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莫小南家的大门,一股强烈的陌生感侵袭而来。悫鹉琻晓终究还是会排斥,会不习惯。莫小南出去买啤酒和烧鸡,只留下了他自己。
而后他放下手提包,打开电视,随意地按着遥控器。
电视里闪过一个画面,一个男孩,目送一个女孩进了机场,远远地看着,不上前,也不喊她的名字。直到最后,他独自离开,而那个女孩终究是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苏桐的手僵住,再不按遥控器,而后忽然就想起了温贝拉,想起了她离开的那天也是如此。
他们那时候刚刚毕业,温贝拉还是街头画师,每天拿着连一块蛋糕都买不起的收入。但对于那些高收入的工作她从来都是不屑的,她说,她要的是艺术。
那是她的理想,一直以来都是。
后来她就认识了Raphael,帝国集团的少总。他说他可以成就温贝拉,帮助她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画家。只是,有一个要求,她必须离开苏桐,做他的女朋友。
苏桐以为一向清高的温贝拉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可惜,在名与利面前,爱情太过奢侈,他们支付不起为爱保鲜的资金。
于是,她想永远地埋葬他们的过去。
兴许连老天都是帮她的,那场车祸足以让苏桐丧命,可谁知,在关键的时刻她又推开了他,或者说他们。当时的他正被季微凉疯狂地纠缠。
她是愧疚的吧,或者说让苏桐觉得亏欠了她。
他不想欠她的人情,于是就洋装失忆放任她走。
在那之后,在Raphael的安排下,温贝拉决然地飞往了美国进修。
甚至于临走之前,她再没有看他一眼。
她走的那一天晚上,飞机起飞的悲怆嗡鸣声划破了安静许久的苍穹。
苏桐就站在机场的玻璃门外,一身单薄的黑色衣裳被夜色掩盖的不露痕迹。他在冰凉的玻璃门上印上浅浅的一吻,低声喃喃:“温贝拉,再见。”
饶是星光璀璨,也照不亮他那晦涩的心。
他只是望着玻璃门上自己的倒影,怔怔出神。
也许,这次是真的放弃了吧?
温贝拉,欠你的我还清了。
从此,两清。
你我,再不相识……
“桐子!我回来了!”莫小南一脚踢开房门,一手提着一个塑料袋大刺啦地走了进来。
苏桐轻叹一声关上电视:“买个啤酒用的着这么久吗?”
莫小南迷茫地看着他,放下手里的塑料袋:“我去了很久,啊?”
苏桐指着房里那个硕大的表说:“恩,一个半小时。”
莫小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是这样的,路上我扶一名老女乃女乃过马路……然后回来的时候又余上堵车……”
“请问你是用什么交通工具出去的呢?居然会堵车。”苏桐笑笑,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莫小南扁扁嘴,小声嘟囔一声:“走路……”
“什么?”苏桐故意把耳朵又贴近了他几分,“我没听到。”
莫小南冲着他的耳朵大喊:“我走路去的!”
“啊!”苏桐惨叫一声,揉着耳朵跳脚“你怎么那么大嗓门!”
莫小南简直都快笑岔气了:“哈哈……是你自己说听不到的,怪谁。”
苏桐只是笑着,可是笑着笑着,脸色就黯淡了下来。
温贝拉。
无论他现在过的怎么开心,她都是他心里永远的刺痛。
莫小南见他脸色不好便递给他一瓶啤酒:“桐子,别想不开心的事,咱哥俩今天一醉方休!”
苏桐接过啤酒,长出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果然,心里隐藏着悲伤的人总会寻求酒精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