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芝加哥回来后,鹿英英就闲的浑身长毛,因为马上年关将近,每个人都很忙,陈及岩更是每天都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夜不归宿,当然,肯定是因为工作啦。
身边人除了她都是工作党,平时她也没什么交好的同学或闺蜜,所以这个时候才显得形单影只,可怜兮兮。陈及岩给她支招让她去找陈霞,可是两个快乐的人聚在一起会更快乐,两个清闲的人聚一起,结果只会有一个,就是闲的蛋疼!
所以她还是理智的选择一个人干瞪眼。
这眼看着就过年了,她那对不靠谱父母不光见不着人影,连电话也没有一个,导致她直接心里敏感的想她会不会不是亲生的。
不过这种事终究也就是想想,虽然她上中学时曾经大病一场,一度导致认不清人记不清事,不过印象中她爸妈除了偶尔奚落她几句,还有就是最近通敌的比较严重,其他的时候还没有过分的表现出后爹后妈的迹象。所以还需她继续考察他们。
说起她十二岁那年生的那场病,其实只是因为高烧引起的,说白了就是烧糊涂了。她小时候体质不算差,就是经常爱高烧。本来这也是常事,别人家小孩子吃几粒药片就好了,可她每次都要往各大儿童医院跑,没个十天半个月的通常都痊愈不了的。
所以,从小她就是去医院的次数比去学校次数还多。先天没优势,后天不努力,后来这也直接成就了她在校园里的学渣地位。那时候只要提到x年纪x班的鹿英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被万众瞩目的原因不光是因为脸蛋漂亮成绩不漂亮,最重要的是,她总是有本事把各科老师给聊晕或者气晕。
比如:高中时候,学校开设了生理卫生课,头一次了解了两*性构造的英英同学异常兴奋,满脑子挥散不去的都是男人有而她没有的小晋江(小jj),所以当下一堂历史课老师提问:为什么古代的太监都当不了大官儿时,她头一次高举小手主动回答问题。
当时,看到鹿英英举手,任课的历史老师差点堂前失仪老泪纵横,私以为是自已用渊博的知识感化了无良少女,可是没想到当无良少女说出答案时,他恨不得自己从来不是一名教师!因为教出这样的学生,简直是作为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耻辱!
被允许站起来回答问题的鹿英英双手揪着两个小辫子,天真无邪的朗声开口:“因为太监没有升职器!”
噗——
全班哄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接下来,她被轰出了教室……
于是,自认含冤比窦娥的她后来很多年,才参透莫怪自己无良女,只怨他人太无知。
说起鹿英英的糗事一箩筐,一件件细数起来恐怕比棒子的家庭伦理剧还长。
后来,鹿英英终于高中毕业,考上了g大,这下,连上帝都哭了!这简直比中国男足拿到世界杯冠军还虐心。
不过,即便是全国重点高校,依然没能拯救鹿英英这个天生二货。
有一次,她姨家的弟弟来家里做客,大人们都去忙了。她小姨夫让英英帮忙看着刚上小学的儿子,看到小同学在写作业,忽然一种过来人的成就感袭面而来。
热情的上前询问需不需要帮忙,小孩子乖巧点点头,殊不知他将面对的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堂课:“英英姐姐你给我讲故事吧。讲乌鸦喝水的故事。”
这有何难,鹿英英心想。想当年姐也是混进过语文排名前三甲的,讲个故事岂不是太小儿科?于是拿过课本,一本正经:“一只乌鸦口渴了,想喝瓶子里面的水,可是瓶颈很长,乌鸦喝不到怎么办?”
不得不说,单就态度而言,鹿英英绝对是合格的,边讲故事还边有模有样的引导:“乌鸦怎么才能喝到瓶子里的水呢?”
“瓶子里装满石头。”
“哎呀,小洋洋真聪明……乌鸦想到一个好办法,往瓶子里掷满小石子,经过一阵忙活,你猜怎么着?”
“乌鸦终于能喝到水了。”小孩子哪里知道故事结局已被篡改,只能按照正常人思路开口回答。可谁知——
“错了,当乌鸦正准备喝水时,走过来一个老太太,把瓶子里的水和小石头倒出来,把瓶子捡走了……”
小洋洋苦着跑去找妈妈了,边哭边喊:“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从此,小姨来她家的次数明显的少了,偶尔过来,也都是趁她白天上课。她放学回去后,一家三口早就无影踪了。
后来,为了防止误伤更多人,她多数时间都保持沉默,可这么多年,依然没改她天生犯二的性格,所以她母上大人才会无奈的赏给她那八个大字——长得漂亮,笨的天然!
后来从了陈及岩,哦不,是自从扑倒了陈及岩,她严格的以女神标准来要求自己,多微笑少说话,只是效果微乎其微,基本可以无视。照样节操说碎就碎,流氓说耍就耍。不单无缘女神,还被扣上女神经病的帽子。
不过话说回来,鹿英英虽然智商是硬伤,但鬼点子却从来不断,总能将自己从水深火热中拉出来。比如刚刚——
因为陈及岩这阵子忙的焦头烂额,好像因为上次拍下的那块地皮出了问题,对方有意中止合同,主动担负巨额违约金。不过这些她也不懂,她想表达的就是没有了陈大厨,她只能自己解决五脏庙。
于是压根分不清柴米油盐的她理智的叫外卖吃了两天,偶尔陈及岩也会起大早给她准备好午饭。可她怎么舍得他这么劳累,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饿着自己。
可大话好说不好做,两天的快餐她就吃腻了。论色泽论味道,都远远不及陈大厨。被他养刁了嘴的鹿英英只能苦的哈的起身出去开新的美食。
不过搬进这个公寓这么久,她还没留意过周围环境,但一眼就看的出来,这绝对是个档次不低的小区。因为完全不像她家以前住的地方,楼下一排底商,吃的玩的用的全齐了,好不热闹。
相反的,这里戒备森严,门口站岗的保安腰板挺的跟仪仗队是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里会有小商小贩能混进来。再说住这种小区的人非富即贵,谁会从小商贩手里买东西来降低身份?当然,不排除鹿英英这样的异类。
好不容易乘11路到大门口,值班的保安看鹿英英腿儿着走过来,好心的要帮她叫出租,鹿英英及时拦住热情的小伙子,淑女的笑了笑:“我就是出去转转吃个饭,走不远的。就不用找车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哦~”
小伙子估计新来的,被鹿英英充满‘魅力’的笑迷得五迷三道,跟着嘿嘿两声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出门左拐,大概走了快八百米了,看到一个云南过桥米线的招牌。目测里面人不少,就走了进去。
要问为什么鹿英英会对八百米这么敏感,那就不得不说高中时候体育课的八百米跑,那是她人生中无法承受之痛啊,不提也罢!
鹿英英好不容易从一个角落找到一个空位置,只是对面已经坐了一个男人,不过正赶上饭点,店里人很多,拼桌什么的也正常。
鹿英英没有看菜单,直接点了一个招牌米线,一叠小凉菜。等待过程中,她低着头偷偷抬眼打量对面的男人,论颜肯定比不上她的陈及岩,但也说得过去,不过这股子斯文劲到是和他有的一拼。
鹿英英暗忖:难道吃米线不该一边擦鼻涕一边擦眼泪一边往嘴里吸溜吗?为什么这个人能把这么不讲究的东西吃的仿佛在吃礼仪最全的西餐?这简直和陈及岩那货一模一样。
只是不容她多想,很快,她点的米线就上来了,还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她等不及的拿勺子舀了一小勺汤,不等吹凉就往嘴里送去。果然——
“嘶——”好烫。
闻声,男人抬眼望过来,只一秒钟,又低下了头。
鹿英英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专心填饱肚子才是正道。不一会儿,一锅米线就见了底,而对面的男人还在慢慢的品。英英看不下去的想赶快结账走人,可是一模兜,完蛋草——没带钱!
霸王餐?不可,万一被黑心老板抓回来当童工就不好了;
赊账?也不妥,她这张脸又不能当信用卡刷;
打电话?没戏,因为压根没带手机。
所以——
鹿英英站起身,走到对面的男人跟前,装作很熟的样子,一巴掌拍上他肩头:“哥们儿,你慢慢吃,我先走一步!”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出了饭店,用一百米加跑的度跑回了家。她保证,这绝对是她用时最少的八百米跑,如果当年能有今日之姿,能找人替考被考官识破成绩零蛋?
所以综上,出来混早晚都得还。那一年你欠下的八百米债,终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