冷舒曼晃着石膏腿,朝大床努力晃近。
冷穆摇头叹息,抱起公主放回床上。
“曼曼,坐轮椅其实……”
“我不坐!”
冷舒曼严词严厉拒绝,搬着石膏腿上床,盖被,喝牛女乃,喝完,把杯子递还给冷穆,“喝完了,晚安。”
冷穆挑眉,“不刷牙?”
冷舒曼摇头坚定,“你可以走啦。”
冷穆偏头,眸光兴趣非常,盯上浴室,挑眉,以危险的口吻说道,“里面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嗯?”
冷舒曼抓着冷穆的手,心开始慌起來,冷穆敲门进來时,她在看爹地妈咪的照片,冷穆进來太快,时间只够她把照片放回浴室的,如果冷穆进浴室……
什么都完了!
“你别进去。”
冷舒曼咬牙,狠心唤回冷穆。
她恨自己不会说谎!
冷穆默然,默许冷舒曼把他拉回床边。
坐下后,鹰眸深沉静谧,静静看着冷舒曼,冷舒曼却一言不发。
冷穆坐得近了一点,大掌反握住冷舒曼的双手,却发觉掌心一片冰凉,冷穆以掌心含着冷舒曼的双手,轻轻摩擦着白净修长的手,为她生热。
“你不能进去。”
“我在等你说。”
“因为…我…我……”
冷舒曼支支吾吾,讲不出來,水蓝色的眼眸低敛着,不敢看冷穆的眼睛,因为她知道那双太亮的鹰眸正在注视着她,那鹰眸能够看透一切,会让她的一切无所遁形,她选择了退缩,身体不自觉向床头靠去,被冷穆握着的手一点点缩小,收紧再收紧。
冷舒曼在逃避,或许时间再久一些,冷舒曼所隐藏所保护的一切都会说出來,可他的心随着掌中那双小手狠狠一缩,她的害怕他于心不忍,五指扣进攥紧的小手中,双手十指相扣。
这场僵持战中,冷穆做出了退步,低醇嗓音泛起浅浅温柔,低声道,“曼曼,别瞒我。”
冷舒曼低垂着脑袋,眸光落在十指相扣的双手上,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双手在微微颤抖,她握枪的、一直平稳非常的双手,在冷穆指间,微微颤抖着,而心中是说不清的感觉,冷舒曼不知道那是什么,唯一能肯定的是她不害怕。
向后靠去的身子停止,冷舒曼甚至往冷穆的方向移靠过去,抬起头,水蓝色眼眸勇敢对上冷穆的眼睛,真诚真挚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沒想瞒,再给我些时间,我还沒有准备好要告诉你。”
冷舒曼想过说谎,谈判桌上她面对过无数人,她可以面不改色颠倒黑白,但那是对对手,冷苑任何人,她都诚实相对,在这样的情况下,冷舒曼选择诚实。
从犹豫到选择,冷穆看到了冷舒曼的选择。
冷穆淡笑,拥揽着冷舒曼,柔声道,“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准备。”
冷舒曼偎依进冷穆怀里,低低笑开,“嗯,我要睡了,晚安。”
……
……
冷穆的手臂瞬间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