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情就这样突然地被拖着走,几乎是脚跟贴着地往后快速移动着。周围的树枝刮伤了她的身体,可洛情无暇顾及。她伸出双手想要掰开缠住她脖子的东西,可却失败了。
白谨的身影很快就被树丛挡住,消失在她视线中。
翻了个白眼后,洛情在心里大骂着:“好辛苦!”
身后不时传来让人起鸡皮疙瘩,‘嘿嘿嘿嘿’的笑声,洛情似乎可以想象那东西长得颇吓人。
拖了好一段距离后,它突然停了下来。洛情趁机使劲儿想要摆月兑对方的缠绕,岂料对方却缠得更紧了。它突然从上方探出了头,面朝下看着洛情,嘴正夸张似地往上弯着,露出整齐的惊人獠牙,发出恐怖的笑声。
那似乎是一个女人的脸,只是此刻看起来非常恐怖。嘴裂得无比地大就算了,那牙齿尖锐不已,双眼竟然全黑,黑得像个无底洞。
洛情怔怔地看着它,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可不能怪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这么恐怖的鬼怪近距离接触啊!而且,它貌似只有一颗头……
就在那东西缓缓张开名副其实的血盆大口时,前方传来了重重的‘沙沙’声,接着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飞快地窜了出来。
白谨目光凌厉地瞪着捉住了洛情的恐怖头颅,愤怒地浅浅嘶吼了一声,不时吐着红红的信子,似是威胁对方将洛情放开。
见到变成了大蛇的白谨,那颗头似乎有点震惊,与白谨互视着。洛情趁它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快速地从布袋里抽出了一把除魔刀,准确无误地划开了缠在自己身上的头发。
那颗头颅低吼了一声,洛情趁机远离它几步,原本缠在她身上的头发顿时变成灰烬散去。白谨飞速地朝它的方向滑行而去,可是它小小的身子让它行动变得更加灵敏,险险地闪过白谨的攻击。
不安地看了一眼白谨又看了洛情,那颗头似乎知道情势对自己不利,立即转身以超快的速度窜进了后面的树林,消失在黑暗之中。
见前方树影重重,白谨只好冷冷地注视着头颅消失的方向一会儿,转了一圈后,变回了平时的样子。
“哎,让它逃走了!”洛情望着前方皱了皱眉头,没办法,它只有一颗头,跑得可快了。
白谨朝她走了过来,打量了她一眼后问道:“没事吧?”
洛情摇了摇头笑道:“白谨,幸好你跟了过来,不然我也要死得体无完肤了……”想起那个血盆大口,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不过你还真行,竟然把人家给吓跑了。”
白谨笑着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身子后回答:“不晓得它见到我这副样子后还会不会逃跑?”
虽然洛情翻了个白眼,但她不得不承认白谨变成人的时候看起来真的挺无害的……当然,打扰他午睡的话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不能保证它会不会又趁我们不在的时候跑回去呢!”
不过幸好,她只是想多了,那颗头并没有回来继续做坏事,房子里的孩子们都安然无恙。其实洛情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它要专挑孩子下手呢?人家跟它无冤无仇吧?
镇长家的客厅里,洛情和白谨分别地坐在客人座,俩人中间隔了一张用来摆茶和糕点的小桌子。洛情侧着身,一手撑着下巴思索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还有它要专挑孩子下手的矛盾事。
凭她方才的印象推测,那应该是个女人的头,眼里空洞的黑气显露出她深深的怨恨。
见白谨悠闲地坐在她旁边,洛情哀怨道:“我原本以为捉鬼这行就只是单纯地捉鬼,从来不知道也要动脑啊!又不是在衙门办事的,竟然还要学人家破案!”
“做生意也得动脑,更何况是你这当天师的?”白谨则轻轻靠在另一边,似笑非笑地回应道。
纠结了一会儿后,洛情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那颗头的身体呢?对啊,她怎么没身体啊?!又不是学什么飞头降,她很确定那不是什么巫术,那是个怨灵无误。可这么说的话,她应该要有个身体,除非她死前是被人分尸的。
那分尸的话,至少也得知道她的头和身体被抛在哪儿吧?现在看来,专门在伤害人的是她的头,所以先找到头最要紧!
把想法告诉了白谨后,他却不紧不慢道:“没有线索,要上哪儿找?”
洛情原本燃气的斗志被白谨给扑灭了,瞬间软了下来。
这话也对……没线索要怎么找!
“那这样吧,我们先做个假设?假设那死去的女人是这镇子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搜索范围就缩小了很多。他们大可以直接到衙门那里去翻出陈年旧案的文档,找看有没有杀人分尸,或是失踪的案件。
白谨浅浅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也行,我们明天去试试?”
洛情笑了笑,这当然好!
隔天一早,他们俩就浩浩荡荡地跑到衙门去了,衙差知道镇子里发生的事情,所以很乐意帮助他们提供线索。
“唉,杀人分尸基本上都找全了尸体,不可能是这个了。”洛情坐在桌子上,翻了最后一本记录后,随手抛到一旁,然后无奈地伸了个懒腰。
白谨坐在桌子边,翻了翻桌上的书回答:“失踪的人不少,想要从这里着手也不容易。”
果然真正查案的比捉鬼还要复杂多了……
正感到有点疲累的时候,外边传来了一阵声音,接着就看见昭芯和铭启跑了进来。
“你们,怎么过来了?”话说,他们俩怎么知道她和白谨在这儿?
“镇长说洛姐姐和白谨哥哥过来衙门办事,我们就过来看看了。这阵子出了那么多事,大家都没心情玩,我们又闷得慌,所以来陪你们了。”昭芯蹦跳到洛情面前说道。
洛情想了想后朝一旁的白谨问道:“反正我们都把资料看完了,要不要和他们出去走走,顺便整理思路?”搞不好走着走着,就突然来了灵感线索。
白谨点了点头道:“随意。”
昭芯说要带他们到镇外看风景,挑了个路程较短的小路来走。那条路就是洛情他们初来之时经过的地方,可走到某个地方后,铭启突然停了下来不愿意继续走。
“铭启,你还没克服那一夜的恐惧吗?”昭芯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洛情这才想起那天他们过来的时候,也是看见昭芯和铭启在这儿,没有和送殡的队伍一起走。
昭芯指了指前方的一棵枯树道:“那天找到铭启的时候,他就是晕倒在那儿的。从那天开始,铭启就不敢经过那棵树了。”
“我试了很多次,他到现在还是不敢过去。”昭芯的神情有点无奈。
洛情斟酌着走到了树下,仔细打量着那棵枯树,可是没发现有什么异状。
那棵树,就只是一棵普通的枯树。
不过铭启在见到她走过去的时候,神色似乎有点慌张,这倒是让洛情有点好奇。这样慌张的样子,不可能只是因为晕倒在那里吧?
这么说回来,事情倒是有点奇怪。
铭启虽然还小,但至少也懂事了。他即使掉队了,也会认路走回镇子吧?这条小路方向其实很好走,一直顺着往前,就会抵达流雨镇了,铭启不可能连这点事情也不会。
而且,昭芯说找到铭启的时候,他是晕倒的。要是因为害怕,顶多一个人蹲坐在树下哭泣,再不然就哭累了睡着。可是,他为什么会晕倒呢?
铭启是不是因为看见了什么,所以被吓到了?
看了那棵树一眼后,洛情突然走了回去问道:“昭芯,铭启被抛下的事情,是多久之前发生的?”
昭芯想了想后回答:“大约一个月前吧?”
“那么……开始有孩子死亡的事呢?”
昭芯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不确定地看着洛情回答:“好像……也是一个月前。”
洛情看了看铭启,虽然不确定他答不答得上,但她还是问道:“铭启,你那晚……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铭启听见洛情的话后,全身颤抖了一下,眼里神色有点慌张,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好半响后,他才带着抖音回答:“有一个姐姐……很,很恐怖……”
洛情弹了个响指,铭启果然看见了东西!她又问道:“那个姐姐,有没有说什么?”
铭启像是快哭了出来那般回答:“她说,要吃小孩……”说完,他还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洛情看了那棵树一眼,所以是在那里发现的吗?
走到树下,洛情从布袋里找出了一些可以用来挖掘的工具,开始挖着地下的土。片刻后,铲子貌似碰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洛情愣了愣,继续挖了挖,竟然挖出了一颗骷髅头,头上还有长长的黑发。
“找到了!”这应该就是女鬼的头了!
嗯哼,现在先把它交给衙门吧!
欸,虽然找到了头,可是这也不能阻止那恶鬼继续杀人啊!她倒是觉得,把它找出来寻问实情会比较好……
话说,这样的话,这些孩子还不算安全呢……
和镇长商量了一会儿后,决定暂时先让孩子们睡在一间房,留人在外边把守。至于守夜这项任务,自然就交到她和白谨的身上了。
“你去休息吧,我来就好。”白谨倒是赶着她去休息。
洛情皱了皱眉头回答:“可是,我不想被人说是虐待宠物……”
白谨闻言后轻笑了一声:“你是人,昨晚没怎么睡,又起了个大早到衙门找资料,身体怎能撑?我和你不同,几个晚上没休息也没事。”
“而且,你不会被人说是虐待宠物的。”白谨意味深长道。
许是真的太累了,洛情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了,还说:“你如果想休息了就把我叫醒吧!”
好累,确实应该补补眠!
洛情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也绝对不能离开孩子的房间!”
白谨目送她拐了个弯消失后,默默一笑,抬起了戴着环子的那一只手,端详了一会儿后轻声道:“因为,我不是你的妖兽,也不是你的宠物。你猜……我是你的谁?”
今晚的月亮很圆,却被云雾遮得朦胧,只露出浅浅的光辉洒在大地。院子里微风盘绕着,轻拂着白谨墨黑色的长发,轻荡起他洁白如初的衣裳。而他,此刻红眸微闪,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任由清风玩弄他的发丝。
深夜,洛情正在房里睡觉,身体微微翻动着。她素来睡得不深,作为一个天师,她必须总是保持警惕,尤其是出门去解决委托任务时,随时都会发生危险。
房门被人渐渐推开,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洛情半睡半醒中皱了皱眉头,感觉外边似乎有冷风吹了进来,还有在夜里听得格外清晰的脚步声。
她翻了个身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似乎看见了一个白色的人影。轻呼了口气后,她翻回身子背对着来人,咬字不清道:“白谨,我要睡觉,你别来打扰我啊……”
想了想似乎有点诡异,白谨不是在守门吗?他很听话,让他不许离开就肯定不会离开。而且,刚才迷糊的一瞥,是看见了白色身影没错,可是那衣服上似乎有红红的印记?
这么说的话,进来的人不是白谨……?
洛情顿时清醒了过来,心跳莫名地加速着——进来的人到底是谁?
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洛情猛地转过身子,那个身影已经来到了她的床边。
洛情的瞳孔慢慢放大,那是一个身穿染了血迹的白衣的身体,而且是一个没有头的身体!将目光移到了她高高举起的手,那只手正握着一把匕首,匕首在黑夜中闪着锋利的光芒。(百度搜乐文小说网或更新更快)而它,此bij对准着洛情,准备往下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