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戒 第208章 化蛇(万更!必看!)

作者 : 桃歌灿

蛇戒,第208章化蛇(万更!必看!)

黑夜里,却传来了南宫芩的尖叫声,显然是管毅卑鄙的用她挡子弹。ai悫鹉琻

以免伤及无辜,靳绍立刻停止了射击,他双手持枪,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摩托发动引擎的声音骤然响起,那意味着管毅要带着南宫芩离开了。

靳绍收起了枪,就要追过去,这时,南阳也赶来了,他一把拉住了靳绍,“绍!你不能参与到这其中来,我是若瑄的哥哥,让我来处理吧,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伤害到我妹妹。”

萧瑟的秋风中,一辆黑色的重型摩托从黑暗里猛地冲了出来!轰隆隆的扬长而去!靳绍显然这次不想放过管毅了,一把推开了南阳。

可乔生眼明手快也扑了过去,牢牢抱住靳绍的腿,“你可千万别被那人故意激怒了,破坏了你应遵守的条约!你放心,我现在就带南阳追过去!他跑不掉的。”

即使再愤怒,靳绍也是为善的,“不要闹出人命,只需要把他关起来,再把女法医救出来。”

“是!”南阳接过了靳绍手上的枪,“你去陪若瑄吧。”

风已经停了,伤心的薄雨还在飘摇着。

片刻之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靳绍把我抱在了怀里,当他注视着我的时候,那是所有女孩都希望被注视的眷恋眼神。

幸好他没去,我好害怕他冲动之下一时大意会出什么事。他总是有原则的,不可伤人性命。

我也敬重他这份仁善。

唯有生命,是极其珍贵的,比世间任何事物都要珍贵!

可好人哪斗得过坏人,靳绍只会给人一定的教训,绝对绝对不会伤人性命的,就连当初我背叛了他,他也毫无怨言的承受,没有一丁点的报复之心。可管毅的为人一向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教训哪能制得住他的残忍,除非是他死了,否则谁也无法阻止他算计众生。

靳绍低首擦了擦我脸颊上的眼泪,我一把推开他的手,忍住泪水说:“我没事,人是我选的,我没什么好说的!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亲手报了植入记忆的仇!”

“若瑄,你不要这样想。”靳绍说,“你并不了解别人,又不知别人所受之苦,到底应该谁报复谁呢。我们哪有资格去指责别人呢?若觉得伤心,只能提醒自己,不要像他那般的做人,不要像他那般的伤人!”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绍!他那么坏,坏到了极致!我还不能指责他吗?”

靳绍叹了一口气,“人类总是只在乎自己受到的伤害,只看到得到自己的痛,可实际上,别人的心里未必就比你好过啊。你们从今往后再也不要见面了,永远都不要见了,否则只会越来越糟,糟糕到互相残杀的地步。”

我大声哭了起来,抽噎道:“为什么在你眼里,我总是有错呢?就连我被人骗了,你也不为我着想。难道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我的错吗?”

“我这就是为了你呀!真的到了两人相互残杀的那一天,你不会开心的。”靳绍说,“别让仇恨和怒气,让自己失去了理智,做出自己无法承受的事情来。”

当我和管毅演变到了生死相搏的那一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我又会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这衰败的景象,我想象不出来。可我真的想让他消失,让这个不停在伤害我的人,彻底消失,让他再也不能做出刺痛我的事情。我真的害怕了这种无尽的伤痛,我仅仅是,只想让他永远消失而已。

“我也不想跟他闹到那样。”我抽噎道,“可是……如果他不再出现就好了……我现在看到他,我就好害怕……”

靳绍说:“如果你知道什么是因缘,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这世上任何一件东西,任何一个人,都是无常的,都是在变化中的。你想想,当初你我如同仇敌,可现在你还会这样想吗?”

是呀,当初靳绍从高速公路上绑架我,那时候深爱着管毅的我多憎恨他啊,憎恨他破坏我的恋爱,觉得没有比他更无耻更讨厌的人了。再往前回想,我还是一个收了买家的酬劳,专程去西安刺杀他的杀手,那关系更是水火不容。

可现在,情势完全反过来了。可我觉得,心死不能复生,不可能跟管毅再有任何的瓜葛了,但愿,但愿从此他能放我一条活路。

靳绍拉着我走在深巷的石子路上,潮湿的秋季,走起来磕磕绊绊很滑,他忽然说:“要不

要我背你?”

我还来不及反对,他已经半跪在身边。于是我伏在他的背上,他背着我稳稳的走在清幽潮湿的小路上,昂贵的外套还给了我挡雨。

身边有一个男人总是好的,脚不用沾泥,身不用淋雨。女人总是贪图这点好,有个人愿意为自己做这些小事,就能胜似人间无数。一瞬间,我什么不愉快的事也不记得了。一个好的男人,真的可以令你觉得所遭受过的再大的伤害也都不是事,也能令你怨气全无,心如观音平静,因为他可以疗伤啊。

跟靳绍生活在一起,恐怕这辈子我也没机会做怨妇了!

薄雾似纱,两岸粉墙高耸,灯火闪耀,夜已深,酒吧里还传来了歌手悠悠沧桑的歌声,“西塘的一夜,为你等待了千年。”

到处都弥漫着嘉善黄酒的香味,靳绍背着我走在这似诗如画的境地,好像穿越到了明朝光景。

走到那一座桥上,远远看那一排排不肯入眠的灯笼,前所未有的被一种幸福的感觉笼罩。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和心爱的人在潇潇烟雨中的古镇漫步,这就是古人所言:只羡鸳鸯不羡仙吧。

“绍……”我呢喃的说。

“怎么了?”他低低温柔的说。

就是这种荡人心魄的声音,还有那鼻间熟悉的清香,这香味让人觉得他很可爱,让人恨不能化身为饿狼吃掉他。

越是弱势的人,越是精明的操纵者。他这般体贴包容,放低身段,想要我怎样,我都愿意了。

“若是万物都是镜中的影子。”我拂过他胸膛上的每一寸细腻的肌肤,“那你也是吗?”

“当然是。”他攥住我的手,低首轻伆,“也许我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更不属于你,得多么的机缘巧合,我们才能从互不相识再到成为情侣。”

“可我不懂呢。”我瞪大眼睛说。

“有些事情,我想了几百年才想清楚,你才二十多岁,修行之路漫漫无边。”

“哈哈哈!你想了几百年,我还活了几千年了呢!”我忍不住一阵好笑,压在他结实的背上,用脚踢他,“修行什么?我才不要做尼姑!”

“哈哈哈。”他好笑道,“你倒想当尼姑,若瑄,说真心话,你能不吃肉吗。”说完,他朝我上狠狠拍了一掌,那意思不言而喻。

被人说破,我脸红了,“你!歧视我!”我张开口要狠狠的咬他。

他的手挡住了我的牙齿,“好了,不闹了,我要把靳家最珍贵的物件——蛇戒赠给你了。”

“我要它干嘛?”我奇怪的说。

“靳家男子的命运是和蛇戒息息相关的。”他把我放了下来,桥上铺的石板路非常的平整。

我环顾了下四周,看那上面刻的字,这里正好是古镇历史悠久的卧龙桥,从桥上看河岸两边挂满灯笼的长廊,甚是美得虚幻迷离,“你要在这里给我吗?”他怎么想到哪就是哪呢,一点征兆都没有。

靳绍取下了手上的戒指,缓缓戴在了我的手上,“你戴上了蛇戒,就意味着我臣服于你,你可以拥有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财产。以后在靳宅里,你就是女主人了。”

一个男人对女人表达真心的话,首先馈赠的就是金钱了。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式。愿意给钱的,不一定是真爱,但是不愿意给钱的,肯定是不爱。

而女人,愿意花这个男人的钱,也代表着愿意依附他。

这是男女之间独特的一种乐趣。

挣钱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占有心爱男人的财产,双方都是无比的情意绵绵。

那些女权主义者,妄想把感情和金钱划清界限,撇的干干净净以示真爱。难道她们体会不到这种快乐和幸福吗。

而当这种梦想中的好,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愧疚了。

因为我是那么的平凡,甚至是糟糕,本是配不上这样的男子的,即使再修行五百年,能换来短暂的回眸就不错了,可他竟毫无条件送上了自己的一切。

我们的故事,也并没有那么的浪漫珍贵,值得一个男人倾尽所有。两人之间多了一个管毅,不知道平添了多少伤心。伤我的心

就算了,那伤到极致破碎到底的心,我迟早会慢慢拼凑。可因为我的缘故,连靳绍也要被伤害。

靳绍说:“虽然我不想让你重回警局,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反对,可是如果这是你想要做的事,我会和当初一样,选择支持你。”

当年如果我随他一起隐居在古宅里,现在想必孩子都两岁了,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痛苦的事情。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支持我的决定。

尊重,支持,自由,这三样东西他都给我了,因为这感动,我更加爱他了,“绍,我这辈子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了。”

他说:“若瑄,如果有一天我也离你而去,我希望你不要伤悲。”

“难道你也准备随时离开我吗?”

“不,我向蛇戒许过的誓言,不会违背。可是世间万物均是假象,没有什么真实而言,当你面对那一天的时候,不要执着。”他说,“就如同我是你手中的最爱的狙击枪,可有一天,它不再是你的最爱了,又或者它退化了,你可以再去换一把自己喜欢的,却不必为了它痛苦。”

靳绍关于感情的认知,比管毅还要难懂,我和他执手晃晃悠悠走过卧龙桥,潇潇秋雨中,我只记得他让我不要执着。

我细细想来,何时曾拥有过永恒不变的东西,却悲哀的发现,即使是我的身体,终将一日也不再属于我,这具身体会化为灰烬,消失在这座星球上的一个小小的角落……

也许爱一个人,正如靳绍所说,不能有太多的占有欲。如果我们不过于执着,即使对方发生变化,也会柔软的处理好一切问题,而不会走极端。

可这对于我和管毅这样活在边缘界限的人来说,却是做不到的事……

如果你也体会过爱恨妒火心中烧的滋味。

如果你,也曾从生就一无所有,你就能明了,即使明知抓不住那虚幻的泡影,仍要奋力一击的绝望……

水上戏台,唱着田歌《五姑娘》,我们包了一条游船在船上看戏,茶余饭后,小镇居民围坐在对岸看戏,台上台下都是雅致的风景。

小船上晃晃悠悠,让人仿佛身在一场水墨画的梦中。

桌子上摆着桔红糕,我捏了一块,那是用橘子汁和糯米粉做成一粒一粒小小的,像小汤圆一样中间有一点点橘红色,软软糯糯的。

“那女法医似乎和管毅是旧相识,不仅不愿意跟我走,还出手帮他。”南阳说道,他已经打斗了一夜,今天才回来。

所有人都惊讶极了,我一口桔红糕噎在了嗓子里,这确实是意想不到的,难道我们都被骗了,南宫芩是自愿助纣为虐的?

靳绍说:“会不会有可能她有什么苦衷呢?”

“不像是。”南阳说,“女法医不仅会武功,而且还是个绝顶高手,我看她是真心在护着管毅的,乔生也因为她受伤了,所以只好收手回来了。”

我惊讶的说道:“那我还找她证明自己的过去,不是白忙一场吗?”

靳绍说:“你的过去还需要别人来证明吗,如果你能自己想起来的话。”

“绍!”南阳说:“不如明天我们带若瑄去以前的学校看看吧,从小学开始!也许她能想起些什么?”

说到这里,三个人都很兴奋,我们的青春都耗在了学校,据说我和南阳就是在大学里与靳绍认识的,然后解下了这样的缘分。

如果我能看到曾经的校园,我一定会有一些印象的!最让我兴奋的是,我好想知道以前跟靳绍是怎么开始一段初恋的,当年十八岁的少女,从没见过世面,见到这样的大美男会不会惊艳的晕过去了,我开始期待明天了。

第二天到了陕西的一个小城里。

“小时候,我们在这里长大的。爸爸是当地的富翁,妈妈早就不在了。”难得南阳愿意开口说过去的事。

可我却诧异的说:“可是这座小学怎么没有了呢,还有被静堂软禁在疗养院里的妈妈又是谁呢?”

南阳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从来没见过妈妈,在我上大学那年,爸爸也去世了,为了不触景生情,当时我把老房子卖掉了,然后带你去了西安。没关系,现在我们去中学看看,当时我读高中部,你读初中部。”照这样

说,他和靳绍比我大了三届。

那是小城上唯一的一所盛产尖子生的学校。它有着高高的大门,走进来就能看到两旁镶满了橱窗的文化墙。橱窗里贴满了每个年级优秀生的大头照片还有座右铭,以供我们学习瞻仰。

观赏完文化墙,左侧有一条林荫小道,那里有很多石椅,整条小道的顶棚爬满了美丽的凌霄花,太阳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点点碎花般的阳光。

靳绍说:“你想起来了吗?”

我摇摇头。

南阳说:“因为以前不是这样的,完全都变样了。所有的教室都拆掉了,都是新建的教学楼了。这花坛小路也都是新的。”

我说:“怎么会这样,真是倒霉,我们待过的学校全都没有了。”这巧合让我都怀疑南阳的话是否真实了,这里一点过去的回忆都没有留下。

南阳说:“我去问问。”

过了一会,他终于回来了,“老校区被政府收走,作其他用途了。学生们都搬到新校区了。”

可真够巧合的!我狐疑的想。

回到飞机上。

乔生脸上贴了块膏药,这下形象不好看了,人也顿时焉了,在前舱默不作声的驾驶着飞机。

我们三个也沉默了好长时间。

南阳忽然的问,“若瑄,你还没记起以前的事吗?”

我说:“我并不是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以前的事我都还记得,只是那记忆中的人不是你……那些学生时代的片段,我一想起来都是和管毅一起度过的。”

砰地一声,南阳用来打磨手掌的石子按在了桌子上,然后他保持沉默,独自一人坐在了角落里。但是能看得出来,他很不开心。

这种被盗走过去时光的无耻行为,放谁身上,谁都不会开心的。

靳绍说了一句实话,“若瑄,你不信我就算了,连你哥哥的话都不信吗?”

我低下了头,说信当然信,可我更需要一个实打实的证据,对于自己的人生,不想再过的糊里糊涂了。

这时,乔生从前面钻出来了,这小子还是按捺不住寂寞啊,把飞机设定了自动飞行,就跑来参与讨论了,“真不知道你们瞎忙活什么,若瑄不是南阳的亲妹妹吗?你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只要去医院查下dna不就清楚了吗。”

“是啊!”我抬头去看南阳,我怎么把这么简单的事给忘了,还找什么女法医要尸检报告啊,南阳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靳绍说:“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可是南阳不一定同意……”

乔生哈哈大笑:“南阳是她哥哥,天底下哪有亲哥哥对妹妹不好的啊。尤其是南阳啊,他就是个妹控。这事他肯定同意啊。”

南阳不言语,继续保持沉默。

“对呀。”靳绍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每天接送她上课,她上课你就在外面守着,她下课你就陪在身边,每天都形影不离,真的是十足的妹控。不过,这样总让人觉得有点怪怪的。”这最后一句,显得他醋意十足。

果然,乔生哈哈大笑,“哈哈!这有什么好怪的,再说了,南阳对若瑄这么好,如果不是亲妹妹,那就是青梅竹马的女孩了。他把自己喜欢的女孩让给你,那他得多傻啊!哈哈!”

不料乔生的话竟然惹恼了南阳,他忽然站了起来,背起了降落伞,用力打开了舱门,强风一下子灌了进来。

乔生吃大惊失色,“南阳!你这什么野驴脾气啊,怎么开几句玩笑话你就要跳伞啊。”

我也愣住了,心想乔生不过就是调侃几句,以前不管他胡闹的多过分,南阳也是任人欺负的主啊,这倒完全不像是南阳的风格啊。谁也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愤怒。

靳绍突然站起来了,一把拉住了他,“南阳,你要干吗?”

他冷冷的说,“以后,不要随便拿我开玩笑。”说完,他挣月兑靳绍的手,竟然径直从空中跳了下去。

“南阳!”我惊叫了一声。

那墜落的人儿身上腾地升起白色的降落伞,摇摇晃晃变成渺小的黑点。这下面还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着陆。

乔生着急的说,“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刚才说什么了,我都不记得了,绍!我哪里惹到他了!”

看着那渐渐消失的降落伞,我久久不能言语,过了一会,回过头来看靳绍,也不知道此时冷冰冰的他心里作何感受。

机身忽然摇晃了一下,我禁不住往后倾倒,靳绍忽然说道,“下面不太安全,乔生!快跟着他!”

“是!”乔生好像是也跟着转身跳跃下去。等我站稳之后,靳绍已经钻进了机长室,开始驾驶飞机。

我望着那茫茫无际的白云,隔着虚渺的太空,也不知道他们在遭遇着什么样的境遇,我走到前面,抱怨道,“绍!你乱吃什么醋啊。”

靳绍应了一句,“我就是吃醋!谁让他比我认识你早的!”

“呵呵。”我冷笑一下,“是呀,你要是我爹的话,那准保认识我更早。”

“好呀,这辈子就这样转世!”他说。

“……”

回到了西安靳宅。

已经等了好几天了,也没有见南阳和乔生的踪影。但是靳绍说不必担心,南阳这样突然爆发的经历也是有过的,等过段时间他会自己回来。

于是我才放下心来。

在白纱笼罩下的床上,有种漂浮着的感觉,昏昏裕睡,好像动一动都是麻烦的不能再麻烦的事情。

反正不想动,我感觉很好。

睡在我身畔的是那令女人软弱无力的情郎,这位美男子正在沉沉入睡,浓密妖娆的长睫毛根根分明,偶尔随着梦幻微微颤动。

天气一冷,他似乎特别容易犯困,总是说着说着话声音越来越柔,转身一看,他已经睡着了,但睡梦中他仍不忘缠人,长长的腿绕上身躯,盘错交织着,这般的痴缠,不知人间何世。

我懒懒将手深进那丛柔软的黑色头发当中,他的头发如同丝绸一般,在我的手指下温暖而活泼,却不小心把他惊醒了。

他打了个哈欠,“若瑄,今天你又在干嘛?”然后微微睁开惺忪的眼睛,懒洋洋的微笑,嘟嘟唇边露出清新的小酒窝,这男人!以前那么酷!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姿态,现在总是时不时的卖弄可爱。

可是我好喜欢他微笑时,淡淡的酒窝。以前总以为有酒窝的人总是甜美有余,不够性感,所以我不喜欢,我喜欢的男人必须是充满了姓诱惑力的。可靳绍冷冷酷酷的样子,造物主却很神奇的同时给了他小小的酒窝,还有娇俏的唇线。

“把我的故事发到网络上去。”我说,“我希望有最多的人了解我呢,现在没有人看,但是也许当我百年之后,后代也许还有人看到呢。”

他说:“你这么孜孜不倦地写自传,又没有人看,会有酬劳吗?不如编一些轻松搞笑的故事。”

“没有酬劳呀,可是排遣了寂寞啊。”我说,反正我们又不缺钱。

他瞪大了眼睛,“可你已经有我天天陪着啊。”

“女人的寂寞,你不懂的。”我说。

有句土话说,女人是书,男人是猪,男人根本不可能真正了解女人的。有些事情,唯有一小部分,身为敌人的同类才懂,仅仅一小部分。

即使是靳绍这样有着奇异读心术的男子,他也只能看到我一时的想法,可女人是多么复杂啊,分分钟想法能变换一千次。

还好他比较聪明,知道此一时彼一时,并不是很执着于他所读到的心。

我这样的女人多半是有些坏心眼的,我哭过,但不能我一个人哭,我爱过,也要别人感同身受。

每个人笔下的故事,都是时间的灰烬。

男人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可爱情却是属于全人类的调料,就这样把情郎卖了讨好未知的陌生人。还好他并不介意。

“那你好好写,我要在这里睡上三天三夜。”靳绍说,“厨师长黎叔他们每年秋冬交际的时候都会回家休假,你若是饿了,就自己去餐厅弄点吃的。”

“啊?”我吃惊的说,“要休息那么长时间。”

可话音刚落,他又睡去了。我只得给他盖上棉被,圆形大床上依旧白纱袅娜,遮掩住倾国倾城的容颜。

这里房间的布局就是着重在遮掩,屏风,白纱,窗帘,处处都含蓄,曲曲折折,不能叫人一望到底。

偌大的宅院,全都空了,寂静万分。

午夜时分,我独自在柔和的莲花灯下敲着字,旁边还煞风景的放着几只麻辣鸭爪子,破坏了这古宅里处处的精致与唯美。

但谁让我没热饭吃呢,这荒郊野外的也叫不到外卖。

这会靳绍睡得正熟,我忍不住从雪茄盒里抽出来一支烟,在夜色下点燃,莲花灯下烟雾袅袅娜娜……

我就是有喜欢逃避的毛病,自己身上的毒还未解,不敢告知靳绍,甚至自己也似乎忘了这回事。不能控制自己兽裕的人,大概就是身陷泥沼而不可自拔。

喜欢刀口舌忝蜜的人,多半都是我这种下场。

反正这盒子里还有解药的,想到这,我拨弄了下盒子,看到了那针管,一时间好奇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呢,管毅把它说的那么神奇,可以让人显出诡异的原形。

我跑到了家里的医疗室,取了一滴放在试纸上查看,那并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种病毒抗体,其实病毒并不像人们想的那么可怕,人的身体里有无数的病毒和细菌,有些还是有益的。

至于这种药水,顶多就是能杀伤些感冒病毒,什么作用都没有,这让我放下心来。可我觉得扔在那里都不合适,于是还是回到了卧室,重新放在了雪茄盒里。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明天早上靳绍就要醒过来了,他也太能睡了,我抱怨着,然后洗了很多的水果,一一切成花样,坐在桌边精心为他做了一个水果拼盘。

为心爱的男人做一些家务事,是很幸福的,尤其是想到明天他醒来后,看到我为他做的这些小事,一定会展开笑颜,露出脸颊上小小的酒窝,我就忍不住兴奋。

忽然,秋雾茫茫的深夜,不知道从何处想起了蚀骨迷离的丝竹乐声,像是从古代穿越而来。

我放下水果拼盘,走出门外,顺着音乐声一直走到了荷花池边。

这样的天气,竟然百花盛开了,陡然间,一位蒙面舞姬从繁花中冒了出来,强势而夺目的风华瞬间镇压了娇艳的花朵。

在那旧金山的古堡中,在东京的木屋里,我都见过她的妖娆画面,但是这一次看到她的幻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随着那如泣如诉的音乐赤脚跳起舞来,脸上蒙的是薄薄的白纱,腰部是玫红色的裙子,说是裙子,哪里有布料呢,不如说是一条条红丝线组成,一旦舞动起来那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若隐若现。

即使看不到模样,但她的眼神顽皮,而且放肆不羁,身体柔韧度惊人,可将身体任意折叠,若只用性感形容她,未免杀伤力太弱了,她就是一匹放纵妖媚的母狼。

我走到她的跟前,伸手揭开了那面纱,“你是谁?”顿时吓得后退了几步,撞到了石凳上,差点狼狈的摔进了水里。

她邪魅的笑,笑颜也像一头渴望释放的狼,“舞娘瑄儿。”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可我却像是盗版她模样的一个残次品。

我愣愣的想,是谁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若瑄,若瑄……

若是如、像的意思,别到了最后,只是为了像她吧……

一时间忐忑不安,再去看时,那瑄儿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站在我面前的是清纯的南若瑄,我仿佛被骗了一般,“又是你!你又来干嘛!”

原来我又是在做梦,这个女人又在梦中折腾我了。我愤愤然,扭头就走,她却笑嘻嘻的拉扯我,“嘻嘻,蛇戒都已经到手了,还留着这些男人作甚,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吧。”

“胡说什么呀?”我说,“疯女人。”

她举起了手,手心里放着那针管,“只有你才能近的了他的身,这一针打下去,你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些纠缠你的男人,也会不复存在了。”

“我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我说,“谁也不能夺走属于我的恋人。”

“这世上没有一件东西是你的,就连这身体都只是暂时借你用一

用。”她说,“快去吧,他们终究都是过眼云烟。”

她聪明,她真的好聪明,我感觉她的这种智慧让人有些害怕了,她可以超越七情六欲的算计。但不管我们之前是什么样的关系,或者她曾经是我,但现在,我已经是**的个体了,我有我自己的追求和情感。

怎甘心被她控制!

一晃眼间,南若瑄把我拉到了硕大的镜子前,镜子里的花样容颜正在迅速的衰老,老到皱纹丛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张脸已经全塌下来了。

“看看镜子里的你吧,等你老成这副模样了,哪个男的对你还下得了手,还能对你又亲又爱的,恶心不死人!”

我难过极了,纵使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还是不忍看到,“你到底要做什么?”

“爱情有什么好,那是最最无趣的。”她说,“我要的,是长生不老和权倾天下!”

“不可能。”看着自己衰老,是最大的残忍,我一时间痛苦,“我是真心爱他的呀。”

她说:“那我替你去吧!”

我在梦中又进入了另一个梦境,我梦见了自己就如同南若瑄所言一般,走到了床前,轻抚着靳绍的黑色头发,他始终都在沉沉的睡着,可依然感觉很灵敏,意识到了我的靠近,他睁开眼满含爱意的握住了我的手,搂在怀里,又陷入了沉睡。

在那若隐若现的音乐声中,我将那一针打进了他的血管里。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桌子上还放着那盘水果,而我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整夜,因为时间长了些,削开的苹果有些发黄。

我连忙起来,打开那雪茄盒,里面的药已经不翼而飞了。

咦?是我短暂性失忆,还是昨天出了医疗室,就把它扔了吗。这个时候,自传的好处就来了,我回去翻了翻,并没有只字片语提到过这事呢。

清晨,薄雾未散,我捧着一盘晶莹剔透的水果,轻轻走进他的卧室,却看不见他的人影,只有白纱帐中,丝绸被里的人在痛苦申吟。

我好奇地透过白纱窥探他:“绍,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他在缕缕白纱中申吟,痛苦挣扎:“若瑄……你为什么要害我万劫不复?”

风儿猛地吹开白纱,我吓得瞳孔放大,一道道色彩斑斓的蛇纹缠上了他俊美的脸颊,他满脸都是泪水,隔着柔软的白纱,用心碎神伤的眼神看着我。

手中的盘子落地,赤红的苹果滚落了一地,那叮当一声似乎惊醒了我,我尖叫一声转身边跑,可是冲到门口的一瞬间,我停住了脚步。

那是我的恋人啊,他现在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我为何要害怕的抛弃他?于是,我颤抖着回过身来。

身后传来靳绍在薄雾中痛苦的声音:“若瑄……不要回头……”

可是已经晚了,我已经回头关怀的望去,却找不到靳绍的身影。层层白纱笼罩住了那张床,一缕缕一丝丝缠免妖娆的白纱之间,似乎有一物在急速摆动,不像是人,如巨兽,却是痛苦而不自然的。

我鼓足了勇气,伸手掀开了白帐,一条巨蟒破纱而出,血盆大口向我袭来,一刹那我惊得向后倒去,同时拔出了腰间的匕首猛地刺向了蛇的月复部!

鲜血流了出来,它暂时停止了袭击,我爬起来向那一团白纱扑过去,惊骇的喊道,“绍!绍,你在哪?”

可那圆形大床上空无一人,我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不愿意却又不得不回过头去……

那倒在血泊里的蛇,并没有死去,它挣扎着向我游来。我惊恐的爬上了床,躲到了墙角里,再也没有后路可躲了……

它还是追来了,和我梦中的一样,那冰冷滑腻的身躯在我身上不停的缠绕,令人毛骨悚然,可那纠缠中也透露着依恋,我天生惧蛇,双腿发软,那就像是我的终极恶梦一般,我不敢面对这可怕的白蛇,用尽全力惊恐的尖叫了一声,再也挣扎不了,一动也不能动,也发不出声音来。

它已经爬了上来,与我眼神相触。

我惊魂未定,看到了那受伤白蛇哀怨的眸子,这才晴天霹雳般意识到了什么……

“绍,是你吗?”我嘴唇不住的在颤抖,“绍……”

它绝望而伤心的看着我,似乎不甘那遭受的背叛,有怨恨,有不舍,还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浓浓的雾中,那蛇若隐若现,像是努力冲破了什么,突然恢复了人形,那是全身布满了蛇纹的靳绍,他吃力的站起来,冰凉的手握住了我的胳膊,像是想要说什么,然而前功尽弃!

在女人凄惨的尖叫声中,枕边的郎君,在我受惊的瞳孔里,俯来,从尾开始,一寸一寸,化为了冰冷可怕的巨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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