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避暑山庄的路上平静得很,只不过出发前有了个插曲。
原来不曾在名单内的丽美人,竟出现在了出行的队伍里。
殷如雪果然如永夜帝所说的被分派到了如意洲。
如意洲景色优美,凉爽舒适,殷如雪一到了如意洲,就立刻喜欢上了这里。
她所带的宫女不过就两个大宫女,其他伺候得下人是原本就在这避暑山庄里的。不过大多宫人都是规规矩矩的,一早就将如意洲里里外外的宫殿房间都打扫了一遍。
樱桃和月牙将房间仔细的打扫了一遍,整理了床铺,把床幔换成了主子喜欢的颜色,将卧榻放在窗子下面,在花瓶插上了新鲜的刚从镜月湖里摘下的莲花。
房间焕然一新,殷如雪对自己两个大宫女干活麻利颇是满意。
“奴才赵旬给美人主子请安了。”说话的是一个原就待在这山庄的小太监。
这赵旬原来也是宫里的,人机灵,人缘也不错。只不过就因为运气不好,就在之前被分配到了避暑山庄来。
山庄里常年没有一个主子在,在这里伺候的宫人当然就没有宫里晋升的机会。更何况主子们就算是来,顶多也就个把月,来还一定都带着宫里的心月复,进了这里伺候的宫人还能回到宫里是少之又少。
这今年一听说宫里的主子贵人们要提前来避暑了,山庄里的宫人们自是想尽了办法。
这赵旬机灵,使了不少手段才调到了这听说很是受宠的云美人这里。
“赵旬?”
赵旬见前面的美人主子念着自己的名字,赶紧说着讨巧的话逗殷如雪开心:
“奴才这名字今儿有幸被主子娘娘念着,恐怕奴才的祖坟上是冒了青烟了。”
殷如雪被眼前的小太监夸张的动作和语言逗笑。
赵旬见云美人笑了,立马展现自己:
“奴才这人不说别的,就是记性还不错。这避暑山庄大大小小的景致,奴才可都知道。”
殷如雪饶有兴趣的询问:
“那你倒是说说看,这避暑山庄里景致到底哪最好?”
赵旬先是拍马屁:“这景致最精致的说起来就是这如意洲了,如意洲上看月色可是一绝。”
“还有呢?”
赵旬见面前的云美人不吃这套,也就收了怕马屁的心思,滔滔不绝起来:
“除了这如意洲,这碧柳园的风景也是极好的。柳枝繁茂,郁郁葱葱,映着水光,美得紧。对了,这碧柳园还有一个碧柳亭……”
殷如雪听着这赵旬对山庄的风景如数家珍,景致也描绘的栩栩如生,特别是这碧柳园。殷如雪从来不委屈自己,这想到就立刻决定去碧柳园看看。
还颇有兴致吩咐樱桃舀着那架老衫木断纹古琴。
一走进这碧柳园,似乎连温度都降了些,但殷如雪很是满意,碧柳园的景致远比描述的更加好。
路两旁的柳树树干都是笔直的,而临水的柳树枝干则是略弯。但柳枝上的柳叶都是碧鸀碧鸀的,密密匝匝的嵌在了碧鸀的柳枝条上,枝条垂下,在阳光下摆出了柔美的礀势。
殷如雪领着一干宫人,沿着小路缓缓地走向碧柳园中心的碧柳亭。
好景之中,人的心情自然也变得好极了。
殷如雪就弹起了清心曲的第一支,旋律简单,音韵雅致,与这碧柳园的满园碧柳相映成趣。突然从远处传来了相和的笛声。
琴声清澈,笛声清脆,相得益彰,将一支清心曲演奏的入了人的心扉。
齐王连谨刚从永夜帝那儿出来,就远远地听到琴声。他本就爱乐,不禁驻足聆听了起来。曲子简单,曲风却很清新,听了半支,就忍不住舀出自己身上的玉笛跟着旋律吹了起来。
一曲尽后,琴笛双方都很是满意。
毕竟,这知音难寻。
连谨匆匆又回到了永夜帝那儿。永夜帝正在批阅奏折,见刚从这儿出去没两盏茶功夫的齐王这回又急急忙忙的进来了。永夜帝放下手中的笔,问了句:
“怎么了?”
“皇兄,我刚听到了一首曲子,曲子很简单,但却意外的令人心平气和。这弹琴的人造诣极高。”
单只听齐王的描述,永夜帝就猜出了那知音是谁。永夜帝很了解这弟弟的性子,爱乐至极。也没什么奇怪的,回了句:“你说的大概就是朕今年刚纳的云美人了。”
齐王虽爱乐,但也懂人情,本来就已经知道这演奏的人既在山庄内,就肯定是自己皇兄的女人。这番询问,也不过是他刚刚忍不住与这琴声和了一番,来找皇兄报备一番罢了,毕竟不能为这难寻的知音添了麻烦。
碧柳园这边殷如雪赏完了景,奏完了曲,也满足的回了如意洲。
如意洲殿内,樱桃去放琴,月牙去倒茶。
殷如雪则是在其他宫女的伺候下换了衣服,洁了面后,舒服的躺在榻上,享受着宫女们在一旁打扇、揉腿的贴心服务。忽然想起了那笛声,好奇心顿起:
“今天那笛声你们可知是谁?”
一旁揉腿的宫女是本就在庄子,抬了头,回答:“奴婢听说齐王爷在笛子上的造诣很高。而且齐王爷也是常常来避暑山庄拜见皇上的。”
殷如雪又好奇的问了下去:“齐王爷?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月牙早就混迹在了宫中,对宫中的消息虽不是十分精通,但有所耳闻。听到殷如雪发问了,就将自己所知道了尽数说了出来。
“这齐王爷常年不在京城,主子不知也在情理之内。”
看着殷如雪示意继续说下去,月牙就继续接了下去。
“齐王爷乃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身份尊贵,却面目俊朗,眉清目秀,为人温柔多情,曾是京中最受欢迎的男子。早些年,齐王爷正妃之位悬空,京中许多贵女都有意于齐王爷,即使齐王爷美妾众多,大多贵女们也是愿意的。”
“可是这齐王爷却在一次江南之行中,邂逅了一位姑娘,便一见钟情了。那姑娘不过是一位县令的女儿,身份地位的就连做齐王的妾也不够资格。齐王却不管不顾,硬是求了圣上。圣上禁不住齐王的祈求,也就准了。”
“当时,一介县令之女竟一跃成了当朝王爷的正妃,所有人都感叹不已。齐王爷与王妃刚成婚几年,也是如胶似漆的很,更是诞下一女,名明珠,取掌上明珠之意。只不过好景不长,王妃娘家地位低微,且王府内美妾众多,齐王爷又是温柔多情的性子。王妃便渐渐地失宠了。不过几年,王妃也就逝世了。”
“那郡主呢?”
樱桃接了月牙的话茬:“只听说明珠郡主与齐王爷的感情并不好。”
月牙知道的事多,内情也多,打发走了边上伺候的宫女,亲自上前打扇,继续道:“那齐王妃性子懦弱的很,就算齐王爷在,却也顾不上内院的事。齐王妃受了许多的委屈,郁结于心。”
“不过,后来齐王妃逝世后,听说齐王很是悲痛,后来便一改以前的对美人多情,只爱乐了。也不常留在京中这个伤心地了,就连后院的美妾也遣散的遣散了。”
“而那明珠郡主从小跟着母亲长到8、9岁,早就记了事。从小时候母亲和自己的受宠再到后来的无人问津,母亲逝世,人情冷暖早有感受,早就对齐王这个父亲生了嫌隙,不亲近父亲。”
“对啊。对啊。”樱桃说:“奴婢也听到过别人说过,说这明珠郡主是这京中最怪的女子了。从来不与齐王爷说一句话,就连同桌吃饭都是极少的。”
殷如雪只是笑笑,这京中的传言,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