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空气很静很干净。
高档小区内,每栋楼下面都一排排停着车,偶尔会有住民从楼里走出来,开着车慢慢的滑出小区,一点没有噪杂的感觉。
h市是标准的北方城市,而且还要比一般的北方城市更冷一些,是那种直白酷寒的冷。这两天虽然气温有所回温,但是接触到冷空气时,还会忍不住打个哆嗦。
秦苏特意在毛衣外面套了件深蓝色的双排扣大衣,下面穿了条皮裤,脚下踩了双加棉的运动鞋,很普通的打扮,不过却也同样显得她身材更加高挑,有一种像是大学生的青春活力。
她围着围巾从电梯里出来,再往一楼门厅外面走时,就看到了外面停着的那辆吉普车。
半个小时前就出门的男人正拄着手拐靠在车边上,和里面驾驶席上坐着的人说话,偶尔浓眉高挑,偶尔薄唇扬高。
等着她推开门厅的玻璃门走出来,还想着要过去一起打个招呼或者聊两句什么的,可吉普车却是刚好发动了引擎,然后就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最后一节水泥台阶下来,秦苏看着那辆离开的吉普车,蠕唇问,“刚刚那个是路队吧?”
“嗯。”司徒慎低声应了一声。
“你一直在楼下,都跟他在说话?”秦苏收回目光,挑眉着问。
这大冷天的,他下来也都半个多小时了,虽然套了羽绒服,但他拄着手拐的大手已经冻的发红了。
“唔。”司徒慎眸光动了动。
“他怎么不上楼来家里坐坐呢?”秦苏随口说着,转念一想,又似乎从出院以后很少在看到路邵衡,不禁又嘀咕了句,“好像好久没看到他来了。”
“没,他最近忙。”司徒慎转移着视线,似是没敢对上她的目光,生怕被看出自己的心虚。
“嗯。”秦苏听后,只是点了点头,却又皱了皱眉,因为不由的联想到了对方或许是因为年后的婚礼而忙。
现下都已经进入了十二月份,这一年都即将快要过去,阴历年也在即,到时……
“你要出门?”司徒慎看着她脸上的淡妆和打扮,挑了下浓眉问。
“嗯。”秦苏点点头。
“去哪儿。”他继续问。
“去……”秦苏支吾了下,眼神也闪烁了下,才笑着又接着说,“出去一趟。”
见状,司徒慎薄唇抿了抿,声音有些低的问,“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下午或者傍晚吧。”她想了一下,回答着。
“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司徒慎听后,不怎么高兴的问。
“中午我约了江南一起吃饭。”秦苏看着他,捏握了下手指缓缓的说。
等她说完之后,司徒慎就更加的不高兴了。
“你赶紧回去吧,外面太冷,再感冒了。”秦苏也没有多搭理他,只是催促着跟他说完,就自己找着车钥匙往车库的方向走了。
司徒慎浓眉蹙着,怏怏不乐的挪着步伐往楼里面走,嘴里不知碎碎念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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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医生办公室。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坐在椅子上,皱着眉,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的在那里。
坐在办公室对面的秦苏,手里还拿着之前看过的各种片子以及结果,同样皱着眉凝重着表情,半响后,再一次的开口询问着,“医生,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也要尽快的接受治疗?”
“这个嘛……”严肃的医生,竟在那沉吟了起来。
因为当时司徒慎腿伤住院在这边,也是这个医生给确认出来的病情,所以秦苏始终都和对方保持着联系,今天过来也是在好几次的电话联系当中,每次都聊不出什么进展来,她干脆的自己跑过来。
见她秀眉皱的更深,医生忙又道,“家属也不用太过担心,病人这个情况也不是那么……非常的糟糕。”
“医生,我父亲也是生病去世的,当时他也是接受了治疗动过手术,只可惜并没有成功。”秦苏艰难的说上这些话,眼神已经有些恍了,害怕之意已经掩饰不住。
“秦小姐你放心!病人的情况绝对不会像是你父亲那样严重!”医生急忙说着。
“不严重吗?”秦苏怔怔的问。
“严重,当然严重!”医生也怔了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忙又点头。
见状,秦苏不由的皱眉。
医生恢复镇定,职业的口吻继续说,“我的意思是说,生病最重要的都是心态,家属们也是一样的。而且病人的情况虽不乐观,但我们思想上应该积极一些,这样才能够有效的对抗病魔!放心吧,我相信病人能够好起来的!”
听到医生正常起来,秦苏才点了点头,至于后面的一句,她权当是医生对病人家属的安慰。
“谢谢你,医生。”叹了口气,她还是说着。
和医生又聊了一些关于病情上的探讨,半个小时后,秦苏才从椅子上起身,跟着医生颔首的道谢后,心情沉重的离开。
等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才重新坐回位置,长长的松了口气。
从电梯里走出来,来来往往的都是看病的人,终于出了大厅以后,秦苏抬头看着冬日的暖阳良久,才又抬腿朝着院里泊车的位置走,同时从包里模着手机打电话。
白色的q7根据导航所指引的,行驶到了一座公寓小区里,刚刚停稳车子,就看到一名戴着眼镜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快步的走了过来。
每次的感觉都始终如一,温润如玉。
坐进来以后,易江南便搓着双手哈气着,微笑着的看过来。
“不是说让你十分钟之后再出来就行,是不是等很久了,这么冷的天儿!”见状,秦苏皱眉说着。
“不冷,我在里面等的,看到你车子过来才出来的。”易江南笑着说,末了还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脸上看起来也是有着明显的病态样子。
早上打电话约他的时候,是想着去他的公司找他,却听他说生病在家里。本来是想着改天再见面,可他强调着没关系,所以她特意的开车过来接他。
“怎么还生病了,多注意保暖啊!”秦苏关心的说着,同时也将车内暖风打开到更大。
“被传染了。”易江南有些低的回了句。
“被传染的?”秦苏随口又重复的问了遍。
“嗯,呵呵。”易江南点了点头,笑容竟有些不自然。
“那我们走吧,去吃清汤火锅吧,有一家锅底是药膳的,对你感冒也很好。”秦苏也没有想太多,重新发动着车子,边看着周围环境边提议着说。
“好的。”易江南微笑着点头。
两人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但也都有电话或者短信联系下近况,所以再见面时也并没有任何的不自然,似乎始终都能很舒服的相处。
因为是在小区里,所以秦苏的车速并不快,行驶了两三百米远的时候,她惊讶的看着旁边的倒车镜,“咦,后面好像有个女孩子在跑,不是追我们吧?”
闻言,副驾驶坐着的易江南也立即看向旁边的倒车镜。
秦苏总觉得那奔跑的女孩子有些眼熟,却又想不太起来,转头不解的看向一旁的易江南时,却见他也跟自己一样凝着倒车镜,而且眉毛也跟着皱了起来。
见状,她眉尾动了下,忙踩下了刹车。
车子一停下,奔跑着的女孩子也正好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脚下竟然还穿着拖鞋。长发披肩的,长得虽不算很漂亮,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皮肤也特别白|女敕,也就上大学的样子。
这样仔细一看,秦苏也才是知道为何会觉得眼熟,因为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当初她在等易江南接自己时,远远的有看到这个小姑娘从车上下去,绝对是同一个不会错。
车窗被放下来,女孩子还喘着气,低着脑袋的凑过来,越过易江南看了看驾驶席的秦苏,眼神晃了晃。
随即低垂着眼睛,支支吾吾的,“那个……我……”
“外面冷,进车里面说吧?”秦苏笑着,温声的提议。
女孩子嘴唇犹豫的动了动,看了看始终没有说话的易江南,又低垂下了头。过了四五秒后,才低又快的说了句,“你忘了吃药……”
然后,便将手里握着的药瓶扔了进来,再然后,就扭身跑了回去。
秦苏目睹着整个过程,见易江南镜片后的眼睛还始终盯着倒车镜看,她不紧不慢的说,“哎,这么冷的天,还光着脚穿拖鞋跑出来,想想都冷啊!”
一旁听着的易江南,慢慢皱起了眉。
“走吧。”眼里闪过了什么,他转回头来说。
“嗯。”秦苏笑着应,再一次重新发动着车子。
眼角余光处,是旁边的易江南正低头盯着手里的药瓶,她不由的翘了翘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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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里最受欢迎的就要属火锅了,所以有名气的火锅店都是人满为患的。
秦苏他们还算是运气很好,只是稍稍等了几分钟,就有一个包房空了出来,服务员很有速度的收拾好,笑着迎接他们进去。
最传统的木炭火锅,加了药膳的香浓骨汤底,里面翻滚着手切羊肉和新鲜的牛百叶,桌上也都陆续有上来的新鲜蔬菜,还有特色的蛋饺。本身就供暖组,再加上火锅冒出来的热气,从里到外都暖暖和和的。
只不过围坐在火锅边的不止是秦苏和易江南两个人,还有拖着一条石膏腿的司徒慎。
夹了块刚变色的羊肉,司徒慎慢条斯理的吃完,给予评价着,“嗯,味道是不错。”
闻言,秦苏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的时候,包房的门就被人敲响,以为是服务员,没想到是他拄着手拐走了进来,大肆肆的直接在她旁边坐下,还把月兑下来的大衣丢给她。
“慎总给我打电话,说想一起吃午饭,听我们有约就想顺带着一起,我就告诉了他地址。”易江南见她面露惊讶之色,所以笑着解释着。
“嗯。”秦苏点了点头,明白了过来。
要是司徒慎直接问自己的话,未必会让他一块过来,可问易江南的话,以后者的处事方式,是一定会很绅士的让其一起。
“怎么了,不高兴我来?你们是有什么悄悄话说么。”司徒慎见她皱着眉,撇着薄唇问。
秦苏听后,是想翻个白眼的,可不由的想到了今天约易江南的目的,瞬间压抑了许多。
“那我回去吧。”见她不说话,司徒慎拄着手拐开始磨蹭的起身。
秦苏抿了下嘴角,将他重新拉了回来,“折腾什么,赶紧坐下来吃!”
“好的。”司徒慎似乎等的就是她这一句,欣然应允。
点的是鸳鸯锅,介于易江南正生病着,秦苏特意帮着涮,不时将里面煮好的东西夹过去,嘴里还说着,“江南,这个竹笋你多吃一点,比较清爽。”
“好,谢谢。”易江南端着碟子接过来,微笑着道谢。
秦苏也笑,然后继续帮忙涮着东西,不时的询问对方还想要吃什么。
这样其乐融融的一幕,看在司徒慎眼里,却觉得碍眼极了。
“我也要吃竹笋!”像是置气的小孩子一样,他出声。
见状,秦苏只好再往锅里面下一些竹笋,等着煮好了以后再给他夹到碟子里。
“我还要吃腰片!”
“还要吃木耳!”
“还有虾滑!”
……
小孩子一样,他不停的提出来要求,秦苏也都耐心的按照他的要求做,不一会儿圆圆的碟子里就已经装了满满涮好的东西,司徒慎不停的夹起来往碗里蘸麻将着吃,好似被顺了毛。
“咳!”对面的易江南不注意的吃急了些,有些呛的咳了两声,
“快喝点水吧,怎么样,有没有呛到?”秦苏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又递纸的关切询问。
“没事没事。”易江南忙笑着摆手。
“要不要再喝一杯水。”见对方喝空了水杯,秦苏担心的询问。
“不用了,就是被汤里面的枸杞呛了下。”易江南摇头着,温润的笑着回。
秦苏点了点头,又再关切的询问了两句,耳边听到男人一声不高兴的哼,微微侧着眼睛瞥过去,就看见他一副撇着薄唇不高兴的样子。
她也不怎么高兴的瞪了他一眼,责怪他小气般。
司徒慎又撇了撇薄唇,浓眉挑来挑去,最后只能来了句,“我还要吃!”
“知道了!”秦苏也不耐烦的说,继续往他碟子里夹东西。
对面坐着的易江南看着两人的一幕,视线总会不自然的转开,将筷子放下,起身笑着说,“我去个洗手间。”
易江南缓缓的走出包厢,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往嘴里送羊肉的司徒慎愉悦的勾了勾薄唇。
秦苏一直眼角余光跟着易江南离开,又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想着要说的事情没办法当着后者的面,所以想了想,她也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
“干什么去!”她一起来,司徒慎马上问。
“去洗手间。”秦苏随口敷衍着。
“我陪你去!”司徒慎听后,继续跟着说。
“老实吃你的肉吧!在这里等着。”秦苏将堆着小山高食物的碟子推了推,没好气的说完,然后便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朝着门口方向走。
司徒慎看着面前的碟子,很是懊恼刚刚为什么一个劲的要。
抿了抿薄唇,他只好学着儿子平常那样,哼哧哼哧的吃起来。终于将碟子里的食物都吃完了以后,却始终不见两人回来,拿过一旁的手拐也就能理直气壮的起身往包房外面走。
出了包房,远远的就看到两个人早就上完了洗手间,正在走廊那里面对面的蘸着,低声的聊着什么的样子。
他缓慢的接近,渐渐能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可是气氛上却感觉有些凝重的样子。
“江南,那就再麻烦你一次了!”秦苏抱着肩膀,微微皱着眉这样说。
“这么客气做什么,等我联系到了以后,会第一时间再和你联系。”易江南也是皱着些眉头,特别认真的说着。
“嗯好。”秦苏点了点头。
张嘴还想要说什么时,也是敏锐的感觉到,伸手示意着对方,然后扭过身子看向他,“司徒慎?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让你在里边等么?”
“唔,我看看你们怎么还没回来。”司徒慎黑眸动了动,扯唇着说。
“嗯,回去吧。”秦苏点了点头,边往回走边说。
司徒慎挑了挑眉,目光在两人脸上梭巡了一圈,后面跟着走回来的易江南,到他身边时脚步微微顿了下,然后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低声的叹了口气,还意味不明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黑眸眯了眯,他心脏微微的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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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云的天气,太阳多半的时候都藏了起来。
秦苏将chuang单撤下来以后,换上了干净的以后,又顺手将卧室的其他地方都简单收拾一下。半蹲在chuang头柜子边,整理着里面的抽屉时,在最下面时手指微微顿住。
两三秒后,她才将手拿出来,同时手里还多了证件模样的东西。
暗红色的离婚证,以及失效了的红色结婚证。
这两个证件她也都有,只不过后者当时被收缴了回去,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应该是后来有去再跟工作人员要回来的。虽说按照正常规定之前作废的证件要收回,但若是遇到想保留的,工作人员还是会答应的。
秦苏看着这两个证件,渐渐的出神,又想到了他目前的状况,忽然跟着难过了起来。
虽然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可总还是会像是个大山一样的被压着,虽然她始终没有表明什么,但这些日子总会去找医生,查一些医学的书籍或是资料,努力的不放过任何。
她真的很怕,很怕他像是秦父一样脆弱的离开……
卧室的门忽然被推开,然后是一阵脚步声,她忙闭上眼睛平息着情绪,听见他在喊着自己。
“秦苏。”司徒慎边挪着脚步,边喊。
“嗯。”她低声应了句,还在呼气。
“你的电话,是易江南打过来的。”司徒慎见她站起身来,同时将握着的手机给她递了过去,扫着屏幕上面的来电号码对她说着。
他在客厅里看报纸时,她放在茶几桌上的手机就一直在响,想到时她下楼时告诉她一声,但见对方坚持的继续打过来,怕是有什么事,所以就拿着手机上来给她送来。
只是他递过去手机以后,收回来的手指都僵硬住了。
因为看到了她眼角隐隐的水光,以及哪怕是故意垂着眼睛闪躲,却也掩饰不住的难过之意。
秦苏拿过手机之后,走到窗边了才接了起来,是他说的易江南打过来的,电话内容也很明确,就是告知她已经成功帮了忙。
之前秦父生病时,她有拜托过易江南找了位专家,所以这次男人的事情,她四处做准备的同时,也同样的想到了那位专家,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约易江南吃饭,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谢谢你啊,江南!”她感激的道谢着。
因为男人也在屋子里,所以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说完正事后就切断了线路。
回过身来时,她还自然的笑着,怕他好奇的先解释着说,“之前有个小事情让江南帮忙,刚刚他给我打电话就是说这件事,说是已经帮好了。”
“嗯。”司徒慎很低的应了一声。
握着手拐和垂着的另一只手都在收拢着,胸口都是闷闷的疼。
之前和易江南吃火锅那次,他就已经隐隐的有种预感,加上刚刚他们的那通电话,他也是猜到了他们所说的是什么了。
虽说从出院后她跟着自己搬回来,几乎都是滴水不露,但也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循,就像是刚刚,眼里隐隐的水光。哪怕是隐隐,就已经让他心疼到不行,懊恼到不行,愧疚到不行……
“下周你腿上的石膏就能拆了吧?”秦苏走回来,转移着话题。
“嗯。”司徒慎点了点头。
“嗯,到时我陪你去。”秦苏也点头,笑着说。
司徒慎默默的看了她良久,喉结动了动,扯着薄唇压抑的开口:“秦苏,其实……”
听他喊着自己,默默的站在那,俊容上都是歉疚的表情,千言万语口难开的样子。
秦苏抿着嘴唇,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司徒慎声音低低的,黑眸里的光亮不停的闪,压抑的缓慢继续,“或者说是坦白,其实我……”
本来他会答应好友这样做时,也只是病急乱投医的一种,没有想过要一直欺瞒,让她担心害怕以及难过。按照好友路邵衡的计谋,等着两人彻底重归于好后,到时随便找个机会,大可以说是可以治得好,或者直接说误诊,一切都可以轻松的解决啦!
最主要是让这件事情,能更快的让她不再踌躇的重回到他身边,也能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心重新有勇气。
可是现在,他宁愿都告诉她,也不想让她再提心吊胆伤心难过。
他本身就比她要高上很多,又单手拄着拐在那,低垂着整个俊容,两道浓浓的眉毛蹙在一起,表情有些急切,有些压抑,又有些小心翼翼,纠结的让她看的都直心疼。
关心则乱,她错误的理解为,此时将他这样的情绪理解为他要把自己的情况对她摊牌。
吸进去的气在胸腔内盘旋着,手指微动间,刚刚在他进来时收进毛衣袖子里的证件还磨着边角,她也是想到了刚刚那会心里做出来的决定。
等着这件事弄好了以后,接下来,她就要告诉他,会始终陪着他一起,然后面对。
“司徒慎。”她轻声的喊了他一句。
然后慢慢的将毛衣袖里的两个证件送了出来,翘了翘嘴角。
司徒慎被她拿出来的东西吸附住了视线,抬起黑眸的又再看向她。
秦苏迎上他的视线,眉眼弯弯的说,“今天周五,而且这个时间也不行了。就周一的时候吧,我们先陪你去医院拆石膏,然后……”
“……然后?”司徒慎喉结滚动,呆呆的看着她。
“然后拿着这个,我们去民政局吧。”秦苏笑着继续缓缓说完。
声音落下,司徒慎像是小狗一样竖起了耳朵,黑眸亮亮。
虽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拿着离婚证,去民政局当然是办理复婚手续啊!
——激动了!
(前两天有少更,所以今天多写了1000字。哦对了,昨天我看到留言板上有读者说,想要看一下司徒和秦苏当年演讲时的第一次相遇,其他小伙伴有想看的吗?如果想看的话,我可以插播的写一下下,不怎么想看的话就不构思啦。还有就是进群一定要在留言板先留言,不然管理员不会通过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