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闲人 第九章 良心本善

作者 : 一句诺言

乌云密布的天空遮住了高高在上的太阳,下雨前的温度让人就像是处在了一个蒸笼里,低飞的燕子来回的在路上穿梭;树顶梢上的叶子也焉下了头,诉夏的蝉鸣也哑然无声,路上的行人闷不吭声的紧锁着眉头,各家各户的窗户也紧紧闭了起来。

“不好了!老爷出——出事了!”小猫猛的推开了门一个踉跄扑在了许言面前,许言被他吓了一跳急忙扶起他来:“来来,跟我做深呼吸,提臀收月复!”关上门许言递给他杯水,教给他放松口诀。

“咕嘟咕嘟!”小猫抢过茶杯猛灌了几口喘着大气:“老爷,不好了田老板被人打伤了!”

“哪个田老板!”许言茫然问道。

“就是几年前闹出人命的田老板,你昨天搭救的乞丐!”芷雅望着他插话道。

“哦!一个乞丐嘛!挨打很正常的,一个干练的乞丐不但能填饱肚子,而且还能衣食无忧呢!”许言摆了摆手坐下,端起茶杯喝起来。

“怎么这样?老爷我听说田老板这次被打的很重被仍在了闹市口!”小猫疾声道。瞧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小猫眼中一暗,这种漠视感好熟悉好厌恶。他攥了攥拳头终是无奈的放下了!

“砰”!芷雅踹开了门拉着小猫就往门外走去,“芷雅姐!你——”小猫不受控制的被芷雅拽走了,出门前小猫yù言又止的看了看丝毫未动的许言。

“轰隆——”伴随着雷鸣雨终于落了下来……

“爹爹——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呜呜——”一个稚女敕的哭声。

一个梳着两个翘辫的发髻,身上穿着与自己不相称的衣服,却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泪水掺杂着雨水在他脸上流淌,他半跪在一个浑身是血的乞丐身边,旁边扔着一根笛子。

“爹爹——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呜呜——你不要丢下叶儿自己啊!叶儿还有好多不认得字要你教给我呢!”这个孩童从身上的衣服模出已经被雨水浸湿的书本,书的上面写着三字经字样,稚女敕的小手拼命摇着身前紧闭着眼睛的老乞丐。

“作孽啊,孩子还那么小就——!!”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几名妇女已经泣不成声。

“这不等于杀了一大一小嘛!”

“放牛的———”就连平时取笑他的孩童,都双眼通红的望着他。

“爹——爹地,这——这是——这是老爷给我的钱,我们可以买白馍吃了!”泣不成声的放牛娃哭泣着举着小手,手里的几个铜钱掉落在了面无血sè的老乞丐面前。

稚女敕的童音带着凄惨的哭声,像是一刀一刀割在了良心上的声音让人疼痛不已。

“幸好孩子在地主家住不然也要遭毒手——”

“有人看见田府里的公子带着手下匆匆跑掉了——”

“嘘——!”旁边一人赶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想活了你,话别乱说!”

“求求你们救救我爹地——”放牛的孩子朝着围观的村民磕头哀求着。

“轰隆——”雨势越来越大,更是淋走了围观的村民。

“爹地你醒醒啊——”放牛的孩子哭喊着,“不要丢下叶儿,不要丢下叶儿啊!”,沙哑着嗓子孩子还在哭喊着老乞丐。

“田叶哥哥——”远处的一个丫头远远的看着,抬起头旁边一个背手男人一言不发的看着一切。小丫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父王,你去帮帮田叶哥哥好不好!”她稚女敕的两只小手拽曳着旁边男人的衣角,而他只是温柔的模了下小丫头的秀发没有说话。

沉浸在悲伤的放牛娃忽然感觉雨小了很多,孩子抽泣着慢慢抬起头,立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男一女,他们给自己撑着伞,两人都微笑着任雨淋着,与微笑格格不入的脸上却是决了堤的泪水。

“大哥哥,大姐姐!”小孩子猛地给着这俩人磕头嘴里哭喊着:“求求你们救救我爹地——”

“我——”只说了一个字的芷雅却是忽的转过头去,香肩急抖泣不成声了。

似乎老天也被这悲悯的一幕打动了,雨势越下越大。

“昂,我们会救的——”突兀而来的温柔声音轻轻响起,芷雅和小猫忽然拿开雨伞却看见一个站在大雨中的男子,与他们一样,他也是任雨淋着自己的身子。

“老——老爷”小猫激动的擦着眼泪望着眼前的人,“您怎么来了!”

“哼~!”芷雅却是急忙擦掉眼泪,哼了下转过身去。

想必要不是昨晚自己做多余的事,这乞丐也不会落的这种遭遇,许言蹲子默默的盯着老乞丐。又或者这件事的从始至终都是因为自己,真正意义上来说跟自己又没关系,老乞丐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让许言松了口气。这

小孩子听这个大哥哥称许言老爷,刚要继续磕头却被一只大手稳稳的扶住了,满脸泥水的小脸却见眼前这个留着短发的男子微笑道:“你知道——这本书的开头写的什么吗?”他手里拿着的是爹爹送给自己的书,小孩子望着他抽噎着:“人——人之初!下一句爹爹还没教给我——”

小孩子默默低下了头努力的让自己不哭出声音,小小的嘴唇竟咬出了血印。旁边的芷雅小猫也蹲下了身子三人一起温柔的同声道:“xìng本善!”

“轰隆——”隐约的雷鸣在天空低声的咆哮着,弱小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放牛娃浑身发烫的昏在了芷雅怀里,看着这一老一小许言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田记茶坊字样的看板。

“先救下这个乞丐吧,小猫你带着这爷俩先回去吧!”骤雨洗刷着永远也洗刷不净的灵魂,果然我还是有着良心的,权当为了自己的良心还还债吧!许言自嘲的摇了摇头吩咐着小猫,像是猜中了许言心中所想小猫在一边缓缓的撑上伞:“老爷,田老板的案子牵扯太多——”他没有说透,许言心里也是清楚“自己”和这个身缠万贯的田老板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所以他才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人放火。这个田武莫非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许县令,冒充县令这个事怎么看罪都不小,虽然老子不是自己要当的,但是一旦查起来谁又能证明呢!仔细想来还是被小猫芷雅他俩拉上了贼船。看来这田老板还真是个定时炸弹,不拔掉它随时都能炸了我!

“是啊,虽然我知道自己不适合做个好人。”许言蹲了下来拿起乞丐身旁一个黑sè的类似食物的东西放到嘴里,慢慢嚼着:“但是,好人要是丢掉了自己灵魂的话,还不如做一个坏人来的痛快!”

“许仙……”芷雅咬了咬嘴唇只感觉眼前嘻嘻哈哈没正行的贪官换了个人,与这几天相处的不正经完全相反。

“不管怎样我会一直跟随老爷您,即使是刑场!”小猫拳头紧攥声音也因为激动高昂了许多:“因为,因为这样的老爷是我小猫这一辈子最想看到的,——即使死掉了我也不会在乎!”小猫却是颤抖的哭了起来,边说便用手狠狠地擦着眼泪。

“小猫——”芷雅呆呆地望着平时一向温和的小猫,忽然拔出自己随身的匕首说道:“也算上我一个,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因为激动连声音也哽咽不少!

“咚”!许言故作生气地敲了下小猫的头:“才不会那么简单的就死掉,你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叫什么来着,哦,是祸害遗千年!”虽然这句话不太好听,但是能活一千年挨个骂也值了!

“就是啊!”

“说的是啊!”

三人相视着笑了起来,浑身湿透了的衣服,丢在一边的雨伞、响起一片开心的笑声,天上密布的乌云缝隙里漏出了一缕阳光,一条彩虹也不知何时挂在了天边。

“哼!”离着许言他们不远处的一小巷内,一位身着青衫长发飘逸,他腰间别着一面铜镜,双手缓缓合上了手里的刀,那俊俏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微笑。朝着身后摆了摆手:“撤吧!这不是我们找的人!”“是!”身后的几个人影随他一起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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