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庆典礼隆重开场然后热闹结束,接着一对新人挨桌挨个给在座的宾客敬酒。
我们这边的两桌全是当初相熟的同学,在新郎新娘过来敬酒之前已经很热络的你来我往一来一回的大致互敬了一圈。席间我觉察到澄澄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朝着林泽那边瞟,在他的带动下我也有意无意的朝着那边看了几次,每一次我看过去的时候他无不是在和苏瑾低语浅谈,苏瑾始终也很配合的点头抿嘴微笑,两人虽没在这种公共场合里有过分亲昵的举动,但仅仅只是近距离的坐在那里也能给人一种浓情蜜意的感觉。我想,他们是真正的天生一对,当年的刘童欣作为他们之间的一段插曲只不过是为给苏瑾披荆斩棘铺平这条情路,完完全全的充当了炮灰的角色,最后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炮灰也灰飞烟灭不留痕迹的消逝在他们的世界,大家都只看到完美的结局,还有谁关心炮灰悲戚的命运。
一对新人把酒敬到我们桌前,在谈笑间已经到了我面前。石衍拿起我桌上一个空置的白瓷杯二话不说倒满了酒往我面前一推说:“刘二姐,以咱们曾经三年同桌的关系这酒你说什么也得喝!”
之前虽然也有同学来敬酒,但我酒碗里的却是楚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碗凉白开,而此时摆在我面前的却是满满的一杯货真价实不掺一滴水的“五十四度中国郎”。
我接过石衍递来的酒杯道:“咱们这关系客套话也不多说,姐们今天是真心的为你感到开心,来,干了。”我说完和石衍碰了杯豪气万丈的就要去喝那杯酒,杯沿已到唇边,我已经嗅到了杯中酒所散出来的醇香中带着辛辣的气味,却不料手腕突然被人捉住,拿在手里的酒杯也被夺了去,我听到一个急切的声音喊了声:“阿泽。”
夺去我酒杯的不是别人,正是和我之间隔着楚凌的林泽。
“她不会喝酒。”林泽声音夹杂着一丝急切,在这句话说出来后他若有所思的瞟了我一眼,眼里有困惑闪过。
我气极叫道:“我不会喝难道你喝?!”我说着伸手就要去夺他手中的酒杯。
林泽避过我去夺酒杯的手,神色莫名的瞟了我一眼,垂眸看着手中的酒杯声音平静的说:“我喝。”
时间如同静止,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间谁也没有反应。
我一时无语,遏制住心中的汹涌怒气看着林泽,看着他将酒杯送入唇边,然后在苏瑾再度话前空出来的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适时的止住了苏瑾将要出口的阻拦。我想他们两个到底是心有灵犀还是他太了解苏瑾,但不管哪种原因似乎都与我无关,我不过是他们生命里的一个看客或者过客。
林泽一杯酒喝完后身形晃了晃,苏瑾眼明手快的想要将他扶住却被他一个制止的动作阻止。
林泽将空置的酒杯上下翻转了一下,看着石衍勾唇轻笑了下,他的笑云淡风轻却依然让人觉得炫目,笑容澄净不染纤尘,七年前如此,七年后依然如此,只是那笑容于曾经的我而言是那般弥足珍贵,于如今的我来说却是无比刺眼。
我反手抓过桌上还剩下半瓶白酒的酒瓶与石衍拿在手中的酒瓶狠狠撞击了一下,在那“砰”的一声脆响过后仰头对着瓶口将那半瓶白酒一口气喝了大半,喝得太急只觉得那辛辣的滋味呛得我实在难受,弯腰扶着椅背差点没把肺咳出来。
手中的酒瓶被夺了去,葡萄在我背上边狠劲的拍着边抱怨道:“那是酒你当是凉白开,呛死你才是应该的!”
石衍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舌头有些打结却也跟着抱怨道:“从你来我就防着你,到底还是让你逮着犯二的机会了。”
我冲他俩摆摆手就着楚凌的手喝下他递来的茶水这才缓住了咳,站直了指着他们说:“你们一个两个的不挤兑我两句会死啊,姐今天高兴爱怎么喝怎么喝。”
葡萄一手搭在我肩上一手晃了晃拿在手里将快见底的酒瓶说道:“看来你是酒量又见长了,难怪这么理直气壮的。”
我拍下葡萄搭在我肩上的手说:“这不废话,我天天跟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收工后唯一的娱乐项目就是喝酒胡侃,要没点酒量还怎么混呢!”我说完这话特意瞟了一眼林泽,他已经在座位坐下,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我心里嘲讽,上班两年多没别的出息,在那人烟罕至的荒郊野外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收工后没事就和工友在一起弄俩小菜喝酒聊天这酒量却是确确实实的被练出来了,哪里还有曾经那个随便一杯啤酒就能喝晕的影子。林泽是不知道我已经如此能喝酒了,就像我不知道他何时学会了抽烟一样,曾经他是那样讨厌烟味,就连我身上不小心染上一些都能被他嗅出来并数落许久。分开的这七年时光把我们隔在了不同的维度里,或许从最初我们也是不同维度里的人,只是心里的那股执念在当年硬生生的将我们扯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