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日本已经战败了,早在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就已经向全世界宣布无条件投降。”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我说完,藤原次郎转身踱步走到了我的面前。他伸手慢慢推开了挡在我们面前的哥哥。
“你说什么?”站定之后,他眯起眼睛、面色阴沉地问我。
“战争,已经结束快70年了。”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义正言辞地回答道。
“胡说!现在是昭和十三年,1938年!一切才刚刚开始!”他忽然向我咆哮道。
“你错了!现在是2013年!你已经进来魇宫70多年了!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外边的世界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早在上个世纪的1945年,日本人就已经战败投降了!”我用同样的声调向面前的藤原大喊道。
“八嘎!”面前的藤原突然抬手一个耳光抽了过来。
我本能的抬起右手一把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
“哗啦”,周围的几个日本兵再次端起了手中的步枪。
我跟藤原次郎面对面、眼睛对眼睛的互相紧盯着,谁也不说话,但彼此都怒火中烧。一旁的藤原太郎只是在紧张的看着我们,却不敢作声。
僵持了十秒钟左右的时间,他忽然嘴角一撇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手臂松了下去,我顺势也把手放开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露出如此诡异的微笑,我以为放手之后他会紧接着去掏手枪,但他却只是用双手拽了拽皮带下的军装衣襟,挺了挺胸膛。
“你们最好不要耍花样!带我去找宝藏!”他转身离开了我的身边。
我注意到一旁的太郎悄悄舒了口气。
我的背包、腰包、ak47军刺和相机都被搜身收走了,我发现梅教授和凤文魁的身上也没有任何装备。所有的补给用品全部都被收缴在敌人的手上,由三个日本兵分别背负着。
“这是什么?!”搜我身的日本兵提着我的佳能g12问道。
“太君,那是一架数码照相机!用来照相,笑一笑,咔嚓!”凤文魁的嘴比谁都快,他急于在新主子面前表现自己的能耐。
那日本兵饶有兴趣地摆弄着我的佳能g12,当他把机身翻转过来时,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他惊喜的事情,赶忙把相机呈给了藤原次郎,并用日语哇啦的说了些什么。
藤原次郎接过去看了一下,转身很郑重地把相机挂到了哥哥的脖子上:“把这个送给我们的太郎。madeinjapan,这是来自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东西。”
我的脸上一阵火辣辣地发烧,感觉好像被他刚才那一巴掌打中了一样。
有个士兵又凑过来想去搜梅小雨的身,却被一旁的藤原太郎伸手给制止了。那士兵不好去悖长官哥哥的面子,只好悻悻作罢。
说实话,我对文质彬彬的藤原太郎或多或少有点好感,毕竟他曾经几番出手护着我们。都是“一女乃同胞”,他那个亲弟弟怎么就这么不是个玩意儿?
来自2013年的三个中国人被来自1938年的一群日本兵端枪押着行进在修建于2000多年前的魇宫深处,队伍里还屁颠屁颠地自由穿插着一个21世纪新时代的铁杆儿汉奸。这场景,都令人觉得有些好笑。
我跟梅小雨走在队伍的最前边带路,身后跟着的是两个日本兵,再其次是梅教授和凤文魁、藤原俩兄弟,队伍的最后是四个日本兵:两个端枪警戒断后,另外一个士兵背着两支步枪然后搀扶着那个一瘸一拐还在“蛋疼”的鬼子。
不知道从哪里泛起的念头,我突然很想唱一首《歌唱二小放牛郎》。
我觉得我跟梅小雨活月兑月兑就是被鬼子兵抓住带路的王二小。所不同的是王二小同志把敌人带进了八路军的埋伏圈,而我们要把这些日本兵领进一个将会使他们无所适从的神秘地带“上古天冢”,然后想办法借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逐个搞定他们。
这是我刚才与梅小雨对视时,从她的眼神里读出的信息。
“你,到我的后边去走路!不许超过我!”听到身后藤原在说话,我回头张望了一眼。我看到他用手指着的是走在他前边两步的凤文魁,此时藤原还是用白色手帕捂着自己的鼻子。
“好嘞好嘞!”凤文魁颠颠儿的绕到藤原两兄弟的身后去了。
“他,太臭了!”藤原深呼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梅先生,这座魇宫实在是太壮观、太神奇了!”,藤原太郎在行走中主动跟梅教授搭讪:“我是在中国出生的,回国后一直在东京都从事考古研究工作,我的父亲也是一位研究中国古文化的专家。”他是从凤文魁的口中得知的梅教授姓氏。
梅教授只是默默地跟着队伍向前走着,看也不看他。
“原来您也是考古专家呀!幸会幸会!”跟在后头的凤文魁接话道。
藤原太郎并不买凤大师的讨好账,继续跟梅教授说话:“梅先生,我知道您是位研究文化的学者,您一定反对战争,我也是。我爱中国的文化,我也爱我的弟弟,我这一趟来中国,就是为了找我的弟弟而来。”
“太郎,你的话太多了!”一旁的藤原次郎打断了他的语言。
“次郎!是父亲要我来找你的!从陆军部得到你失踪的消息后,你知道父亲有多么难过吗?”看到弟弟一次又一次反复阻止自己讲话,藤原太郎情绪有点激动。
“不要跟我提父亲!是父亲要我上战场去为天皇尽忠,他只关心藤原家族的荣誉和面子,他才不会真正关心我的生死!”藤原次郎转身看着哥哥,一脸的愤怒。
藤原太郎一时语噎。
太郎的搭讪和他兄弟俩的这几句抬杠,使我依稀听明白了两件事:一、哥哥藤原太郎属于反战派,二、弟弟藤原次郎本心并不愿参军打仗,是父亲为了家族荣誉逼迫他加入日本陆军的。怪不得刚才我对他说1945年日本战败投降时,震怒之后他会有如此诡异的微笑。
归根结底,此时他真正关心的并不是为天皇尽忠,他所关心的只是这魇宫里无尽的财富宝藏!
我很想跟走在身后的梅教授建立沟通交流,这样一来可以得知超哥的下落,二来可以达成一个统一有序的月兑身计划。但无奈我们之间间隔着两个端步枪的鬼子,我只要脚步一慢他们就拿枪口使劲戳我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