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十面埋伏,劫匪老大不得不弃械投降,下面喽啰更是无力反抗,兵器扔了一地,人人蹲在地上垂头丧气。
暗处持弓弩的士兵并未放松,仍躲在高处警惕得望着一院子的俘虏,“慕江南”身后的两人指挥林语心的护卫将那些贼匪结结实实绑了。
一切搞定,才见一个团团脸大月复便便,一身官袍的中年男子,带着千名官兵急匆匆地进得庙来,那男子一边擦汗一边向“慕江南”请罪。
“凤将军神勇,下官来晚了,该死该死……”
林语心早已从“慕江南”的披风中解月兑出来,站在一旁,此时听到那声“凤将军”,心里立刻哇凉哇凉的。
凤将军淡淡的看着眼神闪烁神情惶恐的益州知府,嘴角一抹浅淡冷笑,“李大人久居益州——我天朔月复地,只知国泰民安却忘了居安思危的道理,身为一州父母官,却缺乏警惕性,玩忽职守,置百姓安危于不顾,近百名山匪齐聚益州你居然还能高枕无忧,怀抱新纳的第十九房小妾睡得雷打不动?”
凤将军一席话说得云淡风轻,听在李怀文耳中却重逾千钧,他只是派了个小兵到府中报信,自己也确实在房内与翠环亲昵了会儿,不想这人竟然连翠环在众姬妾中排行老几都一清二楚,虽说自己在朝中也有人,但想起这凤泉歌的背景,背上不禁冷汗涔涔。
也顾不得在下属面前留面子了,李怀文扑通一声趴跪到凤泉歌脚下,苦苦哀求道:“将军恕罪,下官一时糊涂,还请将军救救下官。”
“李大人抬举,泉歌可没那个权力,此间事情,泉歌会原原本本禀告圣上,不过……”
凤泉歌声音微顿,李怀文立刻一脸谄媚得竖耳倾听。
“将这伙山贼关在益州大牢里好好看守,等待刑部发落,或许还可以求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听到还有机会,李怀文忙不迭得点头称是。
凤泉歌本半弓着腰与李怀文说话,此时直起腰身,眸中精芒一闪。
“谁?”
他突然一声暴喝,吓得本已站起身的李怀文扑通又跪到了地上。
墙角大树后的暗影里,缓缓倒步出一个人,那人身高不过五尺,相貌猥琐,他一手握狼牙棒挥退逼上来的官兵,另一手握匕首,寒芒紧紧卡在一个人的咽喉。
“苏嬷嬷!”
被钳制住的人是曾于自己有恩的苏嬷嬷,林语心一时心急,跨前一步,却被凤泉歌伸臂拦住。
那矮子三角鼠目紧紧盯住凤泉歌,冷笑道:“佩服,阁下年纪轻轻耳力便如此之好,只可惜……”
声音一顿,左手匕首往前递了一分,锋利的匕刃刺入血肉,鲜红的液体立刻汩汩而出。
林语心心中焦急,苏嬷嬷却定定看着她,面上笑容慈祥温和,带着丝惊喜,“小姐,你终于好了,我就知道……”
危急中竟是不顾自身安危,喜极而泣。
众官兵投鼠忌器,也不敢逼得太紧,那矮子上前一步,团团围住他的官兵便后退一步。
一直站在林语心身边的凤泉歌淡淡回道:“彼此彼此,能在凤某眼皮子底下躲那么久而不被发现,阁下好功夫。阁下莫不是‘赛鲁班’归通之徒莫高峰……”
话音未落,右手食指竖起,只听嗖一声,一支劲弩直向莫高峰后心而来。
莫高峰竟是不闪不避,冷哼一声。
人,凭空不见了。
定睛看去,他的面前竟是一口被枯叶掩盖的水井。
包围他的众官兵心下纳闷,正欲围住井口查看。
“不好,退!”
凤泉歌率先反应过来,一声令喝,人已合身扑出,扑向身侧的林语心。
“轰!”
爆炸声地动山摇自枯井中蔓延而出。
林语心被凤泉歌牢牢护在怀中。
纵使如此,血粉肉末仍是溅了满身满脸。
“苏嬷嬷!”林语心哽咽一声。
人,昏倒在凤泉歌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