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
尤其是对于许久没有接触到女孩子,甚至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同龄人的落羽来说。
十岁的孩子,对于男女有别的xìng别意识还不算强烈。每天晚上,两个人都会在一张大床上睡觉。有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在梦中翻个身什么的,第二天他们就会发现两个人已经抱在了一起。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伤不起啊。
两个人好像对对方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认可与契合一般,几天的接触,两个孩子竟然没有丝毫的争吵与不愉快。
冉落雪虽然在外面表现的强势无比,但是落羽也会偶尔发现,如若是在家中,她居然也有羞涩的小女生一面。
“这是什么?”
又一次,趁小丫头洗澡的时候落羽毫无节cāo地翻着冉落雪的小行李箱,翻出了一个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带着淡蓝sè蕾丝边的三角形布头。当他把这个东西拿给冉落雪的时候,小丫头脸上的红晕瞬间就冲到了脖子根上,躲在屋子里半天都没出来。
直到现在,落羽都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空仿佛早就知道了轩辕学院的这个录取结果,捏着致远堂的录取通知书,看了一眼,只是不屑地笑了笑就还给了落羽。倒是对冉落雪,他表现出了一种落羽以前从来都没见过的慈爱。
就跟是亲孙女似的。
以前他不给落羽买的零食诸如糖果啊冰糖葫芦之类的东西,倒是给冉落雪买了一堆。
有次落羽洗澡的时候,越想越委屈,不由得一拳砸在浴缸上,结果没控制好自己的力度,斗气冲体而出,这个由望月帝国进口的浴缸被他砸的四分五裂。
当然,这也免不了被老头子一顿胖揍。
但是,三天,没有修行,没有洗髓伐骨,没有生死历练,有的,只是浓浓的温情。
三天的rì子,平平淡淡,却因为冉落雪的入住而变的欢乐无比。很长时间以后,当落羽再回忆起这段时光时,称之为人生转折之前最后的快乐rì子。
快乐的rì子,注定是短暂的。
三天后。
轩辕学院的大理石门口旁边,站着一对金童玉女,引得人们纷纷注目。
落羽依旧是一身从小穿到大的黑sè镶金边劲装,轻质的布靴,手提着两个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大行李袋;他的身边,身着淡蓝sè连衣裙纯白sè长筒袜黑sè小皮鞋还举着一个棒棒糖舌忝着带劲的小丫头,自然就是冉落雪了。
玄空没有来送。但是落羽知道,此时的他,一定在某个暗处偷偷地注视着自己,这老头子可能真的有跟踪癖,但是,他还得感谢玄空的这个癖好,能够让他在无数次险境中化险为夷。
“进去吧!”冉落雪吃完了棒棒糖,还恋恋不舍地舌忝了舌忝竹签,随手将竹签隔着五六米的距离丢进了一个垃圾桶里,冲着落羽叫到。
“额,好嘞。”落羽模仿着酒店小二的语调应道。跟着冉落雪信步走进了大门里。
轩辕学院本部和少年班的开学时间并不是同一天。现在正是三月份中旬,学院本部的少年们早就已经开学了半个多月了。少年班的假期比本部总是多上半个多月的,这也算是学院给这些小龄学员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福利。所以说,当少年班的新生们来报道时,学院里面已经是人来人往。
本部的少年们都已经rì渐成熟,对于少年班学员的到来他们并没有什么兴趣,这帮炎龙顶尖修者学府的学员一般都热衷于修行,对于他们来说,变强似乎是唯一的目标。但是对于那些少年班的老学生们来说,这却是不可多得的盛宴。在他们的身上,这些少年班的老学员可以获得一种近乎幼稚的优越感——嘿,我们就是比你们在这个学校多呆了几年,我们的年龄就是比你们大,我们的实力就是比你们强!不服你们咬我啊。
当然,这些已经情窦初开的孩子们或许还可以在新生里面物sè一个不错的小对象处下去,这就太完美了。
“哥哥,请问致远堂怎么走?”在一个印有“致远堂专区”条幅的遮阳棚下,冉落雪彬彬有礼地像一个正在拿着手抓饼啃得起劲的大男孩问道。落羽暗笑,呵,昔rì毒舌无比的小丫头还能有这么有礼貌的时候
负责少年班接待任务的是轩辕学院本部的一些高年级学员。在学院内部一整条路都是这些学员在简单的遮阳棚下忙碌的身影。这些大孩子们既拥有相对成熟的思维,又容易和这些小孩子们打成一片。历年的实践,都拥有相当圆满的反馈。
“哦!”三两口把手抓饼咽下肚中,学院本部的三年级学生董一平舌忝了舌忝自己的手指,站起身,拿起了一个名单,对着身前的冉落雪笑道:“恩,小学妹和这位小学弟你们是致远堂的吗?叫啥啊?我核对一下。”
“我叫冉落雪。”
“我叫落羽。”
“恩——”董一平举起名单一个一个的认真核对,片刻,他从一个布包中翻出了两张刻着炎龙帝国图腾和轩辕学院校徽的银sè卡片,抬起头笑道,“好嘞,冉落雪嘛,我说听着名字有点熟悉呢,原来是这届致远堂排位第一的学妹啊!这位小学弟也不差,恩,落羽是吧,排位第22,好了,这是你们的校园卡,里面是帝国10个金币折合一万炎龙币的帝国补助,还有1000个修行点。你们可以用它在校园校园消费和使用各种修行设施。师兄给你提个醒啊,这金币在咱们学院就别太看重了。校园的饭菜绝对棒,价钱吗,和外面比只是象征xìng地收点而已。而且你们每个月也有两个金币的补贴,花钱只要不是太大手大脚基本上就不用和家里要生活费了。真正重要的是修行点。咱们学校的斗气修炼室啊,原液池之类的是限制使用次数的,你们新生应该是一个月就两次,到我们这年级就是九次了。每次只能使用一个时辰。如果还想使用,就必须用修行点了。拿斗气室来说,就是使用一次150点,原液池便宜点,是80点。以后每个月学院都会往你们的卡里面再增加100点。恩,到了我们这个级别就是一个月打800修行点了。对于那种真正想变为强者的人,这修行点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就是自己的修行资源呢。”
“一个月才100修行点?这不太够吧……”冉落雪不由得问道。
“对于想努力变强的学员来说,确实是远远不够。如果是有可能,他们恨不得无时无刻地在斗气修炼室里面呆着。但是有不少混rì子就是想毕业出来混个修者头衔的人,他们还恨不得把修行点换成金钱呢。学校里面有不少学生就是这种专门的商人,做的就是贩卖修行点的买卖,用金钱从那些草包学员里面收购修行点,再高价卖给那些强者。据说,现在每10个单位的修行点已经炒到了1500炎龙币了呢。这就是大概的行情。不过我想,你们致远堂的一般都只会购买,不会出售自己的修行点吧。另外,有些高年级的学员也会在学院组织的一些比赛中暗地里设一些赌局。你可以用金币作为赌注,也可以用修行点。”董一平耐心的解释道。
“啊?这种行为学校会允许吗?”落羽忍不住问道。
“理论上当然是是不允许的,但是要知道,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市场。草包学员想要金币,志气学员想要修行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加上有能力靠这个营生的学员基本上都已经打点好了关系,他们的背景一般也是硬的惊人,如果不是闹出太大的乱子,这么多年了,学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了,这种行为不也是有利于学院的资源合理配置嘛,学院在表面上肯定得对所有学员一视同仁;但是草包学员本来就没什么希望,把更多的资源以某种方式集中在有志者的手里,早就更多的强者,这也是学校乐意看到的。”董一平嘿嘿笑道,同时,他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到自己,低子冲着落羽小声道:“其实,你师哥我也偶尔做做这个生意赚点修行资源——谁不愿意自己变强啊!想要修行点或者是金币的话,可以来找我!价格绝对便宜!”
“呵……呵呵……”落羽干笑了一声,商人逐利,真是真是无处不在啊。
“好了,我带你们去宿舍看看吧!你们致远堂和普通班的前10个班在一个宿舍楼。致远堂的人数每年不尽相同,比如说今年通过凝气五段测试的就是63个,普通班每个班一律都是60个人。来!二头!帮我看看摊,我带着两个孩子去他们宿舍!”
“好嘞!”旁边一个穿着休闲装的高年级学员放下了手中的一本修行典籍,随声应道。
“小弟弟,把这个包给我吧。我帮你提着。”董一平二话不说就接过了落羽手中的行李箱,看来这两个小女圭女圭也是那种平民学生。有钱人家的子弟带行李用的都是储物戒指。
但是,就在他接过行李箱的一刹那,他愣住了。
这么沉?
董一平做为一个还有三年就在本部毕业的高年级学生,修为已经达到了人灵巅峰期。但是,当他接过落羽貌似毫不起眼行李箱时,他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个箱子的沉重感。
是的!即使以他那人灵巅峰期的实力,如若不用上一丝内劲,否则还真提不起来!他暗地里估模着,这两个箱子,每个箱子至少都得有300斤的重量!
这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还有——他惊讶的目光再次在落羽的身上扫了扫,这孩子顶多也就是十岁吧,但是,看他刚才提箱子时的表情,怎么可以做到如此的气定神闲?难道这届致远堂出了一个怪物吗?
“那就谢谢了!这个箱子还真有点沉呢。”落羽一脸天真无害的笑容。
董一平哈哈一笑,脸sè变得有些尴尬,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好了,走吧。”
轩辕学院很大,接待处和宿舍楼之间的距离可不算近。一千来米的距离可是够一般人走一阵的了。落羽和冉落雪跟在董一平旁边有说有笑的,愉快无比,这可苦了提着两个箱子的董一平了!在两个弟弟妹妹的身前,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来调动自己的斗气仅仅为了搬箱子!
他知道,更艰难的路还在后面呢。致远堂所在的宿舍楼建在一个小山丘上,也就是说,想顺利到达宿舍楼,还得爬上一个长约二百米的上坡!
“我忍了!就当是修行**了!”董一平暗地里无奈地苦笑。
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除了像落羽这样的小变态,一般的修者,身体素质比普通的壮汉是强不了多少的。当董一平提着箱子到达小山坡脚下的时候,已经是累的微微喘气;待到爬了一百来米的缓坡时,已经累得几近瘫倒在地了。
自然,他的疲态已经被落羽看到了眼里。
“提不动就滚吧。”落羽冲着董一平努了努嘴。
“你——”纵然董一平脾气再好,听到这句话也勃然大怒,老子帮着你提了这么长时间的箱子你还让我滚?你小子对学长最起码得有点尊重态度吧!就在他刚刚想发作的时候,叼着棒棒糖的冉落雪小丫头也是赞成的点点头,走到了董一平身边,按下了提手处的某个按钮。
啪——四个可爱的小轮子在箱子底部弹了出来。
“是啊,提着走太累了,这里面可是落羽锻炼**用的哑铃呢!我一直没好意思问,学长你为什么不用轮子滚着走呢?难道也想像落羽一样修炼**吗?”冉落雪黝黑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之sè。
一丝不起眼的黑红的血液在董一平的嘴角溢出。他硬生生的把那滩红sè液体咽了下去:“那你们的行李呢?”
冉落雪伸出了手,银白sè刻着神秘浮雕的戒指在她的左手纤细的中指上熠熠生辉。
“储物戒指啊,行李都在这里面呢…哎,学长!学长你怎么了?”
强忍着又一次更猛烈涌上喉咙的黑血,一行热泪,正在董一平的脸颊上缓缓流下:“啊…没事,山上风大,学长只是被风里的沙子迷了眼睛……”
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