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跪在身边女儿的哭诉,梅教授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在毫无来由的状态下,一道犀利的蓝色闪电划破我们头顶上的水幕苍穹,径直地劈入了眼前这深不见底的“上古天冢”,一阵地动山摇的刀兵厮杀呐喊之声从天坑的深处传了出来,紧接着又传出了两声清脆的枪响。
这个突发现象很及时地打破了天坑边梅氏父女的尴尬局面。
在魇宫中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危机考验,所有的人都已经变得相当警觉而灵巧。我们在天坑内传出呐喊和枪声的第一时间全部伏倒在地,谨慎的向深坑内张望观察着。什么也看不到,坑洞内那漆黑幽深的底部还是在隐约的划过一丝一丝的蓝色弧光,与刚才闪电的样子极其类似。
我们不是从“风后八阵图”中出来了吗?怎么还会有闪电?那几个鬼子不是此刻依旧还困顿在阵中中吗?怎么还会有枪声?这列阵厮杀的呐喊声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上古天冢里还有第三拨人马存在?
在天坑内斜坡碎石堆里的不远处,一件黑色的小物体被我的目光扫瞄到了。那东西看上去十分眼熟。
我抬手指了指那黑色的东西,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我爬起来猫着腰快步移动到那东西的旁边,把它捡了起来。
那东西已经被损坏了,目前处于半融化状态,线路板露在外面,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塑料味,就好像是瞬间被高温焚烧融化过一样。
我认出来了,这是超哥的手机。
超哥的手机怎么会在这“上古天冢”的边缘?难道他就在这深不见底的天坑里?从漩涡里翻船后他都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他的手机会变成这个模样?手机都变成这样了,他人得变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一紧,很是担心他的安危。
我把手机带回来给大家看,梅教授拿在手中反复的摆弄着研究受损原因。“这明明是被雷劈的嘛!”一旁的凤文魁伸着脑袋凑过来。我瞪了他一眼,他又不敢做声了。
“他说的没错,这确实很像是被闪电击中产生的破坏”梅教授肯定道。
“那超哥不会有事吧?”我有些急切。
“这里有强磁场,吸引闪电在所难免,随身带有电子设备更是危险。通过现场的情况来看,这部手机被闪电击中的时候应该并不在他的身上,这可能是他丢失遗落在这里的,也可能是他为了安全故意丢掉的。”
梅教授的这个推论我心理上比较能接受。
不管这部手机是丢失的还是故意扔掉的,有一件事情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超哥此时就应该在这个深不见底的“上古天冢”里。
我突然想起了刚才的呐喊厮杀声和枪响,这会不会跟超哥有关?!时间紧迫,倘若超哥真的遇到了危险,我们绝不能见死不救。
梅教授转身看着自己的女儿:“我现在并不急于让你做出正确的选择,毕竟你还是活蹦乱跳的站在我的身边,这本身就已经让我感到很欣慰了。等找到小蒋之后,我们再好好的谈一次。在这段时间里,请你照顾好我的小雨。”
我知道,最后这句话,梅教授是说给君王后听的。
“爸!我本来就是您的小雨嘛!”
梅教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跟哪位说话了。
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不妨先放一放再说,这说不定就是一个好主意。
我们来到这“上古天冢”,原本是打算利用它的神秘力量来消灭敌人的,但现在任务已经变成了寻找失踪的超哥。不过,君王后说过走出魇宫的唯一出路也在这天坑之内,我心里暗暗庆幸超哥这次“掉到坑里”还真算是掉对地方了,毕竟他少走了不少弯路。
要进这“上古天冢”,还是要靠梅小雨来领路,但是考虑到安全因素,我还是让她跟在我的后边,我保持前锋的位置不变。
临出发前,小雨忽然拉住我的手对我轻声说道:“走进去,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怕,也不要恨臣妾。妾身所做的这一切,都有自己的苦衷。”
什么意思?我干嘛要恨她?她不是说我对她是万般宠爱吗?哪里来的恨?
我想追问一句,但转念一想又感觉守着梅教授不好去多说什么。
身后的梅教授显然听到了小雨的说话,我听到他又叹了一口气。
从天坑边缘往下走的路还算是比较好走,只是坡度比较大、碎石比较多一些。这些碎石的外形也有些奇特,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棱角,看上去有些圆润光滑,但又不像是那种在河床上经过河水长期冲刷侵蚀而成的鹅卵石。我感觉,导致这些石头通体圆润没有棱角的最大原因很可能就是经过高温的融化。
这“上古天冢”像极了火山口,也像极了陨石坑,而这两者的形成都与高温有绝对关联。
沿着斜面往下方快速行进了大约五六百米的距离,地面的状况发生了变化,这里竟然出现了植物,是一种藤蔓类的植物,它分布的范围很广,看上去密密麻麻犹如置身热带雨林一般。
出现这种绿色植物令人感觉很是不解。因为任何植物的生存都离不开阳光,而这“上古天冢”里恰恰就是缺乏阳光的照射。在魇宫寝宫的天台上绽放的彼岸花与这里这些茂盛的藤蔓类植物究竟是靠什么进行光合作用的?
越往天坑下方走坡度越大,深一脚浅一脚令人很难站稳。倒是这些绿色藤蔓帮了大忙,它们就像是一根根坚固的绳索一样可以让我们用力抓扶着。只是那些枝叶时不时地会扫到脸上令人感觉很别扭,凤文魁跟在队伍的最后方边用手拨拉着树枝嘴里边一个劲儿地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啥。
“哎我说,那是啥玩意儿?”凤文魁忽然停住嘟囔,用手指着不远处扔在斜坡树丛中的一团东西喊道。这家伙眼睛很尖,那团东西黑乎乎的隐匿在枝叶从中,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还是由我出马去一探究竟,我使劲抓住身边的几根藤蔓侧向移动过去。靠近仔细一看,这竟是一件黑色的皮夹克。
左臂上的伤口有些痛,不敢把太多的力量分配给左手,我用右手抓住藤蔓,伸出左手抓住那件衣服一把塞到右臂腋窝底下,然后双手用力将身体扯了回来。
等我站稳后梅教授接过那件皮夹克抖落开来,我们一起看到在这皮夹克的后背上贴着一块长方形的大白布,白布上竟赫然写着:
“来华助战洋人,军民一体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