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5月10rì更新
我们正处在一个庞大未知的幻境当中,周围充满了危险。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梅教授说这弥漫着浓重腥味的雾不是自然界物理因素形成的。既然不是自然形成的雾气,那它就必然是由我们所未知的某种力量来营造的。那眼前的幻境呢?与这股力量有没有关系?如果真有关系的话,那这股力量就真强大的惊人了。幻境遮挡不了我额头的“地目”,它能清晰的看到“魇宫”,这又说明“魇宫”是真实地存在于现实世界的。“魇宫”是真实的,而我们后路的消失又该如何去解释?既然车后没有路,是悬崖峭壁,那我们是靠什么把车开到这绝境中来的?这一系列疑问直接是令人乱脑子。能更令人头痛的是:在这个幻境里,凭借人的肉眼直接无法去分辨看到的一切孰真孰假。
在这个幻境里,我们四个人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我额头上唯一的那只“眼睛”了。
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原地不动,等待这迷雾幻境自行消退,这样会安全月兑离险境;二是弃车徒步向右侧的悬空桥前进,前路是平安或凶险充满了未知。
我们四个人很快达成了一致的行动方案:继续前进。没有人投反对票。
我们从车上取出提前准备好的考察装备、水和食物。梅教授的野外科考经验比较丰富,他告诉我们:水和食物不能单独背负在一个人身上,必须合理分配后均匀负担,以免丢失饮食储备背包后出现全体挨饿的窘况。对讲机经过调试信号状态良好,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环境里竟没有出现电磁干扰,真可谓是幸事一件。
分配好所有规定装备后背上双肩包,我又从后备箱里拖出了一个平时一直放在车上的应急包扣在了腰上。
这个应急包,是我几年前网购的一个军jǐng沙漠迷彩腰包,我在里边放了一个便携军用水壶、一个带指南针和折叠望远反shè镜的多功能救生器、一条双侧拉环的高强度钢丝线锯、一把镶着红酸枝木把的不锈钢弹弓和近百颗七毫米钢珠,另外还有一瓶用来专防蚊虫叮咬的风油jīng。平时这个小包就长期扔在后备箱里,随车携带总是有备无患,有时发现个造型比较别致的树根树杈,线锯出马便可手到擒来。每次我爬山去拍照的时候,都会顺手扣在腰上以备急需。昨晚回来,我在包外缘的魔术扣上又挂上了阳子送的AK47军刺。
整装完毕,梅教授很严肃的向我们强调行动纪律:“这次的考察跟以往不同,我们不是以官方名义进行的,所以不存在任何后援力量支持。而且,我们此刻正身处一个怪异的幻境绝地之中,现在能看清现象本质的只有小路一个人,接下来往后的一切行动我们全部要听从他的指挥,任何人不许离队冒进,这事关生死不是儿戏!”他说话的时候,眼神落在梅小雨的身上。我和超哥都知道梅教授这话是重点说给她听的,小雨使劲地点了点头。危险的境地里,父亲对女儿的安危尤为关注,实属人之常情。
随后,我们四个人开始沿着悬崖的边缘慢慢地向右侧方向移动。
我在正前方开路,小雨跟在我的身后,梅教授紧随,超哥垫后。我边向前行进着,边向他们描述着前方看到的一切。他们的三双眼睛在此时此刻直接变成了摆设,只能看到脚下踩着的路面,还无从判断一步之外是虚是实。他们一直很谨慎地按照我的语言引导来行进着,丝毫不敢越雷池半步。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悬空桥连接悬崖的位置。
我看到那座桥在面前的脚下不断地若隐若现、似有似无。我认不出它是用什么材质打造的,只看到桥身微微泛着岩洞中云母一样的光泽,桥的颜sè比雾气深不了多少,而在桥连接对岸的终点,有些一簇一簇的东西很像是植物,但我又不认识那是什么,因为它整个是红颜sè的。
收回目光再看眼前的这座桥,实在是窄的令人胆战心惊,我目测它的宽度连一米都不到,但却有数百米之长,根本没有什么栏杆扶手之类的防护,就这样“平铺直叙”着。它依旧不在其他人的眼睛中成像,梅教授、小雨和超哥看到的面前仍然是弥漫着浓雾的悬崖深渊。
但我判断,这座桥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别人看不到。
为了印证我的判断,我再次弯腰拾起了一块石头,把它丢向了桥面。身后的三个人都看到,那块石头竟悬浮在我们前方脚下的空中滚了两下不动了,小雨在我身后轻轻地“呀”了一声。
其实,那块石头就是落在了几米外的桥面上。
我心里有了底,便回头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千万别动,原地等我一下。”说完,便大胆迈步走上了桥面。
梅教授、小雨和超哥同时惊呼了一声,因为他们看到我抬脚迈向了悬崖之外的深渊。接下来他们全都惊呆了,因为我没有掉下去,而是平稳地悬浮在他们眼前的空中。没有人再发出任何声音,他们的眼睛都瞪得老大老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神奇景象。
说实在的,我真的很“恐高”。
平时在游乐场里,稍高一点的游乐设施我都不会去尝试的。而现在我眼前的脚下,是几百米的深渊和波涛汹涌奔流的大河。我的双腿在微微的打着哆嗦,使劲的找着平衡。我慢慢地、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面向他们,他们三个直愣愣地看着我,梅小雨的双手捂在自己的嘴巴上。
我能想象的出,我紧闭双眼、额头的“地目”泛着幽幽蓝光,整个人悬浮在空中对他们是一种什么样的jīng神刺激。我颤巍巍的迈步走了回来。
“你们都看到了,这座桥,是可以行走的。”我告诉他们,“只是,桥的宽度不到一米,长度有数百米之遥,桥的百米之下是奔腾的河流,很是危险。但是,走过这座悬空桥,我们就能到达对岸的绝壁上。而魇宫,就在它的顶端。”
“太酷了!路哥,我也要试试!”梅小雨兴奋起来了,她甚至想抬脚往悬崖边走,梅教授和超哥一起拽住了她。梅教授皱起了眉头喝到:“你不要胡闹!”,梅小雨站住了,但还是好像不甘心。
“你认为该怎么办?”梅教授问我。
“要想过这条悬空桥,只有一个办法:你们还是像刚才一样跟着我,我们可以手拉手排成一队走过去。但是,我觉得你们必须闭上眼睛,千万别睁眼。万一你们睁眼看到自己脚下悬空整个人飘在雾气之中,说不定会产生强烈的眩晕感,到时对身体平衡会产生影响,那就危险了。”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行吗?”他问身边的小雨。父亲依旧是关心自己的女儿。
“我没问题的”小雨回答。
“你呢?”梅教授转身问超哥。
“行。”
依旧是刚才行进的队形。
排好队,我在队伍的最前边把右手背到身后,拉住了梅小雨的左手。小雨的手有些出汗,看来是刚才激动的,而此刻我的手心紧张的冰凉。小雨的右手也背在身后,拉着梅教授的左手,超哥继续垫后收队。
“现在闭眼,慢慢地跟我走”,我喊道。
我们四个人的队伍,缓缓地踏上了这座悬空之桥。梦幻般的魇宫,就漂浮在我们的前面。
就在这一刹那间,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在五帝庙吕祖殿内看到的,那块布满尘土的木匾:“稳步丹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