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亲人都失去了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奢望爱情……都离开吧,离她远去吧,她不算什么,也什么都别渴望……
失去了妈妈,是她致命的痛苦,却在痛苦的时候还傻傻的想着他,傻傻的找他,想要告诉他她的绝望,她的无助,她的茫然。却忘记了,他的身边早已经有一个她……手中拿着的文件啪啦落地,她听见心碎的声音。
见到唐小艾,黎温焱的心一窒,她看起來不太好,面色惨白像一个白鬼,嘴唇发乌,干燥得翘起了皮,呆滞得可怕,整个人就像幽魂般落魄,那双眼空洞得毫无生色,那绝望的表情,放弃的神色无不在拉扯着他的神经,心底那股最原始的恐慌将他的心包围了下去……
他稍稍拧了拧眉,无声的将身上的童知画推开,再回首却见到唐小艾失神转身往外走的模样。
他的心一沉,喝到,“站住!”她不质问吗?拿出她的嚣张气焰啊,这样满不在乎是什么意思!
他的话在唐小艾耳朵里恍恍惚惚,她沒听见,就算听见了也沒听见,沉重到虚浮的脚步继续向前走,眼前什么都沒有,是空荡的一片虚无,她还有前方吗?她的前方在哪里?
黎温焱俊脸黑沉得如同阴雨绵延暴雨的天空,她这是什么态度!疾步走上前一把捏住她的细腕,拧得她正视他,看清她的样子,他的身躯猛然一僵。
往日那水灵澄澈的眸子,此时暗淡到犹如一滩死水,满脸的泪痕掩盖不住颤抖的绝望。
黎温焱瞳孔一缩,心尖像是被什么利刃划过,刺痛……此时的他看不懂她,她到底怎么了,为何有着世界末日來临的悲绝。
而他不知道,现在对于唐小艾來说,就是她最为灰暗的世界末日,在一天的时间内,所有的一切,在她眼前灰飞烟灭。
亲人湮灭了,爱情绝望了,对他心碎了,沒有了支柱,沒有了心灵寄托,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这样的唐小艾映在黎温焱的眼里,让他的心害怕的揪起,浑身无力,他抓住她的手突然就这么放开了,然后就看见她嘴角浮现了一丝飘渺的虚无,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童知画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看到黎温焱那近乎惊愕到沉痛的表情,她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担忧,片刻之后,将目光放在唐小艾身上,变成阴戾。
黎温焱开始在乎唐小艾了么?就因为在泰国的时候,唐小艾不顾一切的为焱吸毒,救了焱一命,所以焱感激她了,开始在乎她了么?既然焱为难,于心不忍,那么就由她來让唐小艾彻底消失!
只有唐小艾消失了,焱才会正眼瞧她,才会将所有心思放在她身上不是么?在短短的几秒钟内,童知画那柔情似水的眼眸里,瞬间划过狠毒,转瞬又转化为那妩媚的柔弱。
“焱,你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她看起來好像真的不好……”童知画柔软的覆了过來,趴在黎温焱的肩膀上同他一起看着唐小艾离开的方向。
黎温焱从片刻的呆愣中回神,看向童知画的眼神有丝暗淡,喉咙有些嘶哑,涩涩的,“别管她……”只是那三个字出口的瞬间,心颤抖了一下,眼眸一阵刺痛。
而童知画在听到这三个字时,微微一愣,随即嘴角牵起一个自得的笑容,充满胜利者的喜悦。
再次坐下來,黎温焱转着手中的笔,看文件越发的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唐小艾那充满悲伤的脸庞,隐隐的有种不好的感受,他放下笔,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外套……
“焱,你去哪里?”童知画看着他疾步离去的背影不解的问。
“医院!今天有任何安排全部推掉!”黎温焱沉稳威严的话语响完,门便被重重的带上,离开了办公室。
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童知画的眸底闪过一丝暗影。
“你往哪里跑!”
绿琳市,一个商业街道一条比较幽暗的巷子里,传來一阵急促奔跑的脚步声,那急如逃命的脚步声突然嘎然而止,随即便是响起一个男人粗粝的呵斥。
“是谁派你们來的!黎温焱是吧,废了我一根手指他还嫌不够!”莫离手臂被人反扣住,将他的身子压得动弹不得,他厉挣了几下完全挣不开,喘着粗重的气息,咬牙切齿的恨道。
黎温焱太狠毒了,他真的要一点一点的折磨死他,一点一点卸他的器官,拆筋彻骨,让他在缓慢的折磨中饱受煎熬痛苦,一点一点死去么,好狠毒的手段,倒不如直接杀了他!
“妈的!给老子老实点,今天老子要卸了你一条手臂!”另一个长满粗犷胡茬的型男一脚踹在莫离的肚子上,疼得莫离一僵面色发白,见到型男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金属长刀,手指在刀刃上抹了抹,像一个屠夫舌忝了舌忝嘴唇,阴狠一笑,随即蹲來,刀尖在他的右手臂上抹了抹。
莫离全身一寒,即刻感觉到了害怕,“你们放了我,他给你们的雇佣金多少,我双倍付给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莫离的嘴唇都开始发抖。
“双倍?”型男不屑,大笑起來,“哈哈,你以为老子们是什么,在江湖上混,连道义都不讲?”型男的脸沉戾下來,另一只手嘲讽的推了推莫离的脸。
莫离一震,还沒來得及说什么,扣住他手臂的男人一个厉喝,将他按在了地上,一只脚踩着他的头,将他的右手臂反扣在后,提在半空中。
而那个长着胡茬的型男正在这个时候,狠瞪了凶狠的双眼,双手举起刀大吼一声,朝着莫离的手臂急速滑落下去。
“啊!住手!”莫离惨叫。
“铛!”
就在刀快要砍落莫离手臂的时候,突然从巷子口飞來一只皮鞋,不差不落的打在刀身上,将之打落在地。
“谁!妈的!敢坏老子好事!”胡茬型男受挫,一转杀红的双眼朝着巷子口瞪去,愤骂。
“放了他!”
只见一群穿着奇装异服,头发染着各种色彩的混混朝着这边滚滚而來。
胡茬型男面色微动,显然是被震慑到了,这种装扮这种气势的团体,即刻让他想到了道上广为流传的组织,黄莺组织,这种组织在世界各个角落散布,势力无人能匹敌。
这件事为何惊动了他们,要知道他们一旦插手,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莫离眼见有人來,他立即看到了希翼,挣扎起來,扣住莫离的壮汉惊醒,更加用力的钳制住他,不让他挣月兑。
胡茬壮汉不傻,他知道探口风,“这是我们自己的事,这几位兄弟们要路过就请便吧,如果挡了你们的路,那就先等我们把事情办完……”
“怎么会是你们的事,他可是黎总裁夫人的老朋友,只要关于夫人的事就是我们事……”一个头发染成五彩斑斓的领头,痞气的吹了一口泡泡糖,说得很是轻松。
胡茬男人略有所悟,暗暗的在心底记下了,挥挥手道,“原來是总裁夫人的朋友,早说嘛,早知道就不劫财了。放了他,我们走……”黄莺组织可不是好惹的势力,胡茬型男有自知之明,纵使他们在绿琳市有一股自己的霸气,但不宜惹上在全世界纵横交错贯穿血脉的黄莺组织。
莫离受惊失措,一得到释放他就慌张的爬起來,面前几个奇怪的人他根本就不认识,匆匆的道了谢准备逃命,却被那几个色彩鲜艳的混混扣住了,“救你就这么让你走了岂不是太吃亏,带走……”领头的混混甩了一下头,命令手下将莫离押走。
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他,又带他去哪里?莫离既惊慌又疑惑。
直到他被推上一辆加长的黑色林肯车后,他的疑惑才在震惊中恍然大悟。
车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熟悉的面孔,熟悉的长发,却是不熟悉的气质,平日里的柔弱无骨,此时是致命的阴狠,冷漠的面容。
莫离扯了一下嘴角,笑得阴戾,笑得畅快,“原來是你,看來我沒有白认识你,呵,真为黎温焱感到悲哀……”难怪她能轻易呆在黎温焱身边,看來她也是有备而來。
女人眼波流转,那唇瓣里露出的笑容,皓齿红唇,轻轻一笑,眉眼生姿,美丽的同时是冰冷的孤绝,“别高兴得太早,如果单单只是为了救你的命的话,不值得我如此大动干戈,你需要办的事情,远远不止这些……”
莫离大胆的看着女人的眼睛,笑得充满亵渎,充满兴奋,“不止做这些,难道黎温焱沒有满足你,需要我……”他伸出手去抚模女人白皙的脸庞。
“滚开!”他伸出去的手被女人一把打开,媚眼露出愤怒。
莫离被无情的甩开,有些吃瘪,吃惊的愣了一下,面色有尴尬,随即勾唇,将那所谓男人高傲的自尊掩盖在笑容里,回头,笑得讨好的看着她,“别这样,好歹你我也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怎么说也对我态度好点……”
“呵,就凭你,你也配?”女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