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未觉 第十章 与梦君的年

作者 : 黄现TerryEvevol

()nbsp;过年的时候,父母把雨蒙一个人留在家里,他们要回老家拜年。

他们说:“雨蒙高三了,跟着去会影响他学习。”雨蒙求之不得。

他看了一时书,就给梦君打电话。

雨蒙说:“梦君在吗?”

梦君说:“是我,过年了,你干什么呢?”

雨蒙说:“一个人在家,好无聊。”

梦君说:“那来我这吧。”

雨蒙说:“这样不好吧?”

梦君说:“没关系,我也一个人。”

两人在那棵树下见面了,然后一起盲目的走,直到梦君家楼下。

门里的状况与门外大不相同。梦君把家收拾的很整洁、朴素,据梦君说这是他父母帮她租的房子,图的就是离学校比较近。她真正的家是在六环外的地方,离学校有几个小时的车程呢。

雨蒙说:“你父母让你一个女孩子住着能放心?”

梦君说:“由于父母都是别的学校的老师,所以每天总有一个会有时间,那个人就管理我起居。”

雨蒙说:“你父母今天做什么去了?”

梦君说:“到乡下看我nǎinǎi去了,后天才能回来。”

雨蒙说:“那你吃什么?”

梦君说:“自己做呗。”

雨蒙:“怎么?你还会做饭?”

梦君说:“今天就给你露一手。”

梦君说:“对了,你家里的人呢?”

雨蒙说:“他们回老家了。”

梦君说:“你们老家有什么特别的吗?”

雨蒙:“没什么,就是有一棵老树。”

梦君说:“你随便看吧,我去热饭了。”

雨蒙径直走到书架,清一sè泰戈尔的诗集。

雨蒙说:“你哪来这么多诗集的?”

梦君说:“自己攒钱买的。”

雨蒙说:“你太有才了。”

梦君说:“不过还差一本就大功告成了。”

雨蒙搜寻了半天,才在拐角处发现确实多了个空位。

雨蒙说:“就是你上次在书店看的那本吗?”

梦君说:“对。那本太厚,也太贵了。”

雨蒙说:“你家不是很有钱吗?这里的房租很贵的。”

梦君说:“我家?我家只是非常普通的薪水阶级。既不算什么有钱人,也不算太穷。”

雨蒙说:“哦。”

梦君将一盘剩菜放进微波炉,然后继续和雨蒙说。

梦君说:“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雨蒙说:“除了学习以外就没有了。”

梦君说:“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雨蒙说:“没用的,我无法适应那种生活。就比如我去问个问题,优等生一般可以比较自然的问老师,换作我就是惊讶。他是在嘲笑,你知道吗?就像你是个乞丐去打听宝马车的价位一样,疯子。我过的一直就是这种生活,直至去年整整六年。”

梦君说:“总有一天会好的。”

雨蒙说:“但愿如此吧。”

梦君说:“上了大学,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呢!因为每个人都很普通。”

雨蒙想说什么,但yù言又止。梦君只是惬意地笑了笑,然后返回了厨房。

晚上的时候,梦君给雨蒙做了味噌汤。虽然有点酸,但还算过得去。因为风的缘故,梦君家的玻璃发出叮铃哐啷的声响,雨蒙主动去关窗户才发现窗外又飘起了雪。

雨蒙搓搓肩膀说:“梦君,你们家好冷啊。”

梦君找来了地毯与被子,叫雨蒙裹上,雨蒙毫不客气裹了个全身坐在木头地板上。

雨蒙说:“不行,还是冷。”

梦君说:“可能你比较瘦的缘故吧,脂肪比较少的话就会冷的。你看,我都习惯了。”

雨蒙哆嗦着:“你们家怎么会没有暖气呢?”

梦君说:“这是租的房子,所以暖气被人拆了。”

雨蒙起身来回转圈。然后就发现了拐角处的暖炉。

雨蒙说:“为何不升炉子呢?”

梦君说:“好像排气管堵住了,没法升了。平时这种事情都是我爸爸专职的。”

雨蒙捣腾了一会说:“这个原理简单,我在乡下的时候经常看人升的。”

雨蒙说:“有火柴吗?”

梦君说:“有。”

梦君递上火柴。

雨蒙装进几块煤球,熟练的点然。顿时屋内暖和了许多。

雨蒙说:“看懂了吗?”

梦君说:“没有。”

雨蒙说:“那就这样吧。对了,如果平时你遇到今天这种情况怎么办啊?”

梦君说:“给我爸打电话。”

雨蒙说:“就因为这么点小事?那要是你找不到你爸爸呢?”

梦君说:“忍着。”

雨蒙说:“这样啊。下次你爸不在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吧。”

梦君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既然你立了功,就请你看片子吧。”

雨蒙说:“什么片子。”

梦君说:“看了你就知道了。”

雨蒙看了看窗外,天sè已完全暗了下来。再看看表,已经快八点了。

影片开始了,梦君将身体牢牢地裹在被子里。

雨蒙不解:“有炉子还冷啊?”

梦君说:“过一会,你就觉得冷了。”

雨蒙转过头,继续看电影。电影是《午夜凶铃》,一部极为出sè的恐怖电影。

半个小时后,雨蒙也蜷缩进了被子,空气中只有水龙头滴答的声响,与后山席卷的北风撞击玻璃的声音。

梦君低声说:“这部片子,我看了两遍还是觉得恐怖。”

雨蒙说:“主要是音效与背景比较竦人。”

梦君说:“怎么了,你也害怕了。”

雨蒙说:“才没有呢?没想到你会有这般癖好。”

梦君说:“刺激呗。”

雨蒙说:“这种东西女孩子还是少看为妙。”

梦君刚想说些什么,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恰巧与电影中的铃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混淆不清。两人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梦君拿起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母亲报安的消息。絮叨一番之后,发现雨蒙仍没从刚刚的事件中缓过神来。雨蒙下意识模了模下面,竟然湿了,这下可苦了他的膀胱喽。

上完厕所回来,梦君已经换上了第二部。雨蒙看了看表,已经十点了。

雨蒙说:“我得走了,太晚了。”

梦君说:“我还以为你会留下来过夜呢?”

雨蒙推开门,一阵北风又把他吹了进来。

梦君说:“这么晚了,没有车子了。反正我父母后天才回来,你留下也没关系的。”

雨蒙说:“这样不好吧。”

雨蒙还是极力要走,梦君也不好多做挽留。

梦君说:“路上小心!”

雨蒙招招手:“回去吧,小心着凉。”

雨蒙走到了车站才发现,积雪已经淹没了一半的站牌。正如梦君所说,连辆车的鬼影都没有,雨蒙来回踱着步子,他又想起刚刚电视机上的尸体,心中甚是恐怖。他又是一路小跑,返回了梦君的家。没等他敲门,梦君就打开了门。

梦君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所以在楼上看着你。”

雨蒙说:“没办法了,今晚算是回不去了。”

雨蒙抱着被子说:“我睡地上。”

梦君说:“难为你了,我家只有一张床。”

雨蒙说:“应该是我打扰你了。”

两人一阵客套之后,便疲惫地钻进了被窝。

半夜,两人都没睡着。雨蒙透过玻璃,看着后山顶上的电视塔在雪中没了踪影。梦君家的地板确实比自己的卧室宽敞多了。

梦君背对着雨蒙说:“你有什么爱好吗?”

雨蒙说:“写作算吗?”

梦君说:“当然。那你为什么喜欢写作呢?”

雨蒙说:“因为我想留住岁月。”

梦君说:“那你得过什么写作之类的奖吗?”

雨蒙说:“没有。”

梦君说:“我得过许多呢。但那不是我的爱好,奇怪吧。”

雨蒙说:“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我只写给自己看的。”

梦君有些含糊地说:“是哦,我们的雨蒙真伟大,加油!”

雨蒙说:“你不要嘲笑我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爱好呢?”

梦君说:“我没什么爱好,我只想考上一所一本大学。”

雨蒙说:“为什么呢?”

梦君说:“因为去年我考上了二本。”

雨蒙说:“这算什么理由。”

梦君说:“人总是不能知足,对吧。”

雨蒙说:“那岂不活得很累,不过我还是支持你。”

梦君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雨蒙说:“以后再说吧,现在我还不知道。”

梦君说:“如果我们能上同一所大学就好了。”

雨蒙说:“别作梦了,我的成绩你是知道的。不过没关系,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有一天我们还会聚首的。”

梦君说:“也别勉强自己,觉得尽力就好。”

雨蒙说:“我会努力的。”

梦君说:“谢谢你对我说这些。”

雨蒙说:“客气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嘛!”

梦君说:“也对。不过有机会我可以看看你的文章吗?”

雨蒙没有回应,只是打了个哈欠,说:“我要睡了。”

凌晨五点,雨蒙猛地睁开了眼,看见光线在雪的折shè下逐渐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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