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几句题外话:
到目前为止《魇宫》第一部分已经写完,共计十万五千字,但是距离五十万字完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自我感觉:编故事真难。
写完第一部分,老路松了口气,修整了几天养了养精神,准备进入下集的写作。修整期间遇到很多朋友反复“催更”,自觉有些抵挡不住。超哥在空间说说评论上问我:“是不是因为受了枪伤无法打字才不更新?”,竟有不知底细的朋友打电话来问我怎么会被枪打伤?真是令人感动。
在此也真诚感谢关注支持《魇宫》的朋友们。咱们接下来书归正传。
子弹击中左臂时,我感觉就像是被人猛地打了一闷棍一样。与此同时,我被它强大的惯性向后扯倒在地。
我并没有看清子弹是从哪个方向打来,但从子弹的强烈惯性来看射击点应该离我不远。
梅小雨被眼前的突发状况惊呆了,她扑倒在我的身旁失声尖叫起来。我翻身一把按住梅小雨的头伏在地上,在确认暂时安全的情况下猫着腰把惊慌失措的她拽进了殿内。
倚在墙角惊魂未定,我大口喘息着。
她赶忙检查我的伤情:左上臂贯穿伤,所幸子弹并没有伤到骨骼。梅小雨眼泪扑簌地从自己的衣袖上撕扯下一块布料为我包扎止血,她有些不知所措。
“是谁?!这里还有别人?”伤口很痛,我皱着眉问道。
“这里除了我们,不应该还有别人啊!”小雨抹着眼泪答到。
我的思维变得异常清醒,开始迅速在脑海中考虑一切可能性:“首先排除梅教授和超哥,绝对不可能是他们。再者,就是偷偷离队溜走的凤文魁。依照凤文魁这个江湖骗子的人品作风,背后打黑枪、图财害命应该不足为奇。可是,他哪来的枪?他如果有枪在身,在绝壁顶端的衡门前,他威胁我们时何必又要亮匕首?更何况,在梅小雨出手将他制服之后,我和超哥曾经彻底的给他搜过身,除了两本古书一个罗盘和几件乱七八糟的随身物品之外,并未见其他攻击性武器的踪迹。要说是他,也不太可能啊?难道说,这魇宫之中还有其他人?”
我没有考虑出答案,但眼下只是觉得此处现在已经不可久留了。
“不管是谁开的枪,现在这里很危险,我们必须换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咬着牙对身旁的梅小雨说道。刚中枪时的麻木感已经消失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钻心的剧痛,原来被子弹打中是这种感觉。
太稀奇古怪了,一切都不按常理出牌。
由四个守法公民和一个江湖骗子组成的探险考察队伍里竟然出现了离奇的枪击事件,实在是令人费解。我还是在怀疑这事跟凤大师有关,但却没有找到任何根据。
“啪!”又传来了一声枪响,这次枪声听起来比刚才距离近了很多。
未知的危险正在逼近。
“跟我走,我知道去哪里!”梅小雨想从墙角使劲把我搀扶起来,我用右手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紧,然后自己靠着墙站了起来。这点伤势并不妨碍行动,我自己觉得还算欣慰的是:刚才在中枪时并没有把原本提在手中的“巨阙剑”扔出去,这一点还不至于使我在梅小雨面前丢尽面子。我把剑提在右手上,这是我唯一在紧急状态下可以用来防身自卫的武器。
但是,用冷兵器对枪,看上去很不公平。
走出殿门穿过曲折的回廊,小雨搀扶着我走向宫室后方的一处院落。仓促行进中,我仿佛依稀听到远处传来几句奇怪的叫喊声,但没听清喊的是什么。但是,我听出这声音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我们面对的敌人恐怕不只是一个。
峰回路转,曲径通幽。
绕过一座造型怪异的假山之后,一个面目狰狞、青面獠牙的巨大“兽头”蓦然出现我们的面前。确切的说,那是一个兽头造型的宫门。它那张开的血盆大口,就是我们即将走入的通道。
我迟疑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梅小雨。
“别怕,它应该还认识我们”梅小雨说道。
“它”?“它”是谁?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心中的疑惑,梅小雨便把我拽了进去。
走进兽头宫门几步之遥,地面上有一串很奇怪的花纹字符,这些花纹字符我看上去觉得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可一时想不起来。
在梅小雨的搀扶下我刚踏过那串字符大约四五米的距离,突然正前方的一个圆形深潭中翻起了“咕噜、咕噜”狂烈的水花。紧接着瞬间水花四溅飞散开来,伴随一声野兽发出的低吟,一个黑影“呼啦啦”窜出水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们迎面扑来,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被遮挡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等变过眼来仔细看时,我们的面前竟是一张龇牙咧嘴的血盆大口,一条扁担粗细的、像“蛇信子”一样前端分叉的舌头在这张口中悬空抖动着。这张巨嘴尺寸大的足以一口毫不费力地吞掉我和梅小雨两个人。这情景,与刚才的兽头宫门完全一模一样。
一股极其浓烈的腥味从这张巨嘴的喉咙深处喷出来,熏的我很是恶心无法呼吸。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动也不敢动。
那张大嘴喷完了腥臭的气味,忽然向后方高处撤出了几米,又发出一声吟啸。这时我才看清楚,这庞然大物竟是一条头长双角,全身遍披青鳞的“蛟龙”!
这条“蛟龙”并没有完全从深潭中窜出,它仅仅是向外探出了身体的前半部分。它用它的两只粗壮的利爪撑在潭边的地面上,身体的后半部分依然隐没在深潭中。那圆形深潭距离我们至少有七八米远,可是它仅仅探出上半身就已经把血盆大口伸到了我们的面前,由此可见这条蛟龙体型有多么庞大。此刻,它正两眼暴凸很是凶恶的盯着我们俩,好像随时都会吞掉这送到嘴边的食物。
这次,梅小雨没有流露出丝毫害怕的神情。
她抬起手向高处指着它,厉声喝道:“青海奴听旨:有人刺王杀驾,但有戾气外露者格杀勿论!”
听梅小雨说完,那条青蛟昂首一啸,两只利爪在地面上“咔咔”抓响。它想从深潭中出来,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它的下半身无法离开潭中。
“我们走!”梅小雨搀扶着我继续前进,我们从青蛟的利爪边绕过圆形深潭,向后方走去。
“这条蛟龙是怎么回事?”我边走边问道。
“主上不记得了,这“青海奴”是您往日饲养的宠物,它乃东海渔民进贡的“龙卵”所孵化。幼蛟破壳而出时主上甚为喜爱,遂将其留于宫中饲养。您饲养这条青蛟有十余年之久,它对你我二人很是熟悉,自幼便存有畏惧之心。且此物善解人意,对你我之命向来言听计从。后来,臣妾在修筑魇宫之时,特意将它囚于此潭之内世代守护圣驾。臣妾果然猜的没错,它在这深潭之中一锁数千年,却还没忘记自己的主人”。梅小雨答道。
怪不得那条青蛟爬不出来呢,敢情是被锁在深潭之内。
“我靠,这齐襄王口味实在是太重了,连玩个宠物都这么有个性!要是万一这千年老家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忘了我们是谁,我们岂不是都要被它“咯嘣脆”了”我暗暗想到。
“把它锁在这里守护圣驾?你当年修筑魇宫时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逃跑来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个问题。
“哦,当日要它悉心守护的,并不是现在的我们。”梅小雨回答的很是模糊。
行进中正说着话,我们身后的不远处猛然再次传来那条青蛟的低吟狂啸声。
这声音与刚才不同,里边充满了野性的杀气,好像是在撕扯着什么东西一般。紧接着,几声痛苦绝望的惨叫传来,“啪啪啪”的枪声瞬间响成一片。看来,我们的敌人已经进入了“青海奴”的攻击范围了。我能想象得出,在那张血盆大口面前,对手会是一种什么表情。血肉之躯倘若被它奋力的撕扯咀嚼,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我想起来都觉得不寒而栗。
十几秒后,“轰轰”两声剧烈的爆炸声传来,随后没有了任何动静。
听到爆炸声,我和小雨猛地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看来,我们的对手手中不只是有枪那么简单。
“怎么会跟上来这么快?”我问道。按理说,我们从寝宫中出来后东转西转走了不少弯路,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我们的踪迹。
“主上的手臂在滴血!”小雨惊到。
我低头一看,刚才左臂包扎的伤口上渗出了浓浓的血渍,鲜血正顺着我的手臂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回头一看,在我身后走过的地面上也有斑斑血滴。
看来,他们是沿着我滴落的血迹跟上来的。
小雨重新给我包扎了伤口,这次没有任何问题了。
从爆炸声传来开始,就没有了任何声音,这说明“青海奴”已经抵抗不了爆炸的攻击了。它或者被炸成了碎片,亦或者带伤潜回了深潭之中不敢出来了。
敌人正分分钟向我们逼近,我和小雨必须寻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