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美小盆友穿着米色的小棉袄小棉裤,像个雪球似的扑进屋来,直朝余大草奔去。请使用访问本站。庞大的小身形带着‘呼呼’的冷风,吹的李程荷和吴慧都打了个哆嗦。
余大草很适应闺女的‘隆重登场’,拿着沙发垫挡到自己前面,瞪眼大喝:“站住。陈小美,妈妈教你的回家礼节呢?!”
陈小美很不屑的翻了个小白眼,秀气的往后退了两步,俩白女敕的小爪子对勾着:“太公太婆小太公小太婆小外公小外婆大舅大舅妈小舅,嗯?”小舅妈没有过来,妈妈身边的这个是谁啊?不认识,小撇一下嘴角,继续,“大叔小姑小叔哥哥弟弟妹妹,我回来了。”
余萌很佩服余大草的育女理念:咱是农村的没错,但咱的闺女可是‘不用下厨房,但绝对能上大厅’的。
陈小美呼呼的喘着气,余大草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余三草一幅呆愣的小模样,得意的扯嘴角。就这么一会工夫,后面的大部队也进屋了。余爷爷黑着脸,没戴手套的手掌紧握着;余小爷爷虽然不黑脸,但看着也不大好看;余应礼皱着眉头,静静地去厨房安置手上拎的食材;余女乃女乃一头雾水的跟在后面,不时的看看后面的余尚和那面生的姑娘;余胜一手搂着闺女,一手时不时的拉拽下好奇的余女乃女乃,一脸的看戏;余尚沉默的走着,面对余女乃女乃那焦急的老脸,不作声;最后面跟着一女的,尖尖的瓜子脸,细眉细眼的,大大的波浪卷发披垂着,左侧夹着一闪亮的珍珠发夹,丰乳肥臀的,厚厚的冬衣都遮不住那曼妙的身材。当然,冬衣是时髦收身的羽绒服,李程莲店里都只挂了两件的,价格贵的离谱的那种。楼梯口,陈剑和余应官隐隐约约的张望着,没敢跟上来。
一看到女人,余萌脑袋里的小弦‘嘣’的一声,裂了:大哥,还是那个大哥。安余富足了,居然把这事也提前了近十年。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没有了患难与共的经历,不知道大哥大嫂会怎么样,好揪心啊。
“呶呶,狐狸精,大妖怪。”陈小美很得意的指着那女人,乐:小样,你们这些死宅,老叫叫我‘小野人’,哼哼,不出去就木有新闻听啊,哇哈哈哈哈。
‘咚’的一下,余爷爷像抓着小鸡的大老鹰似的一把拎起蹦跳的陈小美,一甩,胖重的小抛物线掉进暖和的沙发里。余大草眼明手快,趁闺女还晕头晕脑的没反应过来,一把捂了她的小嘴,母女俩迅速的往边上靠。
“叫陈剑上来,怎么教孩子的,啊?!!!走,都走都走。”余爷爷涨红了老脸,嘴角紧抿,好像个坏了蒸汽漏斗的电饭锅,一碰就炸:NND王八羔子,干的什么好事,叫山里人都来看咱的笑话!!
陈剑一听吼,赶紧上来救老婆闺女,抱了闺女马上离开战场,一秒不停的。虽然心里极度的怨念余爷爷的是非不分拿自己女儿出气,可对这座处于爆发状态的活火山还是畏惧的很的,惹不起啊惹不起;余三草和余大草在陈小美被抓时就反应过来了,现在更是一刻不停,互扶着,沿着墙壁遁人;余萌本来还想当空气探听探听,被李程荷拍了一脑瓜后,只好由着刘温厚拖小狗似的被拽开;余帅余亮还没反应过来啥状况就直接被余小女乃女乃和余小爷爷给抱楼上去了;余果身负重担,负责把俞欣欣安全送回家去,虽然才两百米的路。
“慧慧,你留下。”吴慧看到那女人的时候,心里就明白了。其实这种事,早就心里有底了,一直不戳破,只是不想让这种无聊的事搅合了安乐的生活。即便真到了要面对的时候,还是想躲的了一时是一时。毕竟不为了自己,以后儿子还得做人呢。但余爷爷没让她走,那歉疚的语气让她的眼睛一下就湿润了,顺从的坐回椅子上。
“应官,你也来。没什么好怕的,老板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今天叫他净身出户。”余应官多少也算是目击证人,虽然没人的时候老板还会叫自己‘叔’,可这不代表自己就有长辈插手晚辈杂事的份量啊。真不想掺合啊,早知道就赖在家睡懒觉也不过来呀。可惜,余爷爷不让他清闲。
余女乃女乃本来还想护护宝贝大孙子,在余爷爷‘疾恶’的眼神和余胜的推捅下,只好扁扁嘴,走人。妇孺走了,留下一屋的大老爷们,喔,还有俩女的。余应礼把门一掩,审判大会开始了。
李程荷小瞪了一眼猫着身往墙边靠的余萌,抱着余帅上楼,装没看到业,心里无比的欣慰小女儿的机灵劲。李程荷都不出声了,余小女乃女乃当然作没看到,拽着乖巧的余亮挨着步上楼。余大草和陈剑安慰着控诉太公暴力并嚷嚷着要找警察叔叔来抓坏人的宝贝闺女下楼到前面看店去:家里有个老虎太公,咱可做不了哪吒六亲不认,躲吧。余果拉着俞欣欣的小手下楼,心里郁闷晚上本来可以和囡囡一起吃排骨汤的,都被大哥搅胡了;余三草跟在余女乃女乃后面,心里乱的不行:大哥啊,你这哪天爆发不行啊,偏要等我来算好了拉我当垫背,是吧?!啊哟,害死我了。刘温厚抱着开始歪着脑袋冲他脖子打呼噜的余靓,换了换手,心里直骂喜欢凑热闹的余小哥:为了看余村偶像的笑话,居然连宝贝儿女都不管了,这种‘烂爹’。
余萌猫着腰,尽量把自己往阴影里躲,小眼巴巴的瞪着门缝,心里期望着能突降神力让自己隐形。
“一句话,要人还是要家,余尚,自己挑。”余爷爷难得的没有喊‘大宝’啊,可见余大哥这次不死也得掉层皮。
余尚站在桌子旁,右前方是吴慧,左后方是新欢。女人缩了缩身子,往余尚身边躲了躲,有些紧张。吴慧认真的看着桌上的绿色瓷碗,好像那里面有整个宇宙似的,认真的很。中号的瓷碗里面还有余帅他们吃剩的芝麻糊糊。余女乃女乃总是这样,舀一碗糊糊,挨个的喂。哪个要是扭头,就故意把小勺递给另一个。当然,效果出奇的好,小孩子嘛,总是喜欢抢的。
余爷爷看他不出声,大手一挥,把小几上的茶杯打碎在地:“选,要老婆孩子一干家业还是这女人。”
余尚看着吴慧,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女人急了,上前抱了余尚的胳膊,小声:“尚,尚。”
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吴慧动了,起身一转,手起手落,’叭‘的一下,鲜红的掌印慢慢的涨满女人的小脸。
余爷爷一众都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不怕吴慧闹,就怕她不闹啊。
可惜余爷爷松气早了些,吴慧没有收回手,胳膊又是一甩,余尚的帅脸也开始慢慢涨红。
余尚快速的歪回脑袋,眼视前方,不声不吭。本来还想扭两下唤以情郎爱护的女人,一看,也不敢动了。
余爷爷余应礼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看着地板干瞪眼。余小爷爷和余应官面面相觑,也学了余爷爷研究地板上的地砖。
“大嫂,给,当心手疼。”余胜不知从哪拿了根木槌,悠哉到,兴灾乐祸的小样直叫余尚咬牙。
恢复到正常状态的吴慧从来没有对余胜这么顺眼过,一把接过木槌,一手抓了余尚,就没头没脑的挥木槌。眼泪翻滚,木白着脸,紧咬着牙,和平时一贯的娴雅样简直是天壤之别:我堂堂一高中生嫁你这初中生为了什么呀?就为了现在这耻辱吗?在外面花天酒地,我都当睁眼瞎了,还想要我怎么样?
余胜不知从哪模了个大苹果出来,卡嚓卡嚓的啃的人心烦。
余爷爷正愁没地儿发火呢,一听,月兑了鞋子就朝余胜扔去:“滚。”
可惜余胜的脸皮是千锤百炼出来的,嘿嘿一笑,躲到余小爷爷身后,继续给吴慧助威呐喊。
“吴慧,吴慧,歇会,歇会。”余应礼果然是余爷爷的蛔虫,趁着余尚被打的嗷嗷的间隙,赶紧上前扯下木槌递上水杯,“喝点水,喝点水。一日夫妻百日恩,千年修的同船渡嘛,别伤了感情别伤了感情。”生气的女人比老虎还恐怖啊。
“感情?!感情足过头了啊,都等不了要换人呀,小叔。”女人毕竟是女人,劲头再大还是被余老爸给轻松闪过。
“不会不会,肯定不是那样啊。男人嘛,看到年轻漂亮还对自己死乞白赖的,哪个没那点小心思的呀,那还正常?!人见人爱,说明咱眼光好,一挑就挑对人。别激动别激动,听我说。大宝事多人忙,见的人也多,受点小诱惑正常的很呀,大家做生意都是要交际应酬的,又不是如来佛,哪个禁的住的?!咱不说别的,就想想帅帅,你想让他被人笑吗?”余萌趴着门板,越来越佩服老爸的歪理功。
吴慧茫然的眼神总算清明了一些,摇摇头,看着地板,悠悠的说:“你说吧,离还是不离?离么儿子归我。”
“不离。”余尚难得干脆,但余萌还是瞄到他那飘忽的小眼神。
余爷爷心里的石头总算卸下了,看着妖妖的女人,说:“以前的,咱也不算了,从今天开始,你最好不要叫我们看到。你也知道的,乡下人,闲着没事喜欢传闲话的很。以后都别来找我孙子,快走吧。”
女人恨恨的瞪了余爷爷一眼,不甘心的朝余尚挪去:“尚--”
“余萌,你不冷吗?干嘛站在楼梯口啊?”洪梅抱着个大箱子上楼,嗓门大的吓屋里屋外的都一跳。
余萌边往楼梯口躲边笑,小声:“不冷不冷,哈哈,我下楼去,刚好下楼。爷爷,二嫂来啦。”心里无比的郁卒:大姐大姐夫在干嘛的呀,连个门都守不住,嫌我命长啊?!
家务有老公,孩子有爷爷女乃女乃带着,洪梅的小日子过的很舒服。虽然有时候小嗑碰难免,但大体上还是懂事孝顺的。这不,还没进门呢,抱着箱子就喊:“爷爷女乃女乃,我带荔枝来了,活的喔。”
洪梅的欢快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不一会儿,屋里的人就陆陆续续的出来了。最终怎么个结果,余萌也不得而知了。以前总以为大嫂是为了余帅由着老公瞎闹的可怜人,现在却隐隐的有些不以为然:女人啊,得有自己的事业,爱好。把一颗心都扑到某个人或某样事物上,赌注就太大了。
不理会刘温厚取笑的嘴脸,余萌女敕手一伸:“爸爸,给我零花钱。”得开始配备自己的小金库了。
“做什么用?都快期末了,要什么零花钱啊?”余应礼一头雾水:这孩子,没少她吃喝呀,怎么了这是。
余萌趁着余果没来当跟屁虫,赶紧到:“你看我都瘦了这么多,都多吃点零食补补呀。”
“少来了,哪样零食是补脑的啊?就知道唬弄我,爸爸赚钱很辛苦的啊”余应礼自从有了余果,二十四孝老爸的称呼就直线下降,掉的不是一两级啊。
余萌不上当,掰着手指说:“妈妈,爸爸刚才说呀‘男人嘛,看到年轻漂亮的不动心就不是个正常人,咱又不是如来佛’呜呜。”现在进货都是厂家直接送货上门的,仓库又请了人来看,你天天到大哥工地那边闲溜达也叫辛苦啊
余应礼一手捂了余萌的半个小脸,一手哆嗦哆嗦的掏出两张十块票塞进余萌的口袋里,顺手把人往外推:“快去买快去买,吃胖点啊。”
余萌得意洋洋的迈着老爷步,丝毫不管身后余老爹那杀猪般的嚎叫声,抖着票子拽刘温厚:“小刘,走,咱出去吃牛肉面去。”对付男人嘛,嘴甜点总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