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指的方向,陈及岩愣在原地,迟疑的开口喊了一声:“刘阿姨……”
陈及岩惊讶的看着眼前气质非凡的妇人,又茫然的看了一眼鹿英英,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了许久。
被陈及岩唤作刘阿姨的妇人顿了顿:“你是……”
“刘阿姨,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陈及岩。”
刘晓娟看着眼前眉目依稀熟悉的俊朗的男子,半晌才忆起:“及岩,是你?”
刘晓娟和陈及岩的母亲陈霞是儿时到大至近的好朋友、好闺蜜,未出阁时,俩人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裙子,后来各自嫁了人,关系也没淡。
当年陈霞嫁进了宋家多年后,刘晓娟也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的嫁给了黑道出身又远在c市的胡正云。在当时,他们是c市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胡正云家有黑道背景,从商只是近几年的事,他们大喜的时候轰动全城,黑白两道全部聚齐,好不热闹。
新婚后,夫妻俩到哪儿都是出双入对的,没几年,小女儿就出生了,陈霞还曾带着当时年仅八岁的陈及岩去道贺。刚刚满百天的小女娃粉女敕可人,正依依呀呀的学说话,陈及岩见着这么个小东西只觉新鲜,本想趁大人不注意偷偷抱起来玩玩,可刚伸出手就被她攥住手指往嘴里送,吓得他赶紧缩回手,大人们见了忍不住笑,一时兴起说笑着要给俩人定女圭女圭亲。
只是好景不长,在他们夫妻结婚后的第三年,出身g市豪门之家的刘晓娟和他们的女儿就再也没出现在公众视线内了,陈及岩也再没见过和他定了亲的胡家小姐。人们都纷纷猜测生了什么变故,奈何所有消息在胡、刘两家的力压封锁下,保密的严不透风,时间久了,人们才渐渐忘了那场风光一时的世纪婚礼。
如今,时隔数年的异国他乡,偶遇早已青春不在的刘晓娟,陈及岩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
“是啊,刘阿姨,难得这么多年您还记得我。”
“我当年跟你妈妈那么要好,怎么会认不出你!一晃你都这么大了,你妈妈还好吗?”似乎想起什么伤心事,刘晓娟眼眶红红的。
“我妈她……很好,跟您联系不上后,有好几年时间都常常提起您,现在也是。”
“对不起,我……”眼泪不可抑制的汹涌而出,这时,一直在一旁察言观色没出声的鹿英英急忙上前,掏出面纸给刘晓娟擦眼泪:“刘阿姨……”
看了这么久,她还是不明白生了什么,她刚刚问路的时候,这个女人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不过,看起来应该和陈及岩是熟识,所以眼瞅着她那么无助的流眼泪,鹿英英本能反应上前安慰,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笨笨的递上面纸,退后一步。
刘晓娟从英英手里接过面纸,眼神不露痕迹的打量着,鹿英英不明所以,陈及岩也站一旁不动声色。
“你叫英英?”刘晓娟擦干眼泪,问眼前眨着大眼睛的女孩子。
“嗯,是的,我叫鹿英英。”声音甜美干脆,像能趟进心底的清泉。
“英英,阿姨问你,今年多大了?”
“再过两个月我就二十三啦!还有半年大学毕业。”鹿英英是单纯的小姑娘,别人问什么问题都认真回答,像小学生。
“哦,父母是做什么的?听你口音应该不是g市人吧。”
“我爸爸是开矿的,我妈妈是家庭主妇,我原本是r市人,我家达后,才搬过来g市的!我爸说,大城市长见识!”
刘晓娟和陈及岩都不可置否的笑了,能把自己是暴户说的如此坦然的,恐怕除了鹿英英在无旁人。
“可是我听你口音并不像r市人啊。”
“哦,可能是我上学老师教的都是普通话,所以不明显,我也会说r市的方言的,比如,*amp;%a#¥%……”
“小娟——”
鹿英英正乐此不疲的进行方言大演讲,一个焦急的浑厚声音从后面传来,刚刚还被英英逗笑的刘晓娟看向来人,立刻沉了脸,不应声。
“胡叔,您怎么来了?”到是陈及岩先开了口。
胡正云下了车,径直朝这边走来,手里拿着呢子外套给刘晓娟披上。
“我正要问你,人找着了?”
陈及岩刚刚从会议抽身出来的时候跟胡正云打了招呼,说女朋友走丢了要去找。所以胡正云开口就问找到没。
“嗯”揽了揽英英,给她介绍:“英英,这个是胡叔叔。”
“胡叔叔好,我是鹿英英,陈及岩的女朋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胡正云转身,第一反应和刚刚刘晓娟一样,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又望向陈及岩。
陈及岩没表情的回望过去,脸上波澜不惊。
鹿英英看不懂,也不敢说话。最后还是胡正云打了圆场:“好啊及岩,怪不得你小子最近总是满面春风,原来是找了这么个漂亮姑娘,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陈及岩笑了笑:“是!胡叔,英英她现在可有的是人给她撑腰,您就别再插一杠子了,要不这丫头非得恃宠而骄不行。”
“女孩子,生来就是被人宠的,你多哄着点也是应该。”
鹿英英从他怀里偷笑,谁让我人缘好呢!不要太羡慕!
“胡叔,您和阿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及岩问完,看见刘晓娟不动声色的低了低头,面露尴尬。
胡正云学着陈及岩的姿势,揽住她的肩膀说:“还不是一样,出来散步迷路了!”
胡正云说,小娟不想留在国内,后来就移民过来了,胡正云因为工作常常两头跑,这次和陈及岩这个合作,恰巧在芝加哥,就想着忙完多过来陪她几天,刚刚陈及岩走后,这会刚开完,家里佣人就打电话说刘晓娟出门都三四个小时了还没回来,他一听,赶紧开着车在附近绕圈子找人,结果就碰到了同样兜圈寻妻的陈及岩。
因为天色已晚,又是寒冬腊月的,双方互相寒暄了几句,就分头上车回家了。临走前,刘晓娟和胡正云夫妻俩又回头深深的看了鹿英英一眼,看的她直毛。
但为了避免被‘教训’,鹿英英一上车就闭着眼假寐,虽然有一肚子疑问,但比起好奇心,她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
不用看就知道心虚的某人在装睡,陈及岩也不捅破,任由她鸵鸟到了家。听到动静跑出来的陈延祥老两口看英英平安的被找回来,这一颗心才踏实下来,张罗着让他们吃了饭,送上楼,还一个劲的给陈及岩使眼色,意思是:不许为难人家小姑娘。
陈及岩也回以一笑,好像说:尽量吧。
陈及岩回屋后转了一圈竟然没找到人,只有她刚刚换下的脏衣服扔在床边,他无奈的弯腰拾起拿进浴室,浴室也是空的!能去哪儿?转念一想,心里立刻有了答案,直奔书房。
因为鹿英英有个毛病,只要犯了错误,总会找东西做掩饰,有一次考试挂科,回去怕陈及岩说她,于是一人躲进书房‘反思’,恰巧他进去查资料,看她正躺在藤椅上,脸上盖着书睡得正香,他也没叫醒她,拿了书坐她旁边安静的看,直到夕阳西下,鹿英英才在肚子的一阵叫嚣下幽幽转醒,看见对面的陈及岩,脸色好不精彩。
此刻亦是如此,虽然看着人是清醒的,但思想不知道又神游在哪片大6上呢!
“在看书?”陈及岩笑着问出口,从书架抽出一本,陪她一起。
鹿英英:“嗯……”
陈及岩:“看什么?”能看懂吗?
鹿英英:“呃……目前还正在研究书名!”你管的着吗?
陈及岩:“哦!”看不懂就不要逞强!
鹿英英:“你看什么?”
陈及岩:“我在看我的人生之书。”
鹿英英:“哦!”人生之书?臭屁什么!
陈及岩:“你觉得你的人生之书是哪本?”
鹿英英:“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数学卷!
陈及岩:“……”敢有点追求吗?
鹿英英知道再装不下去了,一点不像认错的态度丢了句:“对不起。”然后身手矫捷的站起身开溜,眼看手就要拽到门把手,却被生生的拦在半截压在门上。
低着头俯视被圈在怀里的人,凑近耳边敏感的肌肤,轻声开口:“哪错了?”
“都错了……”鹿英英此刻大脑哪里还能正常运转,只能他问一句她就敷衍一句,敷衍不下去再说。
“早上怎么跟我保证的?”直接咬上她珍珠般的耳垂,引得英英一阵战栗。
“保证照顾好自己……”
“结果呢?”
“结果……我觉得还可以!”话没说完脖子就一阵痒,他正低着头在那里徘徊,“不好不好,结果不好……”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怎么补偿我,让我这么担心?”
“我……呜……”话没说完,陈及岩就封住了她的小嘴,舌尖扫过她洁白的牙齿,有力的顶*开牙关,勾出她的舌头纠缠。
英英刚洗漱完,嘴里满是薄荷的清凉,而陈及岩唇舌火热,眼睛里闪着热烈的情*欲。
这猝不及防的亲吻让鹿英英措手不及,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衫,然后慢慢搭在她腰间闭上了双眼,享受着来自情人专属的亲昵与甜蜜。
她忘了思考,本能的只想抱他更紧些。
头一次得到她的回应,陈及岩多想无所顾忌的继续进行,不过他还是理智的抽了身,渐渐的转成唇齿相依,最后在她紧闭的眼睑轻柔的印上一吻,然后拥她入怀:“英英,答应我,不要再让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