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温泉会所,冷穆的心境就沒那么轻松了。
他和叶玖程靖说的话听起來十分简单,其实不然,他沒有说最关键的问題,,冷舒曼。
冷穆见过冷舒曼处理组织的事情,冷静果断,判断力准确,而且因为是女性心思更加缜密,并且冷舒曼从十三岁就正式接管鹰,五年來,除了蒙特卡洛的赌场,鹰组织失去的势力已经全数回归组织。
在审时度势,调度用人方面,冷舒曼无可挑剔。就那楚宇帆他们四人來说,因为冷舒曼小,他们是看着她出生长大的,所以这届鹰和风雨雷电的关系与之前历届都不同,冷舒曼和他们玩闹在一起,像是兄长和妹妹的关系,但是冷舒曼的命令四人沒一个不听从的。换做包括他在内的任何一个人,冷穆并不认为能够做到更好。
聪慧如她,怎会不猜想他的心思呢?又怎么会猜想不到他最初的目的呢?
如果说,冷舒曼是因为他而对这些事情假装不知情,那么楚宇帆他们四人呢?那四人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又是在同一个孤岛训练,冷穆对冷苑的那种恨,他们看得很清楚,所以,他们赞成冷舒曼和他在一起,冷穆心底是怀疑的。
冷穆心情沉重,怀揣英明果敢女王回到冷苑,心情顿时明朗了。
女王年纪太小,性子里存着浓厚的孩子心性,有时候干脆就把事情丢给他们几个处理。今天的女王居然在墨兰花海里的长椅上睡着了。
冷穆站早雪白花海之外,凝望着熟睡的公主脸,心情从地狱直接跃回天堂,快得他都有些接受不了了。他对女王的以上判断一定出错了!就这样毫无说服力的公主脸,这哪是女王,顶多是个公主,还是个连佣人都能去欺负一下的公主!
完全的纯良无知小白兔一只啊!
小白兔所坐的长椅边,站着一只身穿t恤裤衩的夏威夷风情不明物体,不明物体手握遮阳伞,为熟睡的小白兔挡火辣阳光,当然,也为自己遮阳。
在冷穆眼里不该出现的不明物体,除了南逸枫沒有第二个可能性。
南逸枫咧嘴一下,露出一口白牙,朝冷穆欢快打招呼道,
“公子,你回來啦,今天好早呀!”
冷穆的好心情被破坏了,南逸枫站在守护着的位置,守护的人是他的女人!
大步走近长椅,抱起还在熟睡的公主,冷穆边往回走边吩咐南逸枫道,“准备两份晚饭。”
长椅边,站了大半个下午的女圭女圭脸愁眉苦脸,当下人就是这么不容易,他要换工作!
冷舒曼睡得还算安稳,进了别墅还处于睡着的状态,直到英嫂端來香味扑鼻的黄金烤翅焗饭,冷舒曼才有醒來的迹象。
英嫂放置好烤翅,见冷舒曼还在睡,冷穆光是坐在沙发上看冷舒曼睡,小声提问道,“少爷,要叫醒小姐吗?”
冷穆淡淡一笑,一样低声道,“不用了,英嫂先下去吧。”
冷穆一点都不担心冷舒曼会睡过头,这一点他可比冷舒曼自己都了解她,作为标准的吃货,冷舒曼在四点半的时候一定会醒的。
果然,四点十五分,冷舒曼睁开惺忪的双眸,水蓝色的眸子里泛着盈盈水光,以及挥之不去的朦胧睡意。过了三十秒,冷舒曼彻底把双眸睁开,盯了冷穆好一会,又再看看自己所处的地方,水蓝色眼中清澈无比。
冷舒曼这才彻底醒了。
“啊哈,一定是你把我抱回來睡的对吧?”
女王顶着公主脸无比骄傲,好像得了满分的孩子般得意。
等智商和身体一样彻底清醒过來,冷舒曼觉得刚才太愚蠢了,偷偷瞄了一眼冷穆,佯装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淡淡道,“好饿,我去洗漱,你等我一起吃啊。”
冷穆光看着不说话,任由冷舒曼自导自演这出情景闹剧,他当真是不明白了,到底冷舒曼十三岁的时候是怎样做到让整个**都为之震惊的?
冷舒曼其实自己也疑惑冷穆想不明白的问題,她是女王沒错,最近怎么就越來越贪吃贪睡了,为了重振女王威风,冷舒曼洗漱完毕,以女王高傲姿态走至餐桌。
落座,取餐具,开动。
高贵冷傲,一言不发。
冷穆吃饭,继续看,不说话,他打赌冷舒曼维持不了多久。
吃到一半,冷舒曼还是高贵冷傲状,冷舒曼内心正无比开心着,南逸枫出现了。
南逸枫迈着嘻哈舞步走近冷舒曼,搬了个凳子反坐着,凑近冷舒曼当冷穆不存在一样说道,“老大,你们都要结婚了,吃饭怎么能不说话呢?你要问公子今天怎么回來这么早,公司的事情顺利不顺利,要展现你的温柔体贴,不然你们还沒结婚就先分手了。”
冷舒曼握拳,酝酿以一根银筷贯穿南逸枫大脑。
冷穆悠哉放下银筷,不急不缓说道,“冷苑少了你就平静了。”
南逸枫瞬间转移至冷穆那侧,当冷舒曼不存在一样讨好道,“公子,不能这样呦,我以后是你的人呦,我是个很好的帮手呦。”
冷穆淡笑,“嗯,‘以后’两字说得甚好。”
南逸枫身躯一颤,寻求帮助般瞄向冷舒曼。
冷舒曼面带微笑,三分威胁三分温柔余下四分是诡异,冷舒曼说道,“扮猪吃老虎这招早就被你用烂了,你说我上过你的当么?”
南逸枫瞬间起身,推好椅子,站得直挺,动作一气呵成,用时不超过半秒,女圭女圭脸立刻严肃起來,正声道,“老大慢用,我先撤了。”
开玩笑,他仗着女圭女圭脸扮猪吃老虎是有意为之,冷舒曼的境界可比扮猪吃老虎更高,十足的女王气场却有一张能够欺骗所有人的公主脸,冷舒曼无意装弱,但所有人包括认识已久的他们,都认为她需要人保护!
他再多留一秒,公主脸立刻一根银筷贯穿他大脑,直接脑死亡。
南逸枫走后,冷舒曼得意地微微一笑,高贵冷傲沒了,有的只是这个年纪女孩子应有的俏皮与活泼。
这一点是冷舒曼无法解释的,她在冷穆面前端不出女王的姿态,这么多年來堆砌起來的坚强防备化为虚无,她感受到自己变得单纯,沒有防备地说话,这样的轻松她很喜欢,而她知道,这样轻松來自冷穆,这个男人给了她无比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