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的写字楼。
一身简单ol装扮的路惜珺,焦急的看着很多和她穿着类似的人都拿着档案的陆续往办公室里进,因为再有五分钟,很快的将要进行此公司所针对这次应聘的复试。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她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皱眉质问。
“很抱歉,路小姐,没有你的名额。”对方虽保持着微笑,可态度却是特别的淡漠。
“不可能!”路惜珺一口否定,咬着唇道,“前天初试时我明明就是通过了的,而且我昨天也是明确接到你们的电话,通知我过来复试的,怎么可能会没有我的名额!”
“确实没有,被临时取消了。”对方淡淡的说。
“为什么!”路惜珺有些失控的声音拔高。
她昨晚上还特意为复试准备了很晚,一大早就早早的出门过来,结果等快到了复试的时间,却被告知她的名额取消了,这怎么能不让她上火。
对方显然没有跟她再多啰嗦的意思,已经不耐的下起逐客令,“我们这里马上就要进行复试了,不可以大声喧哗,请路小姐离开,我们公司暂时不会聘请你的可能了,还请另谋高就!”
路惜珺捏着档案的手指在根根抽紧,对方不容刻缓的态度,让她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扭头离开。
她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也知道不是应聘的工作需要多么厉害的人才,因为她特意找的都是一些中小型企业,而且应聘的也都是薪金最低最低层的小助理,平时干的都是一些端茶送水的活,几乎是轻而易举。
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她连续应聘了好几家公司,每次都能顺利的通过初试,可接下来的复试总能横生枝节,以一些没有说服力的理由将她拒之门外。
走出写字楼,她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吉普车。
驾驶席上坐着人,也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看到她后便发动着引擎开到了她面前,似是专程在等她一样。
路惜珺垂了垂眼,认命一般的伸手将车门打开,弯身坐了进去。
红色的信号灯,吉普车停了下来,坐在驾驶席上的男人重眸斜睨向她。
看着她灰扑扑的小脸,他扯唇,“应聘去了?”
“嗯。”路惜珺握起了手指。
“没有成功吧。”男人唇角继续扯,语带快意。
“嗯……”她抿了嘴唇,声音僵僵。
“呵呵。”路邵恒低笑出声,似是对此特别畅快。
见状,路惜珺握起的手指更加紧了力道。
吸了口气,她将小脸抬起来,注视着前方说着,“没有关系。”
“嗯?”路邵恒偏过俊脸,眯了重眸。
“这家公司没成功,那就再去下一家好了,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她仍旧注视着前方,可是向后靠着的背脊悄然挺直了,姿态是一种说不出的倔强和孤勇。
“你还要继续应聘工作?”路邵恒手指收拢在方向盘上,凝声问。
她没有吭声,可明显是坚定的默认。
路邵恒眯眼瞅了她一会儿,连连冷笑出声,不客气的讽刺,“好啊,那你就不死心的继续,看看会不会有哪一家公司肯录用你!”
她看向他,见他镌刻的俊脸上面已经浮起了一丝可怖的红,这么多年了,虽说他的很多情绪并不能捉模的很透,但他不悦或是不高兴,她还是最能察言观色的,所以知道他此时正在生气。
其实她又哪里会不知道,连续这几次的应聘一个都不成功,都是他在其中插手。
“……我不会放弃的。”握紧的双手合拢在一起,路惜珺只是重复。
路邵恒目光隽利的在她脸上盯了好半天,终于是爆发,“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我没有闹。”她低低的回。
“没有吗!”路邵恒火大的捶了一拳方向盘,怒声质问,“从跑去地下pub开始,你整个人就跟我拧着来,我说不需要你去工作听不懂吗?我把所有的卡都给了你,到底为什么非得去工作!你就那么想出去工作?”
倒不是真变|态到那种程度,什么都不给她做也不让做,像是养金丝雀一样将她豢|养在自己身边,只是这么多年来,她都那样温顺的听从着他的安排,也几乎是习惯性的让她依附着自己,若是她先征询下他的意见,或者软软求下他,未必就不会答应。
所以她这样莫名的拧着来,让他觉得很是气恼,尤其是她的那句“我不能一直都依附着你,也总得学着靠自己”。他不是不愿意让她工作,而是不喜欢她好似要月兑离开他的这种这个姿态。
“是。”路惜珺回答的坚定。
直视前方的眼睛低下来,她声音微涩的继续,“大树一旦消失……就会无依无靠,不想等待死亡……”
“什么?”路邵恒绷紧的俊脸,微怔了下,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没有再回答或者重复,只是低着视线在那里看着自己合拢的双手。
半响,她仍只是强调,“工作的事情,我不会放弃。”
路邵恒怒极,重眸阴鸷到不行的瞪视着她,整张脸部线条都绷紧着,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番。
“下车!”蓦地,他命令。
丝毫没有顾忌是否可以停车,他直接踩下了刹车,便怒声的撵她。
路惜珺愣了下,也没有多反抗的动手解着安全带,然后打开车门的走下车。
在车门被关上的那一瞬,路邵恒便猛踩了油门,将车加大着马力行驶离开,只是明明是生气到不行,重眸却始终盯着右边后车镜里映出来的女人身影。
路惜珺下车后站在原地呆了两秒,看着吉普车引擎叫嚣车离开,她垂了垂眼睛,然后便躲着两边来回过往的车辆走到路旁的行人道上。
再抬眼望过去时,那辆吉普车早就消失不见。
逸出一口气,她嘴角荡开苦涩的笑,眼神没有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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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的湛蓝,偏有几抹浮云斜斜挂在天边。
又一次的面试失败,路惜珺的心情很是窒闷,圆圆的小脸上也都雾霾霾的。
“小珺,你心情这么不好吗?”从餐厅里走出来,始终观察了她半天脸色的齐罡,忍不住开口问了。
“呃?”路惜珺一怔,忙摆手,“没有啊。”
这次她倒是进入了复试,只不过和初试时不同,之前对她都很满意的面试官这次对她全部都直摇头,虽然没有多长时间,可她也是前前后后面试了很多家公司,始终这样,让她都有些感觉到无望。
结束了以后,也是到了快中午的时间,她正想着要不要给好友打电话问问在哪好一起用午餐时,齐罡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说他今天难得没什么事的很闲,想要约她一起回吃个午饭,再回以前的高中学校转一转。
“没有吗?”齐罡挑眉,不确定的问。
整个用餐过程里,她都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一碗饭也都只吃了一半,很多菜也都没有食欲的感觉。
“没有。”路惜珺努力笑了下,见他始终用那种关切的目光看她,只好叹了口气,随口编了个理由的解释着,“真的没什么,可能是又快到了那几天,女人不是每个月都有那么两天心情不顺么。”
“这个我倒是知道!”齐罡一听,才放下心来,这是很正常的内分泌。
眼珠转了转,很想要逗她开心,“小珺,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好啊。”见他兴致很高,路惜珺即便没多大兴趣,也不愿打消他的积极性。
“一个*坐公车回家,好心的女售票员看到他的拉链没有拉上,所以就过去提醒了:同志,你枪没放好,小心走火呀!*听了以后,笑着曰:没关系,子弹刚刚打完了!”齐罡便开始讲起来。
路惜珺听了以后,原本郁闷的脸色顿时尴尬了起来。
“齐罡,你这个带颜色的冷笑话讲给我听,是不是有点……”她皱眉,不由的提醒。
“抱歉!”齐罡闻言,立即道歉,有些懊恼又无措的解释,“真是抱歉啊,小珺!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刚刚没有想太多,只是忽然想到了这个冷笑话,之前饭局时有个助理讲的,当时桌上的老总都笑了,我觉得挺有效果的,所以才……”
路惜珺刚开始听了以后虽然觉得不妥,可却也并不是很过分,大家都是成年人,一些话开玩笑的说说也都无妨,而且此时见他像是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更不会有任何在意了。
“小珺,你不会生气了吧?”齐罡紧张的问。
“没有,哪至于。”路惜珺轻轻摇头。
“我不太会讲笑话,更不会哄女孩子开心!”齐罡有些丢脸的说。
路惜珺忍不住微笑起来,由衷的说,“谢谢你啊。”
齐罡也顿时扬起唇角笑了起来,又是那如同阳光一样普照的笑容。
“等我一下!”不知看到了什么,他对着她说了句就大步往一边跑去。
他们正处在商业中心,不过不是周末的关系,人并不是很拥挤,她只看到他一溜烟的跑到前面的商厦里,不知是去做什么,所以就站在原地不解的等着。
没多久,齐罡便去而复返,跑的还有些气喘吁吁。
“给你。”
“呃?”
路惜珺愣愣的看着面前多出来的一大束鲜红玫瑰花,上面都还有着露珠。
“不是都说女人的天性都是爱花的么,只要收到花就会很高兴,现在收到这么大一束,是不是觉得心情一下子变好了?”齐罡笑呵呵的将花束递给她。
“刚刚还说不会哄女孩子开心!”路惜珺接过,不由打趣,只是看着手里的花束,又提醒道,“可是你好像不应该送我红玫瑰呢,随便别的什么花儿都行,红玫瑰都是恋人之间才会送呢!”
“以前有人送过你红玫瑰吗?”齐罡忽然问。
路惜珺一怔,眼前浮现起了那一场难忘的毕业旅行。
不仅仅是玫瑰,几乎是一整片玫瑰花海。
以前……有的。
恍惚间,听到齐罡继续在说,“我不是第一个送你玫瑰的,但我希望能做最后一个。”
“什么?”路惜珺再度怔住。
“小珺,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遗憾,那就是你。”齐罡看着她的眼睛,越发专注。
“齐、齐罡……”她惊诧极了。
感觉到他的手握住了她捧着玫瑰花束的手,特别认真的说,“小珺,上次我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的话,那么……你是不是可以考虑我一下?”
路惜珺不敢置信极了,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样,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蓦地,她眼皮一跳。
偏头往右侧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男人阴鸷的目光正凝着她,见他长腿大步走到面前来,她慌乱到不行,下意识的想要张着嘴巴解释,可却再下一秒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徐景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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