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和当年一样,一身素衣打扮,无法让人忘记的脸孔。
跑过来的人穿着刚刚在舞台上的白色连衣裙,随着她的脚步裙摆像是开出的一朵朵花,可蓦地看到了她,也是脚下微滞。
“雨桐,累不累?”中年男人将跑过来的人虚揽在怀中,很体贴的问。
“不累……”季雨桐摇了摇头,眸光一直是垂着的。
中年男子一侧身,开始介绍着,“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易总,这位是易总的朋友,秦总。”
“你好易总。”季雨桐这才抬眼,对着易江南缓缓点头示意。
随即,目光转向他身旁的秦苏时,神情明显再度僵硬了,“你、你好……”
“你好。”秦苏眉角一动,向前伸出的是左手。
季雨桐却没有握,而是眼神颤颤的看着半空中的手,无名指上面婚戒快闪瞎她的眼睛,目光向上时,也是同样的眼神在看向她的脸。
“怎么了,难道你们认识?”见状,中年男人不解。
“不。”
“不认识……”
几乎是同时,两个声音同时发出,一个平稳,一个低颤。
“是吗,我看你们俩的眼神还以为你们是认识的。不过不认识也没关系,今天这不就认识了嘛,大家都是华人,异国他乡的多不容易!”中年男人笑呵呵说着,然后看向易江南,一脸抱歉着,“哎呀秦总,你来捧场我应该好好招待你的,可今晚我答应单独陪我干女儿庆祝了,改天吧?”
“没关系,我来这边也是出差,得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忙。”易江南声音温润,笑着摆手。
“好,咱们是老相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先走一步了!”中年男人似乎也不想再多耽搁,将刚刚的虚揽变成实搂,宠溺的看着怀中的人儿,“雨桐,走吧!”
从始至终,季雨桐只在打招呼时说了两句话,一直不发一语的盯着地面,面容隐在长发里。
路边的车子开过来,中年男人很绅士的让她先进去,然后自己才进去,对着不远处的易江南两人挥手示意后,才将车门关上。
车子渐渐行驶,季雨桐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倒车镜,垂着裙摆上的手死死的攥紧。
同样的,秦苏也一直微眯着眼尾上挑的眼睛,视线追随着那辆离开的车子。
“秦苏?”易江南见她站着不动,不禁出声唤。
“那是他的干女儿?”秦苏看了他一眼,却只是问。
“呵呵,是啊。”易江南笑着点了点头。
“纯纯的干女儿么。”右眼陡然重眯,她蠕动着嘴唇继续。
闻言,易江南失笑,随即跟她说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再说方总的干女儿也不止一个,我早就见识过了。这种事情也不能都怪方总,现在的女人也让人理解不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将嗓眼停留的唾沫咽下去,秦苏有些无法想象,那样一个清韵秀致的人,竟然跑去给人当所谓的“干女儿”……
“走吧,叫辆车,我们也回酒店休息。”易江南看了眼街边,说着。
“好。”收回目光,秦苏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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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的交通比国内要畅通的许多,十多分钟左右,两人就已经回到了酒店。
一路上了电梯,再从里面出来,沿着走廊往所在的房间方向走。秦苏一直是低垂着头,右手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来回的摩挲,神情若有所思。
“秦苏?”
“嗯?”
易江南看着她微微皱眉,关心的问着:“你怎么了,感觉你看完演奏会以后,就心不在焉的。”
“呵呵,有吗。”秦苏弯起了嘴角。
“是不是演奏会太不好看了?”易江南想了下,问她。
“没啊,挺好的。”她忙摇头,让笑容更大一些。
“那,要不我们再去酒店里的咖啡厅坐一坐?或者你饿不饿,我们要不要再去吃点东西?”易江南目光看着她的面部表情,提议着。
“不去了,我有点累了,想回去睡觉了。”秦苏再度摇了摇头,前后晃动了两下颈椎,笑着说,“谢谢你啊,易总。”
“不客气。但是,我能不能有个要求?”易江南也笑着,说到后面又挑起了眉。
“什么要求?”她不解的看向他。
“你以后私下时能不能别叫我易总?”易江南顿了下,才缓缓的继续说。在她每次叫易总时,他就想要跟她这样说,可能她还未发现,更多的时候他不愿意叫她秦总,而是直接叫她的名字。虽然并没有想过要怎么样,但是总觉得这样叫能拉近一些彼此。
“那……”秦苏皱起了秀眉,思考起来。
“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江南。”易江南微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笑容翩翩。
看着他温润的笑容想了下,她张嘴,“江南。”
直接称呼对方的姓名似乎有些不太礼貌,而江南又似乎有些过于熟络,可相比之下,还是后者要来的让对方舒适一些。更何况,从生意上的最初交道而起,她也觉得易江南是个挺不错的人,可以交的朋友。
“谢谢。”易江南听后,不由认真对她说。
“唔。”秦苏眨了眨眼,不明谢意。
刚刚说话时两人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易江南不再多说什么,从后面虚揽推了下她,说着,“快走吧,你不是说有点累了。”
秦苏点了点头,两人的脚步再度在走廊里响了起来。
可刚刚拐了个弯,前方不到五米处,男人高大的身影就闯入了眼瞳。
“司徒慎?”
秦苏吃惊的出声,瞳孔扩张的看着前面的男人。
一身西装套装,外面的外套被他搭在手肘上,里面衬衫外面套着修身马甲,衬托的他整个人真正的宽肩窄腰。浓浓的眉正微皱着,似乎能看出他的不耐烦,也不知站在那多久。
听到她的唤声,司徒慎才缓缓的抬眼朝两人看过去,黑眸幽深幽深的。
“你怎么在这里?”快步上前,秦苏仰头看着男人,不敢置信。
司徒慎瞥了她一眼,没有出声,酷酷的。
“慎总。”另一边的拐角方向,走过来他的随身秘书。
“房间开好了?”司徒慎瞥了眼秘书手里的房卡。
“是!”秘书立即点头。
“嗯,你去休息吧。”他也点头,吩咐着。
闻言,秘书朝他颔首示意后,又向秦苏点了点头,捏着手里的房卡便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慎总,你好,第二次见了。”一直跟在后面的易江南这时也到了跟前。
“是啊,第二次见了。”司徒慎目光转过去,薄唇微勾。
“你住在哪个房间?”秦苏将实现从秘书消失的背影中拉回来,问着。
勾起的薄唇抿了下来,他眯眼,话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别人听,“你在这儿,我还需要再另开房间么。”
“时间也不早了,也不打扰你们夫妻俩了,我回去休息了。”看着他们并排站着,易江南往后退了半步,说着。
“不送。”司徒慎扯唇。
“早点休息,晚安。”看向秦苏,易江南笑着说。
“晚安。”她点了点头,同样的。
不能再多停留,易江南抬腿,越过两人走向前方隔壁的房间,掏出房卡划开,然后推门而入。
“开门!”男音陡然响起。
“好。”秦苏收回视线,低头在包里模着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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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房卡放进感应的区域里,瞬间整个房间里就都亮了起来。
秦苏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回手关着门,心中却一直有种惴惴的感觉在无限的蔓延。
见他已经屈腿坐在沙发上了,她忙尾随其后的过去,想了想,直接问,“司徒慎,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纽约做什么?你怎么都没有跟我商量一下,公司那边怎么办?你跟我都不在,万一有什么事情怎么办?”
几乎是一口气的,她一股脑的问出来,同时也仔细的观察他的神色。
“我不能来?”司徒慎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面,斜睨向她。
“你能。”秦苏在他对面坐下。抿了下唇,继续说着,“可是你来做什么?”
“你以为我跑来玩的?我也是公事。”上面的腿一晃一晃的,司徒慎整个身子靠在了背后的沙发上。
“真的吗?”手指握了握,她不确定的问。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的么。”男人皱眉,阴沉沉的回她。
又仔仔细细的在他脸上观察了好一阵,将所有细小的情绪都没有放过以后,秦苏才微微松了口气。她在见到他出现在酒店房间门口的那一瞬,除了震惊还有一种隐隐的慌。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见她垂头不语,司徒慎抿着薄唇。
“晚么?”她一怔,将衣袖拉起来去看手腕上的表,然后又默默的算着时差。
坐直了些身子,男人黑眸瞥着她,幽幽的嗓音,“是不是演奏会不太好看了?要不我们再去酒店的咖啡厅坐一坐?要不要再去吃点东西?嗯?”
“唔……”秦苏眨了眨眼,一时语塞。
最开始她还没有听明白,只觉得熟悉,等听他连续说上两句以后才明白他是再重复易江南说的话。
“江南?”黑眸陡然一眯,司徒慎学着她的声调。
见状,秦苏终于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捂着起伏的肚子。
“你笑什么!”男人被她笑的有些不自在,黑了脸。
“司徒慎,你好像个怨妇啊。”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她眉眼弯弯的指出来。
司徒慎有些恼了,凌厉的抿着薄唇,恶狠狠丢出来一句,“还跑去听演奏会?来这边出差是让你谈生意的,不是让你花前月下的!”
听他再度提起,秦苏不由的也再度去想晚上的演奏会,眼底的神色逐渐凝了起来。
回来的一路,她心里都被季雨桐的画面给充斥着,尤其是对方被中年男人搂在怀里的模样。易江南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可她却在想,如果当初对方没有被自己赶走,那么他们这对昔日的恋人……
“司徒慎……”她抿唇,叫了一声。
男人闻声,侧过棱角分明的俊容,原本刚刚别过去的黑眸淡淡的瞥了回来。
秦苏怔怔的看着他。
司徒慎,你知道吗,我今天遇见了季雨桐。
那个你魂牵梦绕、至今难忘的此生挚爱。
她微微向前倾了些身子,也就拉近了一些彼此之间的距离,她对上他的目光,慢慢的在他的那双黑眸里找到了只有自己的影子。嘴角微微扬起。
“我们做吧。”秦苏看着他半响,忽然说。
季雨桐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哪怕对方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她都不会告诉,不然他如果得知他的雨桐现在在做着别人的“干女儿”,他一定会疯的。更何况,当年她就已经为了自己想要的不曾放手。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季雨桐过的如何是自己选择的,跟她无关。
她承认自私,为了爱情为了他。
“做?”司徒慎一愣,随即挑起了眉。
秦苏直接抬脚踩在茶几上,然后整个人跃身到了他的面前,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像是藤蔓一样缠绕在他的脖颈后面,吐气如兰:“我想要。”
“你是不是女的。”男人有些迷醉,开口时声音都哑了。
虽然都是他提出来想要,可她每次也是配合的来撩/拨他,这样的主动虽然有但却不多,这种感觉真是令人怀念又热血沸腾!
“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秦苏歪头,说话时嘴唇贴上了他的喉结。
shi/t!
司徒慎瞬间觉得下月复一紧,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了起来,快步的往里间的卧室走。
他是下午的飞机才到这边的,又跑了一下这边的海外公司,这会儿放松下来浑身都很疲惫,本来是没往这方面想的。可她这样一主动,欲/望就瞬间被点燃了。
愈来愈深的吻,直到两人都双双倒入床垫时,还没有分开。
大手往下时,略微一个失神,竟然被下面的秦苏忽然翻身而上,和平时顺从配合的模样不同。她趴伏在他身上,眼尾上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那样紧,像是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一样。
被他吻吮到已经嫣红的唇上扬,她埋下了脸,像是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从他的薄唇边一路往下……
司徒慎躺在床垫上,配合的托着她的腰,待她停顿到某处时,太阳穴不禁猛然一跳,浑身的血液都呼啦啦的往脑袋上涌,爆炸开来一样。
女人主动起来,真是要人命!
“秦苏,你怎么了?”将她从下面捞上来,司徒慎爽的不行。能感觉到她不同以往的热情,比那次在pub上的酒店还不一样。
“没怎么。”秦苏摇了摇头,凝了一会儿他的黑眸后,伸手抱住了他,声音闷闷的从他的胸膛间发出来,“就是想你了。”
喉结一动,司徒慎对她说的话,心中简直有无数只小鹿在东奔西走。
纽约的夜,越来越深,霓虹灯影彻夜辉煌。
秦苏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呼吸,刚刚昏过去的意识才清晰了一小会,身上的男人还保持着那一个节奏,似乎不会累,滴下来的汗落在她的眼皮上。
环顾了一圈四周,司徒慎一边卖力一边问,“这家酒店的房间格局都是一样的么。”
“不知道,啊……”秦苏迷迷糊糊的,眉尖都红了。
“这房间隔音么。”他继续问。
“嗯……?”她气若游丝的,被他顶的快要飘了。
“你叫大声一点!”男人低头埋下了俊容,双重刺激着。
“……”卡在嗓眼里的唾沫咽不下去,她痛苦又快乐。
“快点,大声叫!”他却更加加速。
臀被他高高的托起,又被他故意拉长着距离,意识又再度迷乱起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随着他每一次都止不住声音的往外倾泻,像是一只被拖上岸边暴晒的鱼,扭动挣扎。
司徒慎心满意足,更加花心思折腾她,让她叫的更大声。
哼哼,隔壁房间的人能听到是最好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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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机场。
贵宾等候区内,一排排的舒适沙发,地勤人员提供着一切尽可能的服务。很快没等多久,广播就已经提醒着所乘坐的航班信息。
秦苏和易江南拿着登机牌,跟随着队伍一个个按照顺序的往闸口里面进。到了之后很容易的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后者很绅士的帮忙将她随身带的包举起放在了上面。
“谢谢。”率先坐下的她,微微一笑。
“你已经对我说了很多谢谢了。”易江南也屈腿坐到她旁边。
“因为我要谢你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我都没有想到那个专家既然能够答应!”秦苏笑容更加明媚,一直到此时,她的心里还是激动万分的。
上午忙完了公事,易江南如约的带她去找了他所认识的那个癌症专家,大概跟他说了下秦父的病情,专家似乎接手过很多这样的病人,谈的很顺利。更让人激动的是,不需要劝秦父来这边治疗,专家竟然还可以过些天去国内。
“之前他欠过我一个人情,当时给他机会还了。再说他正好最近也休假,不然这边手术排着的话,也分不开身。”易江南笑着说,似乎能帮助到她,自己也是心情愉悦的。
“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你!”秦苏感激的不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这么客气。到时他去了h市,你好好安排一下,当时让他来这边休假。”易江南摆手。
“好,我一定会!”她闻言,当然是重重点头。随即还是忍不住想要再次的对他说,“易总,真的谢谢!”
易江南想要纠正一下她的称呼,可视线不经意间瞥到了她略微散开的领口,呼吸一窒。
“咳,你的衣领……”别过眼,易江南还是出了声。他是想装作没有看到的,可是那上面的红色印记太过刺眼了,让他每瞟到一眼,就觉得呼吸窒了一次。
秦苏低头,才发现衬衫领口的扣子开了,里面密密麻麻的红色印记就遮挡不住。看到易江南别过去的眼睛,她脸色涨红,忙别过身系好。
昨天晚上男人在她身上一进一出,还不停的在她锁骨周围慢条斯理的一下下吻。
“别,别弄出痕迹来,会被看到……”
“我知道。”
当时她这样提醒着他,之前那次同样在酒店里,第二天上班开会时被助理看到后闹出来的尴尬还记忆犹新。他嘴上也是明确的答应着她,可早上一起来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头大。
一直站在两人位置后面的男人,从刚刚听着两人的聊天时紧抿的薄唇,这会儿缓了下来,代替的,是一抹隐隐的笑弧。
“抱歉。”他好心情的出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男音一响,已经坐在位置上的两人不由的往后面看过去。
“司徒慎?你不是说坐上午的航班走?”秦苏看到他很惊讶。
早上她很早的醒来,因为行程安排的紧,先将行李收拾好了,然后才出的门,忙完了事也没时间回酒店,直接是打电话叫的服务将东西送到的机场。而且昨晚上时她有问过他,什么时候回去,很怕他会在这里多停留,听到他说第二天上午的飞机时,她才放下心来。
“临时改了。”司徒慎淡淡的回。随即又眯了下黑眸,懒懒的声调,“昨晚太累了,上午没起来。”
他说话时,眼角余光还很明显的扫向了秦苏,暧昧之意都不需要细细观察就能感觉得到。
秦苏有些热,易江南表情有些顿。
将这一切都览入眼底,司徒慎心情极好,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上,另一手捏着登机牌,很是和气的看向易江南。询问的语气,却带着理所当然,“抱歉易总,我们俩能不能换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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