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原本热闹的包厢里现在只剩下三大一小四个人,氛围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大家吃也不是走也不是。
胡翰明忽然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对龚亮说:“姐夫,我敬你一杯!我哥什么都好,就是太惯小孩了!”
龚亮面沉如水的端起自己的酒杯和胡翰明碰了一杯,哧溜一声把二钱小酒杯中的酒吸入口中,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对胡巧说:“巧啊,你也真是的,他好歹是你哥,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
“我咋啦?”胡巧提高了嗓门,“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别说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他家小孩学习成绩差难道不是有目共睹的吗?”
胡翰明也附和道:“姐夫,你也别生气!无论我姐还是我哥,都是我亲人,我就帮亲不帮理,小帅成绩不好,自己不争气,也不能怪文斌说他不是?要是争气点,就好好学习不就行了?”
龚亮叹了口气,说:“你们不懂啊,不过……算了,应该也没什么!”
这反倒提起了胡巧的兴趣,胡巧问道:“怎么了你这是?”
龚亮说:“老大虽然自己就是个个体户,但他的同学和战友有好几个在咱们县里混的都不错的啊!比如地税局的孙局长……”
胡翰音上过学当过兵,这些经历给他带来不少人脉,而且因为为人老实,乐于助人却不愿麻烦别人,在雉河县的朋友圈很广。
他有好几个同学都在zhèngfǔ单位工作,而且混的还不错,孙茂才就是一个,现在是地税局的局长。
也正是因为他老实,虽然只是个个体户,有空时孙茂才他们当官的也喜欢找他喝个茶、打个牌之类的。
原因很简单,胡翰音不像别人,和领导打牌聊天小心翼翼、拍须溜马,不抱着任何托关系办事的心思去交往。因此这些领导在胡翰音面前时也就很放得开,心情很放松。
有两件事胡帅记忆颇深。
第一件事是有次父亲向他抱怨,说不喜欢陪这些当领导的同学出去玩,说都是当官的,端茶倒水的活都是他干,不自在。
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他竟然是避之惶恐,由此可见他的xìng情如何。
第二件事是发生在零五年,当时地税局新大楼盖好了,孙茂才照顾胡翰音,把地税局大楼的装修工程让给胡翰音去做。
五层楼上万平方米的地税局大楼,换一般人去做,起码得赚个几十万吧?然后二一添作五,给领导送送红包,今后再捞一些大工程。
可胡翰音呢?硬是做亏本了!
按他的说法,老同学信任自己,把工程交给自己去做,自己总得做的尽心尽力,一切都好才行!
不然别人万一拿这个工程说事,自己岂不是害了好同学?
虽然这些逻辑理论在现在很多人听起来有些可笑,甚至会有人说他傻。
但胡帅却很是佩服父亲,这种人品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胡巧惊讶道:“那怎么办?要不我打个电话给大哥?”
龚亮笑了笑,说:“算了,反正老大也不是会托关系找人的人,就算和他关系再好又能怎么样?他又不会动用自己的人脉帮我铺路。”
说到这,胡巧也很生气,恨恨道:“就是,这个大哥真是太不靠谱了!明明自己在城里有那么多关系,也不帮帮咱们!”
说到这,好像都是胡翰音的错一样。
胡帅一家三口走出得月楼,三个人默不作声的走了一会儿后,胡帅才看向父母,放慢脚步说道:“爸、妈,是不是觉得我今晚特冲动?”
“哎!”胡翰音应了声,“是有点,怎么回事?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胡帅神秘的笑了笑,说:“爸,你还别说,我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事实上中考什么的,乃至今后的大学,对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如果只是想赚钱的话,我方法多着呢!现在和您说,您肯定不信!不过我也不奢望您相信,时间长了您就知道了!”
胡翰音和江芳相互看了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江芳小声问道:“翰音,这孩子没事吧?”
胡帅笑道:“行了,不说这个了!至于今晚的事,我只能说rì久见人心!我觉得啊,甭管亲戚不亲戚的,人家对咱是什么态度,咱自己还不清楚吗?就算咱没权没钱吃糠咽菜,总比在那里坐如针尖的吃鱼吃肉要舒坦吧?”
“呵呵,小帅这话说的好,我喜欢听!”这话是胡翰海说的。
“小叔,你也出来了啊?”胡帅很是开心。
胡翰海标志xìng的哈哈笑了几声:“那里面太憋了,我出来透透气!”
见最小的弟弟跟着出来了,胡翰音也很开心,他说:“走,咱们换个大排档吃去,没了得月楼,咱们吃的一样开心!”
大排档夜市在雉河县也算是一道风景线了,地点就在文化广场附近的一片空地和沿街店铺上,面积颇大,人流量也很大。
烤羊肉串的香味儿、小龙虾的鲜香、锅贴的焦香等等各sè香味儿混杂在一起,给人一种很美的享受。
羊肉串摊贩旁边必然有卖水烙饼的,薄薄一层,拎起来都能透过烙饼看到外面,却是薄中有韧xìng,只吃这个的话也是嚼劲十足。
但雉河人特别喜欢用水烙饼包着羊肉串吃,两张水烙饼摊开,里面放上几串羊肉串,然后把水烙饼卷起来,用力一拉羊肉串的钎,铁钎就都出来了,羊肉被包裹在水烙饼里,如同京酱肉丝一般的包法。
咬上一口,又q又香,满嘴流油,算是平民中的美食了。
胡帅离家多年,好久没有过这种吃法了,吃的很是开心。
老包家的锅贴,通常是一锅还没开始做时就被人预定完了,一晚上都能卖出去上百锅。
用现在的营销理念来看,卖这么好应该涨价、开分店什么的啊。
但那时的人就没这种思路,一毛钱一个锅贴,量大份足,小姑娘吃四五个就饱了,像胡帅这样的半大小子也就是上十四五个,这还是不吃别的食物的前提下。
卖豆腐脑的都是两个桶,一个桶内是rǔ白女敕香的豆腐脑,另一个桶内则是面筋、海带丝、黄豆等食材熬制的浓稠的汤。
胡帅看到这个就乐了,想起十几年后网上豆腐脑咸党甜党天天打嘴仗,火爆的不得了,甚至都到白宫请愿去了。
但能想象到吗?雉河县十几年前就闲甜融合了。
你想吃甜的,单独豆腐脑加糖,爽滑女敕口。
想吃咸的?也可以,豆腐脑加上另一个桶里的汤,一搅拌,就是一晚热气腾腾的咸豆腐脑,名字和徐州的小吃“啥汤”是一样的,但其实是两种食物。
雉河人有的爱吃辣,甚至是无辣不欢,这也成,“啥汤”上面浇点辣椒油什么的。得了,这又是辣豆腐脑了。
胡帅左边一碗甜豆腐脑,右边一碗咸豆腐脑,手里还拿着一卷水烙饼卷羊肉串,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民以食为天,这话在雉河县可不只是说说而已,不但要好吃,份量还要足,更关键的是,要便宜!
胡帅这么一顿山吃海喝下来,才花了七块钱,即便是在零一年,那也是很便宜的了。放在庐阳省会,这一顿没有二十块下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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