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倒再也无心绪读书品茗了,正待转身回房休息下,丫头小苑来了,“小姐,老爷让你去前厅。”“前厅不是有客人在的,爹爹怎又让我出去了。”“我也不知道,老爷吩咐让小姐去的。”前厅此时倒是热闹,主位上坐着爹爹与一名老者,老者看着倒是慈眉善目,但是眼神里无不透露出威严,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仿佛看一眼就能看透你心思,必然是位有权势有地位的主,厅堂上还坐着几位公子,除了刚刚和自己聊天的两位,还有一位公子毕恭毕敬的坐着,对那位老者充满了恐惧感,神色比较尴尬,似乎刚刚受到责骂。我走进前厅对着主位老者行了个礼,老者审视了我一番,眼中却是笑意,他轻抚了下胡须,说道,“姑娘果然不比寻常人家女子,大方得体。”我又轻扶,“老爷过奖了。”
“你爹爹说你们庄子上开渠的想法是你得来的?”
“只是闲书上偶得罢了!”我怎会告诉你,我们那里都这样的呢,这个就是常识。
“可否讲讲这样做的道理?”老者追问道。
“庄子上的田地有近水源的,和远水源的,都说近水源是良田,可是河水涨时却又颗粒无收,既然如此何不引流到远水源处,只需开拓几个浅水沟,把水一直引流到远水源的地方,这样既可以方便远水源灌溉,又可防止河水涨时会漫过河堤淹没良田。”
“若旱时,岂不是无用了?”冷冷男子问道。
“只需装上大水车,旱时遍可以靠人力引流。”
“好,果然是很好的方法,老二,你听听,人家一女子比你何如,你只知加高河堤,年年堵,年年淹。”老者严厉的责备那毕恭毕敬坐着的男子,男子急忙起身跪倒,“父亲,儿子愚钝。”“这些年的书你都读到那里去了,真是让为父失望,这件事交给你多久了,你年年处理不得力,现如今我刚到此地,老四就发现如此好用的方法,你看看你呢,该好好反省了。”“是,是,儿子知错了,儿子一定改过,还望父亲大人莫要生气。”
这位公子边说边用毒辣的眼神看向我,我自知自己的言行已然得罪他,忙低头避开他的眼光,“父亲,二哥的做法也有可取之处,水患是连连发生,必然要加固堤坝,并且在旱时清淤泥、开渠,涝时多让人处处巡逻堤坝,一旦有处出现坍塌就可以及时处理,双管齐下方能真正处理好水患问题。”说话的正是那冷漠眼神的主人。
“老四说的很有道理,既然如此老四你留下来解决水患问题,其他人跟我去杭州。”“是,父亲。”那位老四恭敬的拜了拜便退回座位上。父亲大人仿佛意识到什么,连忙起身给那位老爷跪拜下来,“不知是官府的大人,老朽怠慢了。”“哈哈哈,不知者无罪,况我先欺瞒你在先,错也在我。”那位老爷慈祥的笑道,“外面雨可停了?”老爷转头看向旁边奴才模样的,只听得扁扁的声音道,“雨早先就停了,老爷是否要回驿馆休息。”老爷点点头,其他人忙起身,到门外伺候,“多有打扰了,老人家,你的女儿不错,巾帼不让须眉啊。”爹爹忙俯首到,“老爷夸奖了,女儿家识得几个字罢了。”
一对人马已然踏上了归程,我转身正准备回房,突见那冷漠男子竟然没走,下意识的问了句,“你怎么还在这里?”“小姐果然是博学之人。”男子冷冷道,“不知可否多打扰几日。”“这你要问我爹爹,况且我家中仅有我一个女儿,似乎你多有不便吧,还望另谋他处。”我急忙推却道,“我叫印禛,如若今后有何事,请小姐向官府驿站通传一声便可,这一月内我必然都在此处。”我能有什么事找你啊,真是的,“但问小姐闺名,到时只要报上名号即可。”男子依然是冷漠的样子,“小女子钱汐云。”说罢礼貌性的拜了拜便转身离开了,全然未见到男子眼底的深处的表情,那是一种同情,怜悯,叹息或者更多复杂的情绪。是的,包括印禛自己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对这个女子特别的注意,虽然自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却有些无能为力,毕竟自己的隐忍总不能为陌生女子打破,但是仍然忍不住提醒她,并且为她留了条后路,毕竟以他对二哥的了解今天这样的屈辱,肯定是要找人宣泄的,能帮一日是一日吧。印禛摇了摇头离开了钱汐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