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听说过乔泽轩有服药的习惯。他从不服用什么保健品,也不用安眠药。
医生的神情有些诡异,说:“嗯,就是所谓的‘催-情药’!他是两小时之前服了这个药的。”
“怎么会?医生你说什么啊?我儿子才不会滥用那种乱七八糟的药物!不会的!”杨艳听了脸色大变,叫了起来。
之后她又指着秦蓁,怒气冲冲地低喝:“是不是你下了药?你这个害人精?做出这些不要脸的事来!”
医生急忙说:“乔夫人,请您安静点!有事出去说吧,乔少爷需要休息!”
杨艳毕竟不是没素质的女人,听见这话后稍作克制,就拉了拉水貂披肩,对着秦蓁冷笑道:“假如我儿子有事,我跟你没完!”然后又狠狠加上一句:“扫把星!”
秦蓁咬咬唇,没有说话,忍耐着耳边的一切。
“你马上出去!这里不需要你!”杨艳用手指了指病房门冷喝。
一边的范一山突然说:“夫人,其实这件事绝对不是秦小姐做的。因为,秦小姐今天也被人绑架了,我们才刚刚将她救出。”
杨艳一怔,然后冷冷瞥了一眼秦蓁,冷笑:“真是祸水一个!谁摊上你谁倒霉!”就转头走了出去。
而秦蓁的心绪已经紊乱。乔泽轩不是那种私生活糜烂不堪、自我放纵的男人。相反,他的谨慎理性已经到了苛刻的地步。那么,为何会服下所谓的催-情药?
心里很乱。她竟然流下泪来。
范一山急忙轻拍她的肩膀,劝道:“别担心!一定是有人刻意害他,我会去查的!”
秦蓁点点头,但还是不断流泪。
而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慢慢睁开了眼。目光扫了一圈之后,他出一声低唤:“我在哪里?”
范一山急忙迎上去叫道:“泽轩,你没事吧?真是吓死人了啊!”
秦蓁也走到了面前,却不懂得说什么话好。她有很多话想问他,却无从开口。
而心里为他的担忧却千斤重。
“阿蓁?”乔泽轩终于望到了她,出欣喜的低唤。
秦蓁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潮水涌出,就弯腰紧握他的手,啜泣道:“泽轩!你怎么了?”
他轻喘:“我没事!乖。”
“是不是杜尚雅她下药的?”秦蓁望着他苍白的俊脸,用力地问。
乔泽轩轻轻合眼,吁了一口气,说:“是的,她设计害我。但我在药物作之际逃了出来,接过在街上被人撞伤。”
范一山狠狠说:“这女的可真会搞事!绝不可以轻易饶她!”
这时,门口响起杨艳惊讶的声音:“泽轩,你刚说什么?什么尚雅下药?”
乔泽轩望着母亲进来,就说:“妈,我下午应邀去见了杜尚雅,没想到她就在红酒里下药给我喝,我喝了之后才出事的。”
杨艳听了气得浑身颤:“什么?这个杜尚雅也太过分了吧!她老爸出了事,就老缠着你爸爸不放,天天三四个电话打来!现在还盯上了你,朝你下手了!我呸!”
范一山这时候说:“所以这件事跟秦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妈!”乔泽轩这时候又说,“我和秦蓁已经登记结婚了,没来得及通知你们!”
秦蓁听后,心底激跳。自然是默默等待着杨艳又一轮的勃然大怒。
杨艳先是一怔,然后问:“怎么了?结婚了?你们居然瞒着我们去登记了?”又指着秦蓁,冷冷问:“你是有什么手段胁迫我儿子去的?”
乔泽轩沉声说:“妈,是我请求秦蓁嫁给我的!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杨艳气得简直要跺脚了:“闭嘴!好啊,你们就想活活气死我!”
范一山却笑笑说:“夫人,其实不用那么不高兴嘛!说不定几个月后,孙子都可以抱了!”
秦蓁听了这话,不由轻轻瞪了一眼范一山。
乔泽轩却继续清冷地说:“妈,虽然我们先斩后奏,但我这次是铁了心要这样做。我已经结婚了,请妈您要尊重和宽容我的妻子秦蓁!她是乔家的儿媳妇!”
杨艳气得两手一摊,叫道:“反了反了!”说罢恨恨转身离去。
她走了后,秦蓁有些焦急地望着床上的男人,问:“怎么办?”
乔泽轩却难得地幽默了一次:“凉拌啊!”
秦蓁没想到他也会这样不正经,就红着脸狠狠道:“我是真的很怕!万一你妈把我扫出门,你说怎么办?”
“你真的怕?是不是后悔了?”乔泽轩却深深望着她问。
“我像后悔的样子吗?”秦蓁恨不得去拧他。
范一山笑出声来,说:“真服了你俩!好了,我先出去买点喝的,你们小两口继续!”
待他走开后,乔泽轩一手抓住秦蓁的手,举到唇上吻了吻,轻声说:“别担心,我没事。”
秦蓁忍着泪,说:“我还真被你吓死了。”
乔泽轩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笑问:“还是担心我,是吗?”
秦蓁却把头伏在他胸前,颤声道:“你现在是我的人,我不许你有事!”
他抱着她,嗅着她丝间的清香,说:“阿蓁,我妈虽然嘴上凶了点,但她心肠不坏!她想通了会同意的。”
秦蓁又想起了什么,却感到难以启齿。想了想,还是问:“杜尚雅到底为什么要下药害你?”
“她也许想通过跟我上床,威胁我为她做什么吧?比如逼我爸去为她爸求情!”
秦蓁脸一热,说:“她还真聪明!”
“女人还是笨点好!像你,笨笨的,最好!”乔泽轩低笑,吻了吻她的额头。
原来在他心目中,自己是个笨女人。一个被他宠着的、笨笨的小女人。
但是,他并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并非一个完全简单的笨女人。自己的万千心事,他其实不知道。
当有那么一天,她真的寻找到机会从乔建邦那里找到了父亲生前的秘密日记并将它公布出去后,他会如何评价自己呢?
那时候的自己,也许会引乔家的一场大动荡。起码,乔建邦会被告上法庭。
所以,自己真的需要那样做吗?
父亲的真想死因,她曾誓一定要找出来。可假如换来的是乔家的大动荡以及乔建邦的被捕,乔泽轩会恨自己吗?
那时候的自己就是一个试图利用他感情的坏女人,借着嫁给他为由而伺机报复。
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中。好像停在一个十字路口,还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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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乔泽轩康复出院,带着秦蓁一道回家。秦蓁知道,他这次是下定决心让父母承认并接受她这个合法妻子的身份。
进屋坐了一会儿后,乔建邦说:“秦蓁,我们想跟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秦蓁两只手揉了揉,说:“好的。”
乔泽轩侧头望了望她,温柔一笑:“没事的,我爸妈不是野兽,不会吃人。”
秦蓁点点头,起立跟着乔建邦夫妇上了二楼进了书房。
她其实是有些紧张。毕竟,心里的巨大秘密时刻压迫着她。自从那晚见过曹忠洪之后,乔建邦这个名字就宛如幽魂一样萦绕于心。阴暗,令人生寒。
进了书房后,门轻轻合上。秦蓁的心也渐渐恢复了镇静。
不管怎样,自己不能露出怯然的表情。这对夫妇都不是等闲之辈,也许会很轻易就觉察到她神色的异样,从未揣摩她内心的变幻。
必须步步为营。
乔建邦带着严肃的声音响起:“秦小姐,你对泽轩的感情真的是纯粹的吗?”
秦蓁心里微微一震,略作思考,抬头说:“我很理解您的心情。因为我们两家的关系过于特殊,所以您总觉得我和泽轩走到一起是不正常的。但是,事实恰恰就是,我和泽轩经过长时间的了解以及展了一段深厚的感情。他的真诚让我感动,而我也鼓起勇气接受一切。这一生我只愿与他不离不弃,相守永远。”
杨艳却冷笑道:“你说得天花乱坠就有用?秦蓁,你谁都不挑就盯上我们泽轩,说你感情纯粹谁都不信吧?”然后一挥手说,“你们赶紧去办理离婚手续吧!反正我是不会承认你是我儿媳的!”
然而,乔建邦却沉沉说道:“阿艳,既然秦蓁说了她对泽轩是真心的,而泽轩也和她感情深厚。那我们可以给她一次机会!”
秦蓁听到这话颇为讶异。乔建邦居然承认了自己和乔泽轩的婚事?
“建邦,你糊涂啊!这怎么行呢?这丫头一看就心机不正啊!”杨艳却嚷了起来。
“年轻人的事我们越管越乱!再说,既然秦蓁已经保证,我们就给她机会。但是,秦蓁……”乔泽轩的语气陡然一沉。
秦蓁望着他那威严的脸,说:“请说。”
“假如一旦被我现你对泽轩是别有用心,我是不会客气的。”
杨艳也狠狠说:“暂且给你机会,你最好安安定定的!否则,我饶不了你!我最恨那些满肚子坏主意的人!”
秦蓁深呼吸一口,好像卸下万斤重担一般舒畅轻松,脸上居然布满了汗珠。
杨艳又肃声说道:“出去吧!还有,最好半年后给我生个孙子,这才是你对我家泽轩真心的最好证明!”
秦蓁僵硬笑了笑,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却响起一个温厚的男声:“怎么了?没事吧?”
秦蓁吓了一跳,却见到乔泽轩正微笑看着自己。她知道,他很担心自己刚才的表现。
秦蓁用很轻松的语气说:“没事啊!又没死,怕什么?”
乔泽轩握起她的手,轻轻问:“阿蓁,你真的不后悔?”
她望着他,坚定地说:“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乔泽轩一喜,伸手将她拥住。秦蓁急忙挣扎道:“唉,先放手。”
“怕什么?我抱老婆又不犯法!”乔泽轩却将她越抱越紧,还抱着她转起了圈圈。
“喂,晕啊!放下我!”秦蓁红着脸喊道。
这家伙的闷骚指数真是太高了。以前的酷都是骗人的,他真是太能装了。
乔泽轩终于停下,附在她耳边说出一句令人心惊肉跳的话:“嗯,放下你可以!不过今晚你要好好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