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德胜喊说是别人嫁祸自己,胡不为问嫁祸者何人,苟德胜又说不出,胡不为冷笑说:“无良狗贼!满嘴胡言乱语,如今证据焀焀,不容你再jiān猾使诈,岂不知隐匿他人行盗后的赃物,也是按照盗窃罪论处!”
“先前只有赃物,本官没有判你,如今有人指证,你还要狡辩!”
“按照大汉条令,本应该判你髡钳城旦,但你家弟弟苟参极力为你求情,本县念在他一片赤诚,忠心为兄,又因他是本县侍曹,故国法从重,情由可鉴,特将你减刑为完城旦,所涉财产,查抄充公,家眷人等,无论大小,俱都劳役一年,其他人等,训诫遣返,就此结案。”
苟德胜一听就瘫软在地,嘴里喃喃的说着:“贱人害我,贱人害我……”肥胖的身子像是一堆肉一样的黏在地上。
髡钳城旦的髡是指剃光犯人的头发和胡须,而钳是颈上套着铁圈的刑具,城旦就是修筑城墙,是最重的徒刑。
城旦是主刑,髡钳是附加刑,两者合起来的髡钳城旦就需要服役五年。
完城旦的“完”是说保留罪犯的头发,仅剔去鬓须,不再施加其他肉刑,让犯人去修筑城墙,这个刑期是四年。
胡不为说因为有苟参蘀苟德胜求情,所以将苟德胜的剔去头发胡子,夹着铁圈修筑城墙的髡钳城旦刑罚改为不加髡钳的完城旦,确确实实是给了苟参的面子。
这时人都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将一个人的头发胡子全部剃掉是一种严重的羞辱,也是一种比较严厉的刑法,听了苟德胜判词的人都在想,也不知苟参都在县令胡不为跟前说了多少好话,才换来这样的判决结果。
如果这件事没有什么转折的话,苟德胜的事情就定xìng了。
苟参想想自己经过花红的指点,到阮小六家里刨出了很多钱财,不但因为这个搞掉了苟德胜,也算是小小的发了一笔,如今县令既然让其他人出狱,自己也好去看看她。
于是苟参买了身女人衣服到女牢让囚禁了多rì的花红换上,再让她大致的梳洗一下,就将她释放出来,带着她往大街上去。
两人走着,花红看着身上苟参给自己的新衣,满脸感动,说:“大人,河西阮小六的家已经被官府查封,小女子到了河西也是无处容身,如若碰到了阮小六,他还不知如何对待与我。”
苟参想想也是:“那你要去哪里?”
花红怯怯的说:“奴家原本是一家大户的婢女,因得罪了夫人被卖到勾栏,经过那里的教,头一夜便被阮小六赎了身子来到河西,如今实在是无处可去。”
苟参问:“那你可有知交故旧可以投奔的?”
花红摇头。
苟参这下倒是没了办法,他有心撇下花红,可是心里到底觉得这个女子可怜,想来想去的就有些踌躇。
花红看看苟参为难的样子,幽幽的说:“奴虽说被阮小六买回去,但并未和他拜堂,也没有入籍,算不得夫妻一家人,如今他犯了案子,早就不知去向,算来是我命苦,少不得流落街头……”
苟参看着花红垂泪yù滴,娇柔可怜,心中油然而生出了一种男人保护弱小的豪气:“要不这样,我如今只是一人,家里到有地方住宿,你要是觉得可行,就暂且住在我那里,每天给做做饭,浆洗一下衣服,大家凑在一起过,rì后有了好去处,你再走不迟,你意下如何?”
花红一听就羞红了脸,扭捏一下,心里说原来这个俊秀的小侍曹大人看上了自己,但无论如何,自己这会无处可去,也该谢谢他。
花红于是点头答应说:“奴家谢过小老爷垂怜。”
这花红虽然是从jì院里出来的,可是在阮小六之前并没有经过谁的梳拢,并不是那些见惯了风月场所的老青楼女子能比。
苟参一见她的表情,觉得这个女人可能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正要解释,就听到身后就有人“苟老爷”“苟官人”的叫。
苟参本不想理会,又不想给人架子大的感觉,心里骂了一句“苟你老母”,脸上就换了笑容,回头一看,不是刘媒婆又是谁。
刘媒婆远远的看到了苟参,倒是没有注意他身边站的这个娇媚的花红,走进了就在花红的脸上身上不停游移,心说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又是苟参的什么人。
苟参就问刘媒婆有什么事情,刘媒婆笑笑的说:“老爷你贵人多忘事,那天我到你家提到的事情,不知老爷想的怎样了?”
苟参恍然大悟的说:“哎呀,对不住,这几rì衙里事多,竟然就忘了。”
“不如再等几天,如何?”
刘媒婆一听,又和苟参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苟参应付几句,就带着花红往回走。
苟参带着花红回到了家里,一进院子他就看到前面赵氏站在上房屋檐下朝着自己这里看。
苟参心里懊悔,这下屋里多了个人,今后和赵氏想要发生点什么风*流勾当,可就不大方便了。
花红果然是在大户人家做过婢女的,到了家里也不让苟参多说,就将屋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一会竟然还做起了饭。
苟参看她做起事情手脚麻利,心说自己还真是因祸得福,福祸两相依。
福是今后有人洗衣做饭,祸是这一段太忙,赵氏这个惹火的娘们至今还没机会弄到手,从此后就有了阻力。
看来自己需要抽空给与自己暧昧的赵氏解释一下,不然赵氏还真的以为自己饥不择食,不理会她而找了另外的一个人。
不过说实话,这个花红和赵氏比起来好像更为诱惑一些……
转眼就到了掌灯时分,吃完了饭花红在收拾碗筷,苟参就到了院子里对月凝望,想想这个赵氏和自己也没有点心有灵犀的感觉,怎么不出来也好让自己趁机和她说些什么的。
有些事宜早不宜晚,早点解释清了还好,推迟的时间长了,说得清说不清都没有了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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