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愣了一愣,然后,毫无违逆的柔声应道:“是,皇上。”
心内虽有五分疑惑,面上仍流露出五分喜悦的羞涩,伸出根根纤纤玉指,替盛怀泽宽衣解带,除去外袍衣衫,只余最贴身的寝衣,以膝跪地,为盛怀泽除了鞋月兑了袜。
服侍盛怀泽睡入里侧,淑贵妃方才自己钻入锦被下,揣着小心含着试探,将头缓缓靠上盛怀泽肩头,继而贴近盛怀泽暖热的身子,低音婉转,轻唤了一声:“皇上。”
盛怀泽淡淡“嗯”了一声,算作回应,而后翻过身来,压住淑贵妃的身体,探手入她寝衣,摩擦起伏间,二人衣衫已然褪尽。
没有过多的温润,已分开淑贵妃的双腿,盛怀泽勃的**一没顶入,攀着盛怀泽有力臂膀的淑贵妃,不由一声吃痛,体内尽是干涩满足的胀疼,难受的扭动了子,双腿不由自主的勾起,环上盛怀泽柔韧精悍的腰,低低呻、吟出声。
肌肤相贴,密处相接,交叠的身体在纱帐内波动起伏,长久不止,淑贵妃随着盛怀泽的抽、插,努力扭动迎合,口中呻、吟不绝,神魂飘荡的近乎痴狂,深深坠落无边的欲海,入了美梦般无法自拔。
快感袭来,喘息释放,**已毕。
屋外秋风萧瑟,屋内春意撩人,淑贵妃浑身软如一滩春水,娇弱的伏在盛怀泽宽阔的怀中,轻声喘气。
盛怀泽已开口唤道:“刘全禄。”
守在外间的刘全禄,忙应道:“皇上,热水已备好,请您沐浴。”
盛怀泽止住欲起身侍奉的淑贵妃,道:“朕去沐浴,贵妃歇着就是,不用起身。”
淑贵妃顺从的躺回,眼中情意无限:“是,皇上。”却目不转睛的望着盛怀泽,看他起身披衣,直至伟岸的身躯消失在视野,遂抱着丝滑的锦被,一时之间,心中蜜甜如糖。
只是,待盛怀泽沐浴过后,已是衣装齐整,淑贵妃半支起身子,目光满是惊疑不定,道:“皇上?这么晚了,您这是……”
盛怀泽俯身,模了模淑贵妃红潮未去的脸颊,道:“朕还有政务要忙,改日再来陪你。”说毕,如风离去,毫无留恋。
淑贵妃支着身子,怔然半晌,宠她却不共眠,真是剜心掏肺的羞辱,忽而嘲讽的嗤笑不止,直至九霜进来,轻唤道:“娘娘。”
欢爱的余味仍在,情动的身体犹疼,伴她共度愉悦的人,却已转瞬不见,泪珠不自知的一串串滴落,砸在刚刚还与他紧紧相贴的手背,明知盛怀泽已走,淑贵妃空洞的声音仍再问了一遍:“皇上走了?”
九霜低低说了声:“是。”
手指缓缓紧收,将锦被揪出深刻的褶皱,淑贵妃一字一字慢慢吐出:“乔—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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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两年多,乔家兄妹终于再见重逢。
乔庭然第一个动作,是使劲揉捏乔嫣然的脸蛋,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好妹妹,你又长高了不少。”
乔嫣然第一个动作,则是抬起腿来,一脚狠狠踩到乔庭然的足背,回答的第一句话是:“三哥,你可晒黑了不少。”
乔庭然抱着脚,龇牙连声喊痛,在原地滴溜溜打转了两个圈,才站稳不动,眉清目朗的面容之上,一对英挺饱满的浓眉已几乎连成一条,喋喋不休的嚷嚷,道:“坏丫头,哥哥昨儿个,可是被人五花大绑,送回的府中,先被外祖母戳着额头,训了一通,又被娘揪着耳朵,捶了一顿,再被刚回到家的老爹指着鼻子,骂了一脸口水,可怜的我,最后滴水未沾,还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宿,好不容易熬完惩罚,刚躺床上还没合上眼,又被皇上的老公公火急火燎的宣来见你,你说我能活着见到你,我容易么我,你竟还使这么大劲儿踩我?”
噗嗤一笑,乔嫣然直听到眉舒目展烦恼尽除,道:“好啦,三哥,你怎么还是这么话唠,姑姑在康和宫等着见你,我们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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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子孙众多,出类拔萃者更是不少,其中当属乔庭然为个中翘楚,最油嘴滑舌能说会道,讲好听的话时,简直能吹出一朵漂亮的花儿来,要是气起人来,不出三言两语,就能将对方噎个半死。
乔庭然离家出走的原因,无它,是关于他的终身大事,作为乔家最小的嫡子,也是最有性格的嫡子,乔爹乔娘对他的婚事,自是格外上心,东挑西选南筛北择,终于为他订下一门亲事,女方的家世优越,品貌也一流,双方父母均很乐意,十三岁的乔嫣然也道听一耳,知女方心底也乐意。
可是,偏偏乔庭然不乐意。
千挑万选出的如花美眷,乔庭然双唇一开,就甩出俩字儿“不要”,乔娘百般劝说没用,乔爹冷脸呵斥无效,乔庭然铁了心硬了肝,翻来覆去就是俩字“不要”,整个一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乔庭然态度实在欠缺,怒极的乔爹将多年未出的家法,都请了出来,被噼里啪啦痛揍了二十板子,乔庭然仍无丝毫悔改之意。
十月怀胎,忍痛产子,虽打在儿身,却疼在娘心。
被乔爹亲自拦抱着的乔娘,一边痛哭捶打乔爹放手,一边涕泪呼喊乔庭然认错:“庭儿啊,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何苦顶撞你爹,快认个错啊。”
乔庭然被打的冷汗直冒,却依旧十分硬气,仍咬牙犟嘴,一身桀骜难驯,道:“娘,这门亲事,是我爹中意,又不是我中意,要想娶那谁谁进门,让我爹自己去娶,这新郎官我才不当。”
本来哭着的乔娘,生生被噎到哭不出来了……
乔爹年岁已不小,却老而不衰,身子骨也一向康健硬朗,更兼多年朝堂风雨历练,能够顺利屹立不倒,可见心理承受力更是堪称一流,所以听到如此忤逆不孝的话,才没被生生气晕过去,只是颌下的胡须一翘一翘又一翘,怒火更是雪上加霜似怒上加怒,哆嗦着手指,颤抖着声音连连道:“打,继续打,给我打这个不孝子,使劲打,给我往死里打……”
当然,乔庭然没被大板子给拍死。
彼时,盛怀泽已顺利登基为帝,而明寅帝的生母韵贵妃乔氏,已是太后之尊,在一堆人无用的苦声哀求中,乔嫣然请出了一座级至尊大佛——当今太后的亲娘——乔老太太。
想当年,乔老太太是相当泼辣的性子,过身的乔老太爷有个不太好的名声——惧内,自然,这都是很古远的事情了。
一拐杖砸到地面,顿时震住了哭闹混乱的场面,乔老太太气势如长虹贯日,厉声呵斥已是当朝国舅、官居丞相的儿子:“臭小子,你打死庭儿试试?信不信老娘我抽你!”
一言定风波。
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的乔庭然,在被送回房前,提起没剩多少的精神气,冲雪中送炭的乔嫣然,虚弱的咧嘴一笑,夸赞道:“好妹妹,总算三哥没白疼你。”
乔爹被老娘当众训斥,正感面上无光,不孝子还与小闺女说笑逗趣,不由怒目转向乔嫣然,皱眉责问起来:“嫣儿,你胡闹什么,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你把她老人家请过来作甚?”
太后的亲娘老当益壮,一拐杖敲向乔爹的小腿,怒声道:“是谁在胡闹?庭儿是你亲生儿子,又不是满大街的歪瓜裂枣,打死了还能再活过来!”
乔爹忙扶过老娘,赔笑道:“娘,您别生气,我不打就是了,来,儿子扶您回去,慢些走。”
乔庭然养伤期间,乔嫣然多次前去探望,陪他解闷儿,有一次问他:“三哥,你为何不愿娶陈家小姐,我见过她,生的端庄大方,举止也谦和有礼,是个很不错的姑娘。”
乔庭然伏在床上,咔嚓咔嚓的啃着一只小香梨,龇牙咧嘴的动了动身子,颇不以为然,道:“就算她赛似天仙,那又如何,跟我有甚么关系。”
晃了晃手里的梨核,道:“在我眼里,还是这小香梨,更有滋有味些。”浓眉微挑,笑着道:“好妹妹,再给哥哥削个梨。”
水果和美人相比,乔庭然对水果另眼相看,对美人却视若无物,实在是屈一指的人葩,虽说挨了打,已订下的亲事仍在,乔庭然伤愈之时,婚期也基本将近,乔娘与二位嫂嫂已基本张罗好娶亲事宜,乔庭然被严令困在房内,不得踏出房门半步,憋的简直快生出蘑菇。
某一日,又逢乔嫣然独身探他,乔庭然一阵挤眉弄眼,说道:“好妹子,你可来了,帮三哥一个小忙,好不好?”
乔嫣然望向乔庭然,挑眉道:“偷偷放你出去?”
乔庭然伸手捏她的脸,笑的格外深远,道:“你个小鬼灵精。”忽而话语一转:“哥哥我有手有脚,想要出去简直是易如反掌,只是需要向你借点东西而已。”
乔嫣然似笑非笑,又道:“银子?”
“真是我的好妹妹,一点即通。”乔庭然长身玉立,双手叉着腰,冲着屋顶长叹一声,很是无奈:“你也知道,我手头一向紧张,要不然,早就开溜大吉了,哥哥身手虽然不错,不过去盗自家的金库,实非君子所为,也太跌面子,只好求妹妹你先资助些个。”
话刚说完,眼前已出现一叠银票,一袋碎银。
乔庭然瞪了瞪眼,继而哈哈一笑,道:“还是好妹妹你最深得我心,知道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当晚,乔庭然留下一封书信,而后不知所踪。
得知乔庭然人去楼空,乔爹又是大怒,派人追寻三天,无果,乔庭然已如鸿雁高飞,无迹可寻,新郎已飞走,亲事只能作罢,作为补偿,一品诰命夫人的乔娘,亲自替陈家小姐另保了一桩好媒,此事方歇,只是已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乔庭然虽离家出走,却常有书信寄回,报平安以安亲心,不是来自天南,就是来自海北,每封信尾都不忘特意提到,祝爹爹身体康健,万事顺心遂意,而每次读完信,乔爹都会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不孝子,有种就别再回来。”
一晃近三年,当年的陈家小姐,已成了亲生了娃,日子过的和美且如意,而背负逃婚之名的乔三郎,也如倦鸟归巢般,终于还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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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兄妹并肩离去已走远,躲在拐角落偷听的刘全禄,才光明正大的走到路上,赶回御书房向皇上交差,顺便摇头晃脑的叹了叹气:皇上只要不痛快,他这做奴才的自然也痛快不了,都说这帝王无情,依他看,分明是道是无情却深情,只是这深情,只给了一人而已。
御书房——
桌案的奏折堆积如山,素来勤勉的明寅帝盛怀泽,埋其中,一丝不苟的处理国事,刘全禄轻步走近跟前,唤了声:“皇上。”
盛怀泽笔走如流,并不停歇,只淡声道:“说罢。”
刘全禄小心看了眼皇帝的脸色,谨慎汇报道:“乔小姐见到了乔三公子,很是高兴呢,已经去太后宫中问安。”
盛怀泽停下笔尖,沉思片刻,突然很疑惑的问道:“刘全禄,你说,朕待嫣然好不好?”
皇上果然还在钻牛角尖,刘全禄不由心头一个哆嗦,赔起笑脸,道:“皇上待乔小姐万般疼爱,在奴才眼里,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不为过。”
盛怀泽好似精心裁剪的双眉微蹙,低声自问自答了一句:“是么?”又继续问道:“那你说,为何她不像从前那般亲近朕了?是不是她心里不喜欢朕了?”
这牛角尖钻的太深刻了,刘全禄已冒出一脑门冷汗,密密麻麻的贴在额前:“奴才觉着,乔小姐对皇上很是上心,昨个奴才拿回的那碟桂花糕,就是乔小姐亲手所做,还有昨个午前,奴才遇到了乔小姐,她就站在月华门那张望御书房,乔小姐说怕打扰了皇上,便没让老奴通报。”
刘全禄一番举例般的说辞,令盛怀泽稍定下心来,只是忽然又问道:“朕昨晚……惹她哭了,你说她会不会怨朕?”
此刻的刘全禄也很想哭,皇帝的感情世界,哪是他一个太监敢胡言乱语的,不过皇帝问话,需得有问必答,不然一个欺君之罪扣脑袋上,他就是想哭也再掉不出泪了,斟酌着回答:“奴才认为,应该不会……”
盛怀泽的问题一个连着一个,却一个胜似一个刁钻:“朕昨天并非有意,实在是情难自禁,才会……你说,朕如何弥补她比较好?”
他是一个太监,连什么叫情难自禁,都没机会体味过,怎么给皇上出主意,刘全禄终于跪地请罪:“皇上恕罪,奴才实在不知……”
“你起来吧。”盛怀泽随口让刘全禄起身,却还是没放过他的耳朵:“朕真的喜欢她,喜欢她到舍不得她受半丝委屈,可朕自己却让她哭了……”
皇帝低声自责的话语,如数落在刘全禄耳内,弓着腰的刘全禄不知怎的,竟觉着这一国至尊,有些凄凉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