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既然迟早要走,冷若霜他们又不知情况如何,不如早些过去,当下做了决定,举步到风怔忡房门前,敲门道:“风大哥,你睡了么?”风怔忡道:“掌门?”随后便开了门,问道:“掌门,你找我有事?”叶景轩道:“风大哥,我想众兄弟还在等着咱们,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风怔忡踌躇道:“可你才回来,这样走的是不是太匆忙了?”叶景轩苦笑着道:“没什么,反正迟早要走的,也不差这一时半刻。”风怔忡惊道:“掌门是说现在便走?”叶景轩点头道:“嗯,咱们早些走,也不打扰他们。”风怔忡道:“不与盟主和夫人告别了?”叶景轩道:“不了。”他心想:“这样也好,免得娘见我离开不开心,再说我见着也不舒服。”
风怔忡觉得这样不告而别甚为不妥,不禁劝道:“这样怕是不太好吧,不管怎样也得与盟主说一声罢。”叶景轩道:“不必了,咱们即刻启程赶回去。”他这几句话说的甚是轻松,但语气中自有一股威严,风怔忡自觉忤逆不得,道:“好。”提了剑出房来。
叶景轩牵了俩匹马来,道:“咱们骑了马去,这样快着些。”风怔忡牵过马来,出了叶府,抬腿跨上马鞍,一起向西南方向驶去。
等第二日时,叶浩发现风怔忡与叶景轩都不在了,不禁黯然。封月兰与沈怡心知道后更是惊讶伤心,叶浩只得硬声道:“轩儿有重任在身,自不能常常留在家中,这也没什么。”封月兰见沈怡心垂泪伤心,劝慰道:“姨娘,景轩哥哥不久便会来,咱们安心在家等他回来便好了。”沈怡心心中烦乱无主,独身信步所之,到了花园中的湖旁,望着淡淡的光映在湖面,心中乱成一团,过了良久良久叹了一口长气。
叶景轩与风怔忡二人骑马行去,到了二人当初相遇的那个镇上,叶景轩道:“咱们去客店瞧瞧。”说着下马来走进镇上的客店,风怔忡在前寻问打听了客店中的人,探明一起过来的人的住所,告知了叶景轩,当下寻了过去。
叶景轩与风怔忡到了众人住着的客店中,叶景轩道:“风大哥还得麻烦你去将他们一起找来。”风怔忡道:“掌门有事吩咐便可,不必如此客气。”说着转身上楼,不多时众人纷纷从房中出来,聚在一起。
众人见风怔忡回来,便问道:“怎么样?盟主怎么说?”叶景轩道:“这几日来生死门可还有什么动静吗?”众人一齐道:“这几日倒是一直没有动静,但我们在这附近也没发现这些人的行踪。”
叶景轩想到夏雪峰几人从冥谷生死门出来真若走到这来,也应是不甚熟悉,却不知道冥谷为什么传言说他们在这,但冥谷势力极大绝对不会传出假的消息来,那就是说夏雪峰几人肯定在这附近,只是不知道具体藏身何处罢了。
风怔忡道:“盟主有言在先,叫咱们不可轻举妄动,等到确定了不是冥谷的诡计再做对策也不妨。”众人闻言一阵骚动,有人道:“那便是不许我们动手了?”叶景轩道:“不是不许咱们动手,只是伺机而动,免得受了冥谷的奸计,再白白的折损兄弟们的性命。”
众人中有人道:“那便先做起缩头乌龟来吗?”另有人跟着附和道:“是啊,被人家这样欺辱来还躲在一旁不敢站出来说句话,天下间岂有如此道理?”人群中各个门派中有不少好手被冥谷的杀手害死,此时都报仇心切,听叶景轩说来不禁忿忿不平,出言说道。
叶景轩心中一凛,道:“各位稍安勿躁,在下的意思也并非让你们就此善罢甘休,只是咱们要小心提防,免得上了冥谷的当。依在下之见,怕是冥谷有心将咱们一起骗到此处,不然如何到了这苦苦寻去却不见生死门一个人的身影?”
人群中自有不少心思缜密之人,听叶景轩这么说来,登时低头沉思,低声道:“叶公子所言也不无道理,咱们是该从长计议。”叶景轩闻言心下稍宽,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在这白白耗着,不如咱们先各自散去了,回到各派后,在各自派出几人探听消息,一旦有事再聚在一起共商对策。”
人群中道:“那样一旦有事还能赶得过去吗?”叶景轩心想:“是啊,怎么尽说傻话来。”想了想低声对风怔忡道:“风大哥,我想让他们随我们齐上洛水派,不知你意下如何?”风怔忡躬身道:“掌门安排便好,我们没有异议。”
叶景轩道:“分开确实不妥,不如我们先离开这再一起到洛水派,这样一来好商量对策,另外大家都在一起若有什么不测也好照应。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时拿不定主意。风怔忡道:“洛水派新任掌门接位大典本也须公告各位武林同道,现在同返洛水派岂不正好?”
众人道:“原来如此,那我们不去观礼可是有失礼节了,既然如此那就提前扰搅风左使了。”风怔忡道:“哪里,哪里,各位前来观礼已是给我派极大的面子了,怎能说是扰搅呢。”
叶景轩见众人同意一起去洛水派,道:“既然大伙儿都同意一起去洛水派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一旁有人应道:“那咱们这便收拾了行李随着风左使和叶公子一起上洛水派去。”说罢一干人等当下收拾了行囊,与客店的小二结了房钱出门来。
叶景轩牵了马,脑中忽想起一件事来,又返回客店来带了一壶好酒出来,这才与众人一起上路。
这一路在群豪嬉笑怒骂中倒也不冷清,只听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来,边走边说,不多时便上了山道,叶景轩对风怔忡道:“风大哥,我有些事要办,你先随他们往回赶,我办完了便去追你们。”风怔忡道:“我们便在此处等掌门吧。”叶景轩道:“不用了,我是去见个朋友,他便一人隐居在这深山中,我送些酒与他便来。”风怔忡想了想道:“那我陪你去好了。”叶景轩道:“这位朋友不喜欢别人打搅他,我一人去便好了,你带着他们继续前行,我用不了多久便赶上你们了。”
风怔忡只得道:“那掌门你自己小心些,我们便在前处等你。”叶景轩道:“嗯,你们也小心些。”说着调转马头往那日石屋所在的那座山上奔去,他心中也不知为何生出一个想要见叶傲的念头来,想了想暗道:“叶傲前辈虽与我相识不到一月,但他待我却好得很,将我剑法中的不足提了出来,还提点我如何补足,不管怎样我都该去看看他,这样才不算是忘恩负义吧。”
他心中这样一想更觉有理,骑了马一阵疾奔回到石屋前,将马缰在屋前的树上一绕,取了酒壶,推开石屋进去,见屋中陈设一如当初离开一般显是无人来过,他心中隐隐想到冷若霜他们几人以前到过此处,身上还穿了这儿的衣服说不定会回来,此时一眼望去不觉感到失望,叹息一声自言道:“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唉!”
转念又想到:“我是来看叶傲前辈的,怎能在这胡思乱想?”忙过去将钢铁所铸的蒲团搬起来放在一旁,纵身下了地道,这地道一片漆黑,不分白昼,叶景轩点亮了火折子往前走去,不多时便听到那“嘭嘭、铛铛”的声音来,脑中不禁想到:“叶傲前辈不知为何被困在此处,瞧他的行事作为也并非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难道是得罪了什么人被囚禁在这?却不知道他得罪的是什么人?”
他急欲见到叶傲,脚下行得极快,但见手中火光摇曳,灯影晃动,猛地那扇门出现在面前,险些撞了上去,不禁吁了口气,定了定神这才将伸手在石壁模去,触动了机关将门打开来进去。
他进了门,走了几步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机关做的如此简单易破,不知设来作甚。继续往前隐隐约约看到那昏暗的灯光,心下一喜,叫道:“前辈,晚辈叶景轩来看你了……”听得里面“哐啷”几声,想是叶傲走动开来,叶景轩几步上前,见叶傲站在榻前,见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接着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叶景轩见他脸上变色,也不以为意,将酒壶递上道:“我来陪你喝酒。”叶傲呆了半晌,接过酒壶,坐在榻上沉默不语。叶景轩道:“唉,看来你便是喜欢僻静,倒是我这不速之客不请自来,自讨没趣了。”
叶傲仍是不瞧他一眼,也不说一句话,叶景轩心中虽是纳闷,但转念想到:“这人在这儿待得久了,性情古怪,看来真是不喜欢外人来打扰,我将酒送与他也算是报答他的指点之恩了,也不必多留在这儿惹他不快了。”当即道:“前辈自来清净自在,晚辈冒昧打扰诚表歉意,这酒是孝敬前辈的,晚辈铭记前辈大恩。望前辈保重,晚辈这便告辞。”说着抱拳行礼,转身要退出去。
眼见叶景轩离去,叶傲忽拔地而起,铁链挥出阻在叶景轩前面,叶景轩一惊,双足掠起,叫道:“前辈?”
正道是:夜行千里会群雄,再入密道报恩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