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彦脩没有回头，淡淡道：“你们都下去。”
“是。”
星月和烨都退出了房。
房内只剩下了墨彦脩和步清烟两人。
步清烟身着宽松的睡衣，朝墨彦脩看着，似乎在问他到底有什么事。
看到步清烟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墨彦脩觉得很有意思。
“不用紧张，朕不会对你做什么。”墨彦脩坐下说道。
步清烟狐疑地看了墨彦脩一眼，微微眯起眼：“墨彦脩，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今天一天，不但是顺着我，连我不敬的地方也完全不追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说吧，什么事？”
对于如今的步清烟，墨彦脩不得不称赞她的机智，而且理智。
“朕相信你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墨彦脩开口道。
步清烟点了点头，她当然不记得。
“朕需要你协助。”墨彦脩说出了今天的正题。
步清烟轻轻挑眉，看来…今天占上风的应该是她咯。
“长话短说。”步清烟沿床边坐下。
“朕希望你可以站在朕这一边。”墨彦脩非常简短道。
步清烟扯了扯嘴：“适当延长。”
墨彦脩缓缓道：“你是丞相的女儿，而丞相一直想夺权，原本你成为皇后也是为了助丞相一臂之力，现在，朕希望你可以助朕一臂之力。”
“做间谍？”步清烟反应道。
墨彦脩疑惑地看着步清烟。
步清烟才勉强解释道：“额…我是说，做细作？”
墨彦脩想了下，道：“也可以这么说吧，据朕所知，丞相会定期找你交换情报。”
步清烟思考着墨彦脩的话，在心里计算整理着一切。
“所以。”步清烟突然开口道，“这就是你想杀我的理由？”
墨彦脩轻点一下头，算是默认。
“那么…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并不想卷入复杂的事情里。”步清烟摆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她两边都不想帮。
墨彦脩深沉的眼神看着步清烟：“当你成为皇后的那一刻，你便身在其中了，如今你也无法月兑身，与其得罪两边，不如良禽择木而栖，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条件？”步清烟无害地眨了下眼，“不当皇后算吗？”
墨彦脩月复黑地一笑：“你说呢？”
“我说了又不算…”步清烟咕哝道。
自从步清烟失忆后，墨彦脩一直都看不明白步清烟，多少女人想坐皇后这个位置想疯了，而步清烟从一开始就在排斥皇后的头衔，就像上次步清烟故意惹怒他一样。
墨彦脩不懂，一个女人连皇后都不稀罕，那她到底想要什么。
在墨彦脩脑中猜想时，步清烟也决定好了。
“我帮你，”步清烟说道，“但是，我们要约法三章。”
“第一，宫里的规矩我可以不守，后宫的妃子随我如何处置。”步清烟开出第一个条件。
“好。”墨彦脩没有犹豫道。
本来，步清烟就是皇后，后宫之主，再则，墨彦脩相信步清烟不会真的乱来。
“第二，你可以在我房里过夜，但不可以…”步清烟看向别处，“随便碰我。”
墨彦脩淡淡一笑：“好。”
“第三，我想经常出宫。”这点很重要，步清烟郑重道。
“朕能问理由吗。”墨彦脩很好奇，步清烟为何就这么不愿待在皇宫，不愿做这个皇后。
步清烟也没有想要瞒墨彦脩的事，直说道：“相信皇上比我更清楚皇宫是个多复杂的地方，出宫，只是因为我想出去解解闷罢了，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好，朕答应你，你可以随时出宫。”墨彦脩应道。
如此一来，步清烟也算与墨彦脩达成了协议，原本想要早点逃出皇宫的念想也落空了。
不过，墨彦脩说得对，她已经是皇后了，逃不掉要在政事上有所牺牲，步清烟也想过了，等自己在外头可以稳定下来，有足够的资本远远逃走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地抛下一切离开。
“那今天…”墨彦脩站起身。
步清烟的动作比思想快，几步拉住墨彦脩。
一时间，两人目光对视。
墨彦脩视线刚往下，步清烟立即放开手。
“我…”步清烟有些结巴道，“我是想说，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睡吧，你也知道，在后宫不受宠的妃子下场怎样。”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步清烟又马上说道。
“好，朕今晚就在这里睡。”墨彦脩打断步清烟。
步清烟一滞，没想到墨彦脩答应得那么干脆：“嗯，谢谢。”
墨彦脩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虽然心里想着把步清烟当作一颗棋子来扳倒丞相的势力，但每当步清烟向他提出请求的时候，他却不想拒绝，甚至，想保护她。
“步清烟。”墨彦脩注视着步清烟精致的面容，唤道。
“嗯？”步清烟抬头。
“有时候，朕一点也看不清你。”墨彦脩深沉道。
步清烟睁了睁眼，靠近了些墨彦脩。
“视力太差？”
“…”墨彦脩想把夸步清烟的话全部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